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計劃開始
這樣安靜的日子過了約一個月。[燃^文^書庫][]雖然兄弟們不再身邊,只有黃特偶爾過來找他喝酒,好歹有都將和幕僚們陪著也沒有覺得如何寂寞。
每天在校場里操練士卒,帶著一眾士兵演練兵法,要麼和都將們到城中喝酒吹牛,這種有事則來無事便在統帥府里睡覺的時日讓李景心中格外寧靜,不需要想什麼軍國大事不需要想什麼兒女情長,格外輕鬆!
是的,他就是這麼個人,沒有什麼遠大志向,沒有什麼吞天抱負,有的只是每天安安靜靜,上班,下班,遊玩,嬉鬧,睡懶覺,悠閑到犯罪,恬靜的糜爛。
直到有一天,李景被叫到城主府中議事。那天李景本來在統帥府的第二間卧室睡懶覺,本來打算好了好好地睡一覺,至少過了辰時才起來。
可是在卯時剛過,不知為何便睜開了眼,就那麼睜著眼看著樑上吊著的小蠟燭,就那麼看著它。
那白蠟略微發黃,焦黑的燈芯摻雜在白蠟裡面,蠟燭旁邊有些淚痕掛在旁邊,其中有一條淚痕被掰掉了一半,是自己昨天晚上閑來無事信手而為的動作。
一股風突然吹了進來,那白蠟被吹得搖了兩搖,終於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那燭台上便成了空空的,從旁邊看去,彷彿從沒有過白蠟在上面一樣!
李景看了又看,不知為何,突然還是覺得起床吧,也許是醒的太早也許是不想再躺下去,也許是其他的吧,總之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統帥府的傭人大多是城主撥過來的。
本來不想麻煩別人,想著上街雇一些,可是城主大人說他的這些比較好用,那些街上的可能不牢靠。
那城主派來的管家正拿著李景的血槍看了又看,笑嘻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國字臉在這一刻都陡然猥瑣起來,下巴的鬍子被笑的亂晃。
那管家突然看見李景走了過來,沒想到主人居然起了早,趕緊把血槍放回原位,過來笑道:「老爺,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起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李景抬手一招,把血槍拿了過來,上下看了看,耍了幾個槍花,方才笑了笑,說道:「沒事,就是睡不著,便起來了。準備一下,我去軍營里看看!」
「哦,好的好的!」那管家嘿嘿笑道,不再多說,便昂首準備洗漱和早餐去了。
李景的早餐很簡單就是一碗小米粥和兩個饅頭。本來管家覺著這太簡單了,堂堂統帥怎麼就吃這些東西,便換了些比較名貴的麵餅和冰糖燕窩。
李景倒也不是什麼勤儉節約的,只是這麼吃了兩天,不對胃口,還是覺得饅頭好吃,便執意換了回來。
待到草草吃了兩口,穿戴整齊了,接過馬夫遞過來的馬鞭,翻身上馬,正要出門。
卻見一城主的親兵跑馬過來嚷道:「李將軍,城主有令,請將軍到府中議事!」這次的城主府內依舊沒有幾個人。
孤肆和兩個文官坐在一旁,看見李景進來,便抱拳笑了笑,並沒多說。
另一邊卻是黃特還有雲長天,還有個不認識得大肚子將軍笑呵呵的坐在一邊。
黃特正和幾人在一起激烈說著什麼,突然瞅見李景進來,趕緊一把抓了過來,笑道:「和將軍,雲將軍,你們都不要爭!正主在這呢,他一手提出了這麼個計劃,我和城主覺得可行,今天正要拿出來和你們幾個商量商量!」忽然想到什麼,一拍腦門,笑道,
