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棒打鴛鴦
莫念沉吟片刻道,「雲初,我還想陪你去找她們,只是……我這次必須回去醫谷處理下事情,否則,只怕醫谷離名存實亡也不遠了,他們這次實在是做錯了事情。」
容雲初一怔,明白莫念無法放開懷,卻也鬆口氣道,「你終於肯回去了,老實說,我還覺得高興呢,我也答應過謹之,這件事情也會承擔一部分的責任,所以這次你回去醫谷,我會陪你一起去的。」
莫念倏的抬起頭看向容雲初,那雙漂亮的眼中閃爍著點點亮光,「真的嗎?可是你妹妹她們?」
「我也很擔心她們,已經讓蘇蘿儘可能的幫我搜集那邊的消息了,如果我要去找她們,必須得出海才行,再者說了,我也無法肯定她們就在那未知大陸上,不知道我那個所謂的父親到底把她們送到哪裡去了。」小六她們的消息現在就是一個謎團,所有消息一下子斷了,她也得從長計議才行。
正說著,一身紅裳,十分引人注目的莫離從門外走了進來,帶來了一陣涼意。
「那麼便先去醫谷吧。」莫離涼涼的道,顯然也聽說了醫谷做出的事情,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醫谷是我們莫家祖上創建起來的,豈能讓那些無恥之徒給毀了。」
「如果你當初沒有一走了之,現在的醫谷指不定會有別的變化,畢竟你本來就是醫谷的繼承人。」莫念對莫離當年的事情還有怨念,雖然近日兩人相處的算是比較好了,可有些事情,她還是沒有能從莫離口中得知。
莫離瞬間氣勢全無,有些無奈的道,「念念,有很多事情你還不夠了解,這一次,我不會再隱瞞你了,你是我這輩子最應該疼惜的人,以後也會是,這次回去醫谷,所以的一切,你都會知道的。」莫離牢牢地凝望著莫念,眼神深邃極了,偶爾閃爍的熾熱目光,讓一旁看著的容雲初莫名的身體一抖。
「對了,你這次怎麼會這麼及時的趕來?幽冥城呢?由誰管著?」容雲初早就想問了,莫離來的時間真的是特別湊巧。
莫離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臉上帶著點深意,「因為我們也被襲擊了,那些人和這些人似乎都是來自一個地方,隱約聽到他們說起京城,我擔心你們,所以就帶人趕過來了,現在死亡之地的人已經團結一致了,我便把那裡交給司徒城主了,暫且不必擔心。」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這麼猖狂,實在是氣人。」莫念有些氣憤是說著,那麼殺戮的做法,她身為一個醫者,實在是看不過去。
「他們不是自稱是什麼黑暗神殿的人嗎?或許,在以後,我們還會碰上。」容雲初有著深深的感覺,他們遲早會再次碰面的。
「容小姐,太上皇請你過去。」喜公公從外面走過來,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她。
莫念有些擔憂的望向容雲初,總覺得那個太上皇對容雲初沒有什麼善意,這個時候叫她過去,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
「雲初,不會有事吧?」莫念有些擔心的問道,她可沒忘記容威海犯下的過錯,他們都能怪到子女的頭上。
沒等容雲初說話,喜公公卻是笑著看向她道,「對了,莫神醫,剛才雜家也聽到一個消息,說是城門口的侍衛被人下了葯,城門一時大開,逃出去了兩個人,據說是一男一女,只怕是醫谷的人。」
莫念和莫離的神色一凜,莫離朝著喜公公投向一瞥道,「不勞公公費心了,醫谷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的。」
喜公公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隨即便點點頭,站在一旁。
容雲初朝著身後望了眼,榻上的祁越陽還熟睡著,明明那麼近的距離,此刻她卻覺得他們兩個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好了,喜公公,你帶我去吧。」容雲初收回目光,吐出一口氣,朝著喜公公道。
外頭的烏雲已經散去了,露出湛藍的如同洗滌過的天空,看起來那麼的美麗,心情卻美麗不起來。
喜公公一路無言的帶著容雲初走到了御花園,遠遠的便能看見不遠處的亭子內,一頭髮色明顯的祁越城正端坐在其中。
在走到附近有些距離的時候,喜公公便停了下來,「容小姐,太上皇就在亭中了,你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想了想,喜公公又側頭望向容雲初,嘆了口氣道,「雜家雖然不太懂太上皇的意思,可這麼多年在他身邊呆著了,也是看容小姐心地善良,才想提點一二,切勿惹惱忤逆了太上皇的意思,畢竟容家除了五小姐一個,還有其他人在京城生活著。」
別看喜公公一直在宮內呆著,可越是在伴君如伴虎的環境中生存著,這種人便是越精明,他會知道有些事情,容雲初也不會覺得有多納悶。
