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踩一腳都嫌棄的廢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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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幾乎是脫口而出，溫黛輕輕低頭，身體本能地與他拉開了距離。

「那就不要做不專業的事情！」元思逸突然間提高了聲音，跟吃了火藥一樣。溫黛嚇得一顫，這個人好凶。

「撿起來！」

「是。」

溫黛手忙腳亂地拾起散落的紙張。有道嚴厲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手底下的動作也不敢停。

她不知道自己蹲下去的時候，職業中裙後面開叉的地方繃緊，露出旖旎的風景。有種性感是潛藏在美人半抱琵琶遮面中，露到膝蓋窩處的柔媚線條，足以撩動人心。

有人的目光停留在那兒，眸色深深。

「收好了。」溫黛將疊好的東西抱在懷裡，紙已經髒了，不能再放回去了。抬眼，撞進元思逸如同深海一樣的眸子里。

心裡一跳，下意識地躲閃。那種感覺就像是下樓梯一腳踩空時的心悸。

「看著我！」元思逸冷聲命令。

溫黛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隻手已經強行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著他凜冽如刀的眸子。

「你想做沒有任何價值的白紙嗎？」

「不想。」

「我看你是讓人踩一腳都嫌髒的廢紙。」

元思逸眼裡頭的情緒複雜得令溫黛看不懂。感覺這人不像是因為自己沒有完成工作而如此憤怒。

溫黛不認為自己有殊榮得到這樣的「讚賞。」

「這牽涉到我的私事。」她幾乎是咬牙說出口。

「你的職業道德喂狗了嗎？我看是喂狗狗都不吃！律師只有一種立場，哪怕是你辯護的人真的是個殺人犯，你都要無條件為他做無罪辯護！你的立場只能是你的辯護人想要的！」

元思逸猛然間俯身，兩個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他臉上嘲諷的笑意在溫黛的眼中無限放大，「你還是趁早轉行吧，垃圾。」

垃圾……兩個字割斷了溫黛腦中緊繃的最後一根弦。

她都忘記了兩個人此刻曖mei的姿勢，全身抖的厲害，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

她那麼的努力，在梁柏的眼裡不值一提，在上司的眼裡不值一提。沒有人肯定她，沒有人……

「我不是！」吼出這一句，她立刻轉身就跑，風一樣出了辦公室。

時間被人按下了定格鍵，元思逸一動不動，目光落在還懸在空中的手上。虎口處正正有一滴淚，水光晶瑩。熱度奇異得滲進了皮膚里，滾燙的感覺久久不散。

很多年前，也有一個姑娘，流下一滴淚在他的手上。

……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秘書走進來，「有人想要向您諮詢離婚的事情。對方是某能源集團的總裁。說是只相信您打官司的能力。」

「不接。」

想也不想，他拒絕。

「對方出價一千萬。」

「不接。這種事情出再高的價格，就算是天價我也不接。」元思逸在椅子上坐下，神情十分淡漠，「家長里短分分合合，我最討厭這種了。以後遇到這種事情都推了，包括其他律師，都不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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