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付出代價
「步驚鴻,朕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洛夜寒一字一頓,從牙縫裡擠出,修長有力的手指更是直接掐住步驚鴻嬌嫩的下顎,指腹用力。步驚鴻被迫張開嘴。
方城見洛夜寒到來,也放下了手中的利刃,帶著防備的站在步驚鴻的不遠處,伺機而動。
「夜寒,你聽我說,」步驚鴻也顧不得冷靜,看著洛夜寒眼中露出的恨意,想要解釋。
可是,方才冥尊的一席話,已經將步驚鴻打入地獄,還有她落地時,緊摟住冥尊的動作,已是將她的罪責埋在了洛夜寒的心裡。
「報!」一個侍衛快步向前,在洛夜寒的身前跪下。說道,「啟稟皇上,它失終了。」
「混賬東西!」洛夜寒心中一怔,沒想到他千防萬防的東西被人偷走了。
想到它,洛夜寒又是一翻怒意翻攪,想到他貼身收藏的鑰匙,沒有人可以靠近他,除非親近之人,頓時,又是一股怒意蔓延,手指不斷彎曲,陰騖的神情,幽冷至極的盯著步驚鴻,咬牙切齒的說道。「打入死牢!」
方城將步驚鴻的雙手反剪在背,就要壓下去,步驚鴻拼著最後的努力喊著遠去的明黃背影,「洛夜寒,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洛夜寒身形一頓,眼前又出現了方才她與冥尊的親密,怒意再次爆發,雙腳一閃,頃刻來到步驚鴻的身邊,冷冽的眸光緊緊鎖住步驚鴻的眼睛,寸寸冰涼如水,逐字清晰的說道,「朕的眼睛還沒有瞎。看得很清楚!」
僅僅是一句話,卻已讓步驚鴻渾身發顫。「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曾經的那些過去,你一點也沒有留戀?」
「曾經?多麼可笑的二字,朕的真心付出,得來的全是你的欺騙,你的謊言。你敢說朕藏的鑰匙,你沒有偷,它也不是你偷走的,那夜,你說你不會騙朕,句句言辭還以猶在耳,朕的真心付出得來的什麼?是你的背叛,是你為了你的通敵賣國的父母報仇,是不是很想要朕的命,可惜!朕提早識破了你的詭計!」
洛夜寒幽冷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步驚鴻,似乎想要將眼前這個看似純凈無暇的女子看個通透,修長的手指緩緩劃過女子嬌嫩的肌膚,多美的一張臉,一點瑕疵也沒有。
洛夜寒勾勒出女子的輪廓,指腹卻在女子下顎上停留,瞬間,用力抬起,迫使步驚鴻仰視著他的俊顏,「步驚鴻,朕不會再信你!」
「既然冥尊這麼寶貝你,用你換回它,想必定能成功的吧!」男人緊閉的薄唇一張一合,說出的話卻是冰冷無情。
步驚鴻心中一陣酸意上涌,強忍著淚意,睜大眼睛,祈求著眼前的男子,再一次說道,「皇上,請你聽我把話說完。」
洛夜寒卻是一個決然轉身,就要離去。
步驚鴻心中一跳,害怕失去的森然令她恐懼,猛然用力掙脫開方城的手,拉住洛夜寒的明黃衣角,飽滿期許,「夜寒,偷你東西的人並不是我。」
雖然這話說來毫無可信,那麼相同的容顏,那麼相同的動作,步驚鴻自己都不敢相信,那個女子不是她,但是步驚鴻還是想要解釋一次,爭取一次。
「哈哈」洛夜寒仰頭一笑,字字如冰,「你當朕是傻子嗎?」洛夜寒停頓片刻又說道,「是不是你又會說你身不由己,說你是被他抓去了,說在我身邊的步驚鴻真的是一個假貨,夠了,朕不想聽!」洛夜寒猛力甩開步驚鴻,轉過身,冰冷無情的再一次說道,「步驚鴻,從此你與朕形如陌路。你還是好好期待冥尊會來救你,否則」
洛夜寒落下狠話,頭也不回的離去。
步驚鴻聽著洛夜寒決裂的言語,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痛得厲害。
步驚鴻彎下腰,疼得直不起身,這便是她當初想要回來的結果,她早該想到冥尊的把戲,他怎麼會讓她離開,他是一步一步逼她遠離洛夜寒,可是......
