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等著你們
慈安宮——
「御兒,母后再最後勸你一次,現在你選擇停手還來得及!」太后目光渾濁地看著前方,甚至懷疑她到底還能不能看清楚眼前的人。
「母后,您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籌劃,自來都是您在支持兒子,如今怎麼總是說這樣的話!」軒轅御看著眼前形容枯槁的太后,心道母后真的是老了,不僅僅是身體,整個心都老了。
太后輕咳一聲:「以前是母后小瞧了他們,母后成了這幅樣子,卻連幕後兇手都沒能查出,如今哀家怕是無力回天了!」
渾濁的眼中流露出悲傷,太后嘆息一聲:「如今還有哀家能幫著你,哀家自然也放心,但是哀家時日無多,如今時機又尚未成熟,若是你以後要身首異處,哀家寧願你做一個閑散王爺!」
「母后,這樣的喪氣話以後不要再說了,兒子一定會為母后找到解藥的!」軒轅御目中閃過一抹殺機,「等孩兒大事得成,便殺了司徒府一家,放了他們的血給您解毒,我就不信他們這麼多人血液中就沒有殘留一點解藥!」
太后死沉沉的目光忽的閃過一抹亮色:「好!既然我兒有這份膽識,我們母子兩便來個破釜沉舟!」
「孩兒已經集結了軍隊,就隱秘在都城幾十裡外,怕是不能隱瞞多久,再拖下去只能是對我們更加不利,孩兒的意思是出其不意,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軒轅御俯身上前輕聲道。
太后微微點頭,輕聲低語了幾句,而後眼眸再次渾濁下去,彷彿之前的清明都是假象。
得到太后的首肯,軒轅御目中閃過興奮的光芒,轉身大踏步而去,彷彿正迎向勝利的彼岸。
半晌一個黑影出現在宮殿角落處。
「時候到了!」太后沙啞的聲音悠悠地傳來,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語,言罷便不再出聲,閉上眼似是沉沉的睡去了。
這或許真的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沒有希望活下去的時候是絕望,但是如今給了她一線生機,說什麼也要抓住。
司徒府上下如今她一個都不能動,若是軒轅御真的登上皇位,司徒府這樣的建武帝死忠黨,必然是要被剿滅的,到時候只要偷偷進行誰也不知道司徒府上眾人的血被她喝了,不至於背上一個嗜血妖孽的名號。
第二日天還未亮,都城中沉睡的人們便被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驚醒。
一個個迷迷糊糊地醒來,有些人還以為自己仍在夢中,正納悶自己怎麼會做這樣奇怪的夢,便聽得那喊殺聲、刀劍碰撞的聲音漸漸地近了,似乎就在不遠處。
都城中人人自危,在這寂靜的黑暗中,都城的人們感覺前所未有的迷茫,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天亮后自己出門,即將面對的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黎明到來前的黑暗格外黑沉,誰都不敢開燈,彷彿燈火會將惡魔引至自己的身邊,黑暗才能更好地保護他們,也給了劊子手們最好的掩護。
成奕瑤也被這一陣高過一陣的喊殺聲驚醒,安黍幾個忙跑進屋內,主子僕從幾個都沒有出聲,靜靜地等著黎明的到來。
這一刻他們這些官宦世家之人,比之尋常百姓家更是煎熬,因為他們清楚天亮之後便會是一次真正的大洗盤。
今日過後,他們是否還能享受著份榮華富貴,他們中又會有多少人命喪黃泉,沒有人清楚,未知的恐懼壓得每個人都喘不過氣來。
皇宮此時卻已經被軍隊圍得滿滿當當,建武帝一身黃袍站在城樓之上看著下面圍困著他的士兵,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朕自認勤政愛民,在位以來不說國泰民安,但百姓也還算安居樂業,對各位將士朕自認沒有對不住諸位的!若朕是一個昏君暴君,你們要討伐,朕無話可說,但是今日朕能理直氣壯的問各位將士一句。」建武帝環視四周,一字一頓說道,「爾等心無愧否?奈何願助亂臣賊子而?」
「皇兄就不用在這邊強詞奪理了,母後身中劇毒必然是你所為,何必再這裝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就你這忤逆不孝之人也陪做一國之君?」御親王面色鐵青,他知道自己師出無名,但是被當面說自己是亂臣賊子心中亦是怒火中燒。
背上亂臣賊子的名聲,就算以後登上大位也註定會在史書上留下一個污點,雖然不知道太后中毒之事和聖上是否有關係,但是時至今日已經不重要了,這個罪名一定得壓在建武帝身上。
「是與不是,你我心知肚明!」建武帝不再理會軒轅御,看向一邊的王丞相,「王愛卿,你也要與朕為敵嗎?」
「太后對微臣有知遇之恩,微臣莫不敢忘,還請聖上見諒!」王丞相拱手一禮,一臉無奈的樣子。
建武帝自沒有打算就這樣幾句話便將他們策反:「朕在這裡等著你們!」言罷也不再理會二人,看著硝煙瀰漫的皇城,眼中滿是複雜。
一時間皇城內外激起了更加猛烈的攻擊,皇城守衛一度搖搖欲墜,眼見便要被擊破,卻又絕地反撲,將局勢看看穩定下來。
眼見時間一點點過去,軒轅御的內心狂躁起來,這種事情自然是速戰速決地好,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容易發生變故,對他就越是不利。
畢竟他出師無名,等更多的人反應過來,援軍一一趕到,他更會被千夫所指。
若是他此役成功,就算所有人心中都有微詞,但是大局已定就算是想說,也只能爛在心裡,但是他現在還沒有成功,只要有人過來助權必然是站在建武帝那邊,自己的勝算便會越來越小。
「丞相大人,您是不是該出手了!」軒轅御看向王丞相,直到昨日軒轅御才知道,自己母后暗中讓王丞相訓練了一批死士。
這批死士算是王丞相的投名狀,雖然軒轅御並不怎麼相信王丞相,但是此刻的情況已經極不樂觀,若是再僵持下去,那他只有死理一條,但如今王丞相已經站在自己的身邊,他也沒有了回頭路,如今兩人已經是一根身上的螞蚱,一個完了另一個也得不了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