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危險之中
太子又如何,一個被女人迷得神魂顛倒的太子豈能登上龍椅寶座?只要再過一段時間,等他將事情辦完,太子之位,便輪到他四皇子來坐了。莫儒歌也不剩多少時間能聽人對他稱呼「太子殿下了」,暫且就讓他囂張一下。
「殿下,你可算回來了,我已經查到……」一看見莫儒歌回府,容勐立馬衝上去彙報。
「本宮已經知道了。」莫儒歌漠然的語氣,倒讓在一旁的楊天玥愣了一下。楚微夏出事了,他怎麼沒像上次一樣發怒呢?
「楊行醫,本宮給你的蹤蟲何在?」看見一旁發獃的楊天玥,莫儒歌的語氣里添上了不快。
「在這裡。」楊天玥急忙從袖中翻找出一個小盒子,交到莫儒歌的手上。
自上次楚微夏在御花園失蹤以後,莫儒歌便將一隻蹤蟲交到了她手上。蹤蟲是西域之物,也不知莫儒歌是從哪裡得到的一隻,就直接塞進了她的手裡。
蹤蟲,顧名思義就是善於追蹤的蟲子。將蹤蟲放入迷迭香里飼養,時間一長,蹤蟲就會習慣性的追逐著身上帶有迷迭香氣味的人。楚微夏每日必點迷迭香,體香和迷迭香早已混在了一起,蹤蟲一旦獲得自由,自然也會順著香味尋過去。
蹤蟲雖不是用作蠱,但他的習性也十分怪異。蹤蟲會認主,所以最初的十天,楊天玥每日割破手指,以鮮血餵養。蹤蟲認定主人之後,就不會輕易離開主人左右,就算找到了熟悉的香味,也還是會回到主人的身邊。
莫儒歌食指一推,小盒子里忽然飛出來一隻形似蜜蜂的小蟲子。那小蟲子在半空中飛了幾圈,才又停下來,蠢蠢欲動的樣子,顯然是聞到了迷迭香的味道。
莫儒歌將小盒子一收,立在盒子上的蟲子立馬矯捷的飛了起來,一轉眼就出了門。莫儒歌首當其衝,容勐持劍跟在後頭,楊天玥提著裙擺,也走了出來。
「楊行醫,你不會武功,此去多半是有危險的,你還是和塔娜呆在家裡吧。」容勐瞧見莫儒歌一絲兇狠滑過眼眸,連忙將楊天玥攔了下來。
「我不去不行,那蹤蟲人了我為主人,我若不動,他也不會飛遠。」蹤蟲的習性他們不了解,但楊天玥卻是一清二楚。蹤蟲喝了人的血液,便認了那人為主,甚至能感受到主人的痛苦和快樂。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容勐為難的回頭,卻見莫儒歌已經移開了視線,只好說道:「那好吧。」
容勐說的話並不是嚇唬之詞,他深知四皇子的手段,想要把楚微夏救出來,恐怕沒那麼容易。太子爺也是知道這一點,才不想讓楊行醫去冒險,只是,這蟲子偏生挑剔得緊,還非要主人跟著才肯幫忙找人,委實過於嬌貴了。
「還不快走!」莫儒歌凜冽的目光直射過來,語氣里充滿著毫不掩飾的嫌棄之意。
楊天玥不敢遲疑,立馬加快腳步追上去。這蹤蟲感覺到了主人的氣息,馬上又興奮起來,小小的盤旋一下,立即快速的朝外飛去。
她沒有武功,比不得莫儒歌和容勐的好底子,蹤蟲飛得雖不快,但一路的奔跑卻在不斷消耗她的體力。莫儒歌和容勐臉色凝重,卻始終沒有要停下來休息的意思。楊天玥也知道,此時若慢一分,楚微夏的危險就會增加一分,她根本就選擇的餘地。
