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暗衛的秘密
88_88049祁越陽從營帳中走了出來,喜公公緊隨其後,其他人本來就在四周亂晃,眼見他們出來了,立刻跑了過來。
「皇叔,你這是……」祁星河看著祁越陽從他面前走過,立刻追了上來。
「大皇子,王爺要隨雜家進宮了。」喜公公臉上又帶著平時的笑容,可在祁星河眼中看起來就覺得這是在幸災樂禍的笑容。
「什麼?皇叔,你怎麼能進宮呢?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嘛,不行,你不能進宮。」祁星河有些焦躁的來回踱步,隨即一下子就擋在了祁越陽的面前,不讓他過去。
祁越陽按了按額際的太陽穴,不耐的道,「你認為本王是羊?」
問題不在這吧?祁星河也是一愣,隨即想明白祁越陽這句話的意思,這才恍然大悟,對啊,皇叔平日里如此謹慎,又是那麼的厲害,怎麼會突然中招呢,難不成是有計劃?他的眼珠子滴溜一轉,好奇心一下子膨脹,卻看見在他們身後,容雲初站在營帳門前,朝著他招了招手,又朝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聲張。
祁星河一下子僵硬住了,抽了抽嘴角,慢慢挪動自己的身體靠邊站好,不再擋路。
「皇叔若是非要進宮,還請皇叔多多保重。」祁星河硬生生的換了個腔調,眼看著祁越陽和喜公公離開了軍營,這才鬆了口氣。
「大皇子,這樣真的好嗎?」王將軍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們離開,「如果連王爺也囫圇身陷,只怕這大祁王朝要做他人嫁衣了。」
「王將軍莫擔憂,皇叔肯定有他的想法的。」祁星河僵硬的笑了笑,便扭頭朝著容雲初那邊走去,徒留幾人在身後感嘆著,大皇子果然是長大了啊。
「皇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祁星河一走過去,就被容雲初一把拉進了營帳,免得他又做出什麼蠢事,將他們的計劃給打亂了。
「你呀,知道的越少越好,走,跟我辦事去。」容雲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點都不打算告訴祁星河,這傢伙心直口快,很容易就出紕漏,這軍營如果真有皇后的眼線,那可不就什麼都被他們知曉了。
祁星河可憐兮兮的撇撇嘴,想要反駁,卻對上容雲初冷冽的目光,立刻脖子一縮,委屈的不再接著問了,這皇嫂怎麼比皇叔還要兇悍哦。
大理寺天牢——
幾個獄卒正在喝酒吃肉,好不快活,四周除了獄卒,還有幾個穿著盔甲的侍衛,他們將目光放在遠處,面無表情,也不理會那幾個獄卒的玩忽職守。
「咳咳……」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身上穿著大理寺卿的官袍,驚得那幾個獄卒立刻將桌上的東西臧起來,抬眸望去,可不是這地方的掌管人,劉安劉大人嗎?
