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因果
87_87984韓宇說話算話,回去后就又找了個攻擊靈器給了南星——他這裡靈器實在太多了,他也用不上,他將這兩個小的當子侄看待,不給他們給誰?
南星卻沒想到韓宇說的是真的,居然真要給他獎勵?在他看來,那套劍陣是木系功法的,給了白果純屬應該,他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就得來這一套戰利品。可韓宇居然真掏自己腰包給他補上了,他頓時感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當然,他平日里話也少。
韓宇瞧了卻只覺得他直白的可愛,揉揉他腦袋說,「要不是你提醒我張猴是韓家人的親戚,我怕是壓根不會防禦的這麼嚴密,說不得今日就要受算計了。拿著吧,這是你應得的。」
南星連連點頭,激動的只會說謝謝主人。
韓宇又表揚了白果的見多識廣,白果一聽得意的不得了,還衝著南星叫板,「你還說不讓我老跟他們嘮嗑呢,你看,主人都說有用了。」
南星拿著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蒼白的解釋,「可修鍊提升總是最重要的,」怕是又怕韓宇不喜歡聽,又補充,「當然,那也很重要,只是你佔得時間太久了。」
白果一聽哪裡願意,當即就跟他比劃起來,頓時整個斷岳峰想起了孩子清脆的笑鬧聲,氣氛不是一般的好。
這算是穿越以來斷岳峰最熱鬧高興的時候了,韓宇也第一次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感覺到輕鬆。他由著他們鬧騰,反正斷岳峰是絕對安全的,而自己則是從自家寶庫里拿出了個玉簡,那是他爹在化神期中期的一些修鍊感悟,然後用個空白的玉簡複製了一遍。
等著南星和白果說笑的差不多了,這才交給兩人,吩咐道,「將這個玉簡送去西峰交給阮青真人。就說……」他想了想說,「就說是我的一點心意。」
將玉簡遞給南星的時候,他其實是不舍的,那可是已經飛升了的韓三烏的心得,但他不得不如此做——掌門等人對他虎視眈眈,而阮青是可以和掌門抗衡的力量,阮青已經伸出了橄欖枝,他必須抓住,否則,韓宇抬頭看了看罩在頭頂的大陣,即便是這天羅地網陣也護不住他的,他總不能一輩子不出去。
阮青已經是化神期的修為了,一般的天材地寶他壓根看不上,也只有這樣東西,能讓他動容。
能給阮青的東西,南星和白果自然明白是多重要,連忙鄭重拿了,速速開了大陣,騰雲駕霧去了西峰。韓宇就在斷岳峰慢慢等,他需要阮青給他個答覆,這才能放心。
西峰那邊,阮青也剛剛從戒律堂回來,依著他的潔癖,先去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這才剛剛坐下,準備喝口茶。這時候,外間的童子就來報,斷岳峰來了兩個童子求見。
給阮青斟茶的是他的妻妹兼徒弟何月新,從生下來就抱在他身邊當孩子一般養大,所以即便在他面前,說話做事也沒什麼顧忌,把茶壺一放,沖著阮青抱怨道,「嗨,這小子倒是纏上來了。爬的真夠快。」然後她又一皺眉,狐疑道,「不對啊,那小子我原先可不止見過一次,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敗家子,怎麼這會子這麼精明了?」
阮青被她吵得耳朵疼,卻又不好訓斥她,只能說,「他爹雖然是飛升了,其實對於他而言,跟死了沒什麼兩樣,驟然失去了靠山,張世傑又那麼不要臉,他如果不長進才不對呢。」
說著,他就看向了何月新。當年何家被那人屠了滿門,唯有何月新因為抱去外家而留得一命,被他帶回了烈陽宗,可即便如此,因為失了家人,何月新也是異常的敏感,直至這些年,遇到了那麼多事,這才性子開朗了。何況,韓宇呢。
只是,人不在情境之中,誰會設身處地的為他人想呢?就像他的妻子何月玉,當年被那人掠了去姦汙殺害,這裡縱然是名門大派,可人人看他的眼光也不一樣,他們不會想自己失去妻子有多悲傷,他的妻子有多可憐,只會偷偷嘲笑他這麼一個修士居然被人戴了綠帽子。
唯有韓三烏,因為這個突然趕走了服侍自己多年的童子。
不管是因為同情他,還是因為潔身自愛不喜背後議論之人,阮青領了他這個情。而他對於韓宇的幫忙,也正是為了還這個情——但也僅此而已。
他原本準備自此後便不再管韓宇的事兒,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派了人來,倒是孺子可教。
