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可怕的感染
看祁越城那習慣性的命令態度,容雲初真的是要被氣笑了,她無語的看著祁越城跌坐在地上,剋制的咬著牙,一副等著她來扶的模樣。
「我可不是宮裡的宮女,要走就自己站起來走。」容雲初冷淡道。
祁越城的臉色不太好看了,皺緊眉頭看向天際的黑雲,語氣中染上深深的憂慮,「這場雨的波及面積太大了,照這樣看來,會有很多百姓受到其害,我先前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人居然是海的另一邊的人,如果真的是他們,那麼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容雲初看祁越城不像是開玩笑,也有些奇怪,便對司徒崖道,「小崖,你帶他去吧,我不進城。」
司徒崖一臉不情願,悶悶地走到祁越城身邊,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跌坐在地上的祁越城給扶起來。
「你當真不進京城了?」祁越城感受到容雲初對他的濃濃的抗拒,心裡不免有些悶悶地,儘管是他與她約定好的不容許她再回京,可以祁越陽對她的上心,他的反對只怕會將他這個唯一的弟弟給越推越遠。
「我一向是個重承諾的人,太上皇完全不用擔心我會反悔。」容雲初說的斬釘截鐵,讓祁越城懊惱不已,姑娘啊,他現在是巴不得她反悔了的好,他都沒台階下了。
突然,一陣狂風颳起,那風力之大,將結界外的樹葉草枝都颳得漫天飛舞,天際的黑雲還是發生變化了那中間的一個小漩渦在慢慢的擴大,夾雜著狂風暴雨似的,竟然是幻化出了幾個空洞,如同人的眼睛,一張嘴巴長的大大的,看起來面目猙獰,可怕極了。
狂風之中,咆哮的聲音響起,「將黑暗之子交出來,否則,血洗你們大祁王朝……」
森冷的聲音,彷彿要深入人心,冷的人心裡直發顫,就連曾經的王者祁越城也沒見過這樣駭人聽聞的景象,吃驚的嘴巴長的大大的。
隨著聲音的漸漸消散,那一小團漩渦也開始合攏,慢慢的趨於平靜,狂風驟停,黑雲開始慢慢散開來,露出原本湛藍的天空,一切都又恢復了正常,就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場夢境罷了。
然而,看了眼四周,暴風雨過去后的凌亂還殘留著,地上躺著一個個侍衛,正痛苦的低吟著,昭示著剛才的一切並不是一場夢。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祁越城嘴唇顫著道,心裡還有些駭然,一想到剛才那聲音中所說的『黑暗之子』,他的眼中幽光一閃。
「看來他們的實力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的多。」容雲初皺緊眉頭,能夠『呼風喚雨』,還能製造出這樣的混亂來,那個黑暗神殿,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
「不行,我得立刻回宮,你也得和我一起去。」祁越城心裡稍微安定一會,就立刻朝著容雲初道。
「我也說過了,我重承諾,既然與你做出了約定,我便不會踏入京城。」容雲初依舊冷淡的道,好像剛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事實上,的確也與她沒有多大關係。
「那這件事情如果與謹之有關係呢?」祁越城定定的望著容雲初,語氣低沉的道。
容雲初一怔,訝異的望向祁越城,皺眉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需要你進宮,主要是因為你們是鬥氣者,與那邊多少還是有點關聯的,這天下只怕要大亂了,謹之可能會有危險。」祁越城搖著頭,一下子心情十分的低沉,身上的疼癢也一下子顯得無足輕重。
這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麼,可突然扯上了祁越陽,容雲初的心裡便有些猶豫了。
看祁越城這麼著急的樣子,不像是作假,再聯想去剛才那聲音所說的『黑暗之子』,以及祁越城認定祁越陽會有危險……倏的,容雲初眼中閃過一縷精光,被自己心裡猜測到的想法給驚呆了。
她皺緊眉頭細細的想著,黑暗之子?她雖然不清楚這到底算是一個什麼稱謂,可祁越陽不害怕黑暗神殿派過來的那些人使用出來的鬥氣,甚至還改變了自己的體質,也變成了鬥氣者,不僅如此,那麼嫻熟的掌握著暗黑鬥氣,他到底與黑暗神殿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們這次是為了小九而來……」容雲初看著祁越城道,後面的話不用說下去,祁越城也明白過來了。
「好,我可以答應你,我不會再來找容家的這個孩子了,但是同樣的,我也希望你好好教導他,如你所言,將來長大了不要干涉到朝廷的事情。」祁越城抿著唇嚴肅道。