步驚鴻的心中還是期許著能夠得到洛夜寒的諒解,她真的身不由己。
滿洲國的天牢里,暗無天日,步驚鴻也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多久,如同黑夜的安靜,令步驚鴻雙手緊緊抱著雙臂,原本含著期翼的眸光,隨著時間溜走,已剩下無幾。
洛夜寒,真的不會原諒她了。
而洛夜寒每日依舊按時早朝,按時做著往日一樣的事情,不知為何,他卻沒了當初那種純粹,脾氣變得焦躁,動不動就會發怒,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乍然無存,伺候他的人,也暗自心驚,不要在此時觸碰到皇上的龍氣,後宮的妃嬪也暫停了明面的硝煙。。
洛夜寒雖然說要讓步驚鴻向冥尊交換它,可是信寫好之後,卻被他丟在書桌里。
幾許午夜夢回,洛夜寒都忘不了當初她拉著他來到的湖泊額一幕一幕,爽朗的笑聲,以猶在耳,可是那人卻已面目全非。
夜深人靜,他也偶爾暗自擔心,她的傷好了沒有,她記得最後那夜,她躺在床上,他為她換下的紗布,兩人牽手來到桌前,一起舉杯喝下的米酒,卻未曾想到步驚鴻會對他下了迷藥。
他用著內力,極力的壓住快要昏迷的神智,緊緊拽住她的手,問為什麼?
得來的答案卻是,她心有所屬,她不能背叛他!
翌日,醒來已是中午,看見空無人煙的房間,命人四處搜尋她的蹤跡,得來的是什麼,是她抱著另一個男人的頸脖,親密無間的落地,那個男人說為她報殺父殺母之仇。
原來,他們只是仇人。
月如走後,洛夜寒變得更為孤寂,趁著那段孤獨的日子,他對她打開了心扉,曾經他也幻想過要查步驚鴻的底細,可是每每看見那雙清澈如水的雙眸,他願意一試,真心以待,為她驅毒。
父皇母后的悲傷結合,父皇死去的模樣,迫使著他對女人冷漠以對,剛打開心扉,卻是更深的痛楚,女人果真如禍水。斤庄役血。
經過幾天的冷靜,洛夜寒卻依舊惦記著步驚鴻胸口的傷,幾番斟酌,幾番思量,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洛夜寒獨自一人來到天牢。
咔嚓一聲鎖鏈被打開的清脆聲音傳來,步驚鴻瑟縮在角落的身體動了動,抬起眸子看向門口。
許久不見的光芒霎時點亮了整個牢房,步驚鴻的眼睛有片刻的刺痛,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明,待看清進來的玄色衣衫男子時,步驚鴻的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喜悅,長時間不說話的沙啞之音而出,「你終於原諒我了?」
洛夜寒並沒有說話,而是從腰上摸出一個瓷白的瓶子,薄唇掀起,「脫衣服。」
他想要看看她的傷是否癒合了。
步驚鴻看出男子手中的瓶子里的東西,一剎那間,心中湧現出許多感慨,上天就是這樣阻隔他們的嗎?
她怎麼能脫下衣衫,待他看到胸前時,一切又將是如何的無法挽回,但是值得她高興的是,他還記掛著她受傷未好。
悲哀的卻是,好幾天睡在他身邊的人,他卻不知道是誰,真假也沒有分清。
洛夜寒看著步驚鴻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衫,防備的樣子,令他劍眉一皺,黑眸又是一陣冷意繚繞,他的好心,換來的確是她的拒絕,是不是只有在那個白髮男子的身邊,她才會示弱,眼前又出現她緊緊抱住男子的親密舉動,一股怒意油然而生,聲音更是一片寒磣,「是要朕親自動手!」
低沉的嗓音帶著一股勢如破竹的霸道,步驚鴻不安的再一次捏緊胸前的衣衫,她怎麼能脫,怎麼敢脫。
胸口並無半點傷痕,這樣的奇迹簡直要要了她的命,此時她才感覺到冥尊的可怕,竟在無形中讓她與他之間隔了萬水千山,步驚鴻的身體瑟縮的向牆角退去。
狹小的天牢,很快便沒有了退路,步驚鴻的腳後跟緊緊的抵住牆壁,粗劣的麻布衣衫在背後冰冷的牆壁上火辣辣的摩擦著她嬌嫩的肌膚,她卻渾然不顧,只想著拉開彼此的距離。
洛夜寒寒著雙眸,一步一步向步驚鴻靠近,眸中的冷意越來越濃,捏著瓷瓶的手緊了緊,卻依舊沒有鬆手。
他本應該摔下瓷瓶走的,可是看著步驚鴻如此反常的舉動,難道她就這麼防著他,害怕她的身體被他奪了去?
