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息壤

第四十一章 息壤

87_87965隨著御飛兒緩緩地打開他緊握著的左手,文奕楊和白鬍子老道二人立刻注意到了在御飛兒的左手掌心中出現了一些白色粉末狀外加一些黑色顆粒物一樣的東西。

這些白色粉末以及黑色顆粒物究竟會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它們會出現在御飛兒的手掌中心呢?如果真要說清楚御飛兒的掌心中為何會有這些東西?那就要從文奕楊成功召喚出他的那隻火鳥說起。雖然文奕揚用法術召喚出來的那隻火鳥沒能在他的桃木劍上造成任何地損傷,但在看到那火鳥消失之後,桃木劍的劍身之上仍不時地有白煙緩緩冒出時,御飛兒心中隱隱覺得文奕揚的這個法術不會就這麼簡單,因此他在暗中時刻關注著桃木劍上的變化。等到文奕揚繼續發動他的法術成功在他的桃木劍上燒出一個窟窿時,心中早有準備的御飛兒眼疾手快,將那些從桃木劍上燒落下來的灰燼全部收入進了自己的左手手掌中。

等到自己將左手掌心中的桃木灰燼呈現給文奕楊和白鬍子老道看了之後,御飛兒指著掌心中的白色粉末以那些及黑色顆粒解釋了起來:「我掌心中的這些東西其實就是桃木劍上燒出來的灰燼。原先我還想將那顆已化成石蛋的火焰蛋一起收於掌心,可當我的手掌快要碰觸到那顆石蛋時,掌心中快速傳來的溫度瞬間告訴了我,留存在這顆石蛋內部的溫度仍是不容小覷,於是我打消了之前的想法,沒敢將它接在自己的手掌之中,眼睜睜的看著那顆已化成了石蛋的火焰蛋掉落到了腳下的這個地面。最後的結果你們應該看到了,那顆已化成了石蛋的火焰蛋在掉落到我們腳下的地面后竟然直接從地表上面穿越了過去,瞬間消失在了地表上面。就算是深諳御土之道的我,在這顆石蛋進入了腳下的地面后都無法再感覺到它的存在,這也從側面證實了我之前的看法,我們腳下的這個地面其實並不是真實的地面。同理,我們所能看到的周圍的這些景象其實也都是一些幻覺。」

「既然道兄現在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那道兄就快用你的那個辦法將這裡的幻象全部破除掉吧。」文奕揚催促道。

「說實話,在我的這個辦法中其實只要一些普通的草木灰就可以了。雖然我們的四周看上去草木繁盛,可事實上它們都是不存在,情急之下,御飛兒不得已才想出了這個要道兄在你的桃木劍上燒出一些灰燼的辦法。根據五行相生中原理:木生火、火生土,這些從你手中那把桃木劍上燒落下的灰燼,其屬性已從木屬性轉化為了土屬性。如今有了這些土屬性的桃木灰燼,我的這個法術就有它發揮的餘地了。」說完這番話,御飛兒快速合上了自己的左手,同時右手結成了金剛指手訣,緊接著雙目緊閉,運氣凝神起來。

待全身的法力都集中到了自己右手金剛指指尖后,御飛兒快速地蹲下了身體,之後伸出左手,掌心向下張開五指,將掌心中的那些白色粉末以及黑色顆粒全部灑向了地面。等到掌心中的那些桃木灰燼全部灑落到地面之後,御飛兒順勢將自己的左手手掌緊緊地貼在那灑有桃木灰燼的地面上,緊接著手掌用力,慢慢地將那些桃木灰燼在地面上塗抹了起來。當桃木灰燼在地面上被完全塗抹開之後,御飛兒從地面上快速抬起他的左手,然後化掌為劍指,接著他便用左手劍指指尖在塗抹有桃木灰燼的地面上畫出了一個奇特的圓形圖案。

畫符施咒這本是符籙派最為常用的施法手段,可當文奕揚看到御飛兒在地面上畫出的這個奇特圖案時,他竟然會完全看不懂這個圖案中所表達的意思。就在文奕揚盯著御飛兒所畫的這個圖案一陣發獃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了御飛兒的聲音:「很快,這裡的地面就會被桃木灰燼所化出來的塵土給完全替換掉了,一旦在這個障眼法中的地面露出了它的真相,那在這個障眼法中的其它虛假幻象也將不復存在。」

