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我定不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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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四娘見大官人走遠了這才收斂笑容一把拉著李長歌的手說道:「早與你說過莫要晚上過來,萬一撞見了甚人你娘我哪裡保得住你?這裡是甚乾淨地?總不能你娘我在這裡,最後也把閨女搭進來。」
說完不由得觸情傷情,劉四娘便開始抹淚起來,濃妝艷抹的臉上顯得有幾分扭曲。
「哪裡便這樣巧的,娘的囑咐我記得。只是今日確實有急事……」李長歌面露愧色,一邊給劉四娘擦眼淚,另外一隻手拉著著娘親的手小聲辯解道。
瓦子的後院樹木蓯蓉,盛夏湖中的蓮花開的正好,夜風略過荷香混合著樓上飄出的脂粉之味說不出的香膩。不遠處的樓上燈火通明,本司三院的姑娘們的浪笑聲不絕於耳,令人聽了難以心靜。
母女二人在涼亭里說話卻不妨遠處的樹影里站著一個輕裘緩帶的官人,手執金撒扇,豎著耳朵聽得仔細。
「甚事?那作死的矮王八是不是又縱容那淫婦虐待你的?」劉四娘忙問道。
你看,這膽小怯懦的親娘到了本司三院也變得這樣潑辣伶俐,口無遮攔,比原來市井氣息更濃厚了。
娘親被騙入瓦子里,聽聞李大郎待潘金蓮甚好,心裡帶著煞氣,是以提起那二人便少不了一頓咒罵。
「我聽她們的意思是要把我嫁給棺材瓤子張大戶,那金蓮盤算著拿我多換些銀子,不巧被我聽到了,心中沒有了計較,怕的很。所以這麼晚才冒然跑來跟娘商量,讓娘親給我拿個主意。」李長歌娓娓道來,想著也許娘親在二叔歸來之前能替自己擋一擋。
劉四娘聽了這話卻並不憤怒,只是冷哼一聲說道:「那張大戶可是那淫婦以前的主家?」
李長歌見劉四娘的表現不由的心裡咯噔一聲,難不成親娘也貪圖張大戶家的富貴?
娘親自從被賣入瓦子里,行事說話兒與以前大不相同了,想到這裡心裡便七上八下,聲音不由的更加弱了幾分說道:「咱們太陽縣可不就這一個張大戶……」
劉四娘咬了咬牙,狠狠心將帕子一甩腳一跺說道:「那你就佯裝不知!」
李長歌心中僅存的一點點希望全部都被劉四娘著一句話給澆滅了,不由得腿一軟坐在涼亭的石凳之上說道:「娘說的這是甚?怎地忍心讓女兒嫁給那個棺材瓤子……」
「嫁!叫你嫁,你嫁就是了。」劉四娘似是已經拿定了主意,銀牙一咬擲地有聲的說道,左右就是要閨女嫁。
李長歌是個有主意的人,前頭說讓劉四娘拿主意其實是想讓親娘幫忙想個法子躲過這一劫,不到萬不得已時絕對不會甘願嫁給張大戶的,誰知道親娘不但不出主意還一口要定要讓自己嫁……
「女兒不願意……」李長歌小聲反駁。
「你該不會還痴心妄想這嫁給徐家那小子吧?」劉四娘在風月場里滾打了幾年,早已經將察言觀色練就的如火純情,見李長歌的樣兒便知道她心裡自然是有人了。
「娘,怎地這般胡說……」李長歌被說中了心事不由得有些難為情。「迎兒乖乖,那徐家小子有甚好的?娘了活了半輩子了總算是活明白了。當日若不是那樣痴心呆傻,何至於連累你一般受苦至此?男人都是一個樣兒,此時說的有情有義,彼時就翻臉無情,人生在世唯有銀子才是正經事兒。」劉四娘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在李長歌身邊坐下將她攬入懷裡。
「娘,那也不能……」李長歌心中苦澀,李長歌的名兒都是徐自如給她起的。
李長歌出生的時候因為她是個丫頭,李大朗素來不對她上心,娘小時候起的乳名兒迎兒叫著叫著就叫開了。
後來搬到了紫石街,遇到了自如哥,他念過書,人又機靈,生的也有幾分俊俏,待她又極好。
徐自如說長歌生的好,便如同園子里的葵菜,沐陽而生,生生不息,便給她起名李長歌,取意「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
那個時候長歌雖然不大懂,卻覺得這個名字是好的,比迎兒更合意。
李大朗不識字,聽說是徐自如取自古詩,也覺得很好,逢人還要賣弄幾句,自那以後眾人都改叫李長歌了。
「什麼能不能,那張大戶多大年歲了?還能有幾年活頭,你果真嫁到張家做了正頭娘子,若還能生個一兒半女,將來張大戶去了,滿屋子的金銀可不都是你的了。有了銀子便是改嫁也硬氣些!又不是真要你守著那老貨過一輩子。」劉四娘越說便越興奮,似乎金銀富貴都唾手可得,眼中漏出一絲絲貪婪的精光。
「娘,哪裡就這樣容易的?便是嫁過去,那張大戶去了他家的財物都要歸了族中人去。女兒心裡不願意貪圖這樣的富貴,銀子再好,也要用自己的雙手掙來花才踏實。」看到親娘對於富貴也是這樣貪婪,她的心又往下沉了幾分,若是二叔不能及時回來,只怕她自己也無回天之力了。
「你只管嫁,娘自由辦法!到時候把娘從這撈出去,我也過過好日子。」劉四娘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明一般,一旦抓到便絕不放手,心中已經將張大戶家的金銀財寶,房屋田契盤算了個遍,越想越是興奮,不由地笑成一朵怒盛的大菜花。
「娘,我不願意。」李長歌心中咬死這一句話,劉四娘總是她親娘,縱容貪財,總不至於狠心逼迫她。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約,哪裡還由得你……」劉四娘此時也顧不了女兒願意不願意了,已經掉進錢眼裡撈不出來了,滿心歡喜期盼,恨不得立刻訂了親將李長歌嫁過去,自己也跟著享清福。
「四娘,怎地這樣久?再等下去媽媽可是要發火了。」領著李長歌的那個清瘦使女急匆匆的過來催促道。
李長歌心中一片冰涼,見如此便說道:「娘親快些回去吧,我爹和那金蓮也就這樣一說,也沒有定的。」
「傻閨女,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想吃這個包子沒有這個餡。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話還沒有說完,劉四娘被那個清瘦的使女拉著一陣風似得朝著燈火通明處而去了。
李長歌望著娘親的背影心中升騰起一種從未曾有過的悲涼,她在父親李大朗的眼裡不過是個丫頭,待價而沽,可有可無,養著她也是賞她飯吃;繼母金蓮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日日折磨她為樂;如今在親生母親的眼裡也變成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搖錢樹。
眾人只想著如何從她身上榨出油來,沒有人在乎她,在乎她活的如何。難道她生來就是給別人作踐的?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了徐自如,眼角不由的濕潤了。
只有自如哥在乎她,真心待她好,教她寫字,給她講外頭的事兒。
眼前雖無去路,卻不能負了自如哥。
想到這裡便仰著頭走出了瓦子的後門,空蕩蕩的巷子里撒滿了月光,只是月光不照此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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