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瞳術

「道長，我兒子跟您學道之後，還能不能娶媳婦啊？」

老爸滿臉忐忑的對清風問道。

「放心吧，等他長大成人，隨時都可以娶老婆的。」

清風說道。

「那我兒子還要上學啊，這可怎麼辦？」

老爸再次無奈的問道。

「放心吧，我會承包他的所有學費，等他學有所成，便可下山。」

清風回道。

「那我兒子要回家看看怎麼辦？」

老爸有些緊張的問道。

「呼…」

清風吐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學藝期間，蘇小友隨時候可回家探親，不知蘇先生可還有問題。」

「沒了。」

我淚眼朦朧的目送著老爸獨自一人下山回去，想要跟著一起走掉，可是清風這老混蛋死死的抓住我的衣領，讓我動彈不得。

等到老爸的身影消失不見了之後，清風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友，隨我到內殿一敘？」

內殿里，清風一改之前的得道模樣，吞著口水坐在一桌豐盛的飯菜面前。

我定睛一看，上面有魚有肉、有雞有鴨，甚至還有酒。

「小友，吃魚嗎？」

「不吃。」

「喝酒嗎？」

「不喝。」

「那你想幹嘛。」

清風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朝我問道。

「你是道士嗎？」

我皺起眉頭瞪著清風，心裡十分的不解，據我所知道士雖然可以吃肉，但是牛肉卻吃不得，因為老子的坐騎就是青牛，有忌諱的。

「當然是，你問這個幹嘛。」

清風大口大口的吃著酒菜，回問我道。

「道士不是不可以吃牛肉嗎？」

我無語的問道。

「呵呵，問的好，那麼蘇小友，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什麼叫做幻術嗎？」

清風問了我一個從沒聽過的問題。

「幻術？什麼意思？」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這故弄玄虛的道士。

「幻術就是一種迷惑人心的法術，他能迷惑你的心智，讓你產生錯覺，很多鬼物就是靠迷惑人的心智，讓人們自己殺了自己的。」

清風頓了頓，繼續說道：「而想要不被幻術所迷惑，就必須要有高深的修為和堅定的意志，但這兩者都是需要刻苦的修行和磨練的，只有一種人天生就能不被幻術所迷惑。」

清風說到這裡，刻意賣了一個關子，閉口不說了。

「什麼人？」

我果然中套，向清風問道。

「那就是天生具有鬼眼的人，比如說你。」

清風朝我點頭笑道。

「我？那我為什麼之前還是被那水鬼所迷惑了，差點觸電身亡。」

我有些不相信這老混蛋的話，反問道。

「呵呵，那是你不懂如何去控制你自己的能力，我來教你。你平息靜氣、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眼部，眼睛眯成一條縫，再仔細的看看這桌上之物。」

清風笑著對我說道，我疑惑按照他所說的集中注意力，虛眯著眼睛靜下心來看著桌子上的酒菜，慢慢的，我感覺眼中有些刺痛，同時桌子上的食物也詭異發生了一些變化，滿桌子的酒食剎那間變為了幾盤素食和兩碗稀飯。

「好神奇，這是什麼魔法。」

我驚訝的呼出聲，滿臉都是抑制不住的興奮，向清風問道。

「這可不是魔法，而是道法，不過我更願意稱它為瞳術。」

清風自得的笑道，比我還高興。

「瞳術又是什麼？」

我被清風這一個又一個新鮮的名詞搞得十分糊塗，迫切想要有人解答。

清風回答著「瞳術，也是屬於道法的一種，不過在不同的宗教裡面叫法也不同，功用也不同，瞳術在我道教，是用來降妖除魔、斬妖殺鬼、造福眾生，而佛教則是用來降服鬼怪、識破幻境、超度眾生。」

「聽起來道教似乎要更威風一些啊。」

我對清風笑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清風笑呵呵的說：「你父親竟然將你託付給了我，那我自然也要教好你的本事，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弟子，我會教你如何控制你的法眼，並傳授你相應的道法。」

