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石破天驚?膽大包天?你要去死?

賀陽腦袋裡瞬間閃過了這幾個詞的同時,腳就踢了出去,結果……被朱驁壓得壓根沒抬起來。這傢伙比他高十公分,恐怕要重個15公斤,壓在身上就跟沉沉的面袋子一樣,賀陽試了試,自己壓根就沒雄起的可能。他最識時務了,直接就放棄了抵抗,開始嘴炮攻擊。

朱驁在他上方,用一種深情且無奈的表情沖著他說,「陽陽,你就不能心平氣和跟我聊聊?」那可是撩陰腿,如果真踢上去了,朱驁就得去撞牆了,自然一開始就擋了下來。

賀陽就嘲笑他,「你就這樣跟我談?」他斜眼看了看,朱驁還壓他身上呢,除了兩身衣服,親密無間。「怎麼?這是準備□□呢?你要知道十年前還是小鮮肉的時候,我都沒下手,你現在重的跟頭豬似的,我看得上?」

朱驁知道自己這是硬上弓,他也有逼賀陽就範的意思。在他看來,他有情,賀陽對他有意,只是那傢伙性子又倔又彆扭,如果這樣耗下去,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是個頭,不如冒個險,反正,賀陽容易炸毛但心軟,哄起來也好說。只是哪裡想到,賀陽這會子居然開始人身攻擊了,他哭笑不得的說,「你這人,我一米八六,一百六十斤,最最標準的體重,腹肌都有八塊,哪裡有你說的痴肥?」

賀陽反抗不得,乾脆兩手放腦後,直接舒服的躺在草坪上,不屑道,「是說你的腦子。」

朱驁就當自己是豬了,一條道走到底,不接這茬,接著跟他理論,「再說,你說我小鮮肉的時候也沒下手,這事兒也不對。別的不說,當時在農場的時候,你親激動了對我上下其手又不是沒有,我身上哪塊你沒摸過,你自己說?非但摸過,我後背上你還撓過兩爪子吧,當時又泡了河水,怕發炎,又不敢給別人看見,你直接給我貼了十幾條創可貼,結果一晚上睡醒了,全蹭掉了,你還罵我敗家子,這事兒你不能否定吧。」

這事兒自然是真的,兩個人當時血氣方剛,要不是在別人地盤上,不敢亂來,也不一定就沒發生什麼了。賀陽撇撇嘴,沒反駁。

朱驁於是再接再厲,「陽陽,再說,咱倆角色是不是弄反了。你看,抱錯這事兒,其實不是爹媽的錯,也不是你我的錯,要怪就怪醫院,不過他們賠錢了,算是得到了懲罰。後來的事兒,你覺得我得了便宜賣乖,我還認為你死咬著一條不放呢。」

賀陽一聽這個就想說話,梗著脖子沖他噴,「你到現在都這態度,還不是得了便宜賣乖?你就差在臉上寫上了?」

朱驁無奈嘆口氣,沖他說,「對,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這算我的錯。那有一點你得承認,我不是故意的吧,我試圖讓出來吧,當然,那時候我歲數小,做事兒欠考慮,傷害了你。」

賀陽就加了句,「呵呵。」那副嘲弄朱驁智商的樣子,讓朱驁真是恨不得直接教訓賀陽一番。不過,從賀陽回來,他這皮笑肉不笑的嗤笑樣兒,朱驁也不是受過一次兩次了,也就最近才好點,他於是忍了下來。

「那你也玩弄了我的感情吧。我是無意的,你是有意的,你覺得這事兒咱倆誰比較理虧?」朱驁就問他。

賀陽這就答不出來了,畢竟,朱驁說的是實話,他當時的確沒安好心,走也沒給朱驁留句話,於是就將頭一扭,不肯回應了。

朱驁瞧著賀陽示弱了,怎麼可能放過他,立刻乘勝追擊,「你不搭理養母,不恨養父了,對我媽也好,對我爸也懶得理,陽陽,你是把過去十年所有的恨都放我身上了?可你這麼恨我幹什麼?十年前手足無措生活完全亂套的不止你一個,我也是啊。你是發現受了十六年苦,父母都不愛你,而我呢,我的生活完全塌陷了,我的人生目標變成了個笑話,我不是嫌貧愛富,我知道我過得都是你的日子,可對我來說,從朱家走到賀家,並不是那麼容易,陽陽,你知道嗎?」

賀陽從沒聽說過這一段,他扭過了頭。

朱驁對著他說,「你是高高在上首富的兒子的時候,所有人都在你周圍繞著,可你不是的時候呢。縱然你還是你,縱然你學習還是那麼好,可在他們眼中,你依舊不是你了。你從遙不可及的地方被拽了下來,落得跟他們一樣,說不定還不如他們,你想想,那些曾經仰望著你的人,怎麼可能沒半點反應?」

賀陽想說我受了那麼多年也沒事兒,可朱驁直接就趁機趴在了他身上,用身體壓著他的身體,用手臂貼著他的手臂,將腦袋放在他腦袋旁邊,用嘴巴對著他耳朵說,「那種日子,真是太難過了。」