阮青沖著童子說,「讓他們進來吧。」然後又沖著何月新說了句,「少言。」何月新與韓宇並無瓜葛,對他也沒偏見,只是擔心阮青被捲入是非耽誤修鍊而已,既然他主意已定,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所以,南星和白果進來后,就瞧見了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阮青真人,還有如謫仙一般的美人何月新。這是西峰一景,兩人頓時跪下,給他們請了安。
阮青倒是好說話,吩咐他們起來,就問,「這才剛剛分開,韓宇又命你等前來,可是又有了麻煩?」
白果就吐槽,您老果真如傳聞中所說,沒句好話啊。不過那可是化神期的修士,如今即便沒放出威壓,他們也是戰戰兢兢,他也只能這麼一想,就老實回答,「我家主人一切安好,多謝真人掛牽。戒律唐之事,多蒙真人相助,主人感激不盡,派我們送上玉簡一份,聊表謝意。」
他說完,南星就從懷中掏出了個最普通不過的玉簡——一塊下等靈石足足可以買一百塊這樣的玉簡,這種玉簡能承載的東西有限,平日里也就是鍊氣期弟子買來做筆記。這跟韓宇移動寶庫的名頭一點都不相稱。別說何月新看愣了,連阮青臉上也浮現起饒有趣味的表情。
阮青手中一抓,玉簡就好像長了翅膀一樣,從南星手中飛了出去,直接落在他手中,「老祖不在,這是坐吃山空了,這東西,我也有多年沒見過了。什麼?」
他說到一半,聲音就驟然高昂起來,連一旁的何月新都嚇了一跳,著急之下,也顧不得別的,叫了一聲,「姐夫!」
這看在白果眼中,無疑對西峰這對師徒戀的傳聞做出了最好的註解。
那邊何月新著急之下,就想起身拿過玉簡來看,卻見阮青猛然手一動,又將已經站起來的何月新送回了椅子上。然後他竟將那玉簡立刻收攏了起來,稚嫩的臉上卻是換了一種複雜的表情,白果覺得,好像是被算計了心肝疼卻又挺高興的樣子。
只聽阮青說道,「告訴你家主人,五日後烈陽宗將舉行老祖的飛升大典,到時大楚百家宗門都會上門恭賀,讓他一早到西峰來,跟我去赴會。」
南星和白果卻不知道韓宇給了什麼東西,也不知道阮青這是什麼意思,只能告辭后連忙把這話又回給了韓宇。誰知道韓宇聽了卻心情大好,沖著兩人道,「行啦,今晚靈果翻倍,咱們慶祝慶祝。」
只是夜裡鬧騰完了,韓宇無事出來溜達,卻聽見白果小聲跟南星說,「那百家宗門都來,飛星盟肯定也回來。萬一江九帆來了,主人又發花痴怎麼辦?他好不容易才聰明了。」
韓宇頓時愣了,江九帆啊!他怎麼把這個人忘了。
而在西峰,何月新等著兩個童子走了才問,「姐夫那玉簡里寫的是什麼,你要是帶著韓宇去,可是表明這事兒管定了,要跟掌門對著干啊。你不是說,你就還一個情嗎?」
阮青慢慢摩挲著手中的玉簡,就像是寶貝一樣,他嘆口氣說,「這可是韓三烏衝擊化神期中期的心得,有這樣東西,我不知修鍊要少走多少彎路。以前是我們看錯了,這韓宇也就是資質差點,可這份心機卻是少有。他手中天材地寶這麼多,卻拿了我最不能拒絕的東西,掌門想忽悠他,怕是難。」
當然,因為韓宇在戒律堂的表現,張世傑被關入了思過崖不說,韓家在烈陽宗的嫡子韓松志當天就被送出了烈陽宗,甚至都沒有拉著他去戒律堂審一審,罪名就已經定了。
這幾乎是斷了韓松志的求仙路——他因為構陷同門而被逐出,除了魔派,哪個正派敢要他?雖然韓家也有不少修鍊術法,但一個家族又如何與一個門派相提並論呢?可以說,縱然韓松志出烈陽宗的時候指著斷岳峰大罵我會回來的,卻沒一個人相信。
韓松志回家后就對著他爹,韓家家主韓宗山不停哭訴。韓宗山開始還有所擔心,這是夏春亭針對韓家做得預謀。可在連夜審問了兒子,知道是計謀被韓宇識破導致的失誤后,他就放了心,讓人看好了還在失意中的韓松志,自己則偷偷進了烈陽宗。
他來的時候,夏春亭正在為女兒夏青青頭疼。那天夏青青突然幫著韓宇要走了張世傑的那套命根子,他就覺得不對,可回來后一問,夏青青就嚎啕大哭起來。他這女兒資質良好,從小又因是掌門之女,受盡追捧,可以說,韓宇仗著他爹不長進,夏青青就是仗著親爹橫行烈陽宗。
如今這麼一哭,他就知道這是受了大委屈了。結果仔細一問這才知道,韓宇那小子居然給夏青青吃了葯,他連忙去用靈氣排查,卻是什麼都沒發現,可從這次他也感覺到了韓宇的狡詐,又不敢不信,只能不要老臉帶著夏青青去斷岳峰,尋思他們如今又沒撕破臉皮,要來解藥。
誰知道,他在大陣面前站了一個多時辰,韓宇居然沒反應,斷岳峰就跟沒了活人一樣,他一是為女兒擔心,二是生氣,恨不得立刻拆了那進不去的大陣,心情煩躁的不得了,聽說韓宗山來了,又覺得這事兒都是韓家辦差了,更是不想見。
只是沒想到韓宗山倒是聰明,他也不鬧騰,就讓童子傳進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八個大字,「九峰大比,論定峰主。」
夏春亭頓時立在那兒,拍掌笑道,「妙極妙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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