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想你
但是,帝國也了解自己的老婆,他總覺得馬小慶這麼做有企圖。不過,家裡好久沒有這樣熱鬧,充滿歡笑了。他倒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阿姨在準備飯菜,帝國陪著老婆坐在下面,馬小慶一直與簡晴說著話,兩個人像是母女。簡晴的每一句話都似乎能討她歡心,讓她開心不已。
「伯父、伯母,我住在這裡會不會影響到你們?其實我真的沒事的,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簡晴還是充滿不好意思。
馬小慶故意板著臉說:「跟你說了,沒事。你就住在這裡,每天可以陪我和你伯父說說話。整天讓我對著這個老頭子。我都頭疼啊。」
「誰讓你整天對著我了?我讓你出去走走,你總說,對著我,也比逛街有意思。」帝國折下報紙,反駁道。
「伯父好浪漫哦,伯母,伯父一定很愛你。」簡晴笑道,馬小慶心中又像被放了一塊糖,嗔怪道:「你看你都多大歲數了,說這些也不害臊。」
「這不是你跟我說的?」
馬小慶不再理會老公,繼續和簡晴說話。
帝國壯似無意的問道:「簡小姐是剛從美國回來?那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我兩個月前才從美國回來,我父親是房地產商,母親是醫生。」簡晴說道。
「那你怎麼回國了?你留在美國發展也應該很不錯的。」馬小慶好奇地問道,簡晴羞澀地笑了笑:「這裡是我父母的故鄉,我一直很喜歡中國和中國的文化,我在美國時一直在學習中文。大學也是在中國度過的,我很熱愛這裡,所以我和父母說過之後,他們很支持我的決定。」
「老公,你聽這孩子說話,滿嘴都是中國味兒,哪裡像是在美國長大的姑娘。」馬小慶不禁感慨地說,「也難為你了,一個人,隻身來到一個沒有親人和朋友的地方打拚。以後,就把這裡當成你的家。把我和你伯父當成你的親人,不管什麼事,我們都會幫你。」
「謝謝伯父和伯母,你們真是大好人。」
「這孩子嘴真甜。」
一會兒阿姨把飯弄紅了,阿紅過來過:「先生、太太可以吃晚飯了。」
帝國站起:「君凰呢?」
「還在樓上吧?阿紅,去把他叫下來。家裡有客人,他怎麼還在樓上?」馬小慶扶著簡晴站起。「慢點兒。」
「謝謝伯母。」
說話間,就有下人就進來稟報:「先生、太太,少夫人來了。」
一聽雲初夏來了,馬小慶就一臉憤懣:「那個掃把星還敢來!就說我兒子不會見她,讓她滾!」
「媽,你讓誰滾?」站在樓梯上的帝君凰,神色陰沉。
馬小慶聽到帝君凰的聲音一慌,又讓簡晴坐下,來到兒子身邊:「兒子,那個潑婦你還見她幹什麼?她來,就是要把我們家鬧得雞犬不寧,你是看媽還沒被她氣死吧!」
「讓她進來。」帝君凰開口道。
「兒子!」馬小慶又氣得嗷嗷叫,帝國也發話了:「家裡現在有客人在,你在這裡干吼,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這飯,我不吃了!」
帝國把報紙丟在一邊,便生氣地離開了,馬小慶甚是委屈:「老公……」
雲初夏進來,看到簡晴坐在沙發上,帝君凰和他母親站在一起。
還真是「一家子」啊,這是在開家庭聚會嗎?
好像,她才是多餘的那一個。池以亞圾。
帝君凰遠遠看著她,然後走到她面前,緊緊盯著她:「你來幹什麼?不和你的容先生在一起了?」
「我想你了。」她亦迎視他的目光,眼眸清亮,如月如泉。
帝君凰抿緊唇,像是要看透她的靈魂,抑或,還是不敢相信,她會說出想他的話。
他朝她伸出手,她亦握住了他的手,他反手握緊,拉著她朝樓上走去。
「兒子,你不要再被這個狐狸精迷惑了,她……」馬小慶簡直急得跳腳,兒子好不容易才回家,她才剛要施展計劃,這個女人一出現就打亂了她全盤的計劃!