心口一陣銳痛,她腳步一頓,險些直直倒向地面。糟糕,是毒發的徵兆!自莫儒歌大婚之後,她體內的雙珠毒也算是一直安守本分,卻不想,偏偏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它又出來作祟。
上一次毒發是因為情傷,悲到極致所以讓她體內的毒有了空子可鑽,而這一回,八成是因為體力耗盡,她的身體里已經沒有力量去壓制毒性,才會讓它有機可乘。
痛楚越來越劇烈,她不得不彎下腰,縮起身子,才能勉強壓抑自己不喊出來。飛在最前面的蹤蟲似是感覺到了主人的異樣,慢慢停了下來,不再向前。
跑在前頭的兩人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回過頭來時,看見的是楊天玥把臉埋在膝蓋里的樣子,身子似乎還在微微的發抖。
「楊行醫,怎麼了?」容勐一個箭步跑回來,在她身邊半蹲下。
埋著頭的人緊咬著唇,直到幾乎把唇瓣咬破,才捨得鬆開。她慢慢抬起頭,臉上已經布滿了虛汗,面色蒼白得恐怖,像一個剛被人從水裡撈起來的半死不活的人。
「沒事,只是累了,跑不動了而已。」將殘餘的力氣都用在說話上,好讓她的語氣不顯得太過虛弱。
莫儒歌遠遠的盯著她的臉,那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她的臉色雖然不好看,但那一雙唇卻是紅得嬌艷。
「起來!」莫儒歌的氣勢朝楊天玥凌然逼來,不留下任何商量的餘地。
只要是關乎楚微夏的事情,太子爺就會衝動大於理智。容勐心中嘆了一口氣,悄悄的退回莫儒歌的身後。
其實,四皇子之所以挾持側妃,就是因為側妃有利用價值,只要這個價值還沒有失效,側妃暫時還是安全的。倒是楊行醫,雖說是跑的累了,他看著卻不像,她的身體一直在發抖,似乎在抑制著什麼痛苦。
「你還想再害她一次嗎?」眉心不悅而蹙,莫儒歌厲聲開口,像一條長鞭甩在她的身上。
心口的疼痛未減,楊天玥咬緊了牙關,強逼著自己看著他,一點一點的站起來。她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她就死在了這一次的毒發上,他會不會後悔,曾經這樣對待她。
她被這樣的念頭逗笑了,笑得凄涼,笑得悲愴。他只會更恨她吧,她若死了,蹤蟲沒了主,再不肯帶他們去找楚微夏。不論楚微夏發生了什麼事,他都定會把罪加在他身上。因為,在他的心裡,楚微夏才是最重要的人,而她,只是個連當人的資格都沒有的狗。
每邁出一個腳步,她心頭上的痛楚就增加一分,可她卻臉上帶笑,優雅一如往常。由心生出的痛苦已經在四肢血脈里油走,她就像踩著刀劍前進,只是不見血,因為她的心,已經把血流幹了。
楊天玥已經跑不動了,蹤蟲的速度也慢了許多。莫儒歌終是忍不住將她一把抱起,御風飛行。
「你又給本宮惹麻煩!」他說得憤然,就連眼眸中都閃過一絲厭惡。
她早已沒有力氣辯駁,卻也不敢在他面前顯露痛苦,咬咬牙兀自堅持著,等待那一波又一波的痛苦漫過心尖。
這都是她應該受的,因為愛他,所以這一切,都是她必須承受的!