賀陽一下子就卡了殼。他當然知道難過,自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更何況還有別人的目光與指點。他心裡嘆口氣,心道這麼一想,這種衝擊恐怕他搬回賀家就開始了,這傢伙那時候也挺不容易的,可他半點沒表現出來。

他瞧著身上這個跟大狗一樣的朱驁,也不是不心疼,朱驁說得對,他的氣全都發他身上了,卻沒有半分往賀大海和韓金茹身上招呼,那當然不是因為他犯賤,捨不得去懲罰他們,而是他覺得,不值當的,那些人已經不值當的去佔據他的生命。而朱驁不,他縱然拿定了主意不跟他有關係,可那是理智,事實上,他也不反感朱驁圍著他轉的感覺,嗯,竊喜。

可就這麼被壓著回應了?賀陽眉頭一皺,想都不要想啊。

只是,他呵斥的語言還沒衝出口,就聽見有個大嗓門的老太太喊了一嗓子,「呀,光天化日的,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那嗓門又尖又亮,賀陽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頓時就被吵得翁翁直響,而剛剛還趴在他身上裝受傷的朱驁也跟著動了動,他只聽見句「裝暈」,朱驁就已經起身了。賀陽倒是想睡遁呢,可惜老太太又喊了句,「哎哎哎,下面那個我剛才看著你醒著呢,別閉眼了哎,這麼大的人了,敢做為什麼不敢認?」

賀陽心道,老太太你偵查員出身吧,這都能看見。只能硬著頭皮也爬了起來,往周圍看,不說這裡住的都是生病的老太太老爺子嗎?他剛才過來的時候也沒瞧見幾個啊,怎麼這會呼啦啦這是圍了二十來個吧,恐怕不用半小時,整個住院樓都會傳遍了,連瞞都瞞不住了。

這時候再看朱驁,一眼就能瞧出那副有些竊喜的樣兒。他就知道,這傢伙也巴不得兩個人露餡。於是他狠狠瞪了朱驁一眼,要不是他弄得這一招,他能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啊。

就這一眼,那老太太又不幹了,「你瞪什麼啊,有什麼好瞪得。好好一個男孩子,不找個女孩子好好談對象,你說你們折騰什麼,家裡人知道該多傷心?一個個長得這麼好,這不白瞎了。還有,你們也太不講究了,這可是大白天,公共場所,你們就這麼摟摟抱抱,幸虧這時候早,這邊住的都是我們這些老頭老太太,要是有個小孩子,你嚇著人家,教壞了孩子,你說怎麼辦,你們……」

老太太一看就是做過街道辦主任,說起道理來一套又一套,並且底氣十足連歇都不帶歇著的,壓根看不出有病的事兒。這要不是醫院,害怕衝撞了他們事兒更多,兩個人早就趕快溜了。就這麼一個小心,等著兩人回病房的時候,太陽都升的老高了。

朱銘已經到了,正在屋子裡找兩個弟弟呢,這會兒瞧見好幾天不見的朱驁,總算高興了,扯著他要給他看自己新得的玩具——是朱成功獎勵他買的,他正稀罕。於是,在朱驁的歉意中,面對朱成功的就剩下賀陽一個人。

賀陽叫了聲爸,然後就想跟他說說公司的事兒,再把韓金茹的事兒跟他說一聲,後者是重中之重,他心裡明白,都這份上了,他爸還不跟韓金茹離婚,顯然是責任心非常強的一個人,不告訴他不可能,告訴他八成的結果是,朱成功肯定要照顧韓金茹的。他已經認了爹,到時候他認不認媽,都勢必會常年見到韓金茹,反正都是個事兒啊。

只是沒想到,他一抬頭,就看到朱成功若有所思瞧著他的樣子。他心裡一突,不由問了一嘴,「爸,我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朱成功瞧著他那副謹慎的樣子,卻笑了,問他說,「剛剛在樓底下,沒瞧見你這麼敏感啊。我瞧著老太太教訓你,你還挺服氣的呢,得有半個多小時吧。」

賀陽頓時瞪大了眼睛,這可是十五層病房,「爸,你怎麼知道的?」

朱成功指了指外面的護士台,朱驁正陪著朱銘在走廊完,這時候護士台的小護士們,都化□□心姐姐,陪著玩的不亦樂乎,「有他們在,我什麼能不知道?」

賀陽頓時臉騰地紅起來,使勁兒解釋道,「爸,你誤會了,朱驁他去水城辦事,中間有人暗算他他不告訴我,讓我擔心以為他出事了,這不回來,我找個地方教訓他,被誤會了,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們倆啥都沒有,清清白白的。我……」

他在那兒絮絮叨叨解釋,朱成功瞧著他那緊張樣兒嘆口氣,安慰他說,「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不違法的事兒,只要你們願意,你們過得好,我沒意見。」

「爸,我們早改了,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鬧著玩呢。我們現在一門心思創業,沒往那處想,當然,想了我也不找他,我……」賀陽頓時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朱成功,「爸,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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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之抱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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