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
對峙的氣氛之下,必然是尷尬的。叫仙仙擒住的木允不敢妄動,因為她知道要是沒選中對的時機,自己這一動,命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木允盡量叫自己要冷靜,等待那可以逃走的時機。而仙仙呢,現在的她眼中便只有司徒,她就是不信,憑藉自己的容貌,不能叫司徒甘願的放棄木允。
恨恨的咬了牙,看著司徒的眼中多了幾分不甘,仙仙繼續說道:「公子可知,過於的偏執對於自己並沒有益處。這個女人,想來她能招來多大的麻煩,公子是知道的。江湖險惡,還要帶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對於公子而言,她就是個累贅。可是小女子不同,我不但有足夠的自保能力,而且還能幫上公子許多的忙。小女子所能做到的事情,比這個女人不知多出多少。再說了,小女子與公子皆是逆天門的門人,難道公子不覺得,你我聯手用這兒的寶藏重壯逆天門,是件很美好的事嗎?」
他們兩人都是這逆天門的門人,重新壯大逆天門,自然是極好的。
重壯逆天門,想來司徒的師傅也是想過這樣的事。師傅的遺願,當徒兒的若是有本事,必定會替師傅完成遺願。
司徒是個孝順師傅的好徒兒,仙仙的話,他應當是有些心動了。
因為他,不在出聲。
不在出聲,便是認真的在思考仙仙的話。
司徒的沉默,叫仙仙感到欣喜。
她便說。世上哪有男人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就算面前的這個男人,此時還未對自己動心,不過假以時日。這看上的男人必定心中只有自己。
司徒的靜默,叫這兒更如死一般的安靜,好似看到前景如同自己所想的仙仙,直接用手指在木允的面上劃過,隨後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等到他開口,我便送你上西天。替我們尋到這逆天門的寶藏。也是辛苦你了。所以我待會兒,就叫你走得痛快些,免得受苦。」
叫木允走得痛快些。是仙仙賞給她的。
司徒的沉默,便意味著木允的命到頭了。最後的關頭叫人拋棄,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極其痛苦的。
本以為會看到木允那不甘的神情。
誰知道竟然沒有。
木允面上的笑叫仙仙覺得刺眼,唇角的笑半分褪去的意思都沒有。從木允的神情看來。她像是根本不覺得司徒會同意仙仙的話。
那般的自信,自信得叫人覺得刺眼。
便是因為這一份自信,讓仙仙非常的不痛快,當即便沉了臉色說道;「你笑什麼?命都到頭了,你還笑什麼?」
「誰跟你說我命到頭的?」笑著反問道。
「還用說,這一看便知,公子已經不做聲了,必然是覺得我說得有理。既然有理。你覺得我還會叫你活著?」咬了牙,仙仙發狠般說道。
發狠的話換來的卻是木允的失笑。輕聲笑過之後,木允回道:「你覺得司徒會同意你的話?」
「難道不會?」
「當然不會。」答得那叫一個乾脆,木允可從來都不覺得司徒會捨棄自己,一分一刻,都不曾想過。
木允的堅定,對於仙仙來說只會叫她受不了,恨得都咬緊了牙,仙仙說道:「只要公子一點頭,我就立即要了你的命。我倒要叫你好好的看看,你是如何被人丟棄的。」
發狠的話,叫這原本漂亮的女人,都因為這一分狠而變得醜陋。
就在仙仙發狠威脅木允的時候,那兒的司徒開口了。
而這開口說出來的話,自然是不會叫木允失望的。
木允的命,他不會交給仙仙。這逆天門的寶藏,他們也不會心動。若是仙仙膽敢對木允下手,他必定叫仙仙十倍償還。
說得已經很清楚的。
也叫仙仙徹底死了心。
不信的又問了一句,仙仙問道:「你真就不願同我一起重壯逆天門?」
「師傅當年並未提過此時,所以對於重壯逆天門,我也沒有興趣。」
「你……」
已然不知要說什麼,這樣都不能叫司徒動心,她也沒了其他的法子。既然不動心,那麼跟前的這個男人,對於自己而言也就是個威脅。