「劉大人,您不是去視察了嗎?」獄卒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這裡的侍衛對他們視而不見,他們也就趁機尋尋樂子,這劉大人來了,他們可就什麼都不敢做了。
「哼,本官若不是趁機過來,是不是就看不見你們這幅樣子了?真是一群蠢貨。」劉安冷冷的訓斥著他們,幾個獄卒立刻低垂著腦袋,默默地挨訓。
「還不趕緊將這些東西給我去扔掉,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劉安甩了甩袖子,幾個獄卒立刻跌跌撞撞的將剛才的那些東西又拿出來,走了出去,打算去扔掉,至於是不是真的扔掉了還是又藏起來了,就不得而知了。
劉安看著那群不爭氣的東西,忍不住嘆口氣搖了搖頭,便朝著天牢的其中一間牢房走去。
「劉大人這是想要做什麼?」其中一個侍衛突然動了,冷冷的擋在劉安面前,看著他手裡拿著的鑰匙。
「自然是皇後娘娘想要見他,本官這是奉命果然將他帶過去的。」劉安眼睛一瞪,理所當然的道。
「可是我們這裡並沒有接到這個消息啊。」那侍衛皺著眉,有一絲疑慮。
「哦?那本官怎麼知道?本官只知道,皇後娘娘要立刻見這人,你若是耽擱了時間,也不怕娘娘治罪?」劉安眯了眯眼眸,眸中閃過一縷冷光。
那侍衛抿了抿唇,也不敢違逆皇後娘娘的旨意,只是……
「哦?如果你真想知道皇後娘娘是否下了旨意,也不是不可以,我這裡有她的信物,你可以過來看看。」劉安突然笑了笑,朝著他招了招手。
那侍衛不疑有他,立刻湊了上來,卻發現劉安手中的竟是一小撮粉末,沒等他回過神來,那粉末便朝著他飛來,一下子就吸進去了一口。
「你……」那侍衛眼睛瞪大,指了指劉安,還沒說出完整的一句話,高大的身體便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四周也傳來『砰,砰』的身體倒下的聲音。
「嘻嘻,得來全不費工夫嘛。」嬌俏的女聲從身後響起,一個可愛極了的小蘿莉突然從門口躥了進來,那肉嘟嘟的臉蛋,眉眼彎彎,笑起來還有個小酒窩,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
「嗤,蘇蘿,你就得意吧。」『劉安』朝著那小蘿莉投去不屑的一瞥,便拿起鑰匙,將那牢房的門給打開了。
「喂喂喂,我為什麼不能得意啊?這鑰匙還是我弄到手的呢。」小蘿莉蘇蘿不滿意了,雙手插眼,不滿的走了過去。
大牢內,一個風姿綽綽的藍衫男子正盤腿坐在榻上,察覺兩人進來,這才慢慢的睜開了他那雙漂亮極了的桃花眼。
「劉大人?」安世遠皺了皺眉看著眼前這個舉止似乎很不一樣的劉安。
「呃,我忘記了,現在還頂著這麼一張臉呢。」『劉安』看見安世遠那驚訝的眼神,才恍然想起,立刻抬手直接將自己面上的那張『人皮』撕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俊逸的面容來。
「笨蛋千面。」蘇蘿沒好氣的在他身後冷哼道。
「喂,帥哥,趕緊跟我們走吧,時間不多,拖得越晚,發現的人就越多,快點離開吧。」蘇蘿朝著安世遠揮了揮手,這裡可不是聊天的地方。
「你們究竟是誰?」安世遠看著千面那精湛的易容術,心中疑惑重重,雖說被關在這裡,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跟不認識的陌生人走吧。
「哎呦,我差點忘記了,是我們莊主讓我們來接你出去的,哦,對了,她叫容雲初,是個人美心……唔,不一定很美的美女呦。」蘇蘿眨了眨美眸,臉上的笑容看起來舒服極了。
容雲初?莊主?安世遠驚了驚,卻是意識到,只怕是祁越陽已經帶著她回來了,便不疑有他,只是……他有些苦澀的道,「我是很想跟你們立刻走,如今卻是……雙腿不便。」
千面和蘇蘿立刻朝著他的雙腿看去,膝蓋附近竟是鑲著兩個骨釘,光是看起來就覺得讓人生疼。
「天那,這什麼人竟然做的出這樣的事情。」蘇蘿嬌呼一聲,有些憐憫的望了眼安世遠。
「快,千面,將他背出去。」蘇蘿立刻指揮著千面做事。
千面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雖然很不想聽蘇蘿的話,卻也知道現在不是爭這個的事情,立刻彎下腰將安世遠背了起來,趁著那幾個人還沒醒之前,迅速的離開這裡。
八卦山莊——
「天那,皇嫂,你竟然是八卦山莊的莊主,這才天大的八卦吧。」祁星河第一次來到八卦山莊,忍不住咋咋呼呼的道。
