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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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遠嶠的吃相向來斯文,顏汐有些感慨,這個人不說話的時候真是個安靜的美男子,冷是冷了點,至少正經一些。當初她怎麼就沒發現何遠嶠那麼不要臉呢?果然還是他隱藏得太深了。
斯文的何醫生咽下最後一口菜,白皙修長的手握起水杯,姿態優雅地喝了一口。
不得不說,長得好的人做這些就是賞心悅目啊……顏汐的目光不禁被他吸引去。
「喂,醒一醒!」何遠嶠伸手在顏汐面前打了一個響指。
顏汐尷尬地捂了捂臉頰,嬌嗔他一眼。
何遠嶠立刻笑了出來,笑容燦爛地比過了窗外的烈日,「你在這兒一直等我到下班?」
「不了吧,你還要工作,我在這兒算怎麼回事啊!」顏汐也彎起眼眸,搖搖頭。
何遠嶠也不勉強,「好吧,那我一會兒送你出去。」
顏汐抬眼看著他的眉心,咬了咬下唇,「我一會兒想去外面買一些水果。」
「在這兒買什麼?提著多沉啊,回家那邊的超市去買啊!」
「不是,我想去看看岳卓逸。」顏汐大大方方地迎上何遠嶠的目光,坦蕩無私心。
何遠嶠怔愣一瞬,不動聲色,「他告訴你的?」
何遠嶠瞞了她那麼久,沒想到還是被她知道了。其實他也清楚,讓顏汐知道了也沒什麼的,只是他自己的小心思在作怪罷了。
顏汐搖頭,「不是,我們早就不聯繫了啊,我剛剛在門口看到他姐姐了,這才知道他出車禍的。」
何遠嶠抿了抿唇,眸色淡淡,「他的車禍已經出了好幾天了,我那晚值班就是給他做的手術。」
顏汐睜大杏眸,「啊?看樣子很嚴重吧?你那天回來好累的樣子。」
「你沒生我的氣?」何遠嶠微微錯愕,薄唇微張。
「生你的氣做什麼?氣你沒有告訴我么?」顏汐從桌面上拉起他的手,纖細的手指在他微濕的手心裡揉了揉,「如果是我,我也不希望被你知道的啊,你沒有做錯,況且你沒有將這種情緒帶到手術上啊,我知道你一定是不遺餘力地想要讓他恢復,而不是熟視無睹。醫者仁心,我知道你是個好醫生,所以在感情上是個醋罈子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何遠嶠感動於她的理解,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她身邊,抱著她的雙肩,將她摟進懷裡。
有時候,感情不需要經歷太多的大起大落,這樣的一分理解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一會兒我陪你去買水果。」他垂眸看著她的臉,微笑道。
醫院外面的水果店格外多,顏汐與何遠嶠選了幾樣水果,讓老闆打成一個果籃,提著好看些。
兩人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個小-護士紅著臉出來,她看見了何遠嶠,連忙收斂起嘴角蕩漾的笑,謹慎地打個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顏汐促狹地看著何遠嶠,「你平時那麼嚇人么?」
何遠嶠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挑了挑眉,「我記得電影里西門吹雪對孫秀清說過『每一把寶劍都有一個適合它的劍鞘,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劍鞘。』,對么?」
「這你都記得?」顏汐驚奇地笑道。
何遠嶠是不會承認當初顏汐說自己喜歡西門吹雪時他心中的激蕩,仔細研肯定沒有時間,於是他曾惡補過電影,並且對這句話格外注意過。
「那就是了,所以,一把劍只會對它的劍鞘溫柔,刺到別的地方就只剩殺人了。」
顏汐提起嘴角無奈笑笑,「你說的還挺對。」
何遠嶠在外面敲了敲門,岳卓逸正和表哥聊著天呢,抬眼看到是何遠嶠的臉,有些倒胃口,拉著臉吃水果,倒是馮賀生對何遠嶠笑笑,對他做了一個「進來」的手勢。
何遠嶠推門而入,岳卓逸連抬頭都不肯,涼涼地說了句:「何醫生這時候來,有何貴幹啊?」
何遠嶠沒有說話,馮賀生在一旁扯了扯岳卓逸的衣服。
他有些不耐煩地抬頭,「幹嘛啊?——顏汐?!」到後面完全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
顏汐微笑著對他點點頭,「ken,我聽說你住院了,就過來看看。」她接過何遠嶠手中的果籃放到病床旁邊的柜子上,回身對岳卓逸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岳卓逸還被這碩大的驚喜砸得沒反應過來,只得對顏汐傻笑。
「咳咳。」何遠嶠站在馮賀生的同一側,面色不愉地咳了咳。
顏汐杏眸染笑地嗔了他一眼。