「多謝公公提醒。」容雲初點點頭,便頭也不回的朝著亭子那邊走去,身後的喜公公看著容雲初那倩影,不免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如此風華絕代的女子,只是生錯了人家罷了,如果不是生在容國公府上,只怕與晉南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可惜啊可惜。
亭子內的祁越城正自己與自己在對弈,他好像沒有察覺到容雲初已經到了似的,自顧自的下著棋。
「不知道太上皇叫我來有何事?」容雲初可不打算在這裡欣賞他對弈,主動開口道。
那剛想在棋盤上落子的手一下子頓住了,一頭白髮晃了晃,他皺著眉,有些不悅的轉過頭看向容雲初,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澤,容雲初卻一點也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目光,一瞬不移。
「好一個容家的女娃,你父親就是這麼教導你的?果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祁越城陰陽怪氣的說道,經歷過這些事情之後,他的脾氣似乎也有些變化了。
「太上皇這就說錯了,我在外公身邊呆的更久,我那所謂的父親能教導我什麼?再者說了,既然大家在我的頭上放上那麼一頂『高高』的帽子,我想就算我現在再怎麼故作溫婉,太上皇也不見得會有多欣賞我。」容雲初不卑不吭的說著。
祁越城眯了眯眼睛,鼻子里冷哼一聲,將手裡的棋子隨手一扔,「真是晦氣,這棋也下不去了。」
說著又看了眼容雲初,想了想道,「來,你且與我下盤棋。」
容雲初挑了挑眉,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卻也沒有想要太過分,便聽話的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你拿白子,我拿黑子,一局定勝負。」說著,祁越城已經拿起一個黑子落下,容雲初不緊不慢的跟上,心思淡然。
「我希望你離開謹之。」這棋下到一般,祁越城突然開口道。
原本捻起棋子的容雲初手腕一頓,隨即又恢復自然的將棋子落在黑子前面,阻礙了他的去路。
「這並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問題,太上皇難道忘記了嗎?當初我已經拒絕過了一次,是謹之他……不捨得罷了,如今您又這麼說,還真是教我為難。」容雲初語氣淡然的道。
祁越城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話雖如此,可祁越陽的個性,他當真是有些頭疼的,這是他第一次對女子有這麼深的執念,他也不希望自己棒打鴛鴦,可偏偏這容雲初的身份,怎麼都不行啊。
「那麼你便離開京城,永遠都不要回來了。」祁越城的聲音有些涼颼颼的,說的那麼乾脆,只怕是心底早就想到這個問題了。
容雲初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底的惱意,突然覺得有些疲倦了。
「我本就不想來京城的,如果可以,我寧願從未認識這裡的任何人,瀟洒的一個人生活,可是現在,這一切都發生了,您讓我這輩子都不回京城?這未免有些開玩笑了。」容雲初說完,當真笑了起來。
「我不是開玩笑,你難道不替你那兩個姐姐想想?你以為你把容貴妃帶出宮了,我就不知道了嗎?」祁越城冷冷一笑,手裡抓著能夠制住容雲初的弱點。
容雲初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她抬眸望向祁越城,根本不管他的身份,眼中醞釀著寒意,那眼神,連身為王者的祁越城也忍不住抖了抖,有些詫異這姑娘的氣勢。
「你是在威脅我?」這種被威脅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你若是要這麼認為,也可以。」祁越城不承認也不否認。
容雲初怒極反笑了,她輕輕的彈了彈手中的棋子,棋子落到棋盤上,瞬間整個棋盤連著整個石桌都一下子碎裂了開來,那些碎石都掉落在祁越城的身上,把他都給弄蒙了。
「你你你……」等反應過來后,祁越城指著容雲初,驚嚇的手都在簌簌發抖著,顯然沒有想到容雲初會動手。
容雲初笑了笑,吹了吹手上的灰塵,笑容可掬的道,「我呢,最不喜歡別人動我的親人了,如果有人動了我的親人,我絕對會將這大祁王朝給攪得天翻地覆的,絕對會。」
那漂亮的眼睛中有著絕對的堅定,讓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話,相信她有這個能力將這大祁王朝給攪得天翻地覆的。
「你真是大膽。」祁越城氣的臉都通紅了,捂著自己的小心臟,離得容雲初遠遠的。
「更大膽的都有,只要太上皇不惹到我的底線,我又不會做什麼。」容雲初聳聳肩不以為意,好似剛才那個極其危險的人不是自己。