並沒有因為司徒的話而放過木允,既然司徒不給她面子,那麼這兩個人就必須死。
這個寶藏,世上只有她可以知道。若是在由旁人曉得,寶藏也就算不得是她的了。
既然不肯順從她,那麼便留不得。
仙仙也是孤注一擲,對於木允便更加沒有放過的意思。冷了眸看著司徒,仙仙說道:「既然公子不肯給臉,那麼也就別怪仙仙心狠了。不許在上前,若是你上前就別怪仙仙現在就要了她的命。反正橫豎也是一死,大不了我拉著她下去見閻王,也算是拉了個墊背的,夠本了。」
仙仙是個說道做到的主,若是真的刺激到了,必定會先要了木允的命。
她不讓自己上前,司徒便不上。
瞧了司徒還算聽話,仙仙繼續說道:「將最後一把鑰匙扔出來。」
「鑰匙?」
好端端的怎就開口要了這最後一把鑰匙,聽了仙仙竟然開口要那一把要是,叫人擒住的木允不禁開口問道:「你要那鑰匙做什麼?逆天門的寶藏不是已經尋到了?」
「你當我蠢嗎?」直接加大手上的力道,叫木允吃痛的閉上嘴,仙仙說道:「那三把鑰匙每一把都能打開一扇門,每打開一扇門便意味著有一種驚喜。現在第二把便打開這個寶藏,最後一把難道就沒用呢?莫要開玩笑了,那最後一把必定是另外一個寶藏的鑰匙。讓你們帶著那更大的走?你當我是傻子嗎?」
錢財能叫一個人沒了心智。看來這句話不是嚇唬人的。仙仙現在,哪還有素日那美人模樣,為了這些寶藏。她都已經失去自我了。
不過木允也沒有想到,在看著寶藏的時候,仙仙心裡頭竟然還記掛著最後那一把鑰匙。
果然這個女人。
也不蠢。
因為吃痛,木允是不敢在說話了,瞧著她那痛苦的神情,司徒也是不捨得的。當即便說道:「我將東西給你。」
寶藏,他根本沒興趣。
既然仙仙要。他便給她。
說完便要拿著鑰匙走過去,不過才走了幾步,便被仙仙給叫停了。
「站住。」
因為仙仙的喝止。司徒停於那兒,看著仙仙很是不解。
「扔過來。」
看著司徒,警覺的說的。仙仙還是個有心思的女人,必定司徒不是一個能小覷的主。若是靠得太近萬一叫他逮到了時機。自己便極有可能從佔有優勢轉為劣勢。所以司徒是不能靠近自己身邊的。
將鑰匙拋過來,是最安全的法子。
仙仙連這一點也想到了,看來想要找到這個最佳的時機。
難。
打的主意就這樣叫仙仙給壞了,司徒心中也是懊惱的,卻又不得不順了仙仙的意思站在那兒,準備將手中的鑰匙扔出去。
只要這鑰匙交到了仙仙的手中,對於他們而言就更加不利。
這個時候究竟該怎麼做,是件麻煩的事情。
木允在找機會。司徒也同樣在找機會。
而仙仙呢?
既要謹慎於手下的木允,莫叫她耍了心思。同樣還要留心於司徒以及他即將拋過來的鑰匙。一顆心分作三用的仙仙,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留心周圍的一切。
看著司徒,盯著他手上的鑰匙,眼看著司徒就要將那鑰匙扔過來,就在司徒抬起手的時候,突聞破空之聲。誰也沒想到事情突然會有這般的轉機,就只感覺仙仙的身子好似猛烈的顫了一下,隨後那擒住自己的手,力道消失了。
趁這手的力道消失之時,木允急忙掙開了仙仙的手,隨後朝著司徒跑了過去。等確定自己倒了安全的地方后,方才轉過身去看仙仙。
站於那兒,唇角滲出血來。而叫其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便是那貫穿於胸口的羽箭。
不知什麼時候,一柄羽箭貫穿了仙仙的身子。這一病羽箭要了仙仙的命,同時也救了木允的命。
可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危險從身後降臨,仙仙低下頭看著穿過胸口的羽箭,隨後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羽箭所中的地方,是致命的,她已無力回天。
身子一軟整個人倒了下去,在倒下之後,仙仙回過神朝著身後看去。這一回神,她總算知道是誰要走了自己的命。
仙仙的死出乎他們的預料,方才還覺得自己的命保不住的木允,目睹了仙仙的死,整個人都懵了。
本來還好好的人,怎麼都沒了?便沒有?
還有那要了仙仙性命的羽箭,是怎麼回事?
