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世界5
87_87901閻龍隨手接過屬下調查出來的東西,將幾頁紙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從仲雲此人第一次出山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在紙張上寫的清清楚楚。不得不讓人感嘆一句魔教勢力的強大。當然,也不僅僅是魔教,無論什麼年代,總有一些組織為了販賣信息而生……
帶著薄繭的手指拂過那一摞紙張的一角碾過,整張白紙瞬間變成粉末,一陣清風拂過,當真是一點痕迹也沒有。旁邊的黑衣侍衛,那微微低垂的腦袋更加向下了一些。眼眸中則是對眼前人的敬佩與炙熱,當然也有顯而易見的恐懼。魔教之人,服從於強者,更加敬畏強者。
此時一名穿著白色衣襟的少女端著一些糕點走到了閻龍的面前,精緻的面龐就算是穿著最純凈的白衣,也染不上聖潔的味道。這是一個極為妖嬈的女子,衣襟幾乎掩蓋不住她那完美的身體曲線。就這樣一個尤物,看向閻龍的視線可謂是脈脈含情。
行走之間近乎於無聲,顯然也是一個武藝高手。她不僅僅是一個侍女,而是魔教現在的四大護法之一,含蕪。至於對其是否是忠心耿耿,閻龍並不在意。事實上,現在的魔教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一個還很有用的棋子。就算魔教毀滅了,也不過是需要麻煩的再從頭開始而已。
沒有將絲毫的視線放在含蕪的身上,倒是抬頭看了一眼跟在含蕪身後的黃衣侍女。
「那位大師,近日可好?」
聽到閻龍開口,黃衣侍女事無巨細的說起仲雲的每一個動作,甚至是每一句話。只是,他的生活事實上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每一天都枯燥到要命,除了養傷還是養傷。但是閻龍每日卻不厭其煩的聽著……
尚修筠自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下,然而並沒有什麼需要在意的。現在他的身體有些虛弱,除了修習內力之外,根本沒有辦法練習任何的武藝,只能夠在腦海中熟悉一遍。
他與眾位武林正道中人一起圍攻魔教,自然不可能帶著自己的包裹。所以他那些好不容易採摘下來的草藥,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他身上也就只有離開少林寺之前製作好的藥粉。然而,那簡單的藥物,他並不認為能夠控制閻龍多長時間。更別說這莊園中,除了閻龍之外,還有不少明裡暗裡的侍衛。
以他的武藝,能夠偶爾發現的,怕是也是他們有意為之。
除了一日三餐,按時用藥之外,他往往都端坐在自己房間中修習內力。在他極為焦躁的時候,也會念上一段佛經,便很快能夠讓他的心情平復下來。出家之人,六根清凈,想來也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不知閻龍是什麼打算,將他帶回莊園之後,除了他醒來時見了一面,其他的時候就彷彿這莊園中沒有他這麼一個人一般。他倒是相信,這一切不過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
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清風拂面的感覺。一張如玉的面頰,在陽光的印射之下格外的聖潔。他的身上不再是那少林的統一服飾,而是侍女為他準備的一襲白衣。而他那一身僧袍,則是被他珍而重之的收起。
「大師近日了還安好?」閻龍禮貌的敲門,得到允許之後,這才走了進來。在他身後,兩位侍從正抬著一架琴,將琴放置在屋外的桃花樹下。此時正是花開的季節,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以尚修筠的眼光,自然便看出來這架琴雖然沒有多少古代遺留的韻味,但是明顯是名家手筆。仲雲對琴棋書畫都有一些接觸,但是並無一精通。
武林正道的人物中,有不少的男子喜歡附庸風雅,仲雲便是其一。而尚修筠,他太多的時間都用在了醫術上面。對於古琴,腦海中是滿滿的理論,但是實際上並未親自動手。而他腦海中的底蘊,也實在是到做鬼的時候,無聊打發時間才懂一些。
他是被束縛在自己的衣冠埋冢之地,任何實物都無法親手碰觸。只能夠隨著居住在他周圍的人一起觀賞。所以,很多時候想要做什麼都不是他能夠選擇的。索性,似乎是由於風水的問題,居住在他墳墓所在地的人,醫者居多一些。甚至最後還成為了一座現代的大型醫院······
「阿彌陀佛,一切安好。」尚修筠視線從琴上掃了一眼,便沒有太多關注。眼眸與閻龍四目相對,讓人很容易產生自己是他眼眸中唯一一人的感覺。
「大師還算滿意就好。近日來在下實在是有些繁忙,抽不開身。今日陽光明媚,不妨一起在這宅院內走走。也讓在下盡一下地主之誼。」