「看我這腦袋,忘了介紹了,來來,李景這位是飛雲鐵軍的副統帥和老六,正的是城主當了,所以平時整個飛雲鐵軍平時都是他管!和將軍,這位就是我跟你說起過的李景,李將軍!」李景趕緊抱拳行禮,說道:「久仰和將軍大名!」那和老六笑嘻嘻的,擺了擺,說道:「李將軍客氣了,在老六面前不用搞這麼些虛禮!都是當兵的,何必這麼客氣!」李京心中頓時對這麼個爽朗將軍頗有好感,本來一直以為能當上飛雲鐵軍的統帥應該是一身彪悍的將軍,卻沒想到是個笑呵呵跟彌勒佛樣的大胖子。
李景眼瞅了瞅,城主還沒來,一個月都沒見雲長天了,沒想到這廝依舊是一身白衣,可見人還是那個模樣,便問了問王威、孟二傻和常浩學等人的近況。
得知他們最近都過得不錯,就是比較想老大。李景放下心來,又和雲長天調笑了兩句,便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不多時,城主穿著大紫袍迤迤然從後堂轉了出來,笑道:「呵呵呵!都來齊了啊,那就開始吧!」隨後看了看坐在下首的李景,笑道,
「李將軍和雲將軍可能還不認識這裡幾位,黃特,你介紹一下。」黃特一屁股正做的舒坦,聽到城主叫他,只好又站了起來,說道:「已經介紹了和將軍,那邊的長史孤肆想必兩位都認識了。旁邊是掌管錢糧賦稅的錢有良錢大人,和掌管民政的司徒求司徒大人。李將軍和雲將軍名揚雲中,想必不用向各位再作介紹了!」那邊的錢有良與司徒求笑了笑,表示的確如此。
城主開眼道:「好!李景,你先把你的計劃給眾大人再說一遍!」李景暗道城主果然還是動了心,便抱了抱拳,站了起來,這一月來,這個計劃在他的腦海里反覆琢磨,一些細節問題都被他想了出來,不斷雕琢,現在的計劃比以前更完善,更具有可操作性!
看著議事廳內神情專註的眾人,定了定神,仔仔細細的把整個計策給眾人講了出來。
說完之後,那三個文官似乎覺得欣欣然很高興的樣子,和老六卻皺著眉頭,低頭沉思。
城主笑道:「孤在聽了這個計策后也想了很久。既有諾大風險又有諾大回報。現在,孤覺得有些可行性,就拿來給眾位討論討論。這在座的各位基本上就是我飛雲城各方面為首的官員了,可以說飛雲城的決策就在你們各位手裡。大家都說說看對此計策的看法!」武將們還沒開口,那三名文官已經忍耐不住,交頭說了一會,孤肆朗聲說道:「屬下以為此計可行,能一統雲中,恢復我當年盛況!」一旁的錢有良也笑道:「城主放心,錢糧管夠!」司徒求:「飛雲城和折雲城秩序穩定,城主不用太過擔心!」而武將這邊,有黃特與雲長天都是李景的熟識,剛才便已經通過氣,自然表示一力支持。
而和老六隻是皺了皺眉頭,便笑道:「老六沒意見!」五天後,冥雲城第三都駐地軍營外。
因為不久前下了次雨,雲中的氣溫緩和了些。冥雲城的士兵們百無聊賴的在打哈切。
作為雲中南方六城的一員,冥雲城是性格溫和一類的傑出代表。歷來在爭鬥中,做牆頭草做習慣了,當年景雲王攻進雲中,大兵一到,冥雲城立即就投降了,氣的當時的雲中王把心愛的寶瓶都刷掉了。
後來的北方飛雲城和烏雲城打來打去,南方六城就在一邊瞎看。北方六城兩派勢力成天價在喊統一雲中,恢復祖上榮光,南方六城在喝酒吃飯打麻將。
北方六城兩派每天訓練士卒,吸引農商,南方六城在逛街購物找妹子。
北方六城兩派在四處打探,拉攏各方豪傑,南方六城依舊在欺壓鄉里,逼良為娼。
而作為冥雲城的士兵,日子么過得雖然無所事事,又不用像飛雲城的苦鱉一樣,天沒亮就要起來操練,輕鬆的每天白天看太陽,晚上看月亮,日子過得舒坦,又有好吃好喝養著,就是一年到頭沒幾個銅錢。
那些錢大抵都讓軍官們剋扣了,話說冥雲城的軍官過得可沒有士兵這麼悠閑,忙得很,白天軍官逛窯子,晚上窯子找軍官,一年三百六十日,都在揚州瘦馬床上行。
因為消耗太大,所以後勤得要跟上。軍營在哪裡,賣鹿龜酒得就跟在哪裡,間或有北方放羊的奸商拿著淫羊藿當西邊的冬蟲夏草賣,反正冥雲城的人從沒見過真玩意長啥樣子,都覺得這玩意不錯,見效快,時間長,就是一次不能吃太多,會直接廢了。