蹤蟲褪去那無精打採的樣子,一下子又活潑起來。越過皇宮附近的狩獵場,翻過那一座高高的山頭,便看見這一間小屋立在那半山腰處。
蹤蟲嗅到了熟悉的氣味,繞了那間屋子飛了好幾圈,才心滿意足的回到楊天玥的頭頂上。莫儒歌手下一松,正在和毒發之痛抗爭的人一時不察,險些就順著這山坡翻滾下去。
腰背撞上屋后的樹木,無異於給她本就疼痛不已的全身再加註痛楚,楊天玥趴在地上,喘著粗氣,老半天爬不起來。
「沒用。」他丟下兩個字,便不再看她,帶著容勐走近了小屋。
這一間屋子,可比在江南看見的那一間小破屋強多了。楊天玥撐起身子,便能透過窗戶看見裡頭的擺設。桌椅,*鋪,茶杯碗具,一應俱全,就像是普通人家的房子。
入眼的全是死物,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更別提找到楚微夏了。容勐將屋內的東西一眼掃入,確認並無異常的情況,才小心翼翼的做出猜測,「是不是四皇子知道了太子會尋到此處,所以提前把微夏小姐轉移了?」
莫儒歌不語,一甩衣袖大步邁出,大掌抓住那纖細的手臂,一下子把她提了起來。
「痛!」好不容易才感覺到身上的疼痛有慢慢緩解的趨勢,卻被他冷不防的抓住手臂拎起來。她終是忍不住痛呼一聲,抬眸卻看見他如同惡魔的神態。
「你是不是故意的?」之前她就對楚微夏下過毒手,這一回她也同樣可以狠得下心!
這個殘忍的女人,從不會改變她的本質!江南一行他溫柔以待,她沉迷其中,定然捨不得再讓任何人與她一番爭奪。想起那年那天她跌坐地上卻嘴角泛著笑意,他怒從中來,就要將她重重甩出去。
蹤蟲受了驚嚇,本能的朝著屋子飛去,似乎去尋找那一種能讓他安心的的味道。
「殿下,快看!」容勐指著窗口,只見那小蟲子在那*鋪之上飛來飛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莫非,*底下有密室?
莫儒歌將手一松,一個閃身就進了屋。容勐略慢一步,擋在莫儒歌的身前,將*上的被褥掀開,輕輕敲了敲*板。
空靈的聲音也傳到了屋外,楊天玥掙扎著起身,也來到了*邊。容勐拔劍,奮力一揮,劍氣揚起一層渾濁的煙,只聽咔地一聲,*板從中間分開,一個黑色的大口映入眼帘。
第九十章絕不獨活
沒等那煙霧散去,楊天玥縱身一躍,第一個跳了進去。莫儒歌臉色一沉,阻止不及,立即緊隨其後。容勐微微一愣,稍稍遲疑也跳進了洞口裡。
洞口不大,僅足夠一個人容身,楊天玥在重力的作用下直直下墜,突然身形一滯,她才發現自己摔在了一堆干稻草上。有干稻草做墊,身上並未十分疼痛。
稍晚一步的莫儒歌凌空一翻,避開了她的位置穩穩的落在另一側。眼見她坐在地上,臉上居然還是一副無辜的表情,他眉心高隆,徑直走過去把她提起來。
「你瘋了!」眸子里的冷箭泛著寒光,莫儒歌質問道。
「殿下,現在最緊要的事,應該是找到微夏小姐吧?」比起莫儒歌的衝動,楊天玥閑的更為理智。
莫儒歌冷哼一聲,大力掐住她的手腕,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才重重的甩開。等到事情過去之後,他定要找她算賬!