岳卓逸將這小互動看在眼裡,原本火熱的心又冷了下來,客氣地笑笑,「都別站著了,那兒有沙發,大家坐啊!」
vip病房裡條件好,屋子寬敞,東西也是一應俱全。
馮賀生最先反應過來,拉著何遠嶠去沙發那兒坐好,顏汐也跟了過去。
所幸和病床離得不遠,聊天也方便些。
「你是傷了哪裡啊?要不要緊?」顏汐又問了一遍。
岳卓逸的左臂已經可以抬起,便將手臂給她看,「是這裡,還有左腿,不過已經用夾板固定起來了,再過兩天應該就可以回家養著了。」
顏汐點點頭,「那就好,以後開車要注意些才是。」
「唉,還說呢,要不是那個人闖紅燈,我也不會這麼慘啊!」岳卓逸言語中是深深的無奈,這件事雖然不是他的責任,但卻讓他承擔了這樣的後果,大概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而且就算逮到肇事司機又能怎麼樣,他又不差那人賠的幾個錢,總不能給那人胳膊上也砸一下子吧?那人是長記性再也不闖紅燈了,可他心裡卻留下陰影了啊!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顏汐推說自己回家還有事,就先走了。
岳卓逸看著他們兩人相攜離去,心裡不是滋味。
馮賀生拍了拍他的手,「別這樣,跟痴情種子似的,剛剛還調戲人家小-護士來著!對了,你看看我們醫院的護士顏值都這麼高,你就沒有一個動心的么?」
岳卓逸當沒有聽到他的話,將身子向下挪了挪,躺了下來。
這邊何遠嶠將顏汐送上了計程車,還不忘拿手機將車牌號照下來,他一手扶著車窗,對裡面的顏汐微微一笑,「回家以後告訴我一聲。」
顏汐燦笑著點頭,對他搖了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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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市教育局舉辦了一個青年教師的講課比賽,語文組這邊,芷蘭中學推舉了顏汐參加,她抽到的課文是詩經,於是這幾天都在家裡練習講課,何遠嶠也樂得配合。
只不過這人常常在顏汐說話的時候胡亂接話,攪得顏汐一點思路都沒有。
「你能不能好好的?要不你快去忙你自己的吧!」顏汐都要生氣了,真想將手裡的教案砸到他頭上。
何遠嶠立刻坐直身子,「老師,我很乖,別趕我走。」
顏汐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了好了,重來,爭取讓我一遍就完成好吧?」
……
「剛剛我們已經讀了幾遍詩歌了,而且大家也已經在小組裡討論過了,那麼誰來回答一下老師的第一個問題啊?」這次進行地很順利,顏汐露出標準的八顆牙,微笑問道。
「老師我會!」
「哦,好,何遠嶠同學。」顏汐面色不改,看著坐在沙發上故作姿態的何遠嶠,「你來回答一下吧,這首詩講了一件什麼事?」
何遠嶠還沒張口,顏汐便微笑著說道:「非常好,描述地很正確啊!那麼第二個問題……」
這樣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都沒有讓何遠嶠真正回答,只是走個形式。
「那麼我們看看,女主人公從這場失敗的婚姻里總結了什麼出來?原詩裡面有原話,大家一起讀一下。」顏汐手裡握著自己的教案,停頓一會兒,繼續道,「沒錯啊,主人公認為,作為女子,千萬不能沉溺於男女的情愛之中,人們也說過『痴心女子負心漢』,男子沉溺於情愛還可以解脫,而女子卻不能,這是為什麼呢?因為女主的感情常常是專一不二的,而男子往往朝三暮四……」
話還沒說完,便被何遠嶠打斷,「老師你說的不對!」
顏汐皺著眉看他,「別搗亂!能不能讓我好好的過一遍這節課?」
何遠嶠咬著嘴唇,無辜地看向她,「老師你這話說得本來就不科學,我就是男子,可我的愛也是專一不二的,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顏汐被他氣笑了,「我不想打翻一船人,我現在就想打翻你就夠了。」
何遠嶠笑眯眯地往沙發上一趟,一手撐著頭,側身看向顏汐,聲音輕軟勾人,「老師快來打翻我!」
顏汐懶得和他一般見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回到自己的書房裡聯繫講課去了。
顏汐第二天要去參加比賽了,這一晚便將自己塵封已久的教師制服拿了出來,站在穿衣鏡前比了比,「還好,身材沒怎麼走形,還可以穿。」
何遠嶠坐在床沿看著她,伸出舌頭舔了舔發乾的嘴唇,「你還是穿上試試吧,不上身還是不清楚。」
「哦,也對。」顏汐拿著衣服去衛生間了,沒有察覺到身後男人愈發濃重的眸色。醫者不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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