就這麼很奇怪的，我成了三清道觀的一名俗家弟子，每日跟隨清風道長，也就是我的師傅，鍛煉身體，修養身心，晚上的時候，師傅又會教我一些道家的法術，並賜了我一本叫《太清神咒》的書。

道觀里為了我還專門買了一輛摩托車，因為我也是要上學的，道觀離附近最近的學校也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就這麼一邊讀書，一邊當道士，隔個一個月再回家看看，就這麼幾頭來回奔波，一晃眼，我都十八歲了。

再過一個月，我就要高中畢業了，縣城裡是沒有大學的，想要讀大學必須去往市區，但是我也不知道我最後的成績會考上哪所學校。

臨近期末考試的時候，學習壓力還是比較大的，不過不知為何，自從當了道士以來，無論再大的壓力我也能保持心平氣和，不過為了考上一所好的大學，對於《太清神咒》的研究，師傅還是暫時的叫我放下了，不過我也學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能靠我自己去實踐和領悟了，我有預感，師傅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放我下山了。

終於在我還有五天就要考試，也就是我十九歲生日的時候，師傅找我談話了。

「小柒，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八年的時間了，對於道法的領悟學的如何啊。」

八年的時間在師傅的身上也留下了一些印記，眼角有了幾道細微的魚尾紋。

「師傅，弟子愚笨，道家博大精深，還需自己慢慢去領悟。」

「也罷，你來只是學藝，不是出家，強要求你墨守監規也是無用，教你的防身之法你學的如何了。」

普賢師傅對於我十分的疼愛與寬容，我能感覺到他是把我當做了自己的子女一般在對待。

「師傅，太清神咒上的道法，弟子已經學的爐火純青了，鬼眼的控制我也基本是運用自如，師傅問我這些是不是準備趕我下山了啊。」

我賊笑著看向師傅，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愁慮和高興，很糾結。

「呵呵，你這鬼精的臭小子，不錯，是要趕你走了，在我這裡吃了幾年的閑飯，正事兒沒幹一件還盡添亂。」

師傅笑呵呵的說道，繼而嘆息了一口，繼續說道：「你父親也來催了幾次了，說是怕你再呆著，以後娶不到老婆。」

「師傅，我…我有些捨不得你們。」

我低著頭低聲說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一起呆了七八年，即便是石頭也有感情了。

「行了，小兒作態，你此次下山，為師有幾件事要忠告與你，你記好了。」

師傅轉過身去，擦著眼眶對我說道。

「師傅請將，我一定銘記。」

「你們村裡水庫的那個水鬼，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只是被你們村長的爺爺給害死了，所以才怨氣難平，不去投胎，你下山之後記得好生的處理此事，這是其一。」

「我傳授你的太清神咒，裡面的道法你可以隨意用，但是最後幾頁上的招式，不到生死關頭，絕對不許用，這是其二。」

「你的天生鬼眼除了你所知的一些平常的妙用之外，其實還有一些潛在的功用，不過這些東西太過稀奇，我也沒有親眼的見識過，希望你能好好善用你的鬼眼，這是其三。」

「下山之後不可使用道法害人，不可將道法外傳，不可和人意氣鬥法。」

「還有，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民間之中有著不少的高人，你千萬要小心行事。我這有一把寶劍，算是我給你的成年禮物，。」

師傅今晚的話格外的多，說完便從一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柄劍遞給了我，我接過劍后發現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和電視上那些古裝劇用的劍一樣，我把劍給拔出來一看，頓時傻眼了，整把劍全是鐵鏽，連一隻雞都殺不死，更別說殺鬼了，不過我也沒說什麼，畢竟這是師傅給我的禮物。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等你考試完了之後，你便收拾東西下山吧。」

師傅說完，轉身隱入大殿之中。

「師傅，弟子告退。」

我將頭重重的埋在地上，任由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