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面具下意想不到的人
「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就你們的野心。」劉婉兒搖著頭,眼中的愛意變成了嘲諷,這真是她的好父親啊,她的好*啊,利用她策反,當真是可笑至極。
面具男的眼中閃過一縷暗光,他緊繃著面容道,「婉兒,你絕對不能懷疑我對你的愛意,為了你,我才會做眼下的一切事,包括你父親,當初如果不是有他的阻攔,我與你也不至於分割那麼久,你認為當初是我願意的嗎?」
劉婉兒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底帶著幾分不信任,兩個人之間一旦產生了這樣的間隙,那麼便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叫人很難再回頭相信了。
面具男無奈的嘆了口氣,眼神發軟的看著她道,「就算你現在不相信,我們如今也回不了頭了,你難道忘記了源哥兒嗎?他還那麼小……」
如同驚雷一般劈中了劉婉兒,她整個人愣住了,源哥兒……源哥兒啊,那個一直被她放在心底想要藉機遺忘的孩子,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眼中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是啊,那個才見過一面的孩子,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就算她再怎麼怨,可她還有這麼一個精神支柱。
「你這個踐人……」聽到他們提起那個孩子,祁越城更是憤怒,指著劉婉兒怒斥道,「我就知道,當初怎麼會在臨產之前孩子就突然夭折了?還提前早產了,果然啊果然……你說你對得起我嗎?」
劉婉兒擦拭了下眼角的淚水,她眼中又恢復了一片冷硬,「皇上,臣妾的確對不起皇上,可為了我的孩子,就算做錯了再多,我也會一路錯下去,哪怕前面是萬劫不復。」她到底是冷血的不是嗎?一時的心軟又算得上什麼?她註定要帶著自己的孩子好好繼續活下去。
「你休想再挑撥離間了,今天,你就會看著你的江山易主了,你放心,我會將你留到最後,親眼見證這一切的。」面具男冷哼一聲道。
祁越城冷笑一聲,憤怒的表情略顯猙獰,「是嗎?你以為你真能夠隻手遮天?」
「喜公公,去,將人給我帶上來。」祁越城顯然還有后招,他朝著一旁的喜公公道。
喜公公幽幽的嘆了口氣,轉身離去,沒過多久,就聽見了孩子的啼哭聲由遠及近,只看見喜公公身邊跟著一個老嬤嬤,老嬤嬤的懷裡正抱著一個年紀尚幼的小男孩,正啼哭不止。
劉婉兒自聽見那孩子的哭聲,心就一下子提了上來,在看見那小男孩之後,整個人都暈眩了一下,被身後站著的面具男接住了。
「源哥兒,是我的源哥兒……」劉婉兒震驚的以手輕輕的遮掩著自己的紅唇,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對方要挾在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源哥兒會在那裡?你倒是說話啊,我們的孩子你難道就沒有看好嗎?」劉婉兒回過身來使勁的捶打著面具男,驚懼以及氣憤到了極點,那可是她唯一的弱點了。
面具男也是一愣,隨即冷箭般的目光刺向祁越城道,「你竟然還暗中留了一手。」
「早就在你們家出了事情之後,我就已經留了一手了,只不過我先前只是猜測,只要我沒有出問題的話,這孩子也不會落到我的手裡。」祁越城嘲諷的瞥了眼那人,又看了眼站在高台上默默站著的容雲初道,「怎麼?都這種時候了,你還以真面目示人?你的孩子現在在我手中,哦,對了,你的女兒只怕也不知道你是這種人吧,真是諷刺,你這個做父親的想要殺了我,而你的女兒,則是要保護我。」
眾人也是一陣訝異,在場的女子沒有幾個,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他們交頭接耳的,眼中都有著驚詫與不信。
「姐姐,嗚嗚嗚……我要姐姐,小九要姐姐。」被老嬤嬤抱著的孩子突然嗚咽著大喊道,在這明明混亂的現場,卻以最清晰的聲音傳入了容雲初的耳中。
原本握成拳的手輕輕的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縷清明,她眯著美眸,朝著台下望去,身體一晃一晃的,彷彿隨時都會從那高台之上掉落下來,看的人也是心驚膽戰的。
她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小臉蛋,一向愛朝著她甜笑著撒嬌的小傢伙現在哭的稀里嘩啦的,讓她心生憐惜,才發現,那不是她的小九嗎?