他有些目瞪口呆的觀察著四周,發現這個山莊真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好地方啊,比起他曾經去過的避暑山莊還要漂亮許多,又是假山池水,亭台流水,裡頭還游著許多少見的錦鯉,真是一個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
「難怪世人都不知道八卦山莊的具體位置,這藏的也太好了。」祁星河被帶進來的時候,也是走的暈頭轉向的,如果不是有容雲初帶他進來,只怕是根本走不進來這裡。
「呵呵,小公子,這裡可是有布陣的,閑雜人等,自然進不來。」美艷的伊人扭著纖纖細腰,端著茶水慢慢走過來,對於這個小客人,還是頗為好奇的。
「原來如此,真是厲害啊。」祁星河看容雲初的眼神立刻變成崇拜的星星眼,突然明白了皇叔為什麼非要喜歡她不可了。
「不過,我們來這裡做什麼?」祁星河撓了撓頭,容雲初沒有向他解釋,他自然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有人吵嘴的聲音。
「你就不能走快一點嗎?」明明是嬌俏甜美的聲音,說的話卻是催促極了。
「你倒是給我背個人再走的很快看看啊。」略為不爽的男聲不甘的反擊道。
「人家可是淑女,這些事情自然是你們男人做的。」
「我呸,還淑女?你要不是長著一張娃娃臉,早就變成一個人老心老的醜八怪了。」
「哎呀呀,千面,你找打啊?本姑娘都說過多少次了,我才十九,哪裡老了?嗯?」
「十九還沒嫁出去?嗤,遲早變成大姑娘,哦,不對,你已經是大姑娘了。」
「呀,千面,我要掐死你。」
「來呀來呀,你以為我怕你啊。」
又是一陣吵鬧的聲音,伊人忍不住搖了搖頭,美眸中有著無奈。
「這兩個冤家,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碰到一起就會吵架,莊主,我去看看。」伊人連忙走到大廳門口,卻看見千面和蘇蘿已經走了過來。
「哇哦,伊人姐姐,我再也不要和千面一起玩了。」蘇蘿鼓著腮幫子,不悅的跑到伊人身邊開始抱怨。
「切,你呀,不要叫我姐姐。」伊人點了點蘇蘿的鼻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們也就差了一歲而已。
「嘻嘻,是的,伊人美女。」蘇蘿立刻歡喜的喊道。
伊人拿她沒辦法,便和他們一起走進了大廳。
「沒出什麼事情吧?」容雲初已經快步走了過來,還沒看清楚安世遠的情況,便被蘇蘿一個撲過來給抱個滿懷了。
「莊主,我很棒吧,順利把人給救出來了。」蘇蘿從容雲初的懷裡抬起頭來,眨了眨自己的美眸,滿臉都是『快來誇我吧,快來誇我吧』的神情。
容雲初和蘇蘿相處久了,這方面的耐心超級好,她摸了摸她的腦袋,「嗯,蘇蘿很厲害,去吧,桌子上的點心是給你準備的。」
「嗷嗚……莊主真好。」蘇蘿立刻開心的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歡歡喜喜的吃起了點心,看的伊人不停的抽搐著嘴角,還真是個又鬧騰又好哄的傢伙啊。
「安世子,你沒事吧?」容雲初這才發現安世遠是被千面背著的。
「安大哥,你還好嗎?是受傷了嗎?那個老妖婆虐待你了?」祁星河也發現了來人竟然是安世遠,他立刻驚訝的跑上前去,從千面那裡接過了安世遠,可能沒想到安世遠竟然連站都不能站,差點沒和他一起跌坐在地上,好在千面扶了他們一把,這才沒出洋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容雲初眼尖的發現了安世遠的異常,立刻皺眉問千面。
「這……」千面有些糾結著要怎麼回答。
「原來真的是你啊,我沒事,只不過是膝蓋那邊被人釘了東西而已。」安世遠嘴角扯了一抹微笑,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狼狽,在看見容雲初那美麗如昔的面容時,眼中閃過一縷亮光。
「釘了東西?」容雲初倒吸一口冷氣,彎下腰,果然發現他的膝蓋處有東西在。
「先扶他過去做好。」容雲初看到安世遠額角的冷汗,立刻讓千面和祁星河將他攙扶過去。
「是皇后做的?」容雲初等他做好了,這才皺著眉問道。
「不是她還能有誰?」一提起劉婉兒,安世遠眼中就閃過厭惡的神色,很是討厭她。
