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陷害四皇子
「大哥不信,自己去搜好了。」野心大的人都有一個通病,經不得激將法。四皇子手抬起,有意無意的一揮,門外的禁衛軍立即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現在誰不知道禁衛軍是四皇子的得力手下,萬一有人想要面子,故意與禁衛軍串通好,那怎麼辦?」自己人搜自己人的房間,莫儒歌一聲冷笑,四弟未免看輕他了。
「大哥想如何?」四皇子突然壓低了聲音,如暴風雨來前的雷電聲。
那個誣陷他的太醫他並不認得,會無緣無故的的咬他一口,只有一個答案可以解釋。那太醫定是莫儒歌的人,這是一個圈套。
「本宮將自己家的親衛隊帶來了,搜查這種事,他們比較擅長,還是交給他們辦吧。」也不徵得主人的同意,莫儒歌只需要淺淺一笑,站在門邊的一群人立馬出列。
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四皇子眸眼如劍,幾乎要滴出血來。莫儒歌的笑裡藏刀就是最好的回答,她的預感即將應驗。
「回皇上太子殿下,屬下在房子里發現了一包藥粉和一把明晃晃的劍。不多時,一個侍衛匆匆來報,手上還端著一個腰包和一把寶劍。
莫儒歌將那腰包打開,香甜的味道頓時充斥房間了。
「這正是罌粟花的味道!皇上,微臣以項上人頭擔保,絕不會有錯!」蔣太醫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拱手,話語擲地有聲。
「父皇,這一把好生眼熟。如果兒臣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尚方寶劍吧?」莫儒歌將那劍提起,劍鋒閃著滲人的寒光,頗為刺眼。
皇上久久的看著那把劍,像是一不小心跌入了沉思之中,而這漫長的安靜在眾人看來,無異於默認。再細看那把劍,劍柄上綴著珠子,純白中隱隱閃著金光,珠子外圍的一條張牙舞爪的龍栩栩如生。
好一副游龍戲珠!這世上能配得龍圖案的人唯有九五之尊一人,誰敢不相信這是尚方寶劍?
四皇子瞳孔放大,死死的盯著那兩樣東西,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他的房裡,什麼時候多出了這些物件?尤其是那尚方寶劍,他是想方設法得到沒錯,可是他派去的人把糧倉翻了個底朝天,卻連個劍影都沒有找到。千尋萬覓時得不到,偏偏在這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分明是有人陷害!
「父皇,兒臣是無辜的,兒臣是被陷害的!」誰看著都像是人贓俱獲的場景,四皇子慌了神,連忙跪著爬到皇上腳邊,不停的搖頭否認。
「太子殿下,剛才在搜四皇子的寢室時,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想要趁亂逃走,我們把他抓了起來。」又一個侍衛走進來,從容稟告。
「帶上來!」莫儒歌低沉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激起了皇上心中的一層浪。
至始至終,皇上都不言不語。他就像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冷眼看著這一切。身為天子,自然有不少的苦衷,就如眼下,他心中即使早已瞭然,卻不得不把這場戲看完。
如果說女人們的鬥爭是為了皇上的恩*,和那一個象徵權勢的鳳印,那麼男人的戰爭就是為了那萬人之上的獨一無二的龍椅寶座。此時此景,陌生又熟悉,爭奪皇位不論在哪個國家哪個朝代,都是不可避免的事。他,也不例外。
想當年,他們兄弟幾個,不也是為了那一方玉璽而拼得你死我活?知道所有的兄弟都不在了,只留下他一人安然穩坐,才發現自己當年的瘋狂,也有不值得的地方。於是,人老了,心老了,他變成百姓口中溫和仁善的好皇上。可是,誰又能想到,他當年不擇手段做出的那些事。
微乎可微的嘆了一口氣,那個侍衛已經把人帶到了他面前。
「皇上,殿下,饒命啊,饒命啊!」還沒等主子們開口,那人就先軟了下來,一個勁的磕頭,額上很快就破了皮,滲出絲絲血跡。
「你是誰?」四皇子看著那個令他感到陌生的人,狐疑的問道。
「四弟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難道連你自己的手下都認不得嗎?」莫儒歌一聲冷笑,讓跪在地上的人頭皮一陣發麻。
「皇上,太子殿下,小的會全部說出來的,還請皇上和太子爺饒小的一命吧。」那人惶恐的埋頭在地下,身子抖成了一團。
