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雨夜驚魂,震驚全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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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秦瓊秦二哥,為人最是仁義……」
海河別墅區的門衛正搖頭晃腦的聽著單田芳老師的隋唐演義評書,忽然發現窗外閃過數道人影,不由站起身來。
只是還沒等這保安拉開門,大門就被從外面一腳踹開了,一股勁風夾著暴雨頓時灑落到了那保安的臉上。
「辦案,把那評書給我關了。」
一個身穿防彈衣全副武裝的察關掉了收音機,將門衛室控制了起來。
與此同時,二十多道人影從小區外沒有開燈的車上魚貫而下,呈扇狀向正對著小區大門的二號別墅圍了上去。
鑒於袁丙奇在景天的勢力,此次專案組動用的警力,都是從周邊城市抽調過來的精兵強將,為了以防萬一,甚至動用了京城的一支特警大隊。
此時門口的保安室已經被改成了臨時指揮所,從二號別墅的角度雖然能看到大門,但卻是看不到門衛室裡面的情形。
一位少校推門來到劉建成的面前,表情堅毅的說道:「劉副指揮,人員都已到位,一號目標還在別墅里,請您指示!」
傅興市管教所的前身是傅興市監獄,本是一個正廳級的單位,後來改成少管所后降了半格,不過身為所長,那也是副廳級了。
所以劉建成這個副指揮從級別上來說,還是名副其實的,因為總指揮是部里禁毒局局長,也就是正廳級別。
「葛大隊,目標是窮凶極惡的販毒分子,他們手上很可能有槍,讓戰士們注意防範,我帶人上去!」
剛下車進到房裡的劉建成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神情有些興奮。
從戰場上下來十多年了,他經常會懷念那種血與火洗禮的日子,現在這種工作,才是他所需要的。而不是去管教所當壞孩子王。
劉建成沉吟了一下。說道:「葛大隊,這個案子十分複雜,指揮部要求抓活的,你帶戰士們在周圍布防,我帶人上去。」
「劉副指揮,我們可是一線作戰隊伍,抓捕工作還是由我們來做吧。」
葛大隊一聽頓時急了。他手下都是些訓練有素的小夥子,怎麼可能讓劉建成這麼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赤膊上陣呢?
而且葛大隊有句話沒好意思說出口,你劉建成雖然是專案組的副指揮,但乾的卻是獄警的工作,要不是這個案子是他發掘出來的,他連進專案組的機會都沒有。
「怎麼。你們是一線,老劉我就是混吃等死的?當年老子在越南鑽貓耳洞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一聽葛大隊的話,劉建成頓時瞪圓了眼睛,這些年來平陽省監獄系統手槍速射的比賽,他可是年年拿第一,自問還沒有到馬放南山的時候呢。
「劉副指揮,反正我不同意!」
少校不管劉建成怎麼說。就是不同意。他們每天訓練,就是為了應付這種亡命徒。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置之身外呢?
「死腦筋,好吧,別墅中就一個人,你帶五個戰士和我一起從正面上去……」
劉建成想了一下,繼續說道:「另外再安排兩個戰士從窗檯爬過去,記住,如果嫌犯手上沒槍的話,盡量不要開槍,要抓活的!」
「是,保證完成任務!」
少校「啪」的敬了個禮,冒著大雨鑽出了門衛室,劉建成緊跟著走了出去,幾人均是貼著牆根,即使從別墅裡面往外看,也很難發現他們。
「怎麼回事?難道阿豹出問題了?」
從蠻豹走後,袁丙奇就一直感覺心神不寧,這或許是袁丙奇多年來遊走在危險邊緣的一種直覺,從走上販毒制毒的道路之後,這種感覺就伴隨著他。
袁丙奇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能得善終,他現在已經萌生退意,或許明早離開景天港之後,他再也不會回到這片土地上。
「不行,這裡不能呆了!」
像困獸一般在客廳里走了幾分鐘后,袁丙奇望向窗外,在那瓢潑大雨之中,只有不遠處的門衛房還有些暈黃的亮光,但也看得不是很真切。
「走,現在就走!」
