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僱工人和奴僕

有一個傳說中的論壇，裡面有不少寫手。小湯也是混跡其中之一。雖然有不務正業之嫌疑，但十餘年往來，總有一份情誼牽繫，不能說戒就戒。

今日過去，發現又有人在黑《大明金主》，而且已經連混淆概念都不需要了，直接血口噴人。

此帖吐槽《金主》大致兩點：其一是說徐元佐覺得考科舉是地獄難度，卻有信心當操莽，這足以令其發笑。所以有人高考平平，就不該對未來成就一番事業有所信心了？這是邏輯問題，有些人是教不會的，所以小湯並不打算說什麼，只能讓他笑去。

其二便是說主角吊打徐階、何心隱。

相信看過書的讀者都記得那一段，是主角偷了曹雪芹的聯句做敲門磚，在一個寬鬆的娛樂場合接受了徐階和何心隱的考校。如果以武俠而言，此時的主角是令狐沖，則徐階和何心隱則是風清揚、任我行這一層面的大神。

考校之後，徐階認為主角有些想法，只是比較危險，緩緩圖之。何心隱看到了主角不羈世俗的一面，尤其出身低微，這兩點都是王艮泰州學派的模板，所以收之為徒，有心栽培。

小湯文筆不好，只能做到努力把故事講清楚，對於某人看到的「吊打」，實在無語。或許這已經超出了小湯的能力，大概我無法叫醒裝睡的人吧。

下面事關主角身份，也是多次被人黑的焦點，無論我在論壇如何認真（認輸），都會被人自動忽略，或是偷換概念，只能發在這單章之中，有望公正之讀者慧鑒：

開宗明義：主角不是徐家的奴僕，而是僱工人！

有位非專業教授寫非專業論文時引用了大明律中這一條（遂為論壇某君所仰仗）：

「萬曆十六年正月題奉欽依：今後官民之家，凡倩工作之人，立有文劵，議有年限者，以僱工人論。止是短雇，月日受值不多者，依凡論。其財買義男，如恩養年久，父配有室家者，照例同子孫論。如恩養未久，不曾配合者，士庶之家依僱工人論，縉紳之家比照奴婢律論。」

這條正是證明僱工人與奴婢有別（短工等同於凡人，甚至連僱工人都不算），與財買義男更有別的。

順帶解釋一下：明律之中凡說奴婢、僱工人針對主家犯罪的條款，全都是對應卑親屬針對尊親屬犯罪的條款而來的。因為大明是個宗法社會的，法律關係最終趨向於宗法關係，是意識形態決定的社會不同階級享有不同人身權利。

所以大家看到的都是「以某某論」，也就是三個層面：凡人層面——無親屬關係的人，子孫層面——有親屬關係的人，奴婢層面——在子孫基礎上加重義務、處罰的人。

這絕不是說奴婢等於僱工人，否則立法者為何要在條目中分別說明？

就本書而言，徐元佐沒有與徐誠簽訂任何勞動合同，用大明的話說就是沒有訂立文契。口頭約定「三個月」，然後再討論待遇，這屬於「短雇，月日受值不多」，「依凡論」。也就是說即便徐元佐毆打了上司徐誠，也只用凡人鬥毆律，而不能適用僱工人歐僱主律。

所以說徐元佐的家人子孫統統成為奴籍、不能科舉做官之類的言論大可不必再有了。

原本小湯相信話講清楚了，大家也就能夠接受了。誰知現在有些人總是覺得不能將人打服在地就是件丟臉的事，所以原本在法律（明律）界定情況下的討論，便被他們扯到了社會輿論上。

或曰：徐元佐做的都是奴婢的活，還說不是奴婢！

呵呵，見大明律橫亘眼前繞不過，就轉而說工作內容，這就是胡攪蠻纏了。

大明終究是個戶籍法定的國家，只要法定戶籍是民籍，徐元佐無論是如今當夥計還是拜師學手藝，甚至去教坊給人吹拉彈唱，都不可能因為謀生手段而轉入匠籍乃至賤籍。

然而今日更見作者某君，或是其書成績好吧，總想教育別人一番，仍舊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

曾會此君於作者群中，闡發明史似有所據，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於此糾纏不清，不知是真不清，還是定要以他為清？

小湯據此再辯，其又曰：在閣老面前，夥計僱工和奴婢都不算人。都沒有資格在閣老面前說話。

這等主觀強加的言論出來，可見其人也是個居高位而螻蟻眾生之徒，小湯有螻蟻之明，只能學其言論：呵呵，隨你高興吧。

至於此君四處咬定《金鱗開》主角朱慈烺大搞皿煮，小湯力辯，人家之說一句「我又不是沒看過」，實在無可言喻。

嗚呼！難道那書不是小湯寫的么？

眼看《大明金主》即將上架，掙錢之日可期，以書會友的初心已然被今日為黑而黑的現狀冷卻。寫書樂趣少了泰半，若是有心尋兩個口味相近的書友，恐怕只有讀者群里一聚了。

群號：19376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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