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5掰了
抵達香島茶吧是在半個小時以後,文修走上二樓台階,喬夏就坐在窗戶下的米白色的小圓桌旁,她一襲翠綠色的連衣裙,大裙擺長長拖到腳踝,露出下面青嫩色魚嘴高跟鞋,像一抹清新的春風,陽光從玻璃那端照過來,映出她白皙的臉,似鍍了一層柔光。
見了她,文修沉穩的腳步忍不住加快了幾分,他走上前,坐在喬夏對面,喊了一聲,「夏夏。」
喬夏咬著吸管,似乎在發獃,見他來,她的表情陡然變得複雜,但什麼都沒說,只是低下頭去,看著杯子里的奶茶。
文修道:「怎麼約我在這裡見?我以為你會去我辦公室找我。」
喬夏晃著杯子,輕輕笑了一聲,不知是不是文修的錯覺,喬夏的那個笑意里,似含著一絲諷刺。他問:「你怎麼了?」
喬夏笑著搖頭,將手中小袋子推了過去,文修瞟瞟袋子,瞧見裡頭有張銀行卡,他疑道:「你給我這個幹嘛?」
喬夏漫不經心地道:「前前後後一共在你那坑了七萬六千三百塊,再加上你幫我還了阿嵐三十三萬,共計四十萬六千三百塊,現在還你,密碼是六個一。」她接受了父母的錢,如今兜里的銀子終於符合一個富二代的身份。
桌旁的文修莫名其妙,「誰要你還錢了?」
「不止是錢,還有你送的項鏈。」喬夏將一個棗紅的珠寶匣隨袋子一道推到文修面前,「一併還清才好一刀兩斷各不相欠。」
文修眸光一緊,「夏夏,你什麼意思?」
喬夏抬頭看向他,挑明話頭,「文修,你既然有老婆,就別來招惹我。」
「這事你知道了?」文修一怔,趕緊解釋,「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呵。」喬夏噙著一抹冷然的笑,迅速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要說,你們雖然結了婚,但你跟她沒有感情,你喜歡的是我,你要跟她離婚,然後跟我在一起之類的話?」
文修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但他還是老老實實點頭。
喬夏嗤笑,眸里有不易察覺的悲哀蔓延出來,她自語道:「果然是專門拿來騙小三的伎倆啊……」
「不是的,夏夏。」文修繼續解釋:「我跟她的確是這樣的,但又有些不一樣,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跟你說明……」
喬夏冷然截住他,「別解釋,我只問你,當初有沒有人拿刀子捅在你背後,逼著你跟她結婚?」
文修搖頭,「沒有。」
喬夏目光黯了黯,接著問:「那好,在民政局填表格申請紅本子時,是你自己本人簽的字蓋的手印吧。」
文修點頭。
陽光粲然地投進窗檯,在桌上撒下一圈輝光。而喬夏眸里最後一點強撐的希望一寸寸冷下去,她問出第三個問題,「那會你是不是真心實意要娶她,想跟她白頭到老?」
文修想了想,再次點頭。
喬夏猛地閉上眼,仰起頭靠在椅子上,有無法言喻的頹然,「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揮了揮手,「你走吧,趁我現在還能壓住怒氣不揍你。」
文修急得去拉她,「夏夏,我是跟她拿了證,可我真不喜歡她,我承認,沒有向你坦白我跟她的事是我不對,我怕你生氣,打算處理完了再找你!」
「結了就是結了,別再找這種說辭噁心我!」喬夏甩開他的手,起身要走。
文修快步走過來,攔在她面前,「夏夏,我是真想跟你在一起。」
喬夏哼了一聲,嗤然一笑:「文先生,你沒看到昨天的新聞報道嗎?」
「什麼新聞?」昨天回來的太急,他來不及看任何新聞。
喬夏緩緩湊近文修,隔著咫尺的距離,她的影子投到他身上,空氣里飄蕩著她迷人的香,她杏眸如星,巧笑倩兮,「昨天我跟沉光訂婚了。」
文修瞳仁倏然一緊,「你說什麼?」
喬夏道:「我說我已經有未婚夫了,請文先生不要再來打擾我,我不會做你們的第三者,也希望你不要做我們的第三者。」
文修像是沒聽懂一般,「你訂婚了?」
「是。」
「那我呢?」
「什麼你呀我呀,我們之間根本什麼都不算!我從小就喜歡沉光,如今終於在一起,我心裡高興的不行,昨晚一晚上興奮的沒睡著。」
文修難以置信,他抓住了喬夏的手腕,追問:「那我呢?」他的神情固執的近乎哀傷,「你把我放在什麼位置?喬夏,你忘了我們在馬爾地夫的事了嗎?我對你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喬夏甩開他的手,吼道:「別跟我提馬爾地夫!你不羞恥我覺得羞恥!從今往後咱倆一刀兩斷,就這麼簡單!」
她用勁將文修一推,蹬蹬蹬下了樓去。
