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劉天擇隔的老遠就看到姜衫在找姜蜜和姜薇說話,只是他知道姜衫手裡有姜薇的把柄,這對母女再傻也不會當場鬧起來,但等看到直到姜衫離場兩人都老老實實的站在原處沒有動作時,劉天擇還是長出了一口氣,按下了所有的擔心。
可劉天擇和身邊的人沒說上兩句話,餘光一直注意著那邊的他突然發現兩人開始對著人群發起東西來,他不喜歡兩人亂惹事,但是如果姜蜜能想著法子結交他倒是沒什麼意見,劉天擇嘴角甚至掛上了些釋然的微笑來。
然後那邊突然就騷動了起來。
白慎離的遠,隔著觥籌交錯的眾人看不真切角落邊緣發生了什麼事,楚明光卻離的極近,眼見著一個長相俏麗的小姑娘白著臉,顫巍巍的遞給自己一張照片,他甚至還對著小姑娘謙和的笑了笑,下意識的接了過來。
楚明光一低頭看到手中的照片拍的是什麼,眼中先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再看了一遍,發現上面一絲不掛的女人身邊躺著的赤/裸上身的男人的確是自己的准女婿白岐的時候,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猛地紫漲!
「別愣著,還不快攔住她!」
楚明光低吼著對身邊的下人怒斥。
姜薇一聽到身後人的低吼,身子一顫,步伐加快朝著人群中走去,姜衫剛才警告的很清楚,照片不發完,再到這些人手裡的就是她的照片。她甚至沒辦法判斷姜衫會不會信守承諾,但她也絕對不敢冒一丁點的險,那可是足以毀了她一輩子的污點,白岐的照片散落出去了,也不過是可能跟楚凡訂不成婚而已,她也是別無選擇。
姜薇的動作很靈活,可楚明光手下的人也不是吃乾飯的,迅速的兵分兩路去堵姜薇和姜蜜,眼見著就要抓住兩人了,已經發完照片的姜蜜被先一步趕來的劉天擇一把扯住。
「又怎麼了?」
劉天擇一邊氣急敗壞的問一邊努力的想要看清身邊人手裡拿著的照片,另一邊的姜薇抖著手,還有一沓子的照片在手裡,後面的人已經追上來了,姜薇一狠心,閉了閉眼,手大力的一揚!
人群中驚呼一聲,照片四散著飛的到處都是!
接下來就是一場極致的混亂,看清了照片是什麼后的劉天擇眼前猛地一黑,紅著眼反手一巴掌朝著姜蜜的臉上甩了過去!
「賤人!你幹了什麼!」
「啪」的一聲脆響,姜蜜哀哀的捂住臉哭了起來,趕到的下人從後面撲過來,在姜薇扔出照片的同時一把扭住了她的胳膊,被反剪著雙臂壓在地上的姜薇疼得尖叫一身,周圍的人退避三舍,卻還不忘撿起飛的到處都是照片來看個究竟。
楚明光沒想到倉促的吩咐下下面的人會那麼蠢的直接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有照片飄飄蕩蕩的飛到了他的腳下,楚明光的腦子登時就是一暈,扶著桌子有些站不穩!
再想收場已經來不及了,終於趕到的白慎和白岐看著亂成一團的眾人,先是同出一轍的錯愕,等反應過來眾人指指點點點的緣由時,頭也是齊齊一蒙!照片怎麼會在這對母女手裡!姜衫不是答應了不會抖露出來?她竟然耍了他們!
白岐立刻轉眼去看楚凡,手中同樣拿著一張照片的楚凡面無表情的站在原處,她像是感覺不到眾人尷尬又同情的目光,手中的訂婚戒指還在燈光下熠熠生光,察覺到白岐的視線,楚凡抬眼看了他一眼。
白岐閉了閉眼,一看到楚凡的眼神他就知道這場訂婚宴徹底的毀了,身邊到處都是不可置信的喧囂和噪雜,無論如何,但凡要些臉面,僅僅是為了表面上過得去,楚家也必須做出個選擇。
他和楚凡的訂婚,不成了。
姜衫和姜蜜母女兩人被人架著直接從門口扔了出去!如果不是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咬牙切齒的楚白兩家下人恨不得狠狠的揍兩人一頓出氣,那推搡的力道就格外的大,狼狽的被從台階上推下去跌倒在地的姜蜜和姜薇尖叫一聲頓時摔了個鼻青臉腫!
