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姜蜜的一切行為在劉天擇眼裡就變成了別有用心,接到姜蜜好聲好氣的哀求他回家吃飯的電話,劉天擇那心裡就像是吞了死蒼蠅似的直犯噁心,聽了沒兩句,連答話都沒有,直接把姜蜜的電話給掛了。
柳眉還在旁邊煽風點火,「倒不一定是姜蜜做的,你們那麼久的感情了,就算是再想分得財產,也不至於會惡毒成這樣樣子,天擇你別這麼對她。」
柳眉的善良和溫柔已經完全的虜獲了劉天擇的心,更何況肚子里還有著他的種,劉天擇氣哼哼道:「不是她還會是誰,放出去的那些消息知道的沒幾個人,其他人都是心腹,也只有她…罷了,你專心養胎,這些事情你不用管,看我怎麼收拾她!你要是給我生下來了個寶貝兒子,這劉夫人的位置只會是你的。」
柳眉頓時眉開眼笑,嘴巴更甜的哄著劉天擇。
可還沒等劉天擇出手收拾姜蜜呢,因為網路上的消息流傳太廣,影響也太過惡劣,更何況還有部分牽扯到了官商勾結,正焦頭爛額的劉天擇直接被請去喝茶了。
這下劉天擇更是對姜蜜恨之入骨了!
一看到劉天擇的事情越鬧越大,眼見著就有沒辦法收場的趨勢,姜蜜心急如焚,姜薇卻覺得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瞅准了時機給姜衫打了個電話。
姜衫聽到姜薇在電話那頭崩潰的哭著哀求她放過劉天擇,眉心緊緊的皺了起來,冷淡道:「這件事情跟我無關,我做不了主。」
可接著姜薇的一句話又停住了姜衫掛電話的手。
周老太太破風箱似的聲音嘶啞難聽,「見奶奶最後一面吧,衫衫。」
那邊姜薇的哭聲更大了,悲慟的聲音讓姜衫的手指猛地顫了顫。
「姜衫,醫生說奶奶就要死了,她沒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你再狠心她也畢竟是你的親奶奶…」
姜薇苦苦哀求的聲音還沒說完,姜衫就閉了閉眼,猛地掛了電話!
死了也好,姜衫心涼如水的想,心情卻百味雜陳起來,兩世以來,她最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的就是周老太太了。
這一次的出版交鋒冰心出版社得了個大獲全勝,不但自己賺了個盆滿缽盈,連帶著把幾位網文作者的名氣也打了出去,網文作者的名氣大盛,能給出版社帶來的利益自然是不可估量的,近些日子以來冰心出版社的頹勢被一掃而空。
陳如風對著之前一看就覺得糟心無比的一堆網文合約,現在卻像是看著會下金蛋的母雞,他畢竟還是比姜衫在出版上的經驗豐富許多,和網文作者打交道的事情被陳如風全權接了下來。
這兩個多月以來,姜衫忙的稱得上是昏天暗地,連帶著練舞的時間都少了很多,這才只是扳倒劉天擇的一小步,她面對著的還有以她目前的勢力完全無法撼動的白家,還有一直保持著沉默,實際上早不知道把姜衫記恨成什麼樣的楚家。
要知道,她先是搶了楚家心心念念二十多年,處心積慮想要結親的秦亦灝,又在楚家將要跟白家聯姻的時候壞了他們的好事,楚家發聲也就算了,一直沉默應對才是最可怕的,說的難聽點,如果沒有秦亦灝在,姜衫估計早被啃的連渣渣都不剩了。
姜衫嘆息,還是不夠強大,她悉心安排了許久的那些布置因為時間還早,沒能真正發揮出該有的效用,還是沒到時候。
景天的團隊連帶著出版社合作了兩個多月的工作人員一起開了個慶功宴,幾位年輕的網文作者也在,貓小妖是個性格十分豪爽的女孩子,又因為和姜衫的關係比較親近,席間不停的慫恿著周圍人來灌酒,沒兩圈姜衫就喝的暈暈乎乎的了。
最後還是得到消息的秦亦灝趕了過來,一看到趴在桌子上臉色酡紅的姜衫,秦亦灝的臉色立即就黑了,有心發火,又顧忌到這是姜衫悉心籠絡的人,對著那灌酒的小女孩嚇的慘白的臉,愣是把罵聲憋了回去,抱起姜衫就走。
喝醉了的姜衫很安生,窩在秦亦灝的懷裡一動不動。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半闔著眼的姜衫迷迷糊糊的在秦亦灝懷裡蹭了蹭,暈乎乎的瞧了他一眼,秦亦灝皺眉瞪她。
「你才多大?就敢學人喝酒了?」
那和秦戰有著八分相似的威嚴和凌厲壓迫性十足,訓斥的語氣也極度不悅,明顯姜衫醉醺醺的樣子把他氣的不行。
然後姜衫就哭了。
秦亦灝:「…」
姜衫悶聲悶氣的抹了抹眼淚,在手足無措的秦亦灝懷裡動了動,想坐起來,又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
「對不起。」姜衫喃喃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做的…」
姜衫就嘟嘟囔囔的反覆重複著這幾句話,秦亦灝嘆了口氣,沒料到醉倒的姜衫竟然會是這個樣子的,冷峻的眉眼不禁軟化了幾分。秦亦灝一邊笨拙的給姜衫擦著眼淚,一邊低聲安撫叮囑她在他不在的場合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喝酒。
早已經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姜衫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說了什麼,又和誰在一起,心裡針扎一般的煎熬,而這種煎熬已經在她心裡根深蒂固了許久了。