「不要過來」步驚鴻的聲音已經出現了好些顫抖。
「整個皇宮都是朕的,朕想在哪就在哪,」洛夜寒話音剛落,胸口升起的怒意更加濃郁,起伏不定,許久未曾出現的怒意將他控制,大掌不由分說的扯著步驚鴻的衣衫。
步驚鴻雙手緊緊的拉著,洛夜寒用力的扯,兩股相反的力道,原本就沒有多結實的衣衫,瞬間宣告破裂出聲,霎時,一股雪白的顏色落進洛夜寒的眸中。
左邊心臟的位置,原本的傷口毫無蹤影,整個胸上看出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迹。
步驚鴻看到洛夜寒的視線瞬間心就涼了,背脊上爬出一股冰涼的感覺,讓她止不住的害怕,身體不斷發抖,喉嚨上就像被人堵住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步驚鴻是穿越而來,即便現代的醫學,也不見得會一點痕迹不留,何況是在古代,她說不出一個理由,唯有向一邊的角落躲去。
洛夜寒一怔,極快的閃到步驚鴻的身前,用力扯開步驚鴻環住胸前的手,力氣大得差點讓不久前才被冥尊接上的手腕再次脫臼。
洛夜寒再一次看向女子露出的瑩白肌膚,黑眸一瞬不眨,彷彿不敢置信,又伸手將紅色的肚、、兜撤掉,將步驚鴻雙手反剪在背上,如此的姿勢,已是將步驚鴻完全暴露在洛夜寒的黑眸中。
雪白的肌膚在紅紅的燭火下,發出一片如玉的光澤,哪有一點的傷痕。
其實,在看到這裡的時候,洛夜寒腦中極快的閃過一抹信息,難道是冥尊用了傳說中的生肌術?
洛夜寒卻又瞬間否定,且不說生肌術需要耗費的功力,就是耗費人一年的性命,哪有人願意,除非那個男人愛上的女人。
這樣的認知令洛夜寒的黑眸再一次幽深,森然的冷意,好比萬年冰山,透心涼。
「好,很好,」洛夜寒的聲音說不上是何種滋味,步驚鴻只覺腳底升起一股冷意直竄頭頂,反剪在身後的手,傳來一陣抽出骨血的劇痛,身體被迫前進,胸前大片的肌膚再一次靠近洛夜寒,身上溫熱的體溫,貼著男人冰涼的衣衫,異常的危險。
步驚鴻覺得被洛夜寒緊盯的肌膚一陣火辣辣的炙熱,就像烤在火堆上的動物。
洛夜寒變幻莫測的陰騖臉頰,令步驚鴻顫抖著聲音而出,「洛夜寒,你冷靜點。」
又是身為魚肉的無力反抗,步驚鴻恨透了這種感覺。
洛夜寒看著眼前的雪白,心中翻騰著無數的火焰,毀滅的衝動在血液中叫囂,眼中露出的嗜血之意,令步驚鴻渾身一顫,這個時候,步驚鴻強迫自己冷靜,否則今夜將是她的終結,她受不了男人將她當成發泄的工具,她必須自救,不能中了冥尊的離間計,可是她卻不知道,當她與冥尊相見的那一刻,已經註定了她與洛夜寒之間的重重糾葛。
「夜寒,相信我,」步驚鴻緊緊盯住洛夜寒,想要用著最為真摯的祈求,令男子的怒火冷卻。
洛夜寒緊緊的看著步驚鴻,相信她,又是一句相信她,可曾想到上次他的相信,換來的確是它的丟失,那可是父皇唯一留下的東西,他都還沒有看過,怎麼能讓那個男人得了手。
步驚鴻直視著洛夜寒,不覺咽了咽口水,此時的洛夜寒渾身的侵虐之氣,如此的嚴重,讓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忽然,洛夜寒猛然低下頭,一下含住那張欺騙他的紅唇,怒意控制了他的靈魂,不知輕重的啃噬在女子嬌嫩的唇瓣,極為大力的吮吸,令女子的嘴上一陣痛楚,滿腔的腥甜之味,步驚鴻不停閃躲,洛夜寒卻是步步緊逼,一點也不放過。
步驚鴻不想兩人因此而心生間隙,男女身體的差異,令步驚鴻頻頻吃虧,又是一陣啃噬,步驚鴻的唇上已是傷痕纍纍,皮膚破裂的尖銳之痛,令步驚鴻驚呼而出,男人趁機而入,瞬間糾纏住,逃離不出狹小空間。
步驚鴻左躲右躲,卻依然被洛夜寒擋住了去路,強迫著與他共舞。
相濡以沫,手掌宣誓主權,一處一處的貼上洛夜寒專屬的痕迹。
記憶中的味道,讓洛夜寒躁動不安的血液緩慢下來,方才恨意僧然的強勢,漸漸緩了過來,力氣也小了些。
忽然,四面吹來的涼風,讓步驚鴻渾身一怔,猛然發覺身上的衣衫已經落下一大片,瑩白的肌膚上全是男子的痕迹,她這是在做什麼?洛夜寒又將她當成什麼?