「那老妖婆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還非要說安大哥密謀行刺她,真是太狡猾太討厭了。」祁星河看到安世遠膝蓋那邊的情況,立刻為安世遠打抱不平了,安大哥如此一個驚才艷艷的人,如果以後不能走路了……那將是多麼令人惋惜的事情啊。
「唔,這倒不是瞎說,我的確是行刺了她。」安世遠聳了聳肩,不是很在乎的道。
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見眾人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他,他這才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沒辦法,誰讓她就是不讓我們見皇上,說皇上薨了,卻不讓見?這什麼道理,於是我就夜探皇宮,發現了她的秘密,於是就理所當然的順便行刺了一番,只不過最後沒有成功,反而還被抓住了。」
容雲初抽了抽嘴角,有些無奈的嘆口氣,這幾個男人,沒一個是正常的。
「你太魯莽了,祁越陽為了救你,打算先以身犯險,給我們充足的時間將你救出來,便跟著喜公公進宮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容雲初嘆了口氣,卻也知道,祁越陽想要進宮試試看,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要趁機打探出皇帝的下落,只不過……進了龍潭虎穴,哪裡有那麼容易脫身。
「什麼?」安世遠一個激動,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他就這麼直接進宮了?難怪我怎麼沒看見他。」安世遠喃喃低語道,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了。
「那怎麼辦,皇叔會不會有事?」祁星河一直都很擔心這件事情,在他眼裡,祁越陽就是他們大祁王朝的希望,有他在,他便有著十足的安全感,相信絕對能夠扳倒皇後娘娘的。
「他暫時應該不會有事,但是若明日日落之前他還沒順利脫身,宮中也沒有其他消息的話,我就會動身去救他。」容雲初當時就和祁越陽做了這麼一個約定的,既然打算和他來場戀愛,總不能把男主角給扔掉啊。
她現在鬥氣已經開始慢慢的掌握起來了,就算單槍匹馬闖進皇宮,她也是有底氣的。
「對了,他還說了,你這裡有張底牌,是時候可以用了。」容雲初突然想起祁越陽當時和他說的話,她不清楚這張底牌是什麼,便疑惑的看向安世遠。
「沒想到,他連這件事情都和你說了。」安世遠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容雲初,心裡算是瞭然祁越陽對容雲初是動了真感情了,眼中不免流露出一抹可惜,看來有些人,錯過了對的時間,對的地點,便是一輩子再無感情上的交集了。
不過,他好歹還有個生死相交的朋友,想到還情況不明的祁越陽,那雙桃花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彩。
「大皇子,這件事情,你也是時候知道了,如今你是皇位的順利繼承人,將來還會繼承大統,便要知道這些事情的。」安世遠表情一變,嚴肅的看向祁星河,就彷彿眼前這個是他單脈相傳的弟子,他要將他唯一的衣缽傳承給他一般。
「嗯,安大哥,你說吧,我能承擔住的。」祁星河臉色也一變,立刻乖乖的站在安世遠面前,表示自己能夠接受得了。
「咳咳……」安世遠掩拳輕咳了一聲,結果伊人遞過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這才道,「是這樣的,我們大祁王朝一向是這片大陸最厲害的國家,人們往往看得見那些興興向榮的景象,卻不知道私底下的黑暗一面,而這一面的所有都是由王爺承擔的,就如同一個光明帝王和一個黑暗帝王一般,皇上和王爺分別承擔著兩面的責任。」
光明帝王和黑暗帝王?祁星河懵懵懂懂,的確是第一次聽說這些話。
「表面上一些友好的小國家,私底下說不定就派人行刺,甚至在民間肆意的搞破壞,而王爺他們訓練出來的暗衛便是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的。他們各個都是孤兒,武功高強,替我們大祁王朝做這些暗地裡的事情,手上沾染了不少人命,煞氣頗重。」