最後進來的容勐燃起火摺子,微弱的火星在黑暗中閃動,彷彿輕輕一吹,就會將它熄滅。
洞口蜿蜒進入深處,最前頭的容勐一手提劍,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眼前微微明亮,洞口的盡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在一定距離外,容勐吹滅了手中的火星,慢慢地向那燭火的光明處靠近。
「唔……唔……」地洞的盡頭果然有一個密室,之前傳來的聲音漸漸清晰,像是有人在奮力掙扎著,想要擺脫禁錮。
容勐劍上的銀光一閃,倒映出了一個梨花帶雨的女子,「微夏小姐!」
只見密室的中央,楚微夏被五花大綁捆在椅子上,嘴巴上還堵著布條,一看見他們進來,便激動得眼淚直流。
莫儒歌飛去一道氣浪,楚微夏身上的粗麻繩應聲斷開,楊天玥急忙上前幫她把堵在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就在這時候,密室的前後兩面牆上,突然噴出一把把利箭,朝著中間的人直直射去!楊天玥一驚,根本來不及多做反應,就被容勐狠狠一推,逃出那一個箭陣。
莫儒歌出手奇快,拉住楚微夏的胳膊就要往回撤,但始終是慢了一步,容勐在他們二人前面擋了擋,將那噴射出來的箭頭紛紛擊落。但那箭陣十分厲害,容勐已把手中的長劍揮舞成圈,卻還是被其中的一支箭射中了肩膀。
「榮侍衛!」幾人撤出了危險地帶,機關被關上,那兩面牆也暫時安分了下來。生怕自己再踩中機關,楊天玥沒敢上前,只能與他們分隔在不同的牆面旁。
「我沒事!」容勐咬了牙將肩上的箭頭拔出,鮮血四濺中,扯下衣角一條草草的包紮。
楚微夏哪裡見過這個陣勢,早嚇軟了腿,身子緊緊貼在莫儒歌的身上,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儒歌哥哥,我怕。」
「微夏,沒事的。」莫儒歌微側頭,輕聲安慰,但目光卻無法從對面的人身上轉移過來。
楊天玥躲在密室的內側,想要和其他人匯合走出地洞,就必須要過中間的機關。可問題就在於,他們並不知道機關的設置所在。時間突然靜默起來,所有人都在想法子,當然,除了楚微夏。
「儒歌哥哥,我們出去好不好。」楚微夏被綁到現在,早就被嚇得不輕,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哪還有心情留在這個恐怖的地方。
莫儒歌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深邃得看不出起伏,「容勐先把微夏帶出去。」
「殿下……」容勐深知莫儒歌絕不會丟下楊天玥不管,但是這裡的機關太過厲害,一不小心就可能永遠都出不來。
「你連本宮的命令都不聽了嗎?」莫儒歌突然撩高了語調,把緊靠著他的楚微夏都嚇了一跳。
「儒歌哥哥……」楚微夏的睫毛微微顫動,彷彿一個不小心,就要溢出透明的珍珠來。
「微夏乖,先離開這裡,我馬上去找你。」莫儒歌又怎見得她受委屈的模樣?立馬輕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花,輕輕一推,把她推到了容勐旁邊。
容勐自知受的傷不輕,那箭頭扎得太深,幾乎要將他的肩膀穿透。儘管粗略的包紮了一下,但沒有止血的藥膏,他不僅行動受影響,還有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倒下。再留下,也是累贅,容勐不再遲疑,立馬抓住楚微夏的手腕,帶著她往地洞外跑。
「殿下……」楊天玥看著對面的人,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再走一步。
「小心!」牆上傳來萬劍出鞘的聲音,楊天玥急急的後退,眼睜睜的看著一把利劍從她的眼前飛過,將她的發陰削斷了些許。
後背撞上石牆,冰涼的觸感依舊無法平靜過快的心跳。第二次觸碰機關,兩面牆上除了箭矢,還插滿了利劍。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突然間,只聽見轟然一聲,牆上突然長出了一條條手腕粗細的鐵柱,直直扎向另一面牆。不多時,這些鐵柱就形成了一面牆,將兩人生生分隔在了不同的空間里。