聽到御飛兒的聲音,文奕揚立刻朝御飛兒看了過去。這時的御飛兒已高高地舉起了他的右手,緊接著他將那早已聚集自己全身法力的右手金剛指指尖對著地面上的那個圓形圖案的中心點快速點了下去。隨著右手金剛指指尖觸碰到那圓形圖案的中心點之後,整個圓形圖案中間的地面很快就被那正從中心點不斷向外延伸出來的白色泥土給覆蓋上了,緊接著就看到這些白色塵土從圓形圖案中間延伸出來后快速向四周的地面擴散了出去。

在御飛兒的設想中肯定沒有料想到自己的這個法術會進展的如此順利,此刻心情極佳的他忍不住向文奕揚道起了有關草木灰中的一個秘密:「不知道兄是否有聽說過?這種由草木燃燒后所化成的灰燼還有一個奇特地名字,叫做息壤,同天帝手中的那塊息壤一樣,它們也具有自我生長的能力。」

「有關天帝手中的那塊息壤,文奕揚倒也曾聽正一教內的某位長老說起過。據說,當年大禹王的父親鯀為了治水偷偷潛入天界盜走了天帝的這件寶貝,眼看著自己依靠這件寶貝的神力就要治水成功了,在這關鍵時刻,卻被天帝發現了是鯀盜走了他的寶貝在人界治水。知道真相后的天帝頓時勃然大怒,立刻派人從鯀的手中奪回了他的寶貝,並且還下令將盜走這件寶貝的鯀處死在了羽山。從這段傳說中可以看出,這塊息壤擁有強大的自我生長能力,就算是那位已經坐擁天下無數奇珍異寶的天帝對它也是極為重視,甚至可以說將這塊息壤視為了自己的生命,否則他也不會在知道了這件寶貝被盜之後顯得如此憤怒,甚至在收回了這件寶貝之後非要將鯀處死方才罷休。天帝這麼珍愛的一件寶貝,它又怎麼可能會是這種普通的草木灰呢?道兄你可真愛開玩笑。」文奕揚連連搖著自己的腦袋,表示難以相信。

「看來道兄對天帝手中那塊息壤的了解就像御飛兒之前對桃木的了解一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既然道兄之前已將那桃木中的秘密告訴了御飛兒,作為回報,御飛兒就將這息壤中的秘密告訴道兄吧。據我對息壤的了解,我敢斷定當年鯀從天界偷下來的那塊息壤不僅外表看上去與我人界中的普通泥土沒有什麼兩樣,而且它的組成成分也應該與我人界中的普通泥土毫無兩樣。」

「道兄的意思是說,那一塊連天帝都視它為自己性命的息壤其實只是一塊人界中的普通泥土?道兄的這種斷言究竟有何根據?」文奕揚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問道,顯然他已經被御飛兒的這番猜測給震驚到了。

「道兄先不要急著下結論,聽御飛兒介紹完這塊息壤的由來之後,道兄心中就不會再有這樣的疑問了。說起這息壤的由來,那還要從盤古大帝開天闢地,成功將混沌世界劃分成三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說起。為了將三個不同世界中的人界與天界區分開來,那位開天闢地后已是奄奄一息的盤古大帝不顧個人的性命安危,強行將自己體內剩餘的元氣聚集到了一起,然後對著自己頭頂上方吐出了一口氣,也正是這口氣,它最終化成了九層浮空雲盾托起了整個天界。在盤古大帝的三界設想中,天界是一個專供聖人以及修鍊得道的人居住的地方。因此,天界中的生活條件以及地理環境都要遠優於人界,這就決定了在天界中,不但其地形外貌要比人界來得優美,而且這裡的每一座建築都要比人界中的建築來得更為高大、更為華麗。可要在浮空雲盾上面創造出比人界中還要優美的地理環境,建造出比人界中任何一座建築還要巨大、還要華麗的建築談何容易。用人界中的塵土?那肯定是行不通的,因為它們的重量實在太重了。於是盤古大帝取了一些自己的頭髮,用火將這些頭髮燒成灰燼后製作成了我們現在所熟知的那一塊息壤。如道兄之前所知的那樣,這塊由盤古大帝頭髮灰燼所化的息壤不僅具有自我生長的能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且它自我生長出來的泥土輕如鴻毛,用這樣的泥土建造再大的建築都能輕易地矗立在雲盾之上。盤古大帝在創造出了這樣的一件寶物之後,就可以在浮空雲盾上面創造出任意地形,建造出任何想要的建築。可以說,天界中現有的山川、平地以及所各式各樣的建築其實都是這塊息壤的衍生品。由此可見,這塊息壤對於天界,對於它現在的擁有者天帝來說是多麼的重要,擁有了它就等於擁有了無上的權力,那位掌管三界的天帝又怎能不視它如命呢?」