仲雲點了點頭,他現在寄人籬下,實在是沒有搖頭的道理。此時的閻龍一身冷漠的氣息收斂了些許,看上去只是有一些冷漠。行為舉止之間,無一不透漏著其良好的修養。也難怪他能夠吸引那麼多女人的視線。
現在,他的身邊很快便有第一個女人了吧。魔教的四大護法之一,最陰毒,也是給他了最大助力的含蕪。含蕪這女子的智商就如同她的面容一樣,可以用一個字形容——『妖』。
跟隨在閻龍的身旁一起參觀了一下他的莊園,事實上這莊園比之尚修筠預料中的大了許多。而且那縝密的布局,也讓他更加打消了逃離的念頭。這莊園表面上看上去風景宜人,但是對於他來說,絕對是處處危機。
作為一本種馬小說的男豬腳,閻龍也的確是有他的個人魅力。至少,他想要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可以細緻到平日里根本不會注意到的小細節。似乎是因為顧惜到他的身體剛剛好轉,所以閻龍的腳步總會刻意的放慢,讓兩人能夠並排而行。而且只要在他稍微有一些疲憊的時候,閻龍便會停下來。表面上是觀賞風景,實際上卻是讓他休息。
他做的彷彿是不著痕迹,卻又是能夠讓他發覺的程度。
尚修筠面上的表情越發輕鬆了一些,閻龍見他動容顯然也很滿意。或許閻龍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導遊,但是他身後的侍衛卻能夠完全擔當這個角色,而地位與權勢帶給人的飄然之感,怕是更容易讓人沉迷。
和尚,也不過是普通人,與其他人的區別只是,他們將自己圈在嚴格的束縛之內。但是這束縛,卻並非不能打破。
這一個莊園兩人步行走完,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時辰。畢竟是魔教在一個地方的據點,自然是豪華的。當然,這莊園名義上是某個富豪的產業,與魔教沒有半分關係。
再次回到院落的時候,尚修筠看著那桃樹下面擺放好的素菜,也不免有了些食慾。在運動之後,人進食的欲·望總會變得比平日里強烈一些。更何況尚修筠現在的身體還處於重傷未愈的狀態。
當然,他是不會將這種迫切的欲·望展現在自己面龐上的。
「不知大師可否賞臉與在下把酒言歡?」閻龍這般說了一句,很快便察覺到了不對,「應當是飲茶才對,差點害大師破了戒,當真是罪過。」
「阿彌陀佛,應當是小僧多謝龍施主款待才是。」尚修筠看著侍女將擺好的酒水換成沁人心脾的茶水,便回應了一句。閻龍並沒有說讓他飲茶,他自行飲酒,而是選擇了遷就他一起飲茶。這般作為,倒是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龍施主稱呼小僧子覺便好。」
「子覺···大師。」閻龍將『子覺』這兩個字在舌尖翻滾了一番,掩下了眸中的神色。將杯中的茶水飲盡,是上好的清茶,卻是讓他覺得有幾分寡淡無味,就如同這滿桌的素菜,讓他興不起半點食慾。
而那台在一旁的古琴也發揮了一些作用,只見以白衣女子端坐在古琴前方彈奏。那張妖媚的面容當真是秀色可餐,那格外清澈的琴聲,似乎在她手中也變成了能夠吸引人墮·落的靡靡之音……
尚修筠不動聲色的用著膳食,當真是貫徹了『食不言』的方針。若是單單聽琴聲,當真是賞心悅目。
一頓午餐,看起來是賓主盡歡,但是實際上卻是各有心思。閻龍品著杯中的清茶,手指摩擦著杯沿。潔白無暇的瓷器引出他那漆黑中隱隱有幾分紅光的瞳孔。
含蕪彈奏之後自然而然的站在了閻龍的身後,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閻龍的愛意。視線在掃過尚修筠的時候帶上了幾分寒意,教主對她關注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教主因為他去關注一個女人,這就讓她無法忍受。
尤其是那個譚雨薇無論是樣貌還是能力都與她有的一比,這更是讓她十分不安。
「大師養傷期間切不可隨意動武,若是實在無趣,在頌完經書之後倒是可以學習一下撫琴。琴音,可是極為陶冶情操的。」含蕪的聲音帶著幾分甜膩的感覺,明明是普通的言語,但是在她說出來,卻如同雲·雨之後的情話,當真讓人有幾分臉熱。這個女人,對於男人來說是一劑毒藥。
「多謝女施主。」
含蕪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之上的感覺,這和尚不念經反倒是去研究聲樂可不是不務正業嗎?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動容。
她卻是不知仲雲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不務正業的人,有他的記憶的尚修筠,又能『敬業』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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