喬夏出了茶樓,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亂走,路過一家面碗,她點了一碗面,加了幾勺辣椒油,開始吃。
她一面吃一面對自己說:「我不難過,嗯,一點不難過……」
她再加了一勺辣椒油,繼續吃,「我只是餓了才吃辣,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又加兩勺辣椒油,「沒錯,我跟他根本沒什麼關係,我們連交往都沒有過……我這連失戀都不算,我幹嘛要難過!」
她乾脆就把一碟辣椒油往碗里倒,被辣到咳嗽還在念叨:「我不難過……咳咳……特么的我為什麼要為一個臭男人而難過!」
「喂,這位小姐……」終於忍不住的店老闆走過來,拍拍喬夏的肩,「你再這樣下去,我這一碟辣椒油就倒沒了!」
喬夏抬頭瞪著老闆,「沒了就沒了,你一個男人怎麼這麼摳門,一點辣椒油都小氣吧啦!」
「得!」老闆擺手,「我怕你,你愛怎麼就怎麼的。」
小老闆抬腳要走,喬夏卻突然揪住他的衣領,嚷道:「你別走!你說,他為什麼要騙我?他明明有老婆為什麼還說要娶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給我那些美好的希望!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流︶氓本質發作,勒住老闆一陣猛搖,「你說,說對了,我給你錢!」
小老闆拼盡全力掙脫喬夏,大罵:「你神經病啊!肯定是因為你太神經太暴力所以人家才甩你啊!活該!」他拂袖走開,仍在碎碎念,「長這麼漂亮腦子卻進了水,換了我我也不要!」
喬夏的神情變得哀傷,她自語道:「是嗎?」一面說,一面慢慢走出門去。
小老闆乾脆地道:「當然是!你都病的不輕了,找誰誰倒霉!」過了會忽然想起什麼,追出門去,「喂喂,你面錢還沒給呢!」
喬夏扭頭,表情幽怨地回了一句:「神經病還會知道吃飯要給錢嗎?」
小老闆:「……」
喬夏渾渾噩噩在街頭亂走,不知不覺走進一個小公園。她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然後,目無焦點的盯著眼前的樹發獃。
她就這樣坐了一下午,直到天黑。這中間她母親與許沉光打過幾次電話來,她都沒接,就那麼坐著發獃。
天色越來越沉,公園裡遊玩的人都散去,周圍的夜靜悄悄的。
喬夏掏出手機,無意間翻到微博上的照片,那張合影里,文修摟著她,她抓著螃蟹笑的甜。
喬夏看了一會,退出微博,登上微信。
那日在香港的聊天記錄還留著,文修最後的一句話是,「喬夏,我想你。」
那五個字還清晰地定格在那一夜的十點四十二分,那瞬間的心跳與歡喜還清楚地烙在心頭,可才過了兩天,不過四十八個小時,一切美好支離破碎。
一霎之間,兩人相識以來的情景無法抑制地蹦出腦海。月光之下,他曾送過她那串漂亮的珍珠項鏈,馬爾地夫那個乾淨透明的清晨,他背著她在沙灘上聽浪潮拍岸看蒼穹如洗,還有那個暴雨之夜,他摟她在懷,認真地看她的眼睛,握住她的手說,夏夏,我會對你好……
喬夏的眼淚忽然間就出來,她捂住了臉,將頭埋在膝蓋上,背脊一抽一抽。
電話又響起來,是張小佳的,喬夏接了電話,張小佳在那邊焦急的問:「你在哪呀,許沉光到處找你。」話音一頓,聽出了喬夏的不對勁,趕緊問:「喂,你怎麼了?」
喬夏抱著電話,嗚咽道:「那混蛋怎麼能這麼騙我呢?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
張小佳沒聽明白,「騙你什麼?」
「他有老婆了!」
「啊?」張小佳大驚,「我瞧他規規矩矩的,不像個說謊的呀,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個屁,他自己都承認了!」喬夏嚷道:「我連他老婆都見到了,還有他們的結婚證!」她哽咽著,「小佳,我覺得我真特么的好笑,直到看到他結婚證的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我這麼喜歡他!」
張小佳愣了會,道:「那你難過也不能一個人在外面啊,你快回家,要不到我這裡來,我陪陪你?」
喬夏搖頭,「不了,我想一個人呆會。」
她掛了電話沒多久,身後忽然傳來狎昵的笑聲,兩個小年輕掛著猥瑣的笑圍住了喬夏,「喲,美女,怎麼了,大半夜的怎麼一個人坐這啊。」喬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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