那種寂靜讓袁丙奇心中發慌,轉身就上了二樓,雖然資產大多都轉移到了國外,但出門還是需要帶一些現金的。
來到卧室后,袁丙奇拉開了衣櫃,那個保險箱頓時顯露了出來,輸入密碼后,保險箱門往外彈開了。
此時袁丙奇的心已經有些亂了,也沒發現柜子里似乎少了兩捆錢,隨手拿過一個背包,就往裡面扔起了錢。
「咦?這……這是什麼?」
當那五六十萬的現金都轉移到包里之後,袁丙奇右手拿起了那把槍,與此同時,他突然發現在保險柜的最底層,有一包用密封袋封存起來的東西。
「這……這是?」
雖然從來沒有在自己的制毒工廠里露過面,但袁丙奇對手中的東西,卻是一點都不陌生,尤其是密封袋裡面的記號,清楚的告訴他,這就是從他的制毒工廠里稀釋過的毒品。
「怎……怎麼可能呢?這東西……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呢?」
在這一瞬間,袁丙奇的腦子有些發矇,在幾秒鐘里甚至變得有些空白,作為北方毒品市場最大的拆家,袁丙奇最忌諱的就是在他身邊出現毒品。
這也是袁丙奇要求手下不能吸毒的主要原因,他要擺脫一切能將他和毒品拉扯上關係的因素,最大限度的減輕別人對自己的懷疑。
「陷害?難道是阿豹陷害我?」
所以在袁丙奇的住所,出現毒品是一件極其不可能的事情,袁丙奇的第一反應就想到了蠻豹,也只有他能將這些毒品放到自己的保險柜里。
「啪!」
就在袁丙奇胡亂猜忌的時候,樓梯口傳來了一聲花瓶掉在地上的聲音,這也將袁丙奇驚醒了過來,下意識的就將那一大袋毒品塞進了包里。
「袁丙奇,你被捕了,舉起手來!」
當袁丙奇剛剛將背包拎起,想要從陽台逃走的時候,兩個人影衝進了房間。
劉建成可不是那種按規矩做事的人,抓人之前還要先吆喝一聲,在喊出話聲的同時,他的身體也向袁丙奇撲了過去。
「?!」
袁丙奇先是一愣,繼而想到了包里的毒品,面色隨之大變,想都沒想就抬起了右手,對著撲向自己的身影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葛大隊,讓開!」
劉建成到底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雖然有一身功夫,但還是比不上年輕的葛大隊長,身形稍稍落後了一些,不過也正是如此,他看清了袁丙奇舉槍的動作。
沒有絲毫的遲疑,劉建成重重的用身體將葛大隊長靠在了一邊,將自己暴露在了槍口之下。
「砰!」
一聲略顯沉悶的槍聲,在房中響了起來,這讓葛大隊目眥欲裂,這麼近的距離,袁丙奇就算是瞎子,也能擊中劉建成的。
而且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葛大隊長清楚的聽到了一聲慘叫。
「老劉!」
葛大隊右手閃電般的將槍口對準了袁丙奇,左手卻是準備去扶劉建成,不過就在葛大隊右手食指將要扣動扳機的時候,整個人忽然愣住了。
因為劉建成的身體並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往後倒,而是繼續撲向了袁丙奇,葛大隊長的左手抓了個空不說,還眼睜睜的看著劉建成和袁丙奇廝打在了一起。
「隊長,你沒事吧?」
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陽台上的特警也爬了上來,他們剛才都聽到了槍聲,不僅有些擔心的看向了葛大隊。
「媽的,問那麼多幹嘛,還不上?」
葛大隊這會也反應了過來,隨手將槍插入到腰間,上前揪住了袁丙奇的頭髮,將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劉副指揮,你沒事吧?來人,快點叫救護車!」
看到劉建成胸前的血跡,葛大隊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在他看來,劉建成這是在用生命最後的力量,與犯罪分子做著殊死搏鬥。
「老劉,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等到部下七手八腳的按住了掙扎著的袁丙奇后,葛大隊長一把抱住了劉建成,想用手去堵住他胸口的傷口。
「媽的,抱著我幹嘛啊?還摸我的胸?」
劉建成的身材雖然不怎麼高大,但力氣可不小,兩手往外一蹦,頓時將葛大隊長給彈了出去。
