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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骨地中,原主的身世倒是真把韓宇嚇了一跳。

事實上,他從一穿過來,就面臨著生死存亡,對於為什麼親爹這麼厲害,自己怎麼這麼慫?還有親娘去哪裡了,為啥親爹沒提過?這兩個問題,開始是沒時間多想的。

等到了飛星峰上,收拾完白諾,他才算有點空,將原主的記憶從頭到尾順了順。他從裡面看到了韓三烏對於兒子的愛——那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手裡怕摔了,事事都為原身全都做好了。也從裡面看到了原身對韓三烏的孺慕——否則怎可能聽得再也見不到爹爹了,便氣急攻心去了?

但偏偏,這兩個問題,原身從小不知問過多次,韓三烏從未回答過。只有一次,韓三烏說得多了點。那是因為夏青青譏笑原身是個沒娘的孩子,當著他的面顯擺親娘給她縫製的花裙子,讓原身羨慕的直接上去揍了夏青青一頓,把她的花裙子給撕了。

那時候兩個人還都是小屁孩呢,沒開始修鍊,自然夏青青打不過原身,夏青青哭哭啼啼就去告狀去了。原身自然是不肯認錯的,等著韓三烏把孩子抱回來,原身已經委屈的不得了了,一個勁兒的問他,「我娘呢,我娘呢,我娘在哪兒?他們都欺負我沒娘!」

韓三烏八成是心裡不忍,便只能嘆口氣告訴原身,「你娘生你的時候去了,我怕你難過,才不跟你說。」

這是原身記憶里唯一關於親娘的事情。他不知道親娘長什麼樣子,是什麼樣的人,何時嫁給了他爹爹,他們之間關係如何?他的父親韓三烏,沒留下過物件,也再沒提過一句他娘。他能做的是,不過生日而已。

所以,當江九帆告訴韓宇,他娘是個凡人時,韓宇這才明白韓三烏天縱奇才,這身體資質怎會如此之差!而韓三烏的三緘其口也有了原因。畢竟,作為一個高階修士,無論他內心如何看待原身的母親,但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原身是個凡女生的,怕是嘲笑更多,他為了兒子,不願提起是正常的。

韓宇嘆了口氣,便不知該說什麼。

江九帆瞧他一下子沉默下來,不由推己及人,只當他想起了母親心裡難受,便伸手隔著桌子去拍了拍韓宇的肩膀,還轉了話題哄他說,「你不是想吃湖裡的魚嗎?我們去逮幾條試試?反正都是靈獸,應該味道不差!」

韓宇怎麼會不明白江九帆的意思,這人如今都會哄他了!他也不是陷入情緒不可自拔之人,畢竟,那些過往都已經煙消雲散,親娘早早去世了,連名字都沒留下,韓三烏飛升了,原身也不在了。他由此又想到了現代,父母不在了,他也穿越了,他們家也沒人了,不由悵然。

這種心情下,自然沒有捉魚的想法,便道,「突然不想吃了。我那裡還有收羅來的儲物袋,我要收拾收拾,你忙吧。」

他低著頭,慢慢地往自己的屋子裡挪去,瘦削的背影被落日拉出一條長長的線,看起來孤單極了。

若是原先,這種時候江九帆壓根就不會理會韓宇。畢竟,這地方靈氣濃厚,是修鍊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有時間他不如多閉關幾日,說不得便能借著這地方讓修為再進一層。他從來都是以修鍊為先的。

可是,看著韓宇那惆悵的背影,他卻不知怎的,心裡也跟著覺得難過了許多,卻是沒一點修鍊的心情,他原本想跟上去,可又想著韓宇說要盤點自家財務,如此冒昧總是不妥。

可若讓他回屋去,他也坐不住,思來想去,他從儲物袋裡找了把不用的飛劍,拿著往湖邊去捉魚去了——若是江家人瞧見了,肯定會大吃一驚,他家的少盟主,何時願意做這等事?