「這些暗衛平日里誰的話都不聽,就連皇上也一樣,他們只聽命於王爺,這就是屬於暗帝的權利,而這件事情,任何人都是不知道的。」安世遠將這些話說完,又忍不住輕咳了幾聲,天牢里濕氣重,惹得他的腿時常疼痛,慢慢的連身體也連帶著有些不太好了。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容雲初抬眸問道,這最後的底牌,的確是一張大牌,所謂暗衛,生活在黑暗之中,更能夠成功的將皇上和祁越陽他們解救出來。
安世遠卻是微微一笑,「因為我也算是其中的一員,如今我掌管了其中一個小隊。」他望了眼自己的手,他的手裡也不盡然是乾淨的啊,那些血液曾經沾染了雙手。
「安大哥,這……這真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啊。」祁星河聽的一愣一愣的,「不管怎麼說,他們無論是沾染了太多煞氣還是怎麼都好,現在他們能夠救父皇他們,就是最好的。」
安世遠點了點頭,看了自己的雙腿,無奈道,「只是我現在不變行動。」
容雲初眼中閃過一縷亮光道,「這個我有辦法,伊人,去將那個東西拿出來。」
伊人看了眼安世遠的腿,立刻瞭然的點了點頭,從庫房中找到了容雲初所說的那樣東西,給推了過來。
眼見安世遠和祁星河投來好奇的目光,伊人立刻微笑著解釋道,「這叫做輪椅,是莊主畫的設計圖,特意請人加工打造的,專門給行動不便的人使用,當初庄內有人摔斷了腿,需要修養,莊主才給弄出來這麼一個的。」
「這東西怎麼用啊?」祁星河好奇的問道,繞著輪椅轉了一圈,不就是個形狀奇怪的椅子嗎?
「千面,扶他坐上去。」容雲初打算直接做給他們看看。
千面立刻聽話的將安世遠扶著坐到那張輪椅上,順便將他固定好,這才走到輪椅後面,握住那後面的兩個把柄,十分順利的推動了那張輪椅。
「咦?這椅子竟然能動?真是太神奇了吧。」祁星河雙眼放光,頭一次看見這件東西,不要覺得太好玩。
「嗯,有了它,你會方便一些,到時候我會請大夫過來醫治你的腿的。」容雲初還是希望安世遠的腿能夠康復的,畢竟他還年輕,總不能在輪椅上過大半輩子。
安世遠微笑著點點頭,也覺得這輪椅方便極了,忍不住搖了搖頭,這祁越陽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這麼一個有才能的女子都被他搶先了。
「好了,接下來我們就分頭行動吧,暗衛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容雲初對著安世遠道,把祁星河也一併交給他了,她可不想將祁星河帶在身邊,免得給她搗亂了。
「你要去做什麼?」安世遠聞言,立刻抬眸望向她。
「自然是進宮。」
「你也要進宮?太亂來了,這樣很危險,被抓住了的話,王爺又會多一個軟助。」安世遠試圖打消她的念頭。
容雲初卻是眨了眨美眸,自信滿滿的道,「你放心,絕對不會的,我會保護好我自己,況且,有能力的不僅僅是男人,女人也一樣。」
眼看自己的話沒辦法阻止容雲初,安世遠皺著眉搖了搖頭,看來他也得看點行動了,劉婉兒想要謀朝篡位,也得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入夜,安靜的皇宮如同一個巨大的海灣,看起來沉寂的有些可怕。
宮門早已被牢牢地關起來了,閑雜人等根本無法進入這個戒備森嚴的地方,當然,這並不包括容雲初。
她用鬥氣包裹著她自己,形成一道透明的結界,輕飄飄的從上空進入了皇宮,那些巡邏的侍衛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戒備森嚴的地方已經有人闖入了。
只是……容雲初站在花園一角,進來是進來了,可這皇宮她也沒有來過幾次,走著走著,不小心就走的迷路了。
四周還時不時的有侍衛經過,不得不小心一點。
「唉,她又不吃東西?這可怎麼辦?難不成是要活活餓死自己?」正當容雲初猶豫不決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似乎有宮女在交談著。
「哼,現在不過是被關在冷宮的棄妃而已,還真當自己是一回事呢,現在皇後娘娘肯給她吃飯已經算是不錯了,她愛吃不吃,別去搭理她。」另一個宮女口氣比較惡劣。
「可她好歹也是貴妃呀,這樣不太好吧,到時候皇後娘娘怪罪下來,可就不太好了?」那個宮女比較擔心這件事情。
「切,你傻呀,皇後娘娘平日里和她一直關係不好,說不定娘娘還就想趁機餓死她,了了一樁心事呢。」
「噓,你別亂說,小心被人聽見了。」