「我說小葛,你幹嘛呢,放著犯人不管,你抱我幹什麼?」直起身來的劉建成中氣十足,哪裡有絲毫受了傷的樣子?看得葛大隊長的眼睛都有些發直。
「那……那一槍沒打中你?」葛大隊長喃喃道:「不可能的,那麼近的距離,怎麼會打不中呢?」
「想什麼呢?那一槍炸膛了,受傷的是袁丙奇!」
劉建成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葛大隊,喊道:「把他拉起來,去洗手間拿條毛巾,先將他的右手給抱起來!」
「媽的,還真是炸膛啊!」此時葛大隊長也看清楚了,被手下死死按在地上的袁丙奇,右手處血肉模糊,拇指和食指已然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不斷在地上掙扎的袁丙奇,葛大隊長不禁傻了眼,繼而心中一陣后怕,如果不是炸膛的話,恐怕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劉建成了。
不過讓葛大隊長納悶的是,袁丙奇所使用的那把槍,是一把穩定性非常高的軍用五四手槍,除了炸開膛的位置,整把槍被擦拭的很亮,按理說不應該出現炸膛的現象。
其實不僅是葛大隊長納悶,被幾個特警死死按在地上的袁丙奇,更是感覺莫名其妙,因為就在早上他還檢查過這把槍,當時沒有任何的問題。
「老劉,還是要謝謝你,等案子辦完了,我請你喝酒!」
雖然劉建成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葛大隊還是對其感激莫名,這如果是在戰場上,劉建成絕對是值得將後背託付給對方的人。
葛大隊長是軍人,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只能用最質樸的方式,那就是一醉方休。
「在戰場上,就是要幫戰友擋子彈!」
葛大隊的話很對劉建成的脾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等辦完這案子,我給大家請功,咱們一起喝慶功酒!」
「劉副指揮,在他的背包里找到這些東西,懷疑是毒品!」
此時整個房間都擠滿了人,有人去拿毛巾給袁丙奇包紮傷口,還有人在房間進行地毯式的搜查,袁丙奇背包里的東西很快就被翻了出來。
「拍照後送去化驗,我先對犯人進行突審!」
劉建成先將案情通報了給指揮部,並且決定就地突審,要知道,在這種人贓並獲的情況下。是最容易擊潰對方心理防線的。
「袁丙奇,怎麼樣,有什麼要說的嗎?」在對袁丙奇的右手進行了簡單包紮后,劉建成將他帶到了客廳里。
為了取得更多的證據,樓上的搜查仍然在繼續,不過從陽台突入到房間的特警。卻是將梟天之前留下的些許痕迹,完全都給破壞掉了。
「你們冤枉我,我沒有販毒,那……那些毒品不是我的……」
袁丙奇猛地抬起頭來,眼中似乎要噴出火光,死命的掙扎了起來,口中大聲喊道:「是你們栽贓陷害,毒品是你們放進去的!」
袁丙奇此刻已經完全清醒了,他雖然在喊著冤枉。心中卻是死灰一片,在他看來,栽贓陷害的事情是存在的,不過不是,而應該是蠻豹。
除了蠻豹,幾乎沒有任何人能拿到這麼多的毒品,除了蠻豹,也沒有旁人能打開保險柜。而事發前蠻豹的離開,似乎也能說明問題了。
「袁丙奇。我沒有說那些東西是毒品啊,你怎麼就知道是毒品?」
劉建成笑眯眯的說道,忽然臉色一綳,右手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怒喝道:「死到臨頭還不老實,毒品是從你包里取出來的。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我不知道那是毒品。」
右手上的傷痛和面前的證據,讓袁丙奇此刻已經失去了方寸,口中喃喃道:「就算那些是毒品,我也只是藏毒,我……我沒有販毒……」
作為一名有理想有抱負的毒販。袁丙奇對相關法律很了解,藏毒的罪名要比販毒輕很多,最高刑罰只是無期徒刑,尚且不夠死刑的標準。
「藏毒?袁丙奇,你別忘了,毒品是從你身上截獲的,這可以定義為運毒。」