「這是自然,小九的成長,我會一路看著的。」容雲初點點頭,「也希望您能夠信守承諾,容家死了不少人了,唯獨小九這一絲血脈了,而他的將來,不是為容家而活,是為了他自己。」
祁越城嘆了口氣點點頭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
容雲初這才回去讓蘇蘿準備好馬車,讓她好好照顧小九,又匆匆忙忙的與司徒崖,帶著祁越城回京。
一進京城,就看見大街上有不少同樣被淋到雨,生出小疙瘩的人,他們將那些小疙瘩都抓破了,冒出黑色的膿水,在大街上到處抓撓著,一邊發出難受的哼唧聲。
有些人躲在屋內,並沒有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熟悉的人變成那幅模樣,心裡也不好受,京城的醫館一下子塞滿了人,大夫們卻都束手無策,他們對這種突如其來,淋了雨就徒生的病情完全摸不著頭腦。
一路看見百姓們的慘狀,祁越城一直都很沉默,冷沉的氣氛在馬車內擴散開來,他甚至讓司徒崖將他的雙手給捆綁在了一起,就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將身上的小疙瘩給撓破。
到了宮門口,有些侍衛也沒能例外的感染了,有太醫匆匆趕至,卻也莫可奈何,其餘的侍衛看見祁越城那幅模樣,差點以為是有人綁架了太上皇,只差沒衝上來將他們拿下了,好在祁越城雖然難受,卻還能說話,立刻讓他們退下,又讓沒出事的侍衛去接應一下喜公公他們。
御書房內,已經在人的服侍之下換上一身衣服的祁越城正坐在一旁的軟椅上,他閉目養神的休息著,可雙手卻緊緊地揪著衣服,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
『咯吱』一聲,房門被打開了,幾個人從外頭走了進來。
「父皇,大事不好了。」祁星河一進來就急躁的喊了一聲,本來在外頭還威武的氣勢,一進來就立刻變了。
「嚷嚷什麼,你現在是皇帝,有什麼事情能讓你慌得。」祁越城睜開眼睛,沒好氣的瞪了眼祁星河。
祁星河撓了撓頭,有些無奈的撇撇嘴,雖說當上了皇帝,可有些事情他還是有著以前的習慣啊,一時半會也改不了多少。
走在後面的祁越陽眼見前面擋著個人,直接目不斜視的直接一把推開,祁星河更加委屈了,當個皇帝,他容易嘛。
正想著,眼睛卻瞥到了一旁端坐著的容雲初,眼睛一下子亮了不少,「皇嫂,你回來了啊?我可想你了。」
容雲初抽了抽嘴角,剛拿起來的茶杯湊到唇邊,這口茶還讓不讓她喝了。
祁越陽一進來就已經看見了容雲初,臉上幾不可見的露出一抹愉悅的表情,卻被祁越城看的一覽無遺,不由得深深的嘆了口氣。
「都說了,說話要有皇帝的樣子,就你這個樣子,我還真是不放心就這麼把整個國家都交給你管理,還是得再多學學。」祁越城道。
「就是,我還在旁邊呢,都看不見我是吧。」司徒崖也不滿的嘟囔著,與祁星河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
祁越陽直接走到容雲初身邊坐下,拿過容雲初手裡的茶杯,直接喝了一口,那無賴的樣子,看的容雲初莫可奈何。
「雲初?」莫念和莫離也緊跟著走了進來,而在他們身後的正是慕少白,他有些訝異的邁過門檻,打量著四周,看他的樣子,祁越城似乎也沒有太為難他。
「念念,你沒事吧?」容雲初站起身來,看到容雲初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
「我沒事,倒是你……」莫念欲言又止,她也知道容雲初不來京城的事情,沒想到,這會又來了,難免會有些驚訝。
「是有事才來的。」容雲初淡淡道。
「咳咳……」祁越城掩拳輕咳一聲,臉上的小疙瘩遠處看有些看不清楚,湊近了就看的十分清楚,再加上他並沒有自己撓破,所以他們剛開始都沒有發現。
「這是怎麼回事?」祁越陽皺起眉頭,看了眼祁越城,就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
「剛才發生的事情,你們應該都已經看到了吧。」容雲初嘆氣道。
「是啊,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那團烏雲竟然還能說話,那個樣子,肯定被不少百姓看見了,這次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了。」祁星河擔心的就是這個。
「不僅如此,剛才那陣雨,還讓京城的百姓都感染了。」容雲初望了眼祁越城道,「就連太上皇也沒有例外,身上都起了小疙瘩,只要抓破了,裡頭就會有黑色的膿水流出來。」
「什麼?父皇,你沒事吧。」祁星河一聽可覺得不妙了,立刻衝到祁越城的身邊。
祁越城任由祁星河將他的衣袖扯開,裡頭的小疙瘩比臉上的還要多,有的甚至已經變大了不少。
「還不快請御醫。」祁星河皺著眉大喊道。
容雲初恨不得上去拍拍祁星河的腦袋,「我們一路回城的時候,看見不少人去就醫,但是根本沒有人能治得了,剛才在你們來之前,就已經有御醫過來看過了,還是一樣,這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病情,很難治癒。」