韓宇哪裡知道江九帆幹什麼,他直接進了屋子。他的屋子和江九帆的完全不同。江九帆喜歡簡單樸素,但韓宇這裡,卻是任何一樣擺設都不少,所有的地方都軟綿綿的,看起來暖和的很。

他也沒去動那些儲物袋,而是直接躺在了床上,扯了厚厚的被子裹在身上,這樣柔軟的地方讓他感覺安全了許多,就像是有個人緊緊地擁抱著他。等過了好一陣子,韓宇這才覺得好了些,起身將百獸宗弟子們的儲物袋和靈獸袋拿了出來,倒在了圓桌上。

那可是足足198名百獸宗弟子留下的東西,韓宇收的時候,是殺一個收一個,自然沒感覺,可這會兒倒出來,只聽得嘩啦啦一陣響,頓時,整個圓桌就滿滿當當了。同時,又聽得噼里啪啦兩下,兩個天憶珠就落了下來,滾在了地上。

韓宇這才想起來,自己還錄了白諾要害他的事兒呢,那傢伙還大言不慚的說已經跟江九帆定親了,他當時想著,若是放給江九帆看,不知他臉色是怎樣的。

結果被百獸宗的人一鬧騰,又折騰了這麼一頓,他竟然給忘了。捏著那兩個天憶珠,韓宇隨手就放在了一邊,決定等會跟江九帆說說他「未婚妻」的事兒。也算是提前打個預防針,省得等他出去找白諾事兒的時候,這傢伙還護短。

將珠子放在一邊,韓宇才看其從百獸宗弟子那裡搜羅來的東西。他們的東西分為儲物袋和靈獸袋兩種,儲物袋還好說,靈獸袋裡韓宇觀察了一下,卻都是三品四品的靈獸。

韓宇已經有了墨蛇,雖然還未孵化,但他其實蠻期待的。對這些靈獸自然看不上,可這上百頭靈獸要如何處理,卻有些難辦,想了想,決定也去問問江九帆,就把這些跟天憶珠放在了一起,再去看儲物袋。

說真的,築基期弟子的寶貝,最多是個品質較差的法寶,韓宇當然不缺這個,他其實是想找找,有沒有如同偷天換日那樣的破布片子。他總覺得,那應該是從某張大的東西上撕下來的,僅僅一塊便已經有如此神通,若是找全了,卻不知該有多厲害。

將近二百個儲物袋裡,每個裡面又有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韓宇快速的翻騰著,靈石分為上中下三堆,法器法寶各一堆,符籙一堆,各種天材地寶一堆,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看不出用途,則被他單獨放在一堆。

不一時,韓宇的屋子裡便堆得滿滿當當,等著韓宇將最後一個儲物袋掏空后,他的表情卻有些失望,那種布片子卻是一個沒有,靈石符籙倒是真不少。

好在韓宇不是那種隨意喪氣之人,他心道,這破布片子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一塊撕扯開的,他如今短短時間就拿到了兩塊,如今還想再得,卻是有些貪心了,便放鬆了下來,將那堆東西順手收了起來,便拿起那兩個天憶珠和一堆靈獸袋,出門找江九帆好好嘮叨嘮叨。

沒想到,一開門,正瞧見一身濕露露,只穿著內衫的江九帆從湖邊遠遠地走過來。

他左手拿著把飛劍,右手卻提著個布包,半點都沒有韓宇記憶里白衣飄飄的神仙樣兒,倒像是個幹活回家的漂亮農夫。那布包裡面不知有什麼東西,還往下滴著水,韓宇不由想起了一樣東西——魚,可又不敢相信,江九帆會幹這事兒,就站在那兒了。

江九帆對埋骨地的了解,只是來源於他爹的口述,其實壓根不知道這裡東西的戰力。剛剛順手摸了把飛劍就過去了。結果倒是等到了湖面噴涌,他趁機開了法陣,直接飛出去想要逮上兩條,誰能料到,這魚皮相當堅硬,便是他全力一擊,都不能破開分毫,還是他當機立斷,改攻眼睛,這才逮了兩條回來,但也弄得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他乾脆直接脫了外袍將魚一包,便提溜了回來。原準備去屋裡換了衣服,再去叫韓宇出來的,誰知道,竟然碰了個正好?江九帆這輩子都沒這麼不拘小節過,一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衣衫不整,整個人頓時就僵硬起來,臉上,自然也是發起熱來。

