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1他說如果

811他說如果

「怎麼了?好端端的,又在走神了?」薩孤緹曜注視著謝小桃,總覺得這個女人經常會動不動就神不守舍。

「嗯?」謝小桃遲緩地回應了一句,轉過頭,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子夜般的眸子。那樣的黑暗彷彿可以吞噬掉一切,令她不由得錯愕地垂下頭逃避。

謝小桃專註地凝視著案几上的那一盤青提子,「沒有,就是覺得有些乏了。」

「乏了嗎?」薩孤緹曜反問,甚至絲毫不介意地戳穿了她的謊言,「我看你方才在看重伡的眼神還是那樣的神采奕奕。」

提到重伡——儲沂軒的這個假名字,謝小桃的身形便是不受控制地僵了一僵。既然對方都已經說了,她若是再一味地矢口否認,就顯得太過虛假了,「方才聽有人說他受了傷,就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只是多看了兩眼嗎?」薩孤緹曜又問,言辭里卻是聽不出半點兒的憤怒。這個時候,他應該生氣的才是,可能是因為害怕一旦發怒又會破壞了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轉跡象的感情,只得將之強行壓下,「你對他可是動了別的心思?」這話,擺明了是在變相問謝小桃,可是對那個叫重伡的男人有了仰慕之意?

原本還在擺弄著手裡酒杯的謝小桃猛地抬起了頭,手肘無意間碰到了薩孤緹曜的胳膊。

薩孤緹曜不覺輕輕皺了下眉頭,卻是仍在繼續剛才的話題,「從昨天你見到他以後,就不太一樣了。你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心儀之人的。小桃,你可是真的喜歡上了他?」

……

「小桃,你可是真的喜歡上了他?」宴席已經結束了。帳篷里,薩孤緹曜又一次開口,向謝小桃詢問起這個問題,彷彿不得到答案,他便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喜歡上了嗎?這個問題若是換做兩年以前,謝小桃一定會認真思考一番的,可是如今一切都已惘然。

謝小桃搖了搖頭,還是不願意回答。她看向薩孤緹曜,注意到那衣袖上滲出來的點點血跡,嘗試著問:「你的手臂受了傷,需不需要包紮?」

這下換薩孤緹曜發怔了。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卻是不想會被謝小桃洞穿,「你是怎麼知道我受傷的?」

謝小桃淺淺一笑,「方才在宴席上,我無意間撞到了你的胳膊,當時看你的神情有異,後來不多會兒便聞見了一股淺淺的血腥味,就猜到多半是你受了傷。」她一邊解釋,一邊從桌子上取來了藥箱。

「沒想到你的觀察竟然如此細微。」薩孤緹曜驚訝地讚歎道,之前,他一直都以為謝小桃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別的男人身上,不曾想居然是自己想錯了。

謝小桃笑了笑,將薩孤緹曜的衣袖擼了起來。果然,在對方的下臂中間的位置發現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傷口整齊,好像是被刀劍等尖銳的物體所致。

謝小桃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默默地給對方上了葯,然後取了紗布進行包紮。

薩孤緹曜也是同樣安靜地看著謝小桃,看著她那認真且專註的模樣,不覺動了心。鬼使神差地,他將唇貼了過去。

此番舉動著實是把謝小桃嚇了一跳,警覺的向後動了動身子,及時避開了那即將襲向自己的唇。

沒有一親芳澤,薩孤緹曜有些失望,「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接受我?」

謝小桃本不願意回答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可經過一番沉吟,又覺得一直迴避的話,恐怕會叫對方誤會更深。她又向挪了挪,挪到了一個認為相對安全的位置,「現在我能同你心平氣和的說話,並不代表我就會接受你。我們兩人之間始終都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就好像我們的出生地,你生在蒼鶩,而我生在大越,兩國之間也始終有一條不可逾越的國界線一樣。更何況,你和我在一起,不會得到你想要的快樂。」

「可是今天我們相處得很愉快,不是嗎?」薩孤緹曜不死心地問。他能明顯感覺到謝小桃已經不怎麼迴避他了,甚至連他送的小兔子都可以接受了。

謝小桃垂下眼帘。快樂嗎?為何她一點兒也感受不到呢?她只不過是想靠著一些事情轉移因為儲沂軒變心而生出來的那些傷痛罷了,「我只能說,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我對你只是感激而已。」說是感激,也不過是在感謝在她最需要幫助和依靠的時候,對方真的及時挺身而出了,僅此而已。

雖然遭到了謝小桃冷冷拒絕,但薩孤緹曜並沒有死心。他從來也都不是一個輕易便會放棄的人,「感激,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我會叫你慢慢接受我的。」