她打著利用秦亦灝的心思來接近,那時候她不就早已經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嚴,自己做了選擇嗎?可後來她又打著所謂尊嚴和驕傲的旗號,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幫助一邊非要跟他劃清界限,可在最能跟他劃清界限的情況下,她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吳銘伸出的援手和光明磊落的幫助。
說到底,她不過是仗著秦亦灝喜歡她。
說到底,她還是對秦亦灝這樣危險的男人動了心
這次的事情讓她比任何時候都看清楚了秦亦灝帶來的助力,也比任何時候都清楚的看到自己到底成為了一個怎樣的女人,成為了一個她曾經最痛恨也最不齒的女人,姜薇之流,趙青青之流,她成了她最怨恨也最厭惡的人。
「別這樣說自己,我不喜歡。」秦亦灝突然出聲道:「我比你手段骯髒卑劣的多,覺得自己難堪的時候你來看看我就好,況且我喜歡這樣的你,我都不介意,你又胡思亂想些什麼。」
驟然聽到低沉的男聲,昏昏沉沉的姜衫猛然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可那清醒也只是持續了數秒鐘,還沒等姜衫意識到這樣的情況意味著什麼,意識就再度跌入混沌。
秦亦灝粗糲的大掌撫了撫姜衫柔滑的臉頰,「你這些又哪裡能稱得上是…」
話沒說完,秦亦灝鷹隼般的眸子沉了沉,攬住姜衫的手臂緊了緊,「如果你知道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就再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秦亦灝微涼的聲音剛出口,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根手指,接著是第二根,然後是手掌,接著涼涼的胳膊也搭了上來。
姜衫眼睛驀地亮的驚人,又軟又黑的眸子瞧著他,那濕漉漉的模樣像極了等待愛撫的小雀,她親了親他的喉結,哽咽道:「亦灝…」
秦亦灝陡然一驚,姜衫前陣子對這種事情的排斥大的驚人,經歷了這麼多,他再想要也不敢表現出一分一毫,可姜衫此刻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怎麼了?」
秦亦灝的聲音突然就啞了。
「亦灝。」姜衫還是叫,潤濕的眸子充滿了歉意的看著他,「你說我是不是很壞?我惹惱了你,你會不會有一天跟著其他人一樣,也報復我…」
話音未落,那微翹的薄唇已經印上了他了,舌尖一挑,就蔓延了一路了灼熱。
「砰!」
一聲輕響,前後座之間的隔斷轉瞬間合上。
喝醉了的姜衫有些蠻橫,她昔日的一部分性格就是這樣,被姜父再悉心教養,畢竟也是個被嬌寵著長大的,如果真是個軟和性子,也不會數年如一日的高踞明爭暗鬥著的舞團的領舞位置。她總是面上不顯,骨子裡卻總愛不動聲色的領先一步。
在床上也不例外。
這一晚上的秦亦灝被大膽又廝磨的姜衫激的泄了好幾次,經歷過那麼幾次,秦亦灝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每次看到姜衫又羞又哭的樣子更是愈加的精神,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姜衫這個模樣,她甚至輕笑著爬到了上面,那輕盈的指尖像是點了火,灼燒的他整個腦子都蒙了。
看著低吼的秦亦灝,姜衫明明腰都快斷了,還一遍一遍的低笑著,「你行不行,秦亦灝,你到底行不行。」
一整個晚上,無論他用了再多的法子,許多次高峰處她都已經哭的滿臉是淚了,只要他一旦出了,她就抹抹眼淚,哀哀凄凄的問,「你到底行不行,還不如我,你還不如我呢。」
秦亦灝簡直快被這麼個磨人的女人撩撥的發了瘋。
於是等姜衫渾身酸疼的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體驟然被異物侵略的感覺讓她眉心不自覺的皺了皺,昏昏沉沉的動了動,那處就探的更深了些。
「別動。」正拿著藥膏一點點塗著的秦亦灝聲音嘶啞低沉,「我不知道你會傷的那麼厲害。」
記憶猛然間回籠!姜衫沒有比什麼時候更加痛恨自己的好記性,自己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一寸寸擠進腦海里,一時間姜衫彷彿感覺有人拿著鎚子猛然間朝著她的腦子狠狠的撞了一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還沒能姜衫羞憤欲死的用枕頭把自己悶死,秦亦灝愉悅又性感的聲音又想起來了。
「你的身體柔韌性那麼好,不專職練舞的確可惜。」秦亦灝停頓了片刻,像是掙扎了一下,可一想到姜衫昨晚上可憐至極的哭聲,還是開口問道:「你想轉學嗎?覺得現在的學業太累贅的話,可以去軍藝。」
姜衫訝然,連秦亦灝現在在做什麼都忘了,頓時被吸引住了全幅的注意力。
「你說什麼?」
秦亦灝沒料到她反應這麼大,眸色變了變,半晌才道:「如果你想進軍藝,仔細打點是可以的,只是可能要廢些周折。」
這也是他之前一直都沒有跟姜衫提過這件事情的原因,因為這件事目前為止只有一個人能辦到。
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