進入到專案組之後,劉建成惡補了不少關於毒品犯罪的律法,聽到袁丙奇的話不由冷笑道:「按照刑法規定,走私、販賣、運輸、製造鴉片一千克以上、或者甲基苯一丙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數量大的,處十五年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蠻豹,賈林,我做鬼也饒不了你!」
劉建成的話徹底了擊潰了袁丙奇的心理防線,此刻的他並不恨面前的這些,而是將所有的怨念都集中到了蠻豹的身上,在袁丙奇看來,就是他出賣的自己。
「蠻豹?」
劉建成聞言一愣,他知道有另外的行動小組在抓捕蠻豹,但是有些不明白,袁丙奇提起蠻豹的時候,為何會如此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難道他認為這些都是蠻豹做的?」
劉建成心中一動,聲音變得柔和了起來,開口說道:「袁丙奇,老實交代問題,你也不一定就是死路一條,說說,蠻豹去哪裡了?」
「這些都是蠻豹做的,他的真名叫賈林,你們快去抓他,他要從景天港逃走!」
袁丙奇心中的恨意,已經讓他失去了正常的思維判斷,他就想讓將蠻豹抓起來,和自己一起上刑場。
袁丙奇倒是沒懷疑蠻豹是卧底的可能性,因為以他所犯下的罪行,足夠槍斃一百回的了,顯然不可能與警方合作。
那就只有一個結論,蠻豹是貪圖存在泰國以及瑞士銀行的數億資金,只要將自己送上刑場,那些錢就都將是蠻豹一個人的了。
「蠻豹要逃走?」
劉建成聞言一愣,給劉大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審問,自己則是出去給指揮部打了電話,將消息通報了過去。
袁丙奇心理防線已經近乎崩潰,審問工作並不需要劉建成去參與了,警方有的是審訊專家,站在雨勢漸小的屋檐下,劉建成掏出香煙吸了起來。
「媽的,這丫頭跑哪去了?她怎麼做到的啊?」
整個專案組,怕是只有劉建成才知道,這一切並非是順其自然發生的,而是梟天在背後搞的鬼,當然,這話即使他說出去,怕是也沒幾個人會相信。
就連劉建成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還見過梟天,中間間隔的時間尚且不到兩個小時,這個丫頭居然就完成了栽贓嫁禍的行徑。
對於劉建成而言,這次的功勞真是太大了,這件直達天聽案件的破獲,將會使劉建成原本定型的仕途軌跡發生根本性的變化,至於最終結果如何,劉建成自己都無法預測。
抓到了主犯,並不代表案子就結束了,除了劉建成這一組抓捕行動組外,其他各組的抓捕工作也在如火如荼般的進行著。
在抓捕命令下達的那一刻,整整一個支隊近千人,將那個地處偏僻的製藥廠團團包圍住了,從廠里的保安到工人全部被控制了起來。
經過一番搜查,在製藥廠發現了一層地下建築,這也正是袁丙奇的制毒車間。
三個畢業於名校,正在連夜進行毒品稀釋的研究員,被當場抓獲,並在現場還繳獲了數十公斤高純度,這件即將震驚全國的重大販毒制毒案件得到了突破性的的進展。
與此同時,在景天、廊市以及周邊省市的抓捕小組也都展開了行動,將袁丙奇所布置的販毒網路一舉摧毀,並且順藤摸瓜抓獲了上百名毒品拆家。
梟天送貨的那個廊市貨站,更是人贓俱獲,貨站負責人餡餅在負偶頑抗的情況下,被擊傷了右腿,那傷勢有點靠上,就算以後不被槍斃,估計餡餅也失去了做男人的權利。
在景天市內,凡事袁丙奇集團所屬的產業,都被進行了盤查,數百名團伙成員在熟睡中被戴上了手銬。
這些人即使沒有參與到販毒裡面,也大多都是惡行斑斑,像龍虎熊三人手上都有命案,其他諸如陳宇這些的也不幹凈,在當年貨場搶奪戰中,均有致人傷殘的罪行。
大富豪所屬的娛樂城,也被貼上了封條,裡面徹夜賭博的賭徒們包括的票客小姐們,都在派出所度過了難忘的一夜。
打擊來的如此猛烈並且隱秘,所有景天道上的人都沒得到任何的消息,雖然僅僅針對的是袁丙奇犯罪集團,但摟草打兔子,也帶出了不少別的團伙的犯罪行為。
在這個雨夜,整個景天市得到消息的江湖中人,幾乎全都是徹夜未眠,有背景的在不停撥打著電話打探消息,沒背景有案底的則是惶惶不可終日,生怕下一刻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一夜之間,景天天市就彷佛隨著那一場暴雨,徹底的被洗滌了一番,從內到外都變得乾淨了起來。
經過這一番嚴打,估計這會要是大馬路上有人掉了錢包,恐怕最少有十個小偷上趕著拾金不昧將錢包送還到失主手上。