謝小桃卻是搖頭,「要接受一個人,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更何況我是有夫家的。」或許此時此刻,她這個榮王妃早就已經是名存實亡了,但為了能儘快擺脫薩孤緹曜,她還是願意拿出來當做擋箭牌用上一用,「在大越有一句話叫做出嫁從夫。我既然已經嫁了人,就要以夫為天,以夫為綱……」

「好一句以夫為天,以夫為綱!」薩孤緹曜抓住了謝小桃纖瘦的手臂,「不過,你的那個夫君不是成為你我之間的阻礙!我要你記住,將來你的男人只有一個,那便是我。」

極是霸道的一句話,叫謝小桃隱約嗅到了一絲火藥味,除此之外,還有濃濃的殺意。

是的,是殺意。這樣的殺意,叫謝小桃不覺生出了些許的疑惑,可究竟在疑惑什麼,卻是說不清、道不明。

「你又何苦這樣執著?」謝小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不是執著,你本就是我的,從我遇見你的第一眼起,就認定了你。」薩孤緹曜重重道,把每一個字都咬得十分用力,「我會用行動證明,你我之間根本就沒有你口中所謂的鴻溝。小桃,從明天開始,你還像以前一樣給我煮飯吃吧。我吃不慣這裡的肉了。」

謝小桃並沒有立刻答應。

薩孤緹曜卻是晃動起了自己受傷的手臂,「你看,我還受了傷,應該不能吃羊肉了吧?」

這好像是個合理的理由。謝小桃竟然無話反駁,「好端端的,你的手怎麼會受傷?」

「你就當我是為了說服你煮飯,自己故意划傷的好了。」薩孤緹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來,同時也是在故意打趣。

謝小桃便只剩下無奈地搖頭了。

……

而在另外一間帳篷里,托婭公主也是忙著給儲沂軒進行包紮,一邊包紮,一邊關切地詢問:「怎麼樣?傷口還痛不痛?」

儲沂軒的傷口才不過剛剛止住血,說不痛那是假的,「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你確定傷你的人就是薩孤緹曜嗎?」穩妥起見,托婭公主又是謹慎地問了一遍。

儲沂軒點頭,「嗯。」只有一個字。在作出回答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又是浮現出了當時的情景——

一個臉上蒙著面巾的男人突然出現在林子里,對著他揮動起手中的長劍,招招殺機。儲沂軒被嚇了一跳,立刻拿出兵器進行抵抗,躲閃間,他還是無能倖免地受了傷,可對方也是沒有討到半點便宜。

當時,儲沂軒並沒有及時認出對方,直到晚上宴會時,當托婭公主故意當眾說出他受傷的時候。

儲沂軒明顯在薩孤緹曜的臉上看見了一抹得意的詭笑。那樣的笑容絕對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正是這樣的笑容,叫儲沂軒開始著重觀察起對方來。果然,在離席的時候,他認出了那個背影!

「雖然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但我敢肯定,那人就是薩孤緹曜無疑。」儲沂軒十分篤定地說。

托婭公主迷茫地皺起了眉頭,「可是,他為什麼會對你動手?」

儲沂軒搖頭。

托婭公主看著他,不覺在心裡問:會是因為謝小桃嗎?他不允許謝小桃的心中還有別的男人,所以才會忍不住動了手?

想到這一點,托婭公主便是想到了什麼,只覺得背脊發寒,「或許,和榮王妃有關係。如果真是如此話,就說明薩孤緹曜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我們要快些行動才是。」

儲沂軒淡淡應了一聲,便是沒有了多餘的聲響。腦海里卻是不自覺地浮現出了謝小桃那一張貌可傾城的俏臉。在分別的這段日子裡,他又何嘗不想念她啊?可惜,沒有解決掉眼前的問題以前,他無法兌現照顧她一生一世的承諾!他的身上還背負著很多需要扛起來的使命與責任!

……

東方漸白。初晨的空氣總是那樣的好聞,特別是在這種山野之間。

謝小桃早早的便睡醒了,起身穿好衣衫。明明都已經穿過一次了,可她仍是無法不太懂得蒼鶩的衣物該如何穿戴,幸好身邊還有一個女婢服侍,否則真的窘迫死了。

這是狩獵的最後一天,很多人都在談論著這件事,大膽猜測會是誰奪得最後的勝利。

謝小桃並不關心,但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聽見這些,也就在潛移默化間多少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果然是一群好鬥的人啊。謝小桃感慨著,餘光卻是瞥見了一個蒼鶩打扮的女婢正抱著一捆草藥,從她身邊經過。濃烈的香氣,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

那是一種可以催情的草藥。謝小桃不懂了,「你抱著這草藥是去做什麼?」如果說一兩根用了也就罷了,可那女婢手裡抱著的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足以令**個人暴斃而亡。

那名女婢是認識謝小桃的,也清楚薩孤緹曜對她的重視程度,不敢有半點期滿。女婢回答道:「姑娘,這是給獵犬吃的。」

「給獵犬的?」謝小桃更加聽不懂了。獵犬不是要用來捕獵的嗎?怎麼還需要吃這些催情的藥草?