劉天擇也沒能倖免,再好的合作關係,家眷在人家訂婚宴上鬧出這樣的醜事,主人家也絕對不會留他,雖然對他沒有對姜蜜和姜薇那樣粗魯,不客氣的被人請出去的劉天擇臉也是丟了個乾乾淨淨,這會兒見這兩個罪魁禍首還有臉哭,氣急敗壞的劉天擇捂住氣的直疼的胸口,一腳踹在了姜蜜的心口!
「給我滾!你們還有臉在這裡哭!你們瘋了嗎!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是準備把我給拖死才甘心嗎!」
姜蜜被踢的正中心口,登時疼的臉色發白,慘叫一聲翻了個白眼,姜薇嚇得一個瑟縮,不顧身上的疼痛,涕泗橫流的忙去攙扶。
「還有你!你,你個…」
劉天擇指著姜薇,氣的愣是半晌沒能罵出聲音,喘著粗氣,直恨不得將兩人立刻掐死算了!
已經有位高權重的一些賓客開始往外出著離場,見到外面也是一番鬧劇,頓時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劉天擇臉色漲的通紅,咬緊牙關扯著身子癱軟的姜蜜就往遠處拽。
「別在這裡丟人現眼!離婚!回去就離婚!」
姜薇被他暴怒的動作一擋,又是一個踉蹌,尖叫著摔倒在地,劉天擇看都不看她一眼,扯著姜蜜就走。姜薇害怕,又不敢跟上去,邊哭邊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臉避開外人打量的視線跑遠了。
等宴會廳里的客人徹底走光以後,臉色已經冷的能掉渣的白慎陰冷的看著白岐。
「你就是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跟家裡鬧翻的嗎?」白慎氣的已經沒力氣說任何話了,「好,我的好兒子,孽障!畜生!」
白岐從始至終一直沉默著未置一詞,從看到照片開始散落起他就一直垂眸站在原處,任憑眾人打量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任憑白慎不斷的圓場解釋,任憑楚明光惱羞成怒的帶著女兒憤而離場,等到白慎也氣急敗壞的甩袖而走後,白岐才僵硬的動了動身子。
他到這一刻,才願意真正的相信,姜衫真的是為了報復他不惜徹底的毀掉他,她今天來不是為了示威,不是為了羞辱他,也不是為了她嘴裡說的接下戰帖。
她就是為了在最後時刻,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雷霆一擊,毫不留情的報復他,毀了他辛苦經營二十多年的名譽和形象。
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也哭了一個多小時的姜薇一看到白岐面無表情的從白家出來,就抹抹眼淚快步的走了過去,白岐剛走到車前,就正好被衝出來的姜薇攔住了腳步。
姜薇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努力的做出一副弱不勝衣的樣子,一直在外面著急的想著解釋的話的姜薇卻不知道她此刻的形象怎一個難看了得,原本盤的整整齊齊的頭髮蓬亂不堪,上面還沾著浮灰,雙眼哭的腫成了核桃狀,臉上的妝也花了,再怎麼努力的表現出可憐相也顯得慘不忍睹。
「白岐哥,你聽我說,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想的,都是姜衫,她,她逼我的,她還不讓我跟任何人說,可我不能瞞著你,我不想你怪我,我…」
白岐靜靜的站立在原處,清雋俊朗的面上看不出慍怒,姜薇見狀心喜,見他肯聽自己說,拭了拭淚接著解釋。
「我從小就喜歡你,我知道你心裡一定也有著我的,不然你也不會那樣偏幫著我,今天如果不是姜衫,我怎麼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即使是看著你迫不得已的娶了你不喜歡的人,我也…」
「你是個什麼東西。」
白岐淡淡道,那涼薄的語氣卻輕易的讓姜薇的話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岐,以為自己聽錯了話!