「呃,我知道了啦,好了好了,一會我們就把這飯菜放在門口,隨她愛吃不吃,我們先交差了事算了。」
「嗯,也好……」
隨著宮燈一晃一晃的,容雲初清晰的看見了在走廊之中,有兩個穿著宮裳的小宮女正走著,其中一個宮女手裡拿著宮燈,另一個手裡則是拿著飯盒,裡頭應該裝著飯菜。
容雲初聽了她們的交談,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聽她們說的話里,能夠聽得出,她們交談的這個人是個貴妃,而且和皇后不和,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二姐容盈綉,抿了抿紅唇,她決定,還是跟上去看看為好。
容雲初以前也來過皇宮,去過容盈繡的寢宮,卻不是這條路,這條路更偏僻,正當容雲初有些懷疑的時候,前面不遠處的宮女已經停了下來,在一座已經有些破敗的宮殿面前停了下來。
「娘娘,我們帶了飯菜過來了,你過來吃點吧。」那個較為溫和的宮女輕輕的將房門推開,將飯盒放在了門口。
「滾……」裡頭傳來女子沙啞的聲音,雖然那聲音如同被沙礫磨過了一般,粗啞的有些難聽,容雲初卻還是聽出來了,這個人勿容置疑就是容盈綉了。
她咬著牙,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看看容盈繡的近況,卻還是按捺住了。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有好好的飯菜不吃,活該餓死你,還把自己當主子呢?」另一個宮女不屑的冷哼道。
「算了算了,這裡怪陰森的,我們還是先走吧,就照你說的,她要吃自己會過來拿的。」較為溫和的宮女立刻拉住她,脖子縮了縮,只覺得四周冷風陣陣,心底有些害怕。
那個有些兇悍的宮女也被她說的覺得有些冷意,不想在這多作久留,便點點頭,兩個人將飯盒留下,便順著原路走了。
在看見那宮燈忽明忽暗的越離越遠,容雲初這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她快步走到那宮殿門口,房門被打開了一些,裡頭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那個飯盒赫然就被放在門前,沒有人碰過,還是蓋著的。
『吱呀』一聲,容雲初將房門完全打開,提起放在地上的飯盒,朝著裡頭走了進去。
「是誰?都叫你們滾了,你們是聽不懂嗎?」粗啞的女聲中透著一絲怒氣,只聽見『哐啷』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她給砸碎了。
順著砸東西的那個方向望去,容雲初只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人影在那裡,在夜晚的時候,看起來有那麼一點恐怖。
「二姐?是你嗎?我是雲初。」容雲初柔聲開口,果然看見那邊的身影動了動。
「雲初?真的是你嗎?」那人顯然有些激動了,又聽見一些聲響,似乎是那人太著急了,一個起身,卻是一下子絆倒了。
「是我,二姐,你別急,先掌燈,我完全看不見你。」這個地方的窗戶似乎都被糊住了,連月光都照耀不進來,難怪這麼黑。
那人定在原地沒動,過了一會,才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道火光被點著,蠟燭被點亮了,在這黑暗之中,充當著光明的所在。
那熟悉的身影,曾經穿著華麗的貴妃服飾,此刻被換上了樸素的宮女衣服,原本豐滿的身材也一下子受了好多,看來一向被嬌*的容盈綉這回吃了不少苦呢。
容雲初走近了幾步,那蠟燭有些晃動,照耀著她,卻看不清楚容盈繡的臉,她側著頭,似乎也不希望她看見。
「二姐,你這是怎麼了?看看我啊,我是雲初。」容雲初皺緊了眉頭,心底有些不安,這樣子的容盈綉有些反常。
「我……我知道你是雲初,好雲初,我們……我們就這麼說話好了,姐姐也很想你,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容盈繡的聲音十分激動,她的確十分惦記這個嫡親妹妹,在聽說容家被滅門之後,她整個人都呆若木雞了,她可以誰都不在乎,卻無法不擔憂這個世界上,她僅剩下的一絲血緣關係。
「二姐,我也很想你,你的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不敢看我?」容雲初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又上前走了幾步。