「容貴妃本來就是我的妃子,理應回宮來,你可別忘記,她已經在我們皇室的族譜上了,你難不成還能帶她遠走天涯?」祁越城肅穆的望著容雲初。
容雲初一怔,柳眉皺起,差點遺漏了這一條,抿了抿紅唇望著又開始得意的祁越城。
「那好,我如果答應你的條件,那麼我希望你也能答應我,將我二姐從皇室的名牌上將她去除,還她自由。」
祁越城嘴角還帶著得意的笑容,聽到容雲初的條件,不免有些複雜的看著容雲初,她果真是一點都不留戀他那個弟弟啊。
「這個條件雖然有些為難,不過為了謹之,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記住了,是你答應我的,以後不得再踏入京城。」
「我自然知道,不勞你費心思。」容雲初語氣淡淡的道。
沒過多久,容雲初手裡拿著一個東西,回到了剛才的房間,莫念已經在房門口翹首以盼了,看見她回來了,立刻上前迎來。
「怎麼樣雲初?他有沒有為難你?」莫念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容雲初笑了小,隨即走進房間,看向榻上的祁越陽,他還在睡著,這一覺似乎很長呢,也好,不用吵醒他,就這麼離開這裡也挺好的,免得他醒過來,自己又走不掉了。
「念念,一會我們收拾下,我就啟程陪你去醫谷,在這之前,我想先單獨和他相處一下好嗎?」容雲初望向莫念道。
莫念看著容雲初,她雖然在笑,可是那眼底深處,總讓她覺得有些莫名的悲傷,她抿了抿唇,什麼也沒問,帶著御醫走了出去,將房門關山。
容雲初走到榻邊,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他熟睡的面容,伸出手來,摸著他的面容,不知不覺的,隱藏在他體內的暗黑系鬥氣又升騰而出,慢慢的纏繞在容雲初纖細的手腕之上。
「咦?」容雲初有些詫異的眨了眨美眸,看著那團黑氣一股一股的纏繞上來,似乎又想來接觸她。
「嘖嘖,這東西還真是賊心不死啊。」最近一直沉睡著的煉獄突然又出現了,白色的鬥氣從容雲初的身上慢慢散發開來,一下子把那團黑色鬥氣給逼退下去。
然而,下一刻,那黑色鬥氣猛地上竄了許多,似乎被惹怒了,一下子將她的白色鬥氣給吞了下去,卻又小心翼翼的沒有弄傷容雲初,看的容雲初目瞪口呆。
「赫……這傢伙還沒完沒了了啊,當小爺是吃素的啊,小爺要把你吃掉啦。」顯然那團黑氣把煉獄給惹毛了,一下子又釋放出了許多白色的鬥氣,打算和那團黑氣拼上一拼。
但是下一瞬,沒有發生兩方相鬥的情形,容雲初一下子掌控了自己的鬥氣,將白色的鬥氣給收了回來。
她有些無奈的道,「夠了煉獄,它又沒有傷害我的意思,你做什麼和它斗。」
「切,還不是他太過分了,老是想著要搶佔我的位子。」煉獄不滿的哼哼道,卻也沒有別的動作了。
「這到底是什麼鬥氣,好像是從那個人身上吸收過去的,會對他的身體有害嗎?」容雲初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了。
「不會啦主人,你放心,這個男人的身上有著天生的黑暗容器屬性,那團黑色鬥氣是在接觸到他之後,才會發展成像我如此高智商的存在來。」煉獄頗為得意的說道。
「也就是說,他也能像你這麼說話?」容雲初抽了抽嘴角,有些好奇那團黑色鬥氣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也不是全然啦,他是誕生沒多久的,自然沒小爺我智商高,也沒我這麼厲害,會說話,起碼得等上好一階段,這種極其有靈性的,是很難碰上的得吸收著天地精華,日月之氣等等。」煉獄滔滔不絕的說著。
「反正對他沒有壞處就可以了。」容雲初溫柔一笑,看著祁越陽那張俊美的面容,眼中有著複雜,她說不清楚對祁越陽的感情,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對他有著絕對的好感的,否則也不會想著和他嘗試一段戀情,只是他們之間的鴻溝比較大,就如同祁越城,那絕對是山一般的阻礙。
「我想這次又是我先走了,總是這麼一聲不吭的離開,對你也不太好,所以趁著你睡著的機會,我要告訴你,我會離開京城,不知道以後我們會如何,但是我希望你能過的很好,做不成夫妻,也能做朋友嘛,我會永遠都記住你的。」容雲初抱著以後都可能不會見到他的心態說道。
她幽幽的望著他,半晌,彎下腰,慢慢湊到他的面容上方,望著那近在咫尺的薄唇,緩緩閉眼,在他的唇上印上輕輕一吻,依稀好像還能聽見煉獄在耳邊喊著『羞死了羞死了,不能看啊,看了要長針眼啦』。
「再見了,謹之……」她在他的耳邊輕喃自語,然後直起身子,有所留戀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只是她沒有看見,在她離開后,那股黑色的鬥氣卷著還被他保存著的白色鬥氣緩緩又沉入祁越陽的體內,而在這之後,祁越陽的手指動了動……八卦女王,腹黑王爺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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