「白,白岐哥?」
白岐抬眸看她,語氣刻薄又冷漠,「出門前先照照鏡子。」
姜薇眼中的白岐一向都是和顏悅色,雖然不好接近,但是對誰都是不溫不火的和善模樣,哪裡聽過他這樣傷人又毒舌的話,難過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就往下淌。
「白…」姜薇邊找著措辭想要繼續解釋,邊試圖去拉白岐的胳膊。
「啪!」
一個狠狠的巴掌,姜薇的臉頓時被打的偏向了一遍,白岐的眼中終於散發出戾氣來。
「滾。」
白岐厭惡的看著她,一向對形象在意到極點的他絲毫不顧及自己剛剛出手打了個女人,再不看姜薇一眼,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白岐的一巴掌打的又重又狠,一下子把姜薇給打傻了,心上人的怒言怒語和揮拳相向比什麼都更能摧毀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姜薇看著飛馳而去的汽車尾燈,眩暈的委頓在地,再撐不住這連番的打擊和幻想的破滅,崩潰的大哭起來!
吃完飯送姜衫回去的路上,吳銘一直在試圖說服姜衫。
「嫁給我沒什麼不好的,以後你有喜歡的人了還可以再離開,我們只需要進行家族裡的儀式就等於認同了身份,寫到族譜上,外人不會觸犯水西家族的人…」
姜衫披著外套,一張小巧的臉幾乎全掩在了衣領處。
吳銘揉了揉她的頭髮,「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幫你,這樣的身份對你會很有利,沒有折辱你的意思,我看你過的辛苦,一個女孩子,明明可以選擇過的簡單開心點的。」
頭頂吳銘的掌心帶著熱度,姜衫的眸子猛地顫了顫。
***
秦亦灝的工作排的很滿,先收到國內的消息的是秦烈,彼時秦亦灝正在會議室里開會,聽到彙報說白楚兩家的婚事被當場攪黃的時候秦烈先是覺得痛快,等再聽到當時到場的人有姜衫,而且姜衫還是被個叫吳銘的人給帶進場的時候,秦烈那沒咧完的嘴巴就給合上了。
這個一直調查不出來身份的吳銘一直讓秦烈憂慮重重,怕影響到秦亦灝高強度工作下的情緒,秦烈忍了忍,硬是沒把這件看似無關緊要的小事給報告上去,只讓下面的人先從白家的請帖處開始調查吳銘到底什麼來頭。
秦亦灝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終於抽出時間和姜衫聯繫,姜衫的手機卻還是關機,秦亦灝又打了姜衫家裡的座機,也沒人接,想了想,秦亦灝硬是憑藉著過人的記憶力把霍燁的號碼給記了起來。
國內正是早晨,霍燁聽到電話那頭是秦亦灝時,先是不情願,等再聽到秦亦灝在打聽姜衫的去向時,登時樂了。
「怎麼,姐姐沒跟你說?她收拾了行李,請假去了外地玩,昨天晚上就走了。」
再問卻不肯多說了。
霍燁一向對他有意見,那話里十分能信三分就不錯了,秦亦灝思忖著可能是姜衫還沒有消氣,按捺住急切的心情,硬是又等了一天才給姜衫聯繫,可姜衫的手機仍然是打不通,秦亦灝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兒起來。
再讓秦烈查出來冰心出版社的陳如風電話,陳如風的話竟然跟霍燁同出一轍。
「姜衫?前天打了電話來說是要出遠門,具體做什麼沒有交代,走前說是想散心,就沒帶手機…和誰?這個不清楚…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應該呆不久,畢竟這邊還有那麼多事呢…」
掛了電話,秦亦灝總有些不妙的預感,散什麼心能讓姜衫連電話都不帶?