「梟天這丫頭到底跑哪去了?」
一直到天亮,劉建成都沒得到梟天的消息,這讓他不禁著急了起來,甚至連蠻狐和蠻豹沒有落網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哎呦,睡過頭了……」
劉建成不知道的是,梟天昨兒回到卡車上,一覺不小心就睡到了天光,這會正駕駛著貨車拚命往製藥廠趕呢。
梟天當然知道,自己這趟回去,絕對是自投羅網。
但是不管梟天作為劉建成線人、還是製藥廠員工的身份,她都必須回去,如果不回的話,怕是這輩子就要浪跡天涯了。
正如梟天所料想的那樣,整個製藥廠已經被警方完全控制了起來,能進不能出,她剛把車子停到了廠里,手上就多了副手銬。
袁丙奇建立的這家製藥公司,除了暗中製造稀釋毒品之外,也生產正規的藥品,由於去年洪水災害,工廠的規模又擴大了不少,一共有著十多輛送貨的大卡車。
而且按照突審袁丙奇得到的信息,除了工廠內幾個核心研究員之外,其它人並不知道內情,所以也只是按照常規對梟天進行了簡單的審訊。
當然,在這種案件尚未明了的情況下,梟天還是被收押關進了看守所。
為了防止同案犯竄供,袁丙奇團伙的人分別被關在景天周圍好幾個城市的看守所,等劉建成得到梟天的消息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好……」
當梟天被帶到看守所的審訊室時,見到劉建成身邊還跟著另外一人,喊到嘴邊的劉大哥被她生生咽進了肚子里。
「行了,走吧!」劉建成招了招手,對身邊的中年說道:「李所長,麻煩你了,人我就帶走了啊。」
在見梟天之前,劉建成就已經辦理好了相關的手續,因為梟天並沒有被批捕,也不是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劉建成將她撈出去相對還是比較容易的。
「說說吧,你這丫頭是怎麼將毒品放到袁丙奇保險箱里的?」上了停在看守所外面的警車后,劉建成臉色複雜的看著梟天。
如果不是深知這丫頭的底細。劉建成怎麼都無法相信,眼前笑眯眯的梟天,竟然就是一手導致袁丙奇集團覆滅的關鍵人物。
經過化驗,袁丙奇背包中所裝的那些膠囊,全部都是高純度稀釋過後的毒品,這鐵板釘釘的事實。讓袁丙奇有口難辯,他明白,招與不招,自個兒都是死路一條了。
在得到蠻豹也就是賈林逃脫的消息后,袁丙奇終於開始吐口了,要說此刻袁丙奇最恨的人,當然就是蠻豹了,他就是死,也要拉著「出賣」自己的蠻豹!
不過只有劉建成清楚。「出賣」袁丙奇的人根本就不是蠻豹,而是在袁丙奇眼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人物,也正是坐在自己身邊副駕駛位置上的梟天。
「劉大哥,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坐上車的梟天臉上露出迷惘的神色,左右看了一眼,說道:「我什麼時候把毒品放到袁丙奇保險箱里了?您可別往我頭上扣帽子啊!」
梟天對國家刑法的了解,遠勝身邊的劉大所長,她比誰都清楚這件案子將要引起的轟動。無論如何,梟天都不願意將自個兒陷進去。
縱然梟天相信劉建成不會賣了自己。但落人口實的話,她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臭丫頭,和我裝傻不是?」
劉建成咬了咬牙,說道:「這車是從派出所借來的,上面不會有那些玩意,就算有我也不會對你用。你怕個屁啊……」
劉建成自然知道梟天擔心什麼,因為他本身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單是掩飾梟天是內線的事情,就讓劉建成焦頭爛額,好在在系統內部,是有特勤這個單位的。其工作性質和影視劇中的卧底差不多。
由於工作性質的特殊性,為保證特勤們的安全,在部門中也有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特勤和內線,只對極少數人負責,劉建成不願意說出梟天的名字,別人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劉大哥,其實也沒什麼,是袁丙奇惡貫滿盈,該當遭報應了,和我關係不大。」