「媽,她不是狐狸精,她是你兒媳婦,我的妻子,這樣的話,我不想聽到您說了。」帝君凰拉著雲初夏上了樓。
帝君凰砰地打開門,將她拽了進來,又用力關上門,走到她面前:「你剛才說什麼?」
她抬眸,眼眸流轉:「我說……我想你。」
帝君凰只是望著她,忘記了反應,血液的流速似乎都慢了。
她靠近他,凝視他有稜有角的容顏,然後,踮起了腳,在他唇上落下輕輕一吻:「帝君凰,我想你。」
帝君凰,我想你。
似乎所有女人曾對他說過的情話,也比不上這句。
他伸手將她摟過來,帶著醋意與怒意吻上了她的唇。
她知不知道,他快要被她折磨瘋了?她怎麼就能對他說出那些狠話?讓他腸子都打結了。
他狠狠攆著她的唇,掠奪著她的甜蜜,讓他想將她沒入骨子裡,再也不分開。
雲初夏伸手緩緩摟住了他都腰,亦是帶著瘋狂地回應著他的吻。
她被他壓到門上,門被壓得咔咔作響,兩人如在烈火之中,只想將對方燃燒殆盡。
帝君凰將她擠在門上,離開她柔軟的唇瓣,在她眼底終於見到幾分情絲,他啞聲道:「知道想我了?那你還說我變態。」
雲初夏想要挪動身子,卻被迫與他對視:「是你不認錯在先。」
「我哪裡錯了?」帝君凰依舊一副「我是大爺我沒錯」的模樣,雲初夏轉身開門要走,被他摟住腰,從後面貼了上來:「我知道,我不該在你的手機上裝定位系統。可你為什麼不先問問我,為什麼要給你裝呢?」
「難道不是你的怪癖!」雲初夏拉著他的手,帝君凰一看她又使起小性子,更是抱緊:「是因為我擔心你安全。」
雲初夏動作微頓,帝君凰將她轉過來,目光也變得銳利:「之前,你回到我身邊時,我確實給你的手機裝過定位系統,因為我怕你又不聲不響地走掉。可後來,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所以我又拆了。直到你被人綁架,我知道這件事情時,你知道我有多后怕,我害怕你會遇到危險,所以才又給你裝上,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明,你卻覺得我是滿足自己的私慾。我是被你只信你哥的話氣瘋了。雲初夏,我對你,比你哥要好得多,你卻從來都把我拒之門外。」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為何會和我哥鬧翻臉?」她抬手摸上他的臉龐,一頭撞在他肩頭,似是無力地嘆道,「都是因為你。帝君凰,我恨你。」
帝君凰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他摸著她的頭髮,嘴角忍不住帶上笑意:「因為我,是嗎?」
她用力打了他一拳,讓他笑了起來,他又低頭詢問:「跟我在一起,生不如死?」
好吧,他對她的話沒有一句不是斤斤計較的。
她雙手抱緊他的腰,喃喃道:「不跟你在一起,我才生不如死。」
帝君凰緩緩抬起她的臉,摩挲著她的臉龐,手撫上她的髮絲,再次湊近她的唇,這次吻變得溫柔而繾綣。
兩個人倒在床上,又是一陣親熱,他從未像此刻一樣心情愉悅而膨脹,似是踩在雲端一般。看她因為自己的親吻而更加明亮的眸子,心中也是前所未有地寵溺與滿足。
他靠床坐著,將她拉到腿上,環繞著。
「你和容華是怎麼回事?」他笑容陰森森的,掬起她的下巴,「你的鑰匙怎麼在他那裡?」
「你不是說我給你戴綠帽子?現在又問我幹什麼?」她拿起枕頭垂他。
帝君凰將枕頭扯到一邊,「嚴肅」道:「都是被你氣的。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你吵架之後,我連著上了十六個小時的班兒,然後遇到了容華,他請我去他公寓坐了一會兒,我卻一不小心睡著了,鑰匙就落在他家了。」雲初夏如實說道。
「他請你去你就去?」帝君凰醋意十足。
雲初夏似是忽然開了竅,她摟住他脖子,親昵道:「容華是個好人,他只是對我有歉意,沒有別的企圖。」
帝君凰望著她一個接一個之前他一直盼著的親密動作發起呆來。
「怎麼了?」
「沒什麼。」帝君凰彎唇一笑,他何曾不被美女投懷送抱過,怎麼此時倒像是因為頭一次被自己喜歡的女神另眼相待,而有些受寵若驚,不知該如何反應呢?
