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再憶
神父站在十字架前莊重的詢問道:「風軒宇先生,你願意娶安語汐小姐為你的妻子么?照顧她,愛護她,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
風軒宇輕抬眼眸,冷冷的說道:「我願意。」好似這場婚禮與他無關,一切都是那麼淡然。
突然沉重的大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女生推門而進,她的步子有些焦急險些摔倒,「宇,不要。」
她的出現無疑成了所有人的焦點,底下的人都在小聲議論著。
「宇,我來了,你不是說你愛我嗎?我的出現會不會讓你回心轉意,別離開我好嗎?」那個女人右手抵在自己的胸口,妖艷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風軒宇,眼神中儘是炙熱,她一步步向中央走去,慢慢靠近。
她走到地毯上的時候,突然倒下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她。就在她要倒在地上的那刻,讓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風軒宇一個箭步衝到她的身邊,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冷眸中也出現了有一絲關心。
「宇…我就知道你還在乎我。」那個女人輕抓著他胸前的衣服虛弱的說道,「別離開我好不好,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了。」
「好。」他唇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然後將她抱起,在所有人的注視著抱著她離開。
安語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兩隻拳頭緊緊握著,指甲似乎都要深深的嵌入肉里,她的丈夫離開了,可是她並沒有像平時的女子那般哭鬧。
她轉身面向教父,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說道:「繼續吧。」
「哦…好。」教父一時也有些愣住,他這輩子還從未見過一個人完成的婚禮,但就是這樣他也盡職盡責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他在說些什麼安語汐早就聽不到了,現在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繼續下去,她耽誤不起,母親的命需要用這場婚禮來挽救。
一句我願意,結束了一場鬧劇化的婚禮。
當年她看著台下所有人的指指點點,聽著他們的譏笑,她表現的異常平靜,一點眼淚也沒掉,可現在,面對他的羞辱她經這般狼狽。
安語汐你那引以為傲的尊嚴呢,呵呵……此刻她的背影是那麼沒落,甚至有些凄涼。
不知淋了多久她的全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年了,但是每次想起還是會那麼難受。
風軒宇我從未做什麼對不起的事,你為什麼要一次次羞辱我,安語汐猛地抬起頭,苦笑一聲,眼神儘是傷痛。
雨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也漸漸多了起來,眼前的視線漸漸被模糊,一輛威龍從她身邊賓士而過,強大的衝力將她帶到地上,膝蓋上的接著就傳來一陣痛感,她咬著牙站起來,又繼續向前走著。
沒有一點抱怨,她的神色都有些恍惚,不禁讓人擔心下一秒她會不會倒下。
威龍里風軒宇眉鋒微微皺起,那個人不是安語汐嗎?她也會如此狼狽,看到她倒在泥濘里,他竟感覺有些熟悉,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副駕駛上的特助單飛從後視鏡中看到他緊縮的眉頭,恭敬的問道:「總裁,要不要讓少夫人上車。」對於這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少夫人,他還是有些同情的。
「繼續開車。」風軒宇按著窗外冷冷的說道。
「是。」單飛也只好應著。
車子沒有一點留戀的離開了,風軒宇望著窗外,深幽的眼眸異常空洞,安語汐,一年前你不告而別,竟然走了還回來幹嘛,你的到臨只能阻礙我的計劃。
安語汐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個小巷中,這的房子再簡單不過,低低矮矮的居民樓,就連裝修似乎都是草草了事,可就是這麼個不起眼的地方給了她家的溫暖。
她走上三樓,拿出鑰匙打開家門,一進門就看到一個中年婦女坐在沙發上正在綉著十字綉,她眼角的皺紋已經愈加明顯,皮膚而不再以前那樣光滑,雖然她的樣貌已被歲月侵蝕,但是在她身上還是可以看出一種貴族氣質。
安語汐換上鞋子,有些不悅地說道:「媽,您怎麼又在綉十字綉啊,您不可以過於勞累的。」