這邊國內查探了兩天的秦家人也打探出了請柬的內容,秦烈得了消息忙不迭的就想給秦少彙報,可見秦少打過電話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再隱約聽到了一個『出遠門』,預感到哪裡不對的秦烈當下就沒敢把早兩天就知道的消息說出來。
正巧這時候預約了見面的時間到了,秦烈這時間一錯,就沒來得及把得到的消息說出來,會面的間隙秦少不停的拿出手機看,左思右想越發覺得自己闖了禍的秦烈越來越坐卧難安。
又是整整一天的談判,秦亦灝會面一結束,沒等到吩咐後面的進程,先把秦烈叫到了身前。
「讓人去查查怎麼回事,看姜衫去了哪裡,跟誰一起。」
秦烈白著臉,知道再瞞下去事情會更加的不受控制,咬咬牙,終於低聲把早先得到的消息,連帶著今早搜集到的吳銘可能的身份跟秦少如實的講了一遍。
秦亦灝抿唇聽完,一字一句道:「水西家族?」
頂著秦少逼視的目光,秦烈的心跳的飛快,迎著頭皮點點頭,「對,身份應該不低,應,應該是貴州那邊的人。」
秦亦灝氣極反笑,「秦烈,是不是我縱容你太久了,大前天的消息了,你到現在才告訴我?」
秦烈汗如雨下,緊張的有些結巴,「我,我是怕您…」
「閉嘴。」因為怒氣,秦亦灝額角的青筋不住的暴起又平復,聲音卻平靜的嚇人,「秦烈,秦家養不起你這自作主張到可以代替上面做決定的下屬。」
一聽這樣的話,秦烈立刻嚇的面無人色,慌忙的垂手而立,「是我僭越了,可這邊的工作實在是緊張,我怕您因為…」
「我做什麼樣的事情什麼時候竟然還需要你替我決定了!」
秦亦灝冷冷的看著秦烈,已經是氣的急了,秦烈知道這時候多說多錯,只能噤若寒蟬的站在原處,秦亦灝邊撥著號碼邊低聲道:「你回國吧。」
那音調終於平和了,秦烈的臉色卻因為這一句話臉徹底漲紅,雙拳握了又松,整個人如雷劈一般!
秦少這樣的話就是以後再不會用他的意思了,他如果不能讓秦少消了怒氣,今後秦少的身邊將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秦烈知道自己這回的自作主張闖了大禍,狠了狠心,腿一軟就要跪下!
「砰!」
號碼撥到一半的秦亦灝見狀臉一黑,一腳朝著秦烈踹了過去,聲音暴怒,「你tm敢給我跪一下試試!」
秦烈那麼大個漢子,眼圈登時就紅了,迅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秦少,這回是我做錯了,我得了消息本準備立刻通知您的,可您沒看到您那兩天的狀態,兩天兩夜硬是連眼都沒合!這樣的消息我怎麼敢拿來煩你,今兒早上想說,您又忙著跟約克遜先生談合約,稍有差池就是數千萬合同的損失,我,我又怎麼敢!我知道您重視姜衫小姐,可您不能為了個女人什麼都不顧啊!這是您多年打下來的基業,要真是為了讓姜衫小姐消氣就貿貿然的趕回國內…再有四天,再有四天咱們就能趕回去了,我是怕您衝動之下…」
「我再說最後一遍。」秦亦灝的聲音聽不清情緒來,「閉嘴。」
秦烈赤紅著眼睛,側頰鼓脹著,臉上神情萬分著急,就怕秦少不肯消氣,真的把他攆走了。
秦亦灝懶得看他,卻也不再說讓他滾回國內的話,轉身去了窗檯處,頂層的風很大,極高極遠處的風出過來,帶著呼嘯而過的寒涼,把幾日以來沒有合眼的倦意轉瞬間吹散。
「再有下次,秦家再也不會有一個叫秦烈的人,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秦亦灝就像是一個永遠不會疲憊的鐵人一般,硬是把一周的工作又壓縮到了五天,幾天里幾乎沒怎麼合過眼的他一旦結束了手頭的工作就沉著臉聽手下人的彙報。