此時第六都的軍營外也有一些商人在賣這種特殊的軍需物品。今天有些特殊,幾個從京城來的拿著些酒瓶子在到處吆喝,說是這酒極好,喝了以後不上頭,又精神,喝了能耐久,衝刺時間可延長,一瓶頂其他酒五瓶,絕對不傷身。
不多時便吸引了黑著眼睛出來遊走的軍官。這幾個軍官因為喝多了什麼鹿龜酒,估摸著沒什麼用了,最近總提不起勁,總覺得渾身無力,正煩惱晚上的戰爭怎麼應付。
忽然就看見了這幫新來的賣酒的,心中揣摩著或許換個花樣能頂點用,便走了過去。
帶頭的一個軍官問道:「你們賣的這酒是哪裡產的?」那幾個商人有個賊頭賊腦的,笑著答道:「哎呦,大爺!您老好眼力,這可是京師那邊的正宗壯陽酒!我們那裡,達官貴人都愛用它。喝了它,七十老頭頂天起,喝了它,死樹枯木能肥田,喝了它,鏖戰多久皆不愁,喝了它,姐妹花也怕殺!多喝還可延年益壽,強力不傷身!將軍以為如何?」那幾個軍官明顯有些心動,尤其是那句多喝可延年益壽,還不傷身,正好擊中他們的心病。
那為首的軍官明顯是老成持重的,又仔細想了想,問道:「那,為什麼我們從來沒聽過這種酒呢?」那商人苦笑道:「將軍啊,我們在京師世世代代都是做著買賣的!可是那裡在打仗,京師附近打的焦土一片,都打成那樣了,我們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便趕緊運了這批貨出來販賣。可是聽說景王朝到處都在打仗,無處可去,便輾轉到了鎮雲州,可沒想到啊,那鎮雲州的在到處徵兵,我們幾個見機得快,便往這跑了,可憐我們那方兄弟,被那鎮雲州的州兵拉去當了炮灰營小兵,現在生死不知啊!」說完,還拿著衣袖擦了擦眼淚,嗚咽著,其他幾個商人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般,都嗚咽起來。
這場面,不由那幾個軍官不信。那帶頭的軍官皺了皺眉頭,罵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們這些東西我要了!」那幾個商人見大客戶來了,趕緊恨不得跪下,諂媚的笑道:「哎呦,小的就知道今天出門就碰到貴人!謝謝您呢!您老是我們幾個的大恩人!」
「好了好了,別啰嗦了,拿著這些酒,跟我來!」那幾個軍官不耐煩,就叫這些人,幫他們搬酒!
「好勒!」那幾個商人見貨都可以賣出去了,笑嘻嘻的其中一個壯漢推起小車,一個書生模樣的和那賊眉鼠眼的跟在兩邊!
另外又有個神態清秀的跟在軍官們後面給那推車壯漢指路。不多時便到了軍營門口。
那些守門的將兵都是司空見慣的,就看了幾眼,知道這幾個軍官又去買酒了,就相互逗了幾句便放他們進去了。
等到這些個跟著軍官們到了軍官們的營帳后,那些軍官正要付錢,打發他們離開。
卻見那跟他說話的賊眉鼠眼的商人湊了上來問道:「將軍爺,我問您,您這裡的將軍帳是不是就是那個前面第三個。」那軍官一愣,回到:「對啊,你怎麼知道?」忽然心裡陡升警惕,商人怎麼會問這個!
卻覺得腹中一涼,低頭一看,一柄雪白匕首正插在自己腹中,那賊眉鼠眼的商人笑道:「想到了?」軍官正要大喊,喉嚨一痛,喊不出來,全身力氣漸漸沒了,只好奮力看向其他幾個軍官。
卻看到,那些同伴都已經被其他商人放倒。尤其是那個壯漢,一巴掌就把個軍官拍暈過去,而那清秀商人手中更快,閃光之間,兩名軍官便倒在地上。
不多時,這六個軍官便全被放倒,排在軍帳裡面,又有東西遮蓋住了,商人卻各自找了身軍服換了起來。
然後探頭探腦的往外看了看,方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