「就是你這樣忽然開竅,讓我倒不適應了。」他將她往身上又抱了抱,摸著她的臉龐,「你一直倔得像頭牛,我以為,這次又要我去求你,你才會理我。」
「你果然是M體質。」雲初夏鬆開手,「你既然喜歡我原來那樣對你,我便還那樣對你好了。」
「你敢!」他勒緊她的腰,一口咬上她的耳朵,「你是說我是受虐狂?誰總是跟我說話時不經大腦,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
「哈哈……」雲初夏躲著他的騷擾,隨後兩人又抱在一起,她望著某處低語道:「沒什麼,就是想開了,不管我怎麼想跟你離婚,你都不會和我離婚。而我除了你,也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既然這樣,這種彼此的折磨還有什麼意義?不如忘記從前的事情,重新和你開始。」
「你真的這麼想?」帝君凰摸著她的頭髮,低聲問。
「嗯。」她應道,然後抬起頭,捏著他的臉,「你呢?是不是該解釋解釋,外面那個女人的事情?媽看樣子,已經在給你找備胎了。長得很漂亮,倒真是挺適合做備胎的。」
帝君凰無奈一笑,使勁捏了捏她的臉:「吃醋了?」
「你還叫我去伺候她去廁所,你是我老公嗎?你說這話時,想過我的感受嗎?想過嗎?想過嗎?」雲初夏也用力掐他胸脯,帝君凰疼得直皺眉,捏住她的手:「你和容華說說笑笑,對著我時卻從來不笑一下,你對我又公平嗎?」
兩人又沉默不語了,帝君凰又安撫道:「別亂想,簡晴只是媽媽的救命恩人。她是因為媽媽摔得骨折,她在這裡又沒有親人、朋友照顧,所以媽媽才會把她接回來。你要是不喜歡她,我們一會兒就回家,好不好?」
她的主動示好,對他來說已經超過了一切。
雲初夏微微一笑:「我是那麼驕縱的人嗎?你說和她沒關係,那我還要一直胡攪蠻纏下去?再說,你媽一直盼著你回來住,如果我們現在就離開,只怕她更不喜歡我。你也不想,我和你父母的關係一直這樣僵化下去吧?」
「你想……留在這裡?」帝君凰語氣中不免帶著驚訝。
她不喜歡這裡,他知道;他父母也不喜歡她,他也知道,所以他從未想過,一定要讓她和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來製造不快,讓自己整天活在水深火熱中。
生活有很多種,幸福也有很多種,為何要將自己置身於明明知曉的不幸福中?
她琉璃一般的眸子一閃,吻了他臉頰一下:「嗯,怎麼說我都是帝家的兒媳,是應該儘儘孝道。君凰,我們就在家裡住一段時間吧。你是爸媽的兒子,結了婚後卻整日不回家,爸媽也難怪會責怪我們。趁著現在,不如我們與爸媽修補修補關係。都是一家人,低頭不見抬頭見,我也總不能連點兒媳的本分都不盡吧?你也不想這樣的,對吧?」
雲初夏的表情現在很柔和,彷彿又回到了結婚前,她在他面前一直像個麻雀一樣喳喳個不停。
他的心中比方才更加柔軟,低頭緊緊貼在她唇上,只是貼著,兩人眸子相對,只有「深情」地對視。
直到,她感覺呼吸不上來了,帝君凰才離開:「好,我們就在家裡住一段時間。你什麼時候想走,我們就走。」
「嗯。」她點頭,然後撫著肚子,又用力掐了他一下。
「呼……」帝君凰佯裝特別疼的樣子,靠在她的肩頭,「你氣還沒出完?」
「出不完。跟你吵架之後,我就一直氣得吃不下飯。我現在餓了,你說怎麼辦?」雲初夏嬌嗔道。
帝君凰拉著雲初夏一起下樓的時候,餐桌邊坐著馬小慶與簡晴,簡晴似乎是在勸馬小慶吃飯,不時地夾著菜。
當馬小慶看到雲初夏與兒子並肩出來時,砰地一聲就站了起來,她用手顫抖地指著雲初夏,只覺得胸口發悶:「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
「伯母,您消消氣,別這麼激動……」簡晴扶住了馬小慶,一雙無害的眼睛望向他們,又看向雲初夏,讓她感覺自己似是罪大惡極的人。
如果沒有經過重生這一遭,雲初夏也會覺得眼前的女孩兒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但,就是這個女人,害她慘死。
簡晴,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媽……」帝君凰皺眉,方要開口說話,卻被雲初夏拉住:「我有話要對媽說。」
雲初夏對著馬小慶鞠了一躬:「媽,對不起,之前都是我不懂事,惹您生氣。以後我會和君凰好好孝順你。」
馬小慶只氣得渾身哆嗦:「你滾,你給我滾!這是我的家,你滾出我家,從我兒子身邊滾出去!」
馬小慶抄起桌子上的碗就朝雲初夏砸了過去,雲初夏未動,帝君凰卻抱住了她。