「楊天玥!」鐵牆之外,傳來他的聲音,她所有的慌亂,便在那一瞬間塵埃落定。
「殿下,我沒事。」她平靜的語氣在莫儒歌聽來,更是不安。
「你讓開點,我試一試劍。」他語氣陰冷,但聲音里竟出現了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慌張。
莫儒歌極少用到隨身的佩劍,因為能讓他出劍的對手,還沒有出現。他的劍乃大禹國最富盛名的鑄劍師打造,號稱削鐵如泥,可是在這一條條鐵柱面前,這劍能否扛得住,他心裡也沒有底數。
強壓下心中的慌亂,莫儒歌雙手握劍,使出全身之力,提氣而起。只聽見叮的一聲巨響,長劍撞上鐵柱,將那腕子粗細的傢伙生生劈出了一條裂縫。可是,最底下的鐵柱是出現了缺口,可上面的幾根卻巋然不動。
鐵牆這頭的楊天玥只看見一陣銀光,劍氣將那柱子攔腰斬斷,可是卻始終沒有給她這邊帶來屬於燭火的光亮。
「殿下!快上來,屋子著火了……」地洞里回蕩著容勐的聲音,就連隔在鐵牆之外的楊天玥都聽得一清二楚。
莫儒歌置若罔聞,再一次提氣。劍光落下,又是一聲巨響,第二根鐵柱子也出現了裂縫,可是這些裂口,顯然還不能容許一個人穿過。莫儒歌壓嚇體內混亂的真氣,又一次舉起長劍。
「殿下!別管我了,快出去吧!」楊天玥透過那一絲縫隙,勉強能看到他的身影。
孑然一身,卻散發著濃濃的怒意,劍起劍落,唯一不變的是他眸中的固執。
莫儒歌還是在乎她的吧?不然就不會拼盡全力想把她救出來。知道這一點,對她來說就足夠了。看著他努力壓抑著的樣子,顯然是體內真氣亂竄的結果,再這樣下去,他隨時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你閉嘴!」莫儒歌厲聲呵斥,卻險些將那一直頂在喉頭的腥甜之氣吐出來。
對準缺口的位置,他將劍氣再一次劈下。這一回,鐵柱中間,終於出現了一個口子。
「殿下!快上來……」容勐的聲音從上頭傳來,聽起來有些沉悶,顯然是捂著嘴鼻在叫喊。
楊天玥也顧不得許多,衝到了一個口子前,去看他那邊的情況。果然,濃煙滾滾,已經開始向密室逼來。在地洞里,雖然可以不受火的危害,但是那發白的濃煙,已足以讓人窒息而亡。
「殿下,快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楊天玥急出了淚,看著他的眼睛里已經被霧氣籠罩。
真是個大傻子!她早晚都是要死的,又何必為了救一個將死之人把自己的命搭上去?她知道他的心意就足夠了,真的足夠了!她只想要他好好的活著,即使她不在他的身邊。
「滾開!」莫儒歌知道自己已是強弓之末,但是那一股意志卻始終讓他放不下手中的劍。
要他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他做不到!
濃煙襲來,很快就給密室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色煙氣,不管莫儒歌怎麼威脅怎麼命令,擋在中間的人就是不讓開。
楊天玥怎麼能讓開呢?她是大夫,一眼就看出了他已到了極限。她不允許他再做傻事,他的命,是她救回來的,閻王要拿走,也得經過她的同意!
「大哥!」白煙里顯出一個人形,雖然下半張臉被白色的巾布裹住,但楊天玥還是認出了他。
「三皇子!」楊天玥心中浮現久違的驚喜。
不得不說,莫流蘇的出現很及時。至少,他不會看著莫儒歌傻傻的豁出自己的性命。
「楊行醫,你快讓開!」莫流蘇揮手示意,楊天玥立即領會,退至角落。
連續的幾下刀光劍影,缺口處的碎鐵塊紛紛掉落。莫流蘇一個旋身收了陣勢,只見那缺口儼然變大了許多。
燭光閃閃,將她的前方映出了一個橙色的圓圈,楊天玥胡亂抹了一把淚,不覺笑了出來。
鐵柱子的缺口已經足夠她鑽過去了,她的身形本就偏瘦,在莫儒歌和莫流蘇的幫助下,毫不費勁就穿了過來。毒醫聖手,殿下請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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