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那個小姑娘，必須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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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郊莫府。

莫申雪悠悠醒來，睜開惺忪的睡眼，四周圍著一群人，有人驚喜地叫著，「五小姐您可算醒來啦？奴婢這就去叫大夫，哦，還得趕緊請老爺過來。」

緊接著便是各種把脈、寫藥方……

房內的裝飾瞧著新穎別緻，透過遠山屏風，她還能看到端茶倒水的丫鬟來來往往，腳步輕盈而敏捷，訓練有素。

最開始於她說話的丫鬟見她沉默，自顧自地說話，「小姐，奴婢叫莫暖，是老爺派來雪開居來服侍您的貼身丫鬟。您可算是醒了，您不曉得昏睡一個多月了吧？老爺每日來都待好長時間呢，可您總不醒。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又經歷了……受不了刺激，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要好生照料著……」

此時門外「吱呀——」地一聲，莫暖說了句，「小姐，老爺來了。」

果然，一位老者由三兒簇擁著進來。

莫申雪倚著榻欄，猜想著來人該是她的祖父莫盧了吧？

只見他蓄著一撮短而硬的八字鬍，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裡，長著一頭蓬亂的灰白頭髮，衣服是素白的上好絲綢，綉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

老人家一見到她，頓時老淚縱橫，「我的孫女兒——」

莫申雪想起莫叔倒在血泊的那一刻，奶娘最後附在耳邊說的那句，「他是為了救你才……」淚水嘩啦就往下掉，千言萬語只凝成一句話，「爺爺，我要拿到——金刀廚王，我要復仇！」

她一定要找到殺害莫家二百三十八口人的兇手，她一定要他們血債血還！

而另外一邊，漆黑的書房，四個中年男子背手臨窗而立，斗篷之下看不清面容，突然他狠狠地將手中的茶盞往身後一砸，恰好砸在跪在地的「骷髏頭」身上。

那「骷髏頭」好歹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卻不敢放肆，因為這次行動他失敗了。

劈頭蓋臉大罵，「連一個孩子都殺不死，簡直就是飯桶！」

「骷髏頭」低說了一句，「那個衛放以前也是跟過皇後娘娘的人，是個厲害的角兒，而國舅爺陳幼圓又接管了鹿危樓，那邊也盯得緊……」

其中一人怒吼，「放肆！你不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么？連個衛放都對付不了，你是吃什麼的？若是皇帝路微樓插手此事，那樣黑白通吃的人，你我都得完蛋！」

「我已經竭盡所能了。」骷髏頭有些後悔接這單生意了，他幾時受過這種氣？

「竭盡所能？我要你拼盡全力，就是沒命也要殺了那個傻子，當初你是怎麼拍胸脯打包票的？」

「骷髏頭」索性也懶得理了，「那你想要怎樣？老子還就告訴你了，定金還你，老子不幹了！」

他甩手不幹了，江湖上誰還敢接手？

「你！豈有此理！」

「骷髏頭」不再理會座上幾個中年人，哼，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背地裡卻做得如此地絕，連一個小姑娘都不放過，自己又何必跟他們講信用？

決然離去。

剩下四人一番沉默。

其中一人站起，「還是算了吧？你我好歹也曾受過莫家的恩惠，如今莫老爺白髮人送黑髮人，已經夠慘了，就留一個孫女給他吧？那個孩子是個傻子，不會妨礙咱們的大業的。」

「婦人之仁！」

「當初莫度也算和善之人，其實不必……」

「難道你後悔啦？」

「好了，」那個明顯是頭的人站起，「此事來日方長，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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