梟天摸了摸後腦勺,咬死了沒有吐口,看到劉建成像是要發怒,連忙開口問道:「劉大哥,這案子怎麼樣了?抓捕袁丙奇的時候還順利嗎?」
「還算順利吧,事先也想到袁丙奇有槍了。」
說到這裡,劉建成有些疑惑的看著梟天,說到:「你昨兒栽贓的時候,沒看到那保險柜里有把槍嗎?媽的,要不是那槍炸膛了,我這會早就變成烈士了。」
在袁丙奇歸案之後,那把炸膛的五四式手槍也被送去檢驗了,檢驗結果很奇怪,原因居然是槍膛內被不明物質堵塞,槍手扣動扳機后瞬間產生的壓力過大,使得槍膛炸開。
至於堵塞槍管的不明物體,則是早在槍膛爆炸時產生的高溫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連一絲殘留物都沒能提取到。
技偵人員無奈之下,也只能將原因歸於袁丙奇平時不怎麼保養槍-支上了,不過玩槍玩老了的劉建成,卻是不怎麼相信這種說法。
「你這丫頭是不是在槍裡面使壞了?」
其實梟天並沒有多想就把槍-支放了回去,不過還好那個人出了個壞主意,要不然現在的劉建成恐怕不能生龍活虎的出現在這裡了。
雖是如此,梟天也沒多說,而是笑道。
「沒有,絕對沒有,劉大哥,我是那樣的人嗎?憑咱們倆的關係,我要是發現有槍,一準會先跟您說啊……」
對於劉建成的懷疑,梟天是義正言辭矢口否認。
「你啊,要是為禍的話,恐怕要比袁丙奇更甚一百倍!」
劉建成盯著梟天看了半天,悻悻的說道:「要不是老爺子的關係,我一準把你丟監獄里關個幾十年,等你老了想作惡也沒力氣了。」因為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心理素質實在是非常人也,就說現在將景天市捅破了天,梟天依然是這幅笑眯眯好像置身事外的樣子,劉建成感覺,就是用世界上最先進的測謊儀,怕是都無法分辨出梟天話中的真假。
像梟天這種人,她如果有心為惡,那恐怕將是世界上最危險的犯罪分子,如果不是劉大所長正義感不是那麼強的話,估計要找根褲腰帶整天將梟天栓在身邊才會放心。
「劉大哥,您是大人物,和我較什麼勁啊?」
梟天渾然沒把劉建成的威脅放在身上,笑吟吟的說道:「這麼大一個案子破了,也該論功行賞吧?胡大哥,恭喜啊,您可不用再呆那監獄裡面當孩子王了……」
「哪有那麼快?」劉建成搖了搖頭,說道:「半年以內能將案子收尾就不錯了……」
像這種存在了近十年之久的販毒網路,所牽扯的人員關係是極其複雜的,只有將那些下線拆家都抓獲之後,案件才能算是告一段落。
不過袁丙奇現在雖然吐了口,但所說的事情大多都是關於蠻豹的,對於自己的犯罪事實,他還是抱著僥倖的心理,並沒有完全交代。
所以這是件水磨石的功夫,有得一番糾纏,蠻豹和蠻狐兩人的逃脫,也讓案子多了一些變數,畢竟有些東西,都是這二人親自經手的。
當然,沒有結案並不代表不能論功行賞,在抓獲袁丙奇的當天,劉建成就已經接到老的電話。
雖然電話中沒有明說,但是劉建成知道,卡了自己好多年的正廳級別,這次是水到渠成了,而且以這次劉建成的功勞,至少也能到一個實權部門擔任一把手的。
「梟天,你有什麼要求?」
劉建成嘆了口氣,看向梟天說道:「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千萬不要學袁丙奇這種人,走上那條路,就再也沒法回頭了。」
「劉大哥,您是了解我的,犯法的事,我從來不做。」
「而且您也知道我在水峰是有掛職的,現在我就想老老實實的開個古玩店,沒別的大心思。」
劉建成秉承著聿懷的話對梟天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哪裡不知道她在黑水做了什麼,只是一方面他在欣慰的同時,一方面也是替梟天擔憂。若是這丫頭與人為惡,恐怕誰也不能奈何得了。
「對了,我還真有一個要求!」梟天好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
「什麼要求?你說!」
劉建成回過神來,眼睛亮了起來,不怕梟天提要求,就把這丫頭什麼都不說。
梟天笑著用手擰動了車鑰匙,將車子發動起來后,說道:「劉大哥,送我回家啊,大黃給別人養了半個月了,我都想死它了!」
「臭丫頭,又耍我不是?」
聽著梟天的玩笑話,劉建成心中沒來由的輕鬆了不少,能笑得像梟天這麼陽光的人,心底總是不會太過陰暗,如果梟天有過陰暗的過去,但是能有現在這種心態,再怎樣也不可能禍害社會不是?