等著走到了韓宇面前,這傢伙那張白臉已經紅透了,偏偏他還要做出個面無表情的樣兒,「呃,父親叮囑我要好好照看於你,你既然想吃,便捉了些魚,你莫要多想。」說完,這傢伙便將那包裹往韓宇身前一放,那意思顯然是要逃開了。

韓宇瞧著那地上*的外衫,還有江九帆那不自在的樣子,不知道怎的,只覺得心情一下子飛起來,像是開出了朵花一樣,嘴角忍不住也往上提了起來,那笑容忍都忍不住。原本捏在手中的兩個天憶珠,也順勢就被他收了起來,剛剛還想給他論道論道,此時卻半點不想煞風景了。

江九帆瞧著他那樣子,更是覺得已經沒臉見人了,手中包裹一放便道,「我去洗漱一下。」居然是轉頭就走。

韓宇哪裡看不出他彆扭,也不攔他,反而將那個包裹拎起來道,「好沉的魚,我這裡有白果熬的醬,晚上我燉個魚鍋子吧,還有我爹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好酒,咱們一起喝啊。」

江九帆腳步頓了頓,卻是沒停下來,也沒答應,韓宇眼睛一眨,又想了個說辭,「我從百獸宗那裡得了不少靈獸,總有兩百來頭,卻不知道怎麼辦,你幫我想個法子唄。」

這卻是正事,這些靈獸屬於百獸宗,自然是賣不得,但品級又太低,他們也用不上,但若是這麼養著,一是沒時間,二是哪裡來的這麼多食物餵養,總不是個事兒,江九帆不由停下說,「等以後拿回去給盟里的人吧。」

他順便瞧了瞧韓宇拎著包裹有些吃力的樣兒,猶豫了一下說了句實話,「那魚皮十分堅硬,等閑飛劍都破不開,你那修為卻是白搭,放著我來弄吧。」

韓宇心中開的那朵花,頓時蔫吧蔫吧敗了。

烈陽宗附屬世家韓家大門口。

一大早,便有童子面帶驚慌地拍起了大門。此時天還沒亮,那焦急的砰砰聲彷彿催命一般,門房被吵得連覺都睡不著,便罵了一句「哪個斷子絕孫的玩意,這時候敲門。」然後披了衣服將旁邊的小門開了。

他原還想再罵幾句,最不濟也要弄點銀錢花花,卻不想瞧見的居然是大爺韓松志身旁的童子青松。大爺韓松志自從被烈陽宗逐出回家后,性情變得格外兇殘,但凡一句不滿便是要了命去,這一年裡,大爺院子里不知抬出了多少具屍體。

一瞧是青松,門房連腿肚子都開始發抖了,哪裡敢再敢廢話,當即便點頭哈腰地問,「青松爺爺,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這才幾更天?」

韓松志自從回來后,便迷上了女色,老爺忙著閉關修鍊,夫人又對韓松志無比溺愛,如今卻是沒人管他了。府里那些玩到現在他已經看不上了,這些天聽說跟一個劉家的小寡-婦勾搭上,如今天天忙著雙修,卻是不到日上三竿不回府的,怎麼這時候敲門了?

青松卻沒了平日里趾高氣揚的樣兒,此時竟是一把抓住了門房的胳膊,門房這才感覺到,這小子一雙手涼的跟冰一樣,渾身都在打著顫抖,他不由心頭一突,連忙問,「怎麼了?大爺呢?」

青松這才哭起來,「大爺,大爺讓人殺死了,那人讓我傳給話給家主,說是溫家來拜訪,讓家主洗好脖子等她!」仙家子逆襲日常[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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