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冰涼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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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伶知道表哥很忙,但表哥今天必須得見孔伶。」顏鵲的口氣很篤定,彷彿她胸有成竹一定能見上路再柯一面。
「本宮沒時間,下次吧。」路再柯有些不耐煩,語氣寒如初霜。
「你可別後悔,太子殿下,你斷定你明日的行動會一切如常么?」這句話很露骨,語氣也很飄然。
舅舅陳幼圓護送藏有圖紙的弄雲骰,明日到京,顏鵲怎會知道?
而且父皇攜著母后雲遊,找到了一出絕妙的溫泉,打算定居一陣子,那個小禍害鬧騰,明日也正好送回京了,
麻煩一件接著一件來。
聽此,路再柯眉頭一皺,但並未開口。
「殿下,您還在為小王爺的事發愁?」安康口中的小王爺正是安慶王,太子殿下的嫡親弟弟,路再澈。
「哪裡止那個小禍害?」眼前的顏鵲不也是個麻煩?甩都甩不掉,煩死人!
書房的那頭輕笑了一聲,「表哥,半個時辰后,風滿樓,不見不散。」
路再柯若有所思的回踱了幾步。
緊接著停了下來,命安康拿來常服,大步走出了門口。
風滿樓是上等一流的酒樓,此處最獨特的地方便是有美食妙曲相伴。
一曲優雅的古琴音在長台拉了很長段時間,顏鵲也認真的聽了很長時間。坐在她對面的路再柯也並不打擾,微微眯起眼睛,散發出一種雋永的冷感。
顏鵲終於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路再柯,眉眼裡儘是情意。這個表情他司空見慣,路再柯並不在意。
「顏姑娘不是只請路某來此聽小調的吧?」身在外,他特地隱去了身份。
「表哥,你不了解女子。」顏鵲微微噘起小嘴,「其實有些話在宮裡也可以講的清,或者更早之前,飛鴿傳書也是一樣,但是——」
她挑了一下眉尖,「但是,我想見你。」
路再柯依舊面不改色,只是望著楓顏鵲,臉上暈著一圈沒有感情的笑容。
「明日晚上,張輕寒派了人去城郊,想斷下你的東西。即使斷不下來,也寧願毀了它。這可是我親耳從皇帝伯伯口中聽到的,千里迢迢只為你,感動吧?」
路再柯停罷,目色沉重起來。
「你說,要如何感謝我?」
「你想要什麼?」
「親我一口。」女子洋溢著得意的微笑。
路再柯稍加停頓,他站了起來,彎下腰捧起顏鵲的臉蛋,輕輕的吻了上去。
顏鵲閉著眼,看不清神態。
只是一會,路再柯就又離去了沒留下一句話。
這個女人卻坐在這裡許久不動,她低著頭,臉上涌著無限的無奈,她還沒問,娶我如何呢。
這個吻如此冰冷,路再柯。
幾輛夜色里匆忙的黑色馬車,井然有序的開向不遠處的城郊。
路再柯靠著窗,目不斜視。眼光里有著攝人的寒氣,他柔軟的黑色頭髮在被窗外的風吹的招搖不定,陰影在他的眉宇間忽高忽低。
「殿下。」身邊身著黑色便衣的安康穩聲喚道。
路再柯並不偏頭,嘴唇輕啟:「安康,中雲國皇帝派了人來,待會無論是誰,只要不是南盛的人,一個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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