當梟天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四合院后,心情也是十分的放鬆,來自袁丙奇的威脅已經被完全解決了,現在的警天,治安好的怕是真能說的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了。
整個景天道上的人,都被這次雷厲風行的嚴打給嚇住了,火車站上的慣偷們紛紛南下,而那些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大哥們,也是老老實實的閉門不出。
這一切,都是袁丙奇集團覆滅所帶來的深遠影響,而誰都不會想到,在這其中起了決定性作用的梟天,正關著院門在屋裡笑眯眯的數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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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您叫我們來是什麼事兒啊?這當口可是不怎麼太平……」
在常翔鳳市郊莊園那豪華奢侈的主樓大廳里,此時已然是坐滿了人,由於袁丙奇事件引起的全城大抓捕,讓這些在道上都算是有臉面的人,不免感覺有些人心惶惶。
在資本積累的初期,極少有人是乾淨的,這些人沒躲出去,主要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否則怕是早就出去避風頭了。
看到手下亂糟糟的吵成一團,常翔鳳皺起了眉頭,喝道:「慌什麼,咱們做的可是正經生意,有事也找不到你們頭上。」
「正經生意?」常四爺的話讓場內眾人不禁面面相覷,難道國家政策放寬了?他們這些開賭場放高利貸的,也算正當生意了?
「咱們現在都是公司化了,你們只要按章納稅,國家就不會找麻煩的,懂了嗎?」
看到面前這些傢伙們的表情,常四爺不由嘆了口氣,幸虧他聽了外甥的話,將自己的產業進行了整合,否則這次說不定就會摟草打兔子,把自個兒也給嚴打了。
不過阿彪在資產整合的時候,也將許多股份和公司的控制權,交給了場內的這些人,這也導致有些人動了小心思,常四爺對他們的掌控也是大不如前了。
「嘿,還是四爺有眼光遠大,四爺有什麼交代,您就直說了吧。」
聽到常翔鳳的話,眾人均是鬆了口氣,他們沒一個屁股乾淨的,就怕這次的事情牽扯到自己,眼下事不關己,自然可以高高掛起了。
「這次袁丙奇是咎由自取。連毒品都敢沾,牽扯不到咱們的,我喊大家來,就是給你們交個底,這段時間都收斂點……」
常翔鳳有些意興蕭索,袁丙奇怎麼說也是景天道上的狠角色。這些年將生意做的也很大,但說辦就把他給辦了,連一絲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四爺,娛樂城那一塊空出來了,咱們是不是把盤子接下來啊?」
「對啊,袁丙奇以前死守著那塊不放,以四爺您的面子,南區那些人都會讓步的。」
「就是,袁丙奇又不是玩賭的。那賭場真被他糟蹋了,換成咱們干,利潤最少翻三倍。」
知道這次嚴打不是沖著自個兒來的,場內這些傢伙們又動起了心思。
誰都知道,袁丙奇的娛樂城可是個聚寶盆,那裡面可是吃喝票賭一條龍的服務,而且地段極佳,每天可以說是日進斗金。
常翔鳳雖然在裡面也有些股份。但數額極小,眼下能有機會將娛樂城吃下來。眾人頓時都興奮了起來,在心裡盤算著能佔據多少娛樂城的股份。
「各位叔伯前輩,四爺今兒叫大家來,其實還有一層意思的。」在眾人吵雜的議論聲中,阿彪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四爺,有什麼吩咐您只管交代。」
眾人將目光集中到了常翔鳳的身上。他們現在雖然都成了氣候,但底蘊卻是比常翔鳳差了太多,還是以常翔鳳馬首是瞻的。
「各位,你們跟了我都最少的也有十年了吧?」
常四爺拍了拍旁邊真皮沙發扶手,感慨道:「咱們當年都是一窮二白。打拚到現在,不說功成名就,最起碼是衣食無憂了。」
能坐進常翔鳳這個客廳里的人,無疑都是當年跟著他打天下的老人,現在一個個也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那凸起的肚子無不在顯示著養尊處優的氣度。
「四爺,這還不全靠跟著您啊。」
「就是,沒有四爺,哪有我們的今天?」
「四爺,有話您直說,兄弟們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帶打愣的。」
常翔鳳的話也引起了眾人的感慨,能有今天的江湖地位,是他們當年在擺地攤設賭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好,那我就直說了。」
常翔鳳向四周拱了拱手,說道:「我年齡大了,精力有些不濟,各位公司里的股份,我就退出來吧,除了狗場我留著玩之外,別的事情我就不過問了。」
常翔鳳此話一出,頓時讓場內眾人變了臉色,因為常翔鳳的話無疑在告訴大家,他這是想金盆洗手了,各人的臉上均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要知道,阿彪接手常翔鳳的生意之後,將原本散亂的產業註冊成了十二家公司。
在這十二家公司里,常翔鳳佔據著大部分股份,他這一退出,等於將這些賺錢的買賣全部交給在場的這些人了。
「四爺,您可不能扔下兄弟們不管了啊。」這是對常翔鳳忠心耿耿的老人。
「四爺,離了您我們可玩不轉,這還是要您拿主意的。」說這話的人,態度就有些模擬兩可了,即使沒了股份,那不也是能幫著拿主意嗎?