葉少嵐聽到女兒的聲音,臉上都笑開了花,但是看到她狼狽的樣子,眼眸中又多了些擔憂,她將十字綉放下,就立刻走到浴室中拿出了干毛巾,「汐兒,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快,先擦擦,別感冒了。」
「沒事,我就忘記帶傘了。」安語汐笑著接過毛巾,擦拭著自己,她說的那樣輕描淡寫,她不希望媽媽擔心自己。
「你啊,還是這麼冒失。」葉少嵐從廚房裡端來熱水遞給安語汐,讓她坐下自己幫她擦著。「對了,你今天不是沒有工作嗎?」
「靜月今天去相親,我就幫她去談一個項目而已。」
安語汐剛說完就感到媽媽手上的動作停止了,回頭一看,葉少嵐半蹲著,手捂著腹部,牙根緊咬,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媽,媽你是不是又痛了。」安語汐立刻扶葉少嵐坐下,焦急的問道。
葉少嵐只是輕搖搖手無力地說道:「沒事,一會就好了。」
「怎麼可能,媽,你的葯在哪?我去給你拿。」她看著媽媽這麼難受,心急如焚。
「在我房間最後邊的那個抽屜里。」
得知葯在什麼地方,安語汐立刻跑過去,拿過來,將藥片放在葉少嵐的手中讓她喝下,然後扶著她回到房間,讓她平躺下休息。
也許是葯發揮作用了,葉少嵐臉色稍微好了些,躺在床上睡著了。
安語汐看著床上憔悴的母親滿臉儘是心疼,一年前她用自己的幸福換了媽媽生命的延續,但是她只能消減媽媽的病痛,卻不能根治。
媽媽現在的身體還需要靠藥物支持,而且平時的日常花銷也全靠她的工資,要是丟了這份工作,那媽媽怎麼辦。可是風軒宇會同意合作嗎?
她輕按著額頭,想讓自己放鬆下來,就算為了媽媽她也要堅持下去。
從小她就和媽媽相依為命,父親也只會在有利可圖的時候找上門來吧。
貪婪,勢力的父親也成了如今最大的幕後黑手,當別人依偎的父母懷中時,她只能默默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為了自己操勞。
現在媽媽倒下了,她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她幫母親關好門窗然後從房間里走出來,輕嘆一口氣,然後到廚房裡準備飯菜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媽媽,媽媽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揚塵公司總經理辦公室中,傳出陣陣咆哮,一個中年男子雙手放在背後,不停在辦公桌前徘徊,一臉黑的看著辦公桌前站著的兩個女人,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你們倆搞什麼,風氏和我們取消合約了,你知道這對我們來說有多大的損失嗎?就算把你倆賣了也賠不起。」說完就把一份合約扔在了地上。
寧靜月馬上一臉歉意的賠笑著,將合約撿起,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訕笑著說道:「老總,您先消消氣,這次也不能全怪我們啊,本來都談還好的,誰知道那個風氏總裁吃錯什麼葯了。」
老總聽到這句話心裡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去相什麼親,會這樣嗎?」
寧靜月一聽到相親這兩個字,立刻縮到安語汐後面,她可不想聽訓。
「老總,這次不能怪靜月,是我----」安語汐辯解道。
「我不管是你倆誰的錯,要是和風氏的合作吹了,你倆就給我捲鋪蓋走人。」
兩個人從辦公室灰頭土臉的走出來,一出門寧靜月就嬌噗一聲笑出來,「你有沒有看到剛剛老總都快噴火了,太有意思了。」
安語汐抬手就給了寧靜月一個暴栗,「你還有臉笑,相親怎麼樣?」
寧靜月嘆了口氣,「別說了,慘敗,不過,風氏怎麼辦?汐兒,這次是我連累了你。」
「好了,下午再去一遍吧。」安語汐輕淺笑開,眸子里卻是詭奇的冰寒,靜月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如果換了別人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午後,陽光照在大地上,天氣異常悶熱,安語汐和寧靜月站在風氏大廈下和保安對峙著,「小姐,上頭吩咐了,不許你們進去。」保安也有些無奈。
突然一輛布加迪威龍精準的停在門口,風軒宇雙手插在褲兜里,旁若無人的走著。安語汐看到他立刻衝到他的面前,伸出雙手攔住他,「風總,可不可以給我一點時間。」這時的她似乎已經忘記昨天發生的一切。
她沒有辦法,要想保住工作就必須談下風氏的合約。
風軒宇眯起眼睛,用一種十分凜冽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沒時間。」
「風總,是不是我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向你道個歉,但是請風總不要在公事上帶入私人感情。」安語汐看著他冰冷的雙眸,沒有一絲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