第二百四十九章
殘酷的戰場,彷如一台高效率的絞肉機,整個地面,都已經被一層厚厚的血肉所鋪滿,有蟲人的,但是更多的卻是屬於人類。
破了!!
他們一直所堅守的防線,終究還是守不住了,隨著興奮劑極限的透支,無數士兵已經不甘的倒在了這片土地之上。
此時,僅存下來的士兵已經不到數百人,根本再也組織起不了有效的反抗了,蟲人一路之上勢如破竹,而且不知是什麼原因,這些蟲人已經徹底無視了他們這些戰敗者,如一道浪潮一般,急匆匆的往基地內部奔涌而去。
蟲人的浪潮之中,僅存的數百名搖搖欲墜的士兵彷彿海中的孤島一般,無助,落寞,如同即將隕落的殘陽。
沒有蟲人再去管他們,哪怕他們只需要稍微揮舞一下爪牙這些人類就會倒下,他們也吝嗇的不願意駐足那麼短短一剎那,在他們祭祀的命令下他們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再快點,迅速將襄南基地拿下。
有的時候,倖存往往比死亡更加殘酷,對於這些殘存下來的士兵來說,此時他們多麼希望這些蟲人能結束自己這苟延殘喘的生命,那樣……至少不用拖著這再也移動一不了半步的殘破軀體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蟲人朝著自己的親人而去。
「不甘心么……」
正在眾人眼中迷茫空虛之時,一道縹緲的聲音突兀的傳遞了過來。
「是不是感覺很無力?想不想……擁有否決這一切的力量?」
縹緲的聲音很平淡,並沒有什麼蠱惑人心的力量。但是聽在眾人耳中,卻彷彿成了致命的誘惑。
「誰?誰在說話!!」原本還因為只是幻聽的士兵此時猛然醒悟,虛弱的出聲。
「嗯……你可以叫我主宰。不過這個問題不重要,你們……想要力量么?肆意殺戮這些蟲人的力量……」
「你……你可以給我力量?」一眾士兵渾身一抖,眼中閃現出一絲欣喜之色。
「當然!!」縹緲的聲音肯定的回答著,然後補充道:「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過神眷者吧,他們的力量就是我所給予的!!」
「神眷者?」這些士兵變色一變,但是隨即臉色卻有放緩了下來,雖然上面的確嚴令不允許接觸神眷者。但是,現在他們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好!我們答應了!!」眼中已經難掩疲憊之色的精悍將官根本沒有任何思索,連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都沒有詢問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已經連死都不在畏懼的他們還有什麼可怕了,反正只是爛命一條,只要能獲得阻止這一切的力量。付出什麼已經不在重要了。
「哦?那麼……你們已經做好墮入地獄的準備了么?」冥冥之中所傳來的那道聲音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沒問題。來吧!!」
眼見從周圍越過的蟲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不由得焦急起來。
自從主宰的那位存在並沒有在傳來回答,周圍在次陷入沉寂之中,彷彿是特意戲弄他們一般,給了他們希望,又再次將他們打入絕望的深淵。
眾人的面色不由得煞白了起來,原本還能憑藉著毅力支撐的身軀也開始搖搖欲墜。
不過,下一刻他們就狂喜起來。身體之中,不知從何處竟然源源不斷的湧現出一股力量。飛速的修復著他們的軀體,並且體力也迅速恢復起來。
大起大落的太快,他們都感覺有些虛幻了起來。
變化依舊沒有停止,屍骸遍布的地面之上,無數的蟲人殘骸竟然又彷彿復活了一般瘋狂抽搐了起來,一條條或粗或細的觸手從殘骸之中鑽出,千蛇亂舞的感覺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這些觸鬚在無形的大手干涉下,紛紛沿著眾人的雙腳攀爬而上,飛速將其所覆蓋了起來。
……
此時,襄南基地特意挖掘的防空洞內,已經密密麻麻的擁擠了無數撤退進來的平民,所剩不多的軍人守衛著,依舊抑制不了恐慌所帶來的騷亂。
一間小小的隔間,雖然不是太寬敞,但是相對於防空洞其餘地方人潮湧動的景象,顯然已經非常之好了。
這裡是襄南基地一眾高層所在的地方。
隔間內,無數的軍官面沉如水,整個氣氛都是一片詭異的沉寂,而曾經高坐首位的老者,此時卻被所有人那質問的目光所圍攏了起來。
袁橋臉色陰沉,死死的盯著曹司令,冷聲道:「這就是你所說的不日就到么,都已經傍晚了,人呢?真是好算計啊,恐怕城牆失手也是你這老傢伙搗的鬼吧……這種關鍵時候還玩手段,難道你是想拖著大家一次死么?」
原本再守住一兩天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城牆突兀失守,而且失守之前他們竟然沒接到任何消息,這實在由不得他們不懷疑,周圍的將官也紛紛附和起來,怒視著曹司令。
「我……」曹司令此時也是慌了神,在眾人虎視眈眈之下完全說不出任何話來,原本動力裝甲團沒有如期到來就已經對他很不利了,而城牆的突然失守更是給了他們致命一擊。
這些人麾下大部分都葬送在了城牆之上,唯一殘存不多的兵力還是他的直屬部隊,他根本無從反駁,更讓他驚懼是,他的直屬部隊不知何時也已經被架空了,他根本命令不動。
陰謀,這裡面絕對有陰謀!!
一些了的情況,彷彿全部是被安排好了一般,此時才恍然驚覺的他渾身冒出一股冷汗。
可惜現在說這麼多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哪怕他現在說了,這些傢伙也絕不可能在相信。
「到底是誰……」來回掃過眾人的面龐,他竟然沒有絲毫把握,能把他弄到如此境地的存在,他竟然到此時都不知道誰是幕後的黑手。
要說袁橋,雖然他的確有心奪權,覬覦自己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這件事情卻絕對不是他做的,這種拉著所有人同歸於盡的瘋狂舉動,絕不可能是一個醉心權利的人敢做的。
地位越高,也就越是惜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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