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酒是色/媒人
87_87894那婆子知道是西門慶來了,便應到:「誰叫老娘?」
「是我。」
那婆子趕忙迎上去開門道:「我只道是誰,原來是大官人!你來的正好,請入內看看。」這王婆拖著半推半就的西門慶到房裡來了,對著那婦人說道:「這個便是與老身衣料的施主官人。」
西門慶只睜眼看那婦人,不過見過一面便朝思暮想,從上一次到今日,時間不太久,卻如隔三秋,恨不得立刻上去抱住揉搓一頓。
潘金蓮一看這相公便是自己前幾日樓上看到的那位俊俏風流的相公,心中歡喜便將頭低了,假裝做針線。
那西門慶早看見了,便不等王乾娘說話自己走上前來屈身唱喏,一雙眼兒從上看到下,落到婦人的紅鞋小腳上。
這婦人低著頭放下手裡的活計,還了個萬福。
王婆看他二人眉來眼去心中暗想這事怕是成了三分了!
「難得大官人給了老身綢絹,放在家裡一年有餘,虧鄰家這位娘子出手給老身做。真真是跟織布機一樣的好針線,縫的又好又密,難得的很!大官人,你來瞧瞧。」
西門慶巴不得一聲便上前去了,拿起衣服隨便看了看,眼角的餘光落在婦人身上,喝彩道:「這位娘子,做的這樣的好針線,真是神仙一般的好手段!」
泡妞咧,做下千般萬般好,不如暖語心頭好,何況這婦人針線確實不錯,自然就要往更好的誇,西門慶風月場所混出來的老油條,自然是深諳此道了。
這婦人心裡很是受用,她雖生的一雙巧手,奈何張大戶粗鄙,李大郎愚笨,李二木訥,真是千年遇到知心人,忙笑著說道:「官人休要笑話!」
西門慶故意問王婆道:「乾娘,敢問這是誰家宅子上的娘子?」
「你猜?」兩人一邊說一邊看潘金蓮的神情。
「小人如何猜得到?娘子神仙一樣的手段,天仙一般的容貌。」西門慶與婦人對面坐下了。
那婆子笑著說道:「叫大官人知道,你那日屋檐下走,被叉竿打的正好!可不是緣分。」
「原是娘子的叉竿打的我?」西門慶笑著看潘金蓮,心中又癢又喜。
潘金蓮分外將頭一低笑道:「奴那日衝撞了官人,官人休怪!」
「小人不敢!」
西門慶的幾句話兒捧的金蓮心裡舒坦,又見他明明衣冠不俗,卻自稱小人,心中更加滿意起來,是個會疼女人的漢子。
王婆不失時機的說道:「這為官人便是咱們縣的西門大官人,東山醫派的掌門便是他祖父。他家娘子也是我說的媒,生的好性兒。」
同一句話一說再說,便是另有含義了——王婆意指這公子不僅人長大的帥,而且還是個富三代,家裡富貴滔天,在太陽縣可是說一不二的,跟這樣的人不吃虧!
不等潘金蓮說話,那王婆又接了一句問道:「大官人今日怎地不來我這裡吃茶?」
「今日家裡的大姐定了親,不得閑。」西門慶知道王婆其意,忙順則往下說。
自古以來男人都是靠權勢財富開路的,不就是要把權勢富貴都掰開了給這婦人看,這婦人若是心性不堅便會意屬西門慶了,糖衣炮彈通常都是戰無不勝的。
「許配的誰家?」王婆忙問道。
「被東京八十萬禁軍楊提督家的兒子陳敬濟定了,到明日下小茶,我使人來請乾娘去。」西門慶說這話那眼角的餘光看那婦人,我有錢有閑,帥的慘絕人寰,娘子你動心了吧!
這婦人細細聽他二人說話,手裡的針線且放下了,只拿雙手在袖子里攪帕子,趁人不備便抬眼掃一下這漢子。
心裡卻想著便不說與東京有來往,與達官貴人相識,只是聽到西門慶這名兒,太陽縣豈有人不知道的?
東山醫派勢力遍及江南,西門慶作為掌門人唯一的嫡親孫子,在太陽縣便是土霸王,連縣太爺都矮著他三分咧!
自己一輩子在市井裡打滾,不想還能遇到這樣一個大財主,真是何其幸!
如何這婦人待李二那樣放/盪/誘/惑,見了這西門慶反而拘謹害羞起來?
偷/情的有趣兒在於敵退我進,敵進我退,西門慶如此主動,自己如果頓時撲上去,挨光之事必要索然無味起來。
這婦人自己當然要佯裝嬌羞,半推半就,引的這西門慶看得見摸不到,摸到了吃不著,吃到了咽不下去,咽下去了回味無窮,方成故事。
西門慶見王婆一番啰嗦完,這婦人雖然仍舊低著頭,卻有幾分情誼歡喜,恨不得立刻就要成雙成對。
王婆一見忙取過來兩杯茶,遞給西門慶一盞,一盞給了潘金蓮說道:「娘子相待官人吃些茶。」
她轉身側過去在對著西門慶一邊的臉上摸了一把,西門慶知道如今已經有了五分把握了。
自古「風/流茶說合,酒是色/媒人」,王婆便道「大官人不來,老身也不敢到宅子上去相請。今日難得來了,官人出錢,娘子出力給老身了心愿,今日老身做個主人,那些銀子賣酒食招待娘子和大官人!」
「小人如何敢叫乾娘用錢,這是銀子乾娘拿去買些酒菜來。」說著西門慶便取出一兩銀子遞給王婆,眼睛卻只留在那婦人身上,泡妞時候便要表現的大方,不敢心疼銀子,省的眼前的娘子心裡嘀咕你小氣,古今通用。
那婦人只坐著不動說道:「奴家不敢消受這樣的福分。」
潘金蓮心想,這樣的土財主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想吃包子沒有這餡了,她又不是李長歌那不識相的二貨,今日一定將這大官人拿下!
王婆接了銀子喜不自禁,買些酒菜根本用的了一兩銀子,剩下的自然就是便宜自己,臨到門口又轉過頭來說道:「有勞娘子相陪大官人坐一坐,我去去就來。」
那婦人只坐著不動說道:「乾娘免了吧!」
王婆一去便只剩下這婦人和西門慶兩個在屋子裡頭,西門慶的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那婦人,見那婦人抹肚綁的低,她一低頭露出一個山溝溝來,白嫩嫩的引逗的他心中急躁,偏怕壞事不敢造次。
正看著王婆買了現成的肥鵝燒鴨、熟肉事菜、細巧果子裝盤端到屋內的桌子上了。
「娘子且收拾一番,過來吃一杯酒!」王婆擺好酒菜便招呼潘金蓮入座。
那婦人又撇了一眼西門慶道:「乾娘陪大官人吃,奴當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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