「這是王交代下來的。」那名女婢解釋,「昨日開始,王便不允許貴族們帶著獵犬去捕獵了。」不但是不允許蒼鶩的貴族帶,就連融夏那邊的也逼著阿爾哈圖下達了同樣的命令。這也就是為何第二日的獵物要比第一日少了那麼多的原因。

薩孤緹曜交代下來的?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交代這樣的事情?就在謝小桃疑惑不解之際,身後突然傳出一陣輕緩的腳步聲,聲音從容有力,分明是個男人的。

「既然好奇,為何不來直接問我?」是薩孤緹曜,他就這樣突然開了口,著實是把還在發怔的謝小桃嚇了一跳。

謝小桃緩緩轉頭,露出一道柔美的笑容來,「我也是方才才聽說了這樣的事情,還來不及問。既然你來了,也省去我再多費心思去琢磨這件事了。」

薩孤緹曜並不打算隱瞞,如實道:「那是給忽而達準備的。」

謝小桃驚詫地瞪大了眼睛,稍稍動了動腦子,便是想到了什麼。

不管是蒼鶩還是融夏,可以被選作獵犬的狗全為雄性。如今被薩孤緹曜下令餵食了催情的草藥,它們就不再是獵犬那麼簡單了。

試想一下,當吃了催情草藥的獵犬們與人被關在同一間房間里,畫面一定十分的慘烈,特別是對於裡面的人來說。

「你……你別告訴我,從昨天開始,就已經把忽而達和那些獵犬關在一起了……」謝小桃幾乎不敢相信地問。

薩孤緹曜卻是點了點頭,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當然了,否則我找阿爾哈圖要了他作甚?」

「這可比打死他,要殘忍的多……」謝小桃的聲音越來越小。果然,男人發起狠來,要比女人狠辣許多。

「我說過,一定會叫他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來。誰叫他得罪了你呢?」想到前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薩孤緹曜的心中仍是燃燒著一團怒火,恨不得將忽而達碎屍萬段。同時,他也慶幸聽了謝小桃的話,否則又怎麼還能叫一群畜生「戲弄」忽而達的戲碼呢?

「為了我,值得嗎?」謝小桃又問。

「當然值得,否則我又怎麼會做?」薩孤緹曜反問,臉上露出了一道溫柔的笑容。他就那麼認真地注視著謝小桃,墨黑色的眼眸中便只容得下那女子一個人的影兒來。

在那深邃的目光中,謝小桃能感受到對方的炙熱,熱到叫她承受不了,「忽而達畢竟是融夏的貴族,你向他們的單于要了人,勢必會欠下點什麼。」

這個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不是和利益掛鉤的事情,特別是對於那些生長在帝王之家的人來說。就算那件事有愧的是忽而達,就算那件事真的叫薩孤緹曜忍無可忍,可融夏的單于阿爾哈圖也不會因此隨隨便便就將人交出來的。畢竟忽而達是融夏的貴族,若是就這樣輕易交給別國處置,叫他單于的面子置於何地?整個融夏的面子又置於何地?!

偏偏融夏的單于阿爾哈圖真的答應了薩孤緹曜的要求,那就必然會有所失去,至於失去的是什麼,謝小桃就不清楚了。

「欠的也不過就是對阿爾哈圖的一點點肯定而已,無礙。」薩孤緹曜輕描淡寫道。

一點點肯定?謝小桃在心裡將這五個字在心裡重複了一遍,卻是覺得它們異常沉重。如果這五個字放在尋常人的身上,一定不會有太重的分量。可如果把這五個字放在國家與國家之間,那分量可就是著實不輕了。

對阿爾哈圖的肯定?那就是打算叫薩孤緹曜結盟嗎?謝小桃抬起頭,有些不確定,「阿爾哈圖的意思是叫蒼鶩和融夏結盟嗎?」

「嗯。」薩孤緹曜道,「蒼鶩和融夏都是小國,結盟未嘗不可。」

「但這就意味著你要放棄自己的雄圖霸業。」謝小桃提醒道。她是不想自己虧欠薩孤緹曜太多,因為那些拖欠,一旦變成現實,便是再也無法償還清了。

薩孤緹曜卻是伸手攬住了還在失神的謝小桃,「放心好了,我從不曾放棄我的雄圖霸業。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是對是錯,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做的沒有錯。」