砰的一聲,碗直接砸到了他身上,讓他疼得皺眉,碗又落在地上,摔成好幾瓣兒,米飯都黏在了他身上。
「啊,兒子!」馬小慶嚇愣了。
帝君凰鬆開了雲初夏:「媽,夏夏是在跟你道歉,你還是容不下她的話,我就帶她離開。你什麼時候容下她了,我們再回來。」
帝君凰握著雲初夏的手要走,馬小慶著急地喊道:「兒子,你一定要為了這個女人拋棄媽媽!」
帝君凰回頭看著悲傷的母親,心中也不大好受,但他還是冷冷說道:「媽,你是讓我一定要拋棄夏夏?我做不到,也不想做。你無法接納她,我們就離開,等你想清楚,可以過來看我們。」
「兒子!」馬小慶歇斯底里道。
但帝君凰沒能帶走他老婆,雲初夏雙手握住了他的手,微微搖頭:「君凰,我們不能走。」
帝君凰看看她,又看看母親,最終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雲初夏捏了捏他的手心,給他安慰,然後又對馬小慶道:「媽,今天我來,就是向您和爸爸道歉。之前,是我們太不懂事,惹您和爸爸傷心生氣,所以,我和君凰打算從今天起就回家住,也儘儘為人子女的孝道。無論如何,我都會等到您原諒我。」
馬小慶似是把雲初夏撕碎了,簡晴看了她們一個來回,這才柔柔地開口:「伯母,這是您的家事,我本不該開口,但夏夏姐是真誠來向您道歉。夏夏姐是君凰的妻子,您的兒媳,是伯母您是一家人,一家人為什麼不能和和樂樂的?你們也許不知道,我多羨慕你們一家人可以在一起。我的父母在美國,我卻在中國,每次我只能和他們通電話。中國有句老話『家和萬事興』,伯母、夏夏姐、君凰,你們相互體諒體諒,還有什麼是不能諒解,過不去的?」
夏夏姐……雲初夏心中冷笑,她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和這個女人關係這麼好了。
馬小慶聽到兒子這樣要決絕地離開,也軟了,「你們都給我滾」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馬小慶只無比憎恨、氣憤地盯著雲初夏,雲初夏卻完全視若無睹,她伸手摸了摸帝君凰的後背,關心道:「疼不疼?」
一句話,又讓馬小慶弔起心來。
雲初夏看看手上都是米飯:「我先跟你上去換件衣服,再下來吃飯。」
帝君凰望望母親,雲初夏拉著他的手又往樓上走去:「走,先去換件衣服,一會兒再下來陪媽吃飯。」
馬小慶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恨得咬牙切齒的女人堂而皇之地在她家裡肆意橫行。
咔的一聲,馬小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像斗敗了的公雞,滿臉的頹喪和傷心。
「伯母……」簡晴坐了下來,就看到馬小慶兩行辛酸淚落了下來,她一怔,連忙拿了紙巾給馬小慶擦眼淚:「伯母,不要哭了,君凰只是不懂您的苦心,早晚他會明白的。」
「他不是我兒子了,他已經被那個狐狸精迷惑了,我的天啊,我究竟造了什麼虐,讓我兒子這麼對我!啊啊啊!!」馬小慶放開嗓子大哭起來,就像身旁放了個喇叭,震得屋裡所有人都要忍不住捂住耳朵。簡晴也嚇得一哆嗦,但她還是要勸啊。
馬小慶的哭聲自然也分毫不差地傳入了他們的房間,彼時,雲初夏正在給帝君凰換衣服。
帝君凰脫衣服的動作一頓,雲初夏抬眼看看他的表現,又低頭看到他後背已經砸紅了,伸手按了按:「疼不疼?」
「沒事。」帝君凰脫下衣服,把衣服隨手一扔,接過她遞上來的衣服,快速地穿上。
下面,馬小慶的哭聲越來越大,帝君凰捏了捏額頭,甚是無奈。
雲初夏替他把衣服拉下來,整理好,道:「去勸勸你媽吧,她這樣哭,就是要你去哄哄她。」
帝君凰點頭,雲初夏說的是事實,他媽每次這樣,都是要他去哄,說幾句軟話,他媽也就不哭了。
「我媽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帝君凰像拍小狗一樣拍拍她的頭,雲初夏淺笑:「說句實話,你媽比我媽要好對付多了。你放心,我不會在意的。」
帝君凰抱了抱她:「我不會因為任何人放棄你。」而後又道,「想吃什麼,我還是讓阿姨給你端上來吧。」
帝君凰離開,雲初夏臉上的柔情漸漸坍塌。
『我不會因為任何人放棄你。』是么?早晚,他會後悔說出這樣的話。
樓下。
簡晴還在勸馬小慶,看到帝君凰又下了樓,她吃力地站起,忍著疼走到了帝君凰面前:「君凰,你快去勸勸伯母。伯母她是你母親啊,你怎能為了一個自己愛的人就去傷害另一個愛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