「說吧,若是你能把實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皇上會考慮讓你將功補過的。」莫儒歌負手而立,嘴角像是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皇上依然沉默,視線自然的落在眼前的一方地面上,動也未動。莫儒歌這個樣子,和當年的他還真有幾分相似。他想露出一個苦笑,但僵硬的嘴角卻不聽使喚。
「是,小的一定老實交代!」那人抬起頭,露出決然的神情,「那罌粟花粉,是四皇子讓小的到皇城的黑市裡買回來的,小的並不知道四皇子要這花粉有何用,但四皇子的命令小的不敢違抗,所以就幫四皇子買了回來。誰想到,四皇子竟讓小的把這花粉放進孝德皇後娘娘的香爐里。」
「胡說八道!」四皇子猛然起身,對著那人就一腳將他踹翻,「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老四!」皇上終於低吼一聲,威嚴的語氣威震全場。
那侍衛看見場面安靜下來,又瞥了一眼太子爺的臉色,捂著痛處跪好,繼續說道:「小的沒有說謊,小的知道這是關乎性命的事,所以雖不敢公然違背四皇子的意思,但每次把花粉加進去的時候,小的都會盡量減少用量,這也是太醫為何現在才診出皇後娘娘中毒的原因。」
「今早碧玉池裡的小宮女,可是被你所害?」皇上淡淡的開了口,定定的看著躺在*上的人。
孝德皇后正是因為見了那小宮女的屍體才受了那麼大的驚嚇,以至昏迷不醒。這事,他不能不查清楚。
「這……」那侍衛猶豫了一番,抬眼看見太子爺眸中你的肅殺之氣,立即回答道:「是小的……是小的失誤,小的本無心害人。只是那小宮女正好撞見我下毒,我情急之下就去追她,哪知道她一時失足,竟掉進了湖裡。我不會游水,也不敢救她,所以就……所以就……」
容侍衛剛才要他說的內容里,可沒有這一項,如今皇上若是要追究起來,他定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可是,自己的家人都還在太子爺的手中,他若不按照吩咐行事……一想到自己年幼的兒子,他心裡的悲壯之情油然而生。
「還有那把劍,小的雖沒親自參與其中,但也聽同僚們閑聊時提到,三皇子的那塊玉牌,是四皇子在御花園撿到的。所以,那火燒糧倉且盜取尚方寶劍之事,其實是四皇子一手策劃的。欲趁著皇上病重和太子出宮的機會,奪取大權。」那侍衛情緒很是激動,說罷又重重的將頭往地上砸,似乎要顯示自己將功贖罪之心。
「簡直一派胡言!」四皇子應聲跪下,扯著皇上的衣角,指向那侍衛的手不可抑制的顫抖著,「父皇,他根本就不是兒臣的手下,他是假冒的,是別人派來陷害兒臣的!」
「四弟,那你敢說,這個人所說的話全都是假的嗎?」莫儒歌踱步至他身邊,居高臨下的目光似重鎚落下,讓他完全發不出聲音。
「你……就是你陷害的我!」四皇子承重而起,腰背彎著,緊緊的盯著那個氣定神清的人。
什麼別人,他怎麼會忘了,這個宮裡除了莫儒歌,還有誰會這麼處心積慮的陷害他?
「老四,夠了!」兄弟相爭的場面一時劍拔弩張,皇上拍案而起,將兩人分別推開。
皇上的胸膛起伏不定,顯然已是氣得不輕。畢竟是大病初癒,被這麼一氣,臉色也成了蠟黃,很不好看。眾人看見著這副模樣,都不由得為四皇子捏了一把汗。
「父皇,我可是您的兒子啊!求求你,救救兒臣吧,兒臣真的是冤枉的!」四皇子心中早已沒了底數,慌得六神無主,只本能的扯著皇上的衣角,不停的為自己辯白。
「四弟,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你一個區區皇子,又怎能破例?」莫儒歌既有心將他扳倒,又怎麼會給他退路走?
「老四,你這一回真是太過分了。」皇上淡淡開了口,神情里是藏不住的疲憊。
「皇上!」大門被突然打開,婉妃完整的衣裝被大風吹得凌亂,她也顧不上梳理,衝到皇上面前就直直跪了下去,「皇上,四皇子年紀還小,還請皇上開恩。」
「婉妃,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你應該沒忘吧?」皇上默默合了眼,聲音里盡顯滄桑。
「皇上,臣妾不是干政,只是救子心切。臣妾就只有總這麼一個兒子,就算他有錯,我這個當娘的也有責任,皇上要罰,就連臣妾一起罰吧。」婉妃跑得急,氣還沒喘順就接連說了不少話,一時岔氣,連連咳嗽不止。
要不是她安插在皇上身邊的眼線及時將此事告知她,她唯一的兒子可能就這樣被害慘了,一想到這裡,她就是一陣心驚膽戰。莫儒歌手段狠絕,他們這一次的計劃失敗,以莫儒歌的性格,定然不會輕饒他們母子。她倒無所謂,可是皇兒還有大好的前途,萬萬不能斷送在這件事上。毒醫聖手,殿下請更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