「小九……」口中輕聲呢喃道。
面具男冷嗤一聲,眼中沒有被揭穿的恐懼感和驚慌感,他慢慢抬起手道,「是啊,戴著那張面具夠久了,的確是該揭下來了。」話剛說完,他就一手拿下了臉上帶著的面具,露出那張眾人熟悉卻又變得陌生的臉來。
剛毅的面容比起那會大病初癒之後顯得好了更多,依稀能看得出他年輕時的俊朗身影。
「容國公……」所有大臣雖然心中也有了點心理準備,可真當看見他的真容時,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好一個容國公,不過是個亂臣賊子。」左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驚詫憤怒的指著他。
容威海將手裡的面具隨意的往地上一扔,不以為意的道,「左相說的話實在是不動聽,亂臣賊子?我也想做個忠臣,當初甚至為了皇上,我不惜為他擋了那毒,九死一生之間皇上又替我想過什麼?」
「我給了你女兒榮耀,升她做了貴妃,保你國公府無憂,可你呢?裝病多年,卻是在暗中招兵買馬的想要奪去這皇位?真是可笑。」祁越城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那白色刺傷了他的眼,「就連醫谷的人也被你們收買了,還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語氣間的冷意,讓一直默默地看著這跌宕起伏場景的莫念忍不住心裡寒了寒,若是祁越城這一方贏了過後,只怕真會對付醫谷了,而她也為容威海的演技給嚇了一跳,那時候她為了他的病症跑了那麼多地方,竟然都是裝的?那期間,只怕也有醫谷的人在搞鬼。
「我也給了你機會,那次醒來之後,我本想辭官隱退,可你卻不讓,還讓我查出當年的真相,這不是在步步緊逼嗎?只有除掉你,我們才能過一世憂心的生活。」容威海將擔憂不已正暗自抹淚的劉婉兒摟進懷中。
「你做夢,我大祁王朝的江山是不會被你們染指的,你們若是想要動手,呵呵……那麼這個孩子的性命也可以到此結束了。」祁越城揮了揮手,喜公公立刻取出一把匕首,橫在小九的脖頸間。
年幼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光是眼前的這種氣氛就讓他忍不住害怕的一直哭泣,口中一直喊著自己最最依戀的姐姐。
「不,那是我的孩子,皇上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海哥,你救救源哥兒啊……」劉婉兒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她緊緊地抓著容威海的衣服,看著那把冰冷的匕首離小九如此接近,都快嚇暈了。
就在這時,一抹靚影從天而降,轉瞬的功夫就將小九從老嬤嬤的懷中安全的搶了過來,只留下一陣余香,半晌,喜公公和那位老嬤嬤才回過神來,詫異的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倩麗身影。
原本還啼哭不已的小九一窩進那熟悉的懷抱,立刻不哭了,聞著那香香的味道,他的小手揪著她的衣領,揪的緊緊地,身體還在一抽一抽的似哭非哭。
「姐姐,小九好想姐姐……」軟軟糯糯的聲音聽的人心裡都發軟了。
「乖,姐姐在這呢,小九最乖了。」容雲初摸了摸懷裡的小腦袋,溫柔的笑著,那母性的微笑,為她踱上了一層光暈,讓人看的醉人。
祁越城等人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一聲不好,立刻讓人暗中將前面的路給圍住,防止容雲初帶著孩子跑過去,說到底,他們都是容家人不是嗎?
那頭,容威海和劉婉兒同時鬆了口氣,容威海僵硬的笑了笑,他看著容雲初道,「雲初,快帶著你弟弟過來,那裡太危險了,過來,讓我保護好你們姐弟。」
容雲初嘴角的笑容漸漸隱去,她動了動,周圍的侍衛都草木皆兵的將手放在刀劍之上,只待隨時聽候命令。
她雲淡風輕的走到司徒崖的身邊,然後將懷裡的小九遞給司徒崖,小九明顯不想與許久未見的姐姐分開,白嫩的小臉上鼓起了腮幫子,抱著容雲初就是不肯鬆開。
「小九乖,姐姐要辦事,讓這個哥哥保護好你,小九不是最聽姐姐的話嗎?」容雲初拍了拍他的小腦袋,水眸中漾著他熟悉的笑意。
小九可愛的歪了歪腦袋,清澈又純真的眼睛望著容雲初,半晌才乖乖的窩進司徒崖有些僵硬的懷中,又朝著容雲初伸出小手來,軟軟道,「姐姐要和我拉勾勾,小九不想見不到姐姐。」小傢伙已經很久沒看見容雲初了,唯恐容雲初又不見了。
容雲初立刻笑著同樣伸出小拇指勾住小九的小小拇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的呀,就是小狗。」
看著如此溫情的場面,劉婉兒眼中又是淚意點點,她對容雲初真是又妒又羨,嫉妒容雲初能夠如此接近自己的兒子,得到他的依戀,而她這個做母親的,卻連見他一面都難的不得了,她心裡怎能不恨。