容盈綉察覺到容雲初的靠近,立刻驚慌失措的退後了幾步,差點沒把那拉住也給打翻了。
「不……雲初,你別過來,姐姐……姐姐並沒有出什麼事,你放心,我雖然在這冷宮之中,皇后卻也不敢斷了我的東西。」容盈綉強顏歡笑道。
容雲初卻不給容盈綉躲避的機會,一下子就閃身來到了容盈繡的面前,嚇得容盈綉瞪大了雙眸,急切的轉過身去,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就是不肯正面面對容雲初。
雖然只是剛才那麼一眼,可容雲初卻已經看到了那一閃而逝的面容,她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那雙美麗的水眸中慢慢的染上了火光,她緊握著自己的雙眸,一股恨意陡然升起在心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二姐,你的臉……你的臉上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皇后嗎?是皇后將你的臉……」容雲初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住了,女子的臉是多麼的重要啊,他們怎麼忍心這麼對待她。
容盈綉身體一顫,隨即雙肩顫抖著,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頰,低聲開始嗚咽的哭了起來。
「不,不要看我的臉,雲初,姐姐不在乎的,姐姐看見你活著更高興,只是……只是每當我看到鏡子里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厭惡起來,嗚……」容盈綉低聲哭泣著,曾幾何時,那驕傲的容家二小姐會變成這個模樣了。
容雲初止不住的心疼,走到容盈繡的身邊,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乖乖的不去看她的臉,她不想將容盈綉僅剩的尊嚴也給打破。
那張臉上一大半臉上都有著細密的划痕,看到那樣的傷痕,當時她得有多疼啊,這個吃人的皇宮,帶給容盈繡的除了悲傷就是痛苦,這一次她回來了,她一定要將她帶離這個地方。
容盈綉在容雲初的懷裡哭了一陣,直到哭累了,這才抽了抽鼻子,平穩住自己的情緒。
「容家的人,真的都不在了嗎?」剛剛哭完,聲音中還帶著點哽咽,雖說她平日里都咒罵著容家的那些人,可真當聽到那噩耗的時候,心中又有著止不住的空虛和難過。
「弟妹被人帶走了,其餘人……死的死,似乎只剩下一個孫姨娘了,她當時被晉南王發現,被保護在王府,也不知道現在王府內怎麼樣了。」她也沒想到,才離開了一段日子,京城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是嗎?晉南王嗎?他果然對你有意啊,只是如今這樣的局面,晉南王不知是否能夠獲勝,皇后的心機太重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有表露出來自己的野心,突然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容盈秀對皇后的所作所為也十分的咬牙切齒,更不會忘記自己臉上的傷痕是誰製造出來的,她恨不得扒了皇后的皮,喝她血才能一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二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聽說你這幾日都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不管怎麼樣,你先把飯菜吃了,養足精神,等我帶你離開。」容雲初將剛才宮女拿來的飯盒拿了出來,打開盒蓋,裡頭是簡單的三菜一湯,只是有些發冷了,早沒了熱氣。
容盈綉也的確是餓了,只是為了自己的尊嚴,她愣是把自己餓的不像樣,到實在餓的不行的時候,才吃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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