「那可怎麼辦,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下場雨就會變成這樣?我們都沒事啊?」祁星河無法理解了。
「笨蛋,我們當時在屋內。」祁越陽冷冷的道。
「所以想讓念念他們來看看,醫谷對疑難雜症的認知度比較高,也能將功贖罪。」容雲初瞥了眼慕少白他們。
慕少白眼睛刷的一下子亮了不少,立刻道,「草民一定盡自己最大的能力醫治好太上皇的。」他本來還在擔心著,因為阮彤作為罪魁禍首已經被押入天牢了,祁星河答應不治醫谷其他人的罪名,卻沒辦法這麼輕易饒恕阮彤他們,這無疑是個機會,能免了死罪才好。
「希望如此,如果能治好太上皇,朕會考慮減免他們的罪行。」祁星河看了眼慕少白,在外人面前,還是有皇帝的氣勢的。
「我來看看。」莫念走上前去,祁星河立刻將位置讓給了她。
「這的確是之前沒有過的病症,說實話,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病症,只能試著去解除了。」莫念眉頭皺的緊緊地,她有些無力,因為她一時半會根本就無法解開,又有些興奮,作為醫者,對未知的醫術房門的問題,都會上心且具有挑戰感。
只是,這不僅僅是祁越城一個人,京城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感染了,情勢十分的不樂觀。
當容紫找來的時候,容雲初這才知道,容素憐也沒有例外的感染了,只是她感染的面積比較少,臉上起疙瘩的狀況並不多,手臂上卻密密麻麻的。
容雲初將容素憐接進宮,方便莫念一起連同照顧,太醫院的所有御醫都一起幫忙協助,慕少白和莫念這幾日忙的團團轉,致力於做出解藥來。
「京城內已經有幾名百姓因為這次的感染死掉了。」祁越陽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眼中幽深一片,這幾日為了這件事情,他和祁星河為了穩定民心,沒有少奔波。
「也就是說,這種感染可能是致命的。」容雲初皺起眉頭,雙手握緊,這麼說的話,祁越城和容素憐都是有生命威脅的,這個消息還真是一點都不好。
「那些人到底想要什麼?」祁越陽眼中泛起了冷光。
容雲初一怔,有些欲言又止,看樣子祁越陽自己也應該沒有想到會和那聲音中的『黑暗之子』有什麼關聯,祁越城也沒有和他說過,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又或者,只是她自己在瞎猜測,事實又不一定如此呢?
「你怎麼了?」感覺到容雲初的心緒不寧,祁越陽有些奇怪的問道。
「沒……沒事,你不要太擔心,我覺得,這場雨來的很奇怪,而且是降在京城的,我只是在想,或許他們的人已經在慢慢滲透我們周圍了,否則隔了那麼遠的距離,怎麼會突然出現呢?」容雲初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祁越陽也皺著眉思考了一番,覺得容雲初說的話有些道理,當下便拍了拍手,一抹黑影從暗中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容雲初挑了挑眉,這人藏的可真好,她完全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心裡暗忖著,以後和祁越陽說話,是不是得注意點了,誰知道這人有沒有在暗中偷聽著。
「玄風,帶人去暗中查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京城內。」祁越陽冷聲道。
「是的主子。」那抹殘影在下一秒又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王爺,太上皇請王爺和容小姐過去。」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
「皇兄如今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祁越陽皺著眉道,容雲初卻沉吟著沒說話,總覺得祁越城是有什麼話要交代,比如說有關於那個『黑暗之子』的……事情。
走到門口,莫念正巧出來,她臉色有些憔悴,看見容雲初勉強一笑道,「太上皇的病情還沒有完全控制住,也不確定是否會傳到別人身上,一會你們說話的時候,不要靠太近了。」
「嗯,你一會去休息一下吧念念。」容雲初有些心疼的拍了拍莫念的肩膀,感覺才幾天,她就瘦了許多。
「沒時間休息啊,每次都有些突破的時候,又一下子急轉直下,真是有些受夠了。」莫念焦躁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髮,神神叨叨的道,「好了好了,你們進去吧,我去太醫院看看,說不定少白已經做出點什麼來了。」說著,便一路朝著太醫院走去了。八卦女王,腹黑王爺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