司徒崖僵硬著身體,他一向嬉皮笑臉的,卻還是第一次接觸那麼小的孩子,抱在懷裡還能聞到小九身上的奶香味,好吧,他已經徹底淪為保鏢了。
祁越陽一直望著容雲初,眼中劃過幾縷憂慮,看向容威海的眼神冰冷極了。
小九得到姐姐這樣的保證,這才心滿意足,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眼神一直注視著容雲初,唯獨看著她的時候,眼底才有滿滿的信任。
容雲初轉過身來的時候,臉上已經面無表情了,她看向容威海,冷冷的勾起嘴角,「我現在只想問你一件事情,既然你沒有事,那麼容家的滅門到底是誰做的?」
容威海看著容雲初的眼神閃了閃,他抿了抿唇道,「雲初,你先帶著弟弟過來,這些事情我都會一一告訴你的,你難道忘記你是誰的女兒了嗎?難道沒看見剛才那個狗皇帝怎麼對你弟弟的?他是要殺了你們的。」
容雲初不為所動,「我現在就要知道答案,小九我會保護好,不勞你費心。」
沒有想象中的父女團聚的場景,至少其他人也沒想到這對父女的相處模式會是如此,卻也暗中鬆了口氣,至少不是個助紂為虐的。
容威海有些氣,他早就知道這個女兒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了的,卻不知道竟然如此有性格。
「你……你當真是要氣死為父嗎?我是你爹,有什麼話不能過來說的?」
「爹?裝病那麼久,這國公府上上下下都是誰打理的?當年我被和柔推進冰潭之中,又有誰替我討回公道了?我住在外公府上那麼久,又是誰對我不聞不問的,你這父親當的倒是心安理得,就連小九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容雲初冷哼一聲,她本來就是半路來的,與容威海沒什麼父女情意,更妄論容威海也一點不像是個好父親。
這話聽的人一陣唏噓,難怪和柔郡主與她一向這麼不對盤,而容威海這個父親的確是當的一點都不稱職啊。
容威海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半晌,有些無奈道,「為父也是逼不得已,況且,你的那幾個妹妹,她們都並沒有事情不是嗎?」容威海知道瞞不過容雲初,便只能老實道。
容雲初眼中有著嘲諷,「你怎麼能如此輕鬆的說出這番話來?難道其他人的性命就不值錢了嗎?難怪啊……難怪孫姨娘會瘋掉,因為她肯定是看到了你的真面目,才會被嚇得瘋掉的。」
她恍然大悟,原來孫姨娘當時口中的那個人就是容威海,他肯定是知道孫姨娘還存活下來了,暗中一直在盯著孫姨娘,想要藉機除掉她,只是孫姨娘被祁越陽保護在王府內,他得不到手罷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休要再胡鬧了,趕緊過來。」容威海沒有耐心的朝著她道,身後的那幾個人已經隱隱有了動作。
剛才那個襲擊容雲初的人手一揮,黑色的鬥氣朝著那些侍衛襲去,沒一會便倒下了一片,一個個七竅流血的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這是什麼鬼東西?」大祁王朝的人哪裡見過鬥氣,眼見一個人出手就死了那麼多人,立刻害怕的瑟瑟發抖。
「滅了沈將軍一家的也是你們。」公孫寅見過這樣的慘狀,這些人當真是沒有人性,不分男女老少,一個都沒放過。
那人僅是冷哼一聲,早就沒了耐心,也知道擒賊先擒王,朝著祁越城那邊就放出一陣黑色鬥氣來。
祁越陽飛快的擋在祁越城的身前,那黑色的鬥氣蔓延在他的身上,看的周圍的大臣一陣陣的心慌,那可是晉南王啊,如果出了一點事情,他們這下子定是要換皇上了,心中忍不住開始權衡起來,到底要投向哪邊。
可是,等鬥氣散去,卻見祁越陽毫髮無損的站在原地,正冷眼看著他,那人也是一驚,有些不敢置信。
「你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夠頂住我們的黑暗系鬥氣。」那人驚訝之下也問出了和當時閆寒一樣的問題,這麼雷同的景象,讓容雲初忍不住懷疑眼前這些人和閆寒之間是否有什麼關係。
祁越陽哪有閑工夫回答他,當下便揮揮手,四周城牆上立刻出現一批暗衛,手裡拿著弓箭,當下就朝著容威海他們這邊萬箭齊發。
那些個鬥氣者立刻站到容威海他們前面,運用鬥氣,製造了一個結界出來,所有的箭矢觸碰到結界之後便紛紛掉落了下來。
「找死……」那人冷笑一聲,揚手就朝著城牆之上揮去,黑色的鬥氣迅速的飛過去,就在眾人忍不住捂住眼睛不打算看那慘劇的時候,一股白色的鬥氣纏上那股黑色的鬥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黑色的鬥氣一下子吞噬乾淨。
「你你……你怎麼會有鬥氣?」不僅是容威海,就連那些鬥氣者也沒有想到,在這裡會有其他鬥氣者,均是一愣,詫異的目光望向容雲初。八卦女王,腹黑王爺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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