步驚鴻用力一推,沉浸在美好滋味中的洛夜寒一時沒有注意,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轉瞬,洛夜寒又恢復了方才的冰冷,玄色長袍沒有一絲的皺褶,依舊筆挺如新,洛夜寒一甩衣袍,再一次冷冷的看了步驚鴻一眼,頭也不回的走出天牢。
手掌忽然貼上腰間瓷瓶,就像嘲笑他的多此一舉似的,黑眸一凜,背著身體,將瓶子高高舉起,狠狠的砸落在地,咔嚓的清脆之聲在牢房裡響起,接著滿地的白色碎片,濺得到處都是,如同碎裂的心臟再也無法癒合。
當男人的身影離開后,步驚鴻才環住雙臂沿著冰冷的牆壁跌坐下來,胸前的衣衫已經撕破了,根本擋不住前面的肌膚,步驚鴻緊緊的抓住破布,彷彿這就是支持她的堅強,無聲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從來沒有過的無力在身體里蔓延,她該怎麼辦?
經過方才,她與洛夜寒肯定是決裂了,第一次愛上一個人,第一次被深愛男人甩了,失戀的痛苦緊緊揪住步驚鴻鮮血淋淋的心,痛,好痛。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失戀嘛,有什麼,蹲天牢,有什麼,忘記一個男人,有何難?
可是越是這樣想,越是如此安慰自己,眼淚就掉得越快,她從不知道等待她回到他身邊卻成了這般光景,當初的戀人,如今的仇人,洛夜寒,三個字,深深的刻在步驚鴻的心間,每每一想都一陣揪痛。
洛夜寒回到御書房,猛然將桌上的奏摺推倒在地,滿室狼藉,看著步驚鴻曾經碰過的東西,留下的東西,一幕一幕都讓他心中如同針扎一般的痛。
「來人!」洛夜寒負手在背,陳公公行禮跪地。
「皇上有何吩咐。」
「將御書房打掃一片,裡間的床榻,床全部換成新的,」洛夜寒閉上眼睛,再睜開,又恢復一貫的冷意。
「諾,」陳公公領命便去準備了。
偌大的御書房,安靜得連掉下一根繡花針也能聽見,洛夜寒轉過身,面上又是最初的冷漠,抽開桌上的柜子,拿出一封信,說道,「將信交給冥尊。」
「諾,」冷毅接著洛夜寒手中的信箋,頃刻出現,眨眼消失在大殿之中,又是洛夜寒一個人。
明亮的夜明珠,將洛夜寒的身影拉得修長,夜已深,一種名為孤寂的東西,縈繞在男子的周圍,顯得絕世而獨立,傲慢而又冷漠。
步驚鴻以為洛夜寒會因此而懲罰她,卻沒有想到洛夜寒並沒有下達任何的命令,牢房裡吃的,一切照舊,第二天,她還收到了一套嶄新的囚衣。
步驚鴻收到囚衣的時候,嘴角動了動,還是躲在一角換上,新衣服的面料似乎是好了些許,穿在身上並不割肉了。
步驚鴻的心中再一次出現那三個字,紅腫的眼睛,似乎又泛起了淚水,她昨夜好不容易強迫著自己遺忘,今日卻又再憶起。
果真,情這一字,丟不得,捨不得,卻又奈何不得。
步驚鴻又在天牢里待了三天,昏昏暗暗,悲悲戚戚,思念磨人,當初決定的放手隨著閑暇的時光,變得格外傷人,洛夜寒三個字,已成為步驚鴻的禁忌。
三天的煎熬,也是洛夜寒的煎熬,他也不知道心中懷著如何的心緒,那封信走後,他是希望還是不希望冥尊到來,他也分不清楚,只是幽深的黑眸更加冷冽了。
隨著一天一天過去,三天的期限已滿,等待步驚鴻的又是怎樣的殘忍?
命運的輪盤在緩緩的啟動,三人的命運又是如何歸宿,上一世的結局,今生是否再次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