「你一直都是這樣的自信。」謝小桃輕聲回應道,卻是憋著後面半句話——有時候,人的自信,可能也是一種自負的表現。

「蒼鶩的勇士從來就沒有不自信的時候。」

謝小桃不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哪怕有些時候做不到也要過分的自信嗎?就好像昨天,明明說了會拿出本領來著,到最後竟然……」

「竟然什麼?」薩孤緹曜挑起了沒,作勢根本不願意承認什麼,也不許謝小桃將那話說出來,霸道十足。

謝小桃沒有再說什麼了,「今天是狩獵最後一天,不知道你的傷勢如何?還可不可以獵殺足夠的獵物?」

薩孤緹曜搖了搖頭,「如果你想要我贏的話,我大可去試上一試。」雖然他的手臂沒有好,可他還是願意因為謝小桃的一句話而去撥弓弄劍的。

說完這一番話后,薩孤緹曜看了看天邊的日頭,道:「好了,也快開始新的比試了,我就先不跟你多說了。」他又將謝小桃擁入了自己懷中,「等我回來。」

「這一次,若是看見了小兔子之類的,能放就放了吧。」謝小桃祈求著說。她實在不想有更多的小動物是因她而死。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放過就放過吧。

「好,我答應你。」薩孤緹曜回答得很是爽快。他認為有些東西有一個就足夠了。

謝小桃感受到了薩孤緹曜對自己的溫柔與寵溺,但她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情深意重。她掙扎著動了動身子,成功從這樣一番如禁錮般的枷鎖中掙脫了出來。

薩孤緹曜沒有再為難於她,「我走了。」說罷,他轉過身子,向著他的烈馬便是大步走了起來。

看著那越走越遠的人兒,謝小桃才敢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總算是走了,也終於不用面對他那一直都在探究的目光了。

那是一雙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可以閃爍出霸氣的眼睛。謝小桃並不是十分喜歡,偏偏又是那樣的無可奈何。

自薩孤緹曜離開以後,謝小桃也是翻身上了馬,直直地向著林子深處走去。不知怎的,她忽然喜歡上了這一片樹林,彷彿只有走在其中,她才能暫且忘記那些令她煩心的事情,才能有真正屬於自己的空間。

謝小桃選了一棵巨大的古樹,倚著它坐好,便是將這兩日來所發生的事情都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遍,思考著到底是什麼原因,叫薩孤緹曜會這樣越來越放肆的,一想便是整整一天,直到看見了薩孤緹曜過來尋她。

傍晚的時候,謝小桃與薩孤緹曜還是去了草原的宴席。這一天對兩國來說都極為重要,因為要盤點,到底是哪國的騎射技術更為強大一些。

經過一番核算,結果出來了。這一次,個人成績最好的是融夏一個叫刻勒的年輕勇士,而整體成績最好的則是蒼鶩。兩國各有一項榮耀,也算是個美滿的結局。

這本是應該值得慶祝的事情,但薩孤緹曜跟謝小桃說過,想要吃她親手做的飯菜,所以整個宴席下來並沒有怎麼動那些葷腥的肉。

……

「你呀,放著那麼多的美味佳肴不吃,偏偏要吃我做的東西。現在好了,帳篷里什麼都沒有,你也就只能吃一些簡單的青菜白粥了。」謝小桃一邊給薩孤緹曜盛粥,一邊教訓道,十分不理解對方的想法。

薩孤緹曜卻是笑了,笑得是如此的沉醉,「青菜白粥足以。記得我第一次見你吃東西,也是這樣的青菜白粥。」他緊緊抓住了謝小桃的手,「你知道嗎,剛剛我幾乎以為你就是我的妻了。」

謝小桃尷尬,將手抽回。

薩孤緹曜有些失望,「那個男人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就算他還活著,說不定此時此刻,正依偎在某個女人的懷中呢!」

謝小桃並不想理睬這件事,「除了他以外,你認為我們之間就沒有別的阻礙了嗎?」

「還有別的嗎?」薩孤緹曜反問,「今天狩獵的時候,我便在想,將來帶著你和我們的孩子一起玩耍的情景。如果你的身體沒有恢復的話,我們可以領養一個孩子……」

孩子才是謝小桃最為自責的事情。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看起來是那樣的無力。

「小桃,如果阿蕪還沒有死……當然,我是說如果……你還覺得……」薩孤緹曜的話並沒有說完,便是被從外面走進來的侍衛打斷了。

那名侍衛並沒有立刻開口,但從神情上看,還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說的。

薩孤緹曜只得先叫謝小桃離開,似乎不願意她來聽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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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隱於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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