看了那一柄羽箭,應當是從仙仙的身後射出的,當即抬了頭看過去,當看到洞穴的入口站了個人,木允的心徹底跌落到谷底。
本來以為遭了仙仙的背叛,已經是最倒霉的事了,沒想到並不是。
當看到冷尚天後,木允覺得自己的心宛如沉到了谷底,再也起不來。
這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又是如何進來的?
種種的疑惑在這時席捲而來,湧入木允的腦中,叫她的頭都開始發疼。
冷尚天既然在這兒,那必定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想來他的那些手下,應當都在外頭候著。
那要了仙仙性命的羽箭便是從冷尚天手中的弓箭射出,結果了這個女人的性命后,那一把弓箭直接叫冷尚天扔於一旁。從洞穴的入口走了進來,進了這藏有逆天門寶藏的地方,冷尚天看了眼周圍,隨後笑道。
「難怪能叫義父執著這麼久,這逆天門的寶藏,果然壯觀。」
冷尚天的到來,對於他們而言比木允叫仙仙挾持更麻煩。當即的警覺自然是不用說的,看著冷尚天進了洞穴,看著藏於裡頭的寶藏,木允跟司徒不曾開口。
他們不開口,那是因為要觀察冷尚天。不過冷尚天那兒,卻不想叫氣氛這般的凝重,在看過這寶藏之後,冷尚天轉過身看著木允,隨後笑道:「三小姐,許久不見。」
同這個男人,是許久不見沒錯。不過要是可以的話,木允可不想遇上他。
畢竟一個危險的男人,多遇上一次對於自己來說,都是危險。
扯了扯嘴角看著冷尚天,木允回道:「到真是許久不見了。」
「不知三小姐近日可安好?」
「我近日安不安好,公子不是長了眼,自己不會看嗎?」
冷尚天的話是客套的,不過木允的回答可就沒好口氣。聽了她的口吻,想來是不待見冷尚天的。不過木允的口味卻也沒叫冷尚天感到不快,反而說道:「看來小姐近日過得不算舒坦,要不然這脾氣,也不會這般的壞。」
「公子好眼力。」
直接冷冷的回著,掃過躺於那兒的仙仙的屍體后,木允對於冷尚天更加的謹慎。
木允這一眼,自當是沒逃過冷尚天的眼,也隨了木允看了一眼躺在那兒的仙仙,冷尚天說道:「這女人方才險些要了小姐的命,在下替小姐結果了她,也算是替小姐出了這口怨氣。小姐莫要擔心,這女人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仙仙絕對不可能在站起來,因為冷尚天那羽箭上,是餵了毒的。
一旦入體,就絕對不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
回木堂的老堂主,便是死於這一種毒。對於仙仙,冷尚天也是上了心,才會對她用這樣的毒。
這種上心,怕是誰都不想要的。
在談及仙仙的死,冷尚天的面上沒有半分的心傷之意,反而笑得那樣的舒心。
面對與個人的死,這下手之人笑得越是的不在意,越是證明這是一個多麼冷血的人。冷尚天面上的笑,不能叫木允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的警覺了。
不過這警覺之下,她還是有些替仙仙感到不值得。對上冷尚天的視線,木允說道:「你怎能這樣,不管怎麼說她曾經是你的人,你怎麼能對她下這樣的狠手。而且,而且還這般……」
而且還這般的淡然。
後頭的話,木允是說不出口了。雖然仙仙也有過錯,可她畢竟也算是個可憐的女人,最後這般死去,多少有些感傷。
木允為了仙仙,在責備自己。木允的話叫冷尚天有些不解,看著木允,直視她那帶了怒意的眼,冷尚天說道。
「莫非小姐覺得在下錯了?」
如此的話,倒是無辜了。
「是的。」咬了牙,木允堅定的回了冷尚天。
不過她的堅定對於冷尚天而言,並沒有用。就在木允的堅定之後,冷尚天笑了。笑看著木允,冷尚天說道:「可是在下要是不下狠手,這會子躺在地上的,指不定就是小姐了?怎麼,難道小姐還覺得,在下錯了?」
仙仙是個怎樣的女人,冷尚天怎會不知。既然她對木允出手,那麼木允的命,她必定會取走。
不是仙仙死,便是木允亡。
道理很簡單,簡單到叫人的心都涼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