「行了,大家不用說了……」
常翔鳳嘆了口氣,說道:「跟了我那麼多年,我也有一句話忠告大家,錢賺夠了就早點收手吧,袁丙奇的例子可就在眼前。」
說實話,在袁丙奇團伙被連根拔起覆滅之後,常翔鳳也不是沒動接管他生意的心思,但來自京城的一個電話,將常翔鳳剛剛燃起的野心給澆滅掉了。
對方直接告訴常翔鳳,「黃賭毒」是國家嚴令禁止的,現在的縱容,將會帶來更加嚴厲的打擊,他讓常翔鳳好自為之。
打電話的那人是從景天市出去的,現在身居中樞高位,也是靠著他的關係,常翔鳳這些年才混的風生水起,對方說的如此直白,常翔鳳豈有聽不出的道理?
接到這個電話常翔鳳才意識到,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國家不動他的基礎上,如果他做的太過火了,那下場怕是比袁丙奇還要凄慘。
常翔鳳心裡明白,只要自個兒退出江湖,有京城那人保著,這輩子是不用擔心什麼了,所以常四爺才將自己的這些手下都召集了過來,明確表達了自己想要金盆洗手的意願。
「四爺,您放心吧,現在生意都在洗一白,我們會注意的。」
「四爺,我們不會亂來的,袁丙奇販毒制毒,那是自己找死。」
當常翔鳳說出這番話后,場內變得寂靜了下來,眾人雖然聽懂了常四爺話中的意思,不過都以為是袁丙奇的案子,對四爺造成了觸動。
「好,那我就多謝大家了,股份變更的時候,我會讓阿彪去和你們辦理的。」
常翔鳳心中算是落下了一塊大石,他可不想都五六十歲的年齡還跑到國外去做寓公,到了他這年紀,無非就是想舒舒服服的養老了。
常四爺退出江湖,雖然讓景天道上混亂了一段時間,不過沒有了組織,那些人很快就變成了一團散沙,對社會的危害性也大大降低了。
不僅是常翔鳳的組織,就是景天的另外幾位江湖大佬,在袁丙奇出事之後,也都變得低調了許多,讓整個景天的風氣為之一變。
其實這也是意想之中的事情,作為京城的門戶,景天出了那麼大的案子,直接驚動了最高層,在這種情況下,對景天的治理自然就勢在必行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袁丙奇案件的影響也在慢慢減弱著,很多人甚至都忘了半年多以前發生在景天的這個案子。
不過在十個月後,袁丙奇販毒制毒案件的公開宣判,又在景天引起了軒然大波,無數人到了會場聽取了這宗建國后北方最大的販毒制毒案件的宣判。
袁丙奇本人以及制毒工廠的四個技術人員,分別以販毒制毒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法律的尊嚴在審判席上得到了體現。
而袁丙奇犯罪集團中的骨幹分子,也紛紛受到了嚴懲,龍虎熊三人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處了死刑,算是和袁爺共患難了。
至於陳宇這些人,則是根據個人所犯的罪行,被判處了三年以上直至無期徒刑的判罰。
原本在景天黑道叱吒風雲的袁丙奇犯罪集團,在這一刻成為了歷史的塵埃,很快就被從普通人的生活中剔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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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人終究還是逃不過法律的嚴懲,嘿嘿!回到90之重塑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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