聽完御飛兒的這一番話后,文奕揚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於是他又急著追問道:「道兄也說了,天帝手中的那塊息壤是由盤古大帝的頭髮灰燼所化,那它又與這些普通的草木灰有什麼樣的聯繫呢?」

這時,站在一邊的白鬍子老道忍不住插出了一句話:「普陀山小道士,你剛才說到盤古大帝用他的一口氣區分開了人界與天界,那你接著說說看,那盤古大帝又是如何區分開人界與地界的呢?」

「二位的問題正好可以一起回答。」御飛兒接著剛才的故事又說了起來,「盤古大帝耗盡了自己體內所有的元氣,終於在人界與天界之間劃出了一道界限。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已是油盡燈枯,可他的三界設想還沒有最終完成。為了達成自己的設想,盤古大帝在臨死前用他的身體在人界與地界之間化出了一道地面。正是這一道地面,它不僅成為了人界萬物賴以生存的根源,也在人界與地界之間劃出了一道界限。隨著盤古大帝將自己的身體化成了人界中的一道地面之後,他順勢將自己的四肢化成了四根撐天的柱子,以確保那懸浮於人界頂端的九層浮空雲盾永遠不會下沉。至此,三個相互之間完全、又完全不同的世界終於形成了。而就在盤古大帝將自己的身體化成了人界中的一道地面之後,他身上的毛髮隨即就變成了這一道地面上的草木,體內的血液則化成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還未等御飛兒將話說完,文奕揚急著嚷了起來:「沒想到人界中的草木都是盤古大帝的毛髮所化,而天帝手中的那塊息壤也正是由盤古大帝的頭髮燃燒成灰燼后所化,看來這草木灰還真的與天帝手中的那塊息壤有著相同之處呢。如今我已對息壤中的秘密知道的*不離十了,但我心中還有一件疑問,當年天帝派人從鯀的手中收回了那塊被盜走的息壤,為什麼天帝非要命人將鯀處死在羽山呢?就算鯀的這種偷盜行為讓人不齒,可他這麼做畢竟也是出於整個人界的安定著想,罪不至死啊!」

聽完文奕揚說出了他心中的這番疑問后,那位白鬍子老道有些忍不住了,搶著回道:「這有什麼想不用通的,難道你還沒從那位普陀山小道士的話中聽出這塊息壤對於天界的重要性嗎?那位普陀山小道士之前的話中說得已經很清楚了,其實天界中的一草一木都與天帝手中的那塊息壤息息相關,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講,那塊息壤與整個天界的關係就像是雞與雞蛋的關係,誰要是盜走了天帝的這件寶貝,就等同於搶走了天帝的權利,破壞了天界的安寧。如此寶貝,就算放眼整個三界,除了天帝之外還有誰能有這個權利擁有它呢?那鯀在盜走了這塊息壤之後竟然還用它在人界治水,這不是擺明了想要和天帝分享權利嗎?天帝又豈能善罷甘休?也許這就是讓天帝下定決心非要處死鯀的原因吧。」說到這裡,那位白鬍子老道心中突然意識到了一些什麼,嘴中不由得嘀咕道,「這就奇怪了,按照你這個普陀山小道士之前所說的,如果這草木灰真的就是息壤,而你又能用御土之術控制這些草木灰,難不成你們普陀山傳授的御土之術也能用來控制天帝手中的那塊息壤?」

御飛兒立刻笑著回道:「想不到老先生的聯想竟然也這麼豐富。雖然這草木灰與息壤之間存在一定的聯繫,但這草木灰畢竟只是人界中的凡物,哪能與天界中的那塊息壤相比呢?要是我普陀山傳授的御土之術真能控制天帝手中的那塊息壤,那天帝早就禁止普陀山弟子修鍊這門法術了,老先生就不要妄加猜測了。至於老先生剛才說到的天帝之所以非要處死鯀的原因,小道倒也極為贊同。有一句話說得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當年鯀不聲不響盜走了天帝的這件寶貝,性質上就等同於盜走了天帝的皇權,天帝自然不願饒過他。」

「小小年紀已能有如此見地,普陀山小道士,你每次都能給老道我一些意外,也讓老道我越來越看不清你這個小道士未來的命數了。」說完,那白鬍子老道捋著他的白鬍子盯著御飛兒又看了起來。

就在御飛兒他們三人你一言我一句說得興起時,三人腳下的地面已差不多被白色的泥土給全部覆蓋上了。與此同時,白色的地面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不斷地快速遊走,並且在地面上拱出了一道道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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