國內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來,白家高調致歉,白岐親赴楚家備厚禮表達悔悟,楚家受了禮,兩家的婚事卻還是像眾人預料的那樣不了了之,到底還是成了個笑柄。
劉天擇和姜蜜兩人鬧翻,離婚官司打到了法庭上,姜蜜拿出了劉天擇婚內出軌的證據,差點咬下劉天擇大半身家,兩人膠著著誰都不肯讓步,眼下正在鬧著。
…
可姜衫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半,一直都是杳無音訊。
但凡秦烈能早一點把消息彙報上去,按照秦亦灝的警覺性都能迅速的布置下去,他是為了照顧姜衫的安全給她配備了保鏢的,雖然為了不讓姜衫察覺到,幾個保鏢並沒有二十四小時貼身跟著,但是也都離的很近,秦亦灝若是知道消息的早還能吩咐人盯上,但壞就壞在秦烈自作主張把消息全瞞了下來,姜衫又是半夜悄無聲息離開的,讓秦亦灝連布置的時間都沒有,也無怪乎他會惱成那個樣子。
已經好幾天沒有姜衫的消息了,秦亦灝回國后連休息的間隙都沒給自己,腦子裡某根弦兒一直緊繃的他終於撥通了那個厭惡透頂的號碼。
白岐接到秦亦灝的電話顯然也萬分詫異,看了好久才按了接聽鍵。
秦亦灝的問話很直接,「知不知道姜衫在哪裡,告訴我,是不是你又動了什麼手腳。」
接下來一句就是一句更為冷靜的話,「你如果再敢動她,秦家勢必跟你不死不休。」
白岐眼中先是顯出薄怒,接著才是一聲冷嘲,「動她?我怎麼敢,現在的姜衫哪裡是我動的起的。」
說著白岐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時間竟然生出了些荒唐不羈來,「怎麼,我以為你們兩人已經分開了,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你竟能打聽她的行蹤打聽到我這裡。」
秦亦灝是什麼人?立時就從白岐的話里聽出了些不對來,下巴緊了緊,淡淡道:「她跟我分開?難不成你以為她還會跟你在一起?痴人說夢,不知道便算了。」
說著就要掛電話,白岐竟然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天吶,你也有這麼一天,秦亦灝,你竟然是真的不知道?」
秦亦灝掛電話的手就這麼停在了原處。
白岐的笑聲止住了,聲音帶著惡意和悲憫,倒說不清是在刺傷秦亦灝還是在嘲諷自己。
「姜衫親口跟我說了,她同意嫁給那個叫吳銘的小子,你竟然不知道嗎?到底是誰在痴人說夢…」
白岐的話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身邊扔了一堆煙蒂的白岐揉了揉疲憊的眉心,朝著身後抬了抬手,隱在暗處的人忙上前一步。
「去查查姜衫那邊出了什麼事。」
竟然勞駕秦亦灝打電話到他這裡來,多日以來同樣奔勞不堪的白岐又點燃了一支煙,面色寡淡的垂了眸子。
白家的下人辦事效率極高,再加上姜衫的行蹤並沒有刻意瞞了人,很快就有人來回話。
「說是半夜收拾了行李去了外地。」
白岐抽煙的動作一停,皺眉坐起身來,「外地?和誰?去了多久了?」
來人低聲答到,「快一周了,聽說是要散心,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連手機都沒有帶,現在還沒有回來,和誰倒是沒調查出來,不過…吳銘也不見了。」
一周!
白岐那臉色瞬間就變了,額間青筋猛地一跳,肌肉緊繃的站起身來!
幾乎是立刻就跟秦亦灝想到一處的白岐厲聲道:「查!立刻給我查姜衫現在在哪裡!」
「不。」白岐咬牙切齒道:「給我備車!」
貴州!水西家族的大本營!
姜衫,你要是敢真的嫁給吳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