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第98章 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帝君凰驟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滿是恨意地說道:「雲初夏,你這個沒心肝的女人,我乾脆掐死你算了。」

反正,她已經死在他手上一次了;若是死了。就能解脫,她求之不得。

「帝君凰,你殺了我吧,這樣我們都能解脫了。」她的眼中亦是赤果果的恨意。她閉上了眼,不想,不想,再這樣痛苦地活下去。

帝君凰被她一副「死了就能和你擺脫關係」的神情弄得更是怒火中燒,即使她和容華真的沒什麼,此刻也讓他想要掐死她了。

他捏著她纖細細膩的頸子。似是一用力就會斷了,恨意,也一點點爬上了他的心扉。

從來沒有女人這般讓他這樣愛恨交織。若是真讓他恨,他或許會徹底對她放手,可她就像寄生在木頭深處的蠹蟲,從他心臟的最深處一點點蠶食他,讓他變得不再像自己,甚至認不出自己,再轉頭,似乎每一個細胞都篆刻著她的名字。

可是他的愛,她從來不要!

帝君凰血紅著眼睛望著她,痛與怒彼此交加,燒得他如在烈焰上被人生生烤著。

「少爺!」從遠處本來的桑經,看到這一幕,不禁一驚,他一步衝上前。握住帝君凰的手腕,焦急地說道:「少爺,太太被砸傷,現在正在醫院。」

帝君凰一驚,他又虛眼看著雲初夏,把她扯近:「回家給我好好待著,我回來再跟你算賬。」

他推開雲初夏大步離開,桑經扶住她,心中亦有憐惜:「少夫人,我送你回去吧。」

雲初夏推開了桑經,她失魂落魄地離開。桑經望著她的背影。久久未動。

但事情並未就此結束,似是上天要將她心中的最後一點留戀也要連根拔起一般。

決絕,而徹底,再次將她不堪回首的血淋淋的現實,擺在了她面前,容不得她有半分抗拒,容不得她有絲毫逃避。

或者。她早就沒有退路。

回到帝家的時候,天氣依然清朗,世界依然晴明。知了的叫聲充斥在耳邊,她抬頭看看那扇大門,呼吸之間都似帶著絲絲疼痛。

「少夫人,您回來了?」阿姨出來迎接,又看看裡面,「少夫人,您的一位朋友來了,她一直在客廳等您。」

朋友?雲初夏略微奇怪,知道她住在這裡的,除了宣正仁和木彬彬,就再無他人,而他們是不會來的,那又會是誰呢?

雲初夏只覺得步伐艱難,她進了門,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女人留著一頭短髮,戴著墨鏡,妝容精緻,沙發旁還離著一個白色的箱子。

女人摘下墨鏡,站起,露出微笑:「雲小姐,好久不見了。」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她就沒有再聽到過這個名字。

梁美嘉。

曾在朋友圈造謠中傷她的人,竟還敢出現在這裡。

「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雲初夏馬上又套上了保護甲,言辭冷厲。

梁美嘉將墨鏡折起,不急不躁,也沒有絲毫的怯意與懼意,與從前仿若兩人。她抿唇一笑:「雲小姐何必情緒如此激動?我可是專程來看看雲小姐現在過得幸福不幸福的。」

雲初夏走到她面前,以一種懾人的氣勢盯著她:「我過得幸福不幸福,梁小姐也操心太多了吧?女人操心太多,很容易老的,尤其像梁小姐這樣的人,做了虧心事,還敢來,看來是噩夢做得不夠多是吧?要不要我叫帝君凰來,讓你多做做噩夢呢?」

提到帝君凰,梁美嘉心中一顫,不再是留戀,而是懼怕,但她仍然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她也走進一步,以更驕傲的姿態俯視雲初夏:「在朋友圈說你做快遞偷東西的人的確是我,但我也謝謝你讓帝君凰來報復我,讓我對這個男人徹底死了心。我現在不僅丟了工作,連在C市都混不下去了,所以我要在臨走前來看看你,你這個被帝君凰聲稱愛著的女人,到底幸福,不幸福。」

「你還真是好手段,像帝君凰這種男人,得不到的永遠都是好的,想來,他聽到你說你不愛他,他就越是想要得到你。你現在真的以為,你已經百分百掌控這個男人的心了嗎?我告訴你,你是在白日做夢!帝君凰,他從前有過的女人和以後有過的女人,你數都數不過來。你以為趕走了我,你就可以高枕無憂?帝君凰可以為了你拋棄我,同樣,他也可以為了別的女人拋棄你,你想不想知道,他最近結的新歡?」梁美嘉抱著手臂圍著雲初夏繞著圈兒。

雲初夏撇唇一笑:「梁小姐的腦子還真是不同凡響,在我眼裡,你更比較可憐。趁我心情好,你還是趕快離開我家,不然鬧開了,梁小姐連老家都回不了。」

「你!」梁美嘉怒氣終是無法抑制,但她告訴自己,她來這裡是有目的的,她一定要親眼看著這個女人痛哭流涕,把自己受的苦、哭過的淚統統從她身上討回來!

梁美嘉抑制住怒氣,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甩在了桌子上,照片從信封里流瀉出來,鋪了一桌子:「我想,你會對這些照片感興趣。」

雲初夏開始還是不屑一顧的神情,但當她看到出現在照片上的女人時,血液就似凝固了一般,眼神劇烈顫抖起來,戰慄張著血盆大口向她襲來。

她死死盯著照片上的女人,似是僵化了一般,心臟猛然一收縮,連身子也禁不住顫抖起來。

那個女人,那張臉,她再死一次也認得!

無數張,帝君凰和她說笑、擁抱、親吻的照片,如紛紛落雨一般,頃刻,鋪滿她的世界,將她帶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你丈夫……」梁美嘉終於看到她想看到的神情,那種震驚與痛苦讓她只覺得心裡痛快,她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說,「帝君凰和她在一起一個多月了……她叫簡晴……是婚紗設計師……比你美,比你更有魅力……前天夜裡,帝君凰還去她那裡過……雲小姐,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又要怎麼去對付那個女人,不過我就要離開這裡了,看不到了,真可惜了呢……呵,雲小姐,你可別讓我失望啊,我是準備了好久,才把這份禮物送給你。」

「君凰,你老婆來。」

「你想要我現在就去應付她?你願意嗎?」

「討厭,君凰!她還懷著孕呢,你別太刺激她。」

……

梁美嘉說的半個字,她也沒有聽進去,她的靈魂似又被送回那個小雨紛紛的夜晚。

帝君凰和那個女人,當著她的面兒滾在一起。

他們的呻吟,他們交纏在一起的身體,他們說話時的臉孔,再次讓她嘗到了那痛徹心扉的痛苦與瀕死的感覺。

「帝君凰,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

「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別人說你是我太太,但你不過是我娶回來的一個玩物!給你一分鐘,立刻滾!再來打擾我,你就再也不是帝華集團的少夫人!」

呵呵……沒想到,再次活過來,她還是要面對一樣的現實!一樣面對他的背叛,他和那個噁心女人的背叛!

梁美嘉還想挖苦些什麼,卻忽而聽到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聲音,讓她全身都一哆嗦:「你給我滾。」

「怎麼,受不了了?」梁美嘉幸災樂禍道,直到她看到雲初夏血紅的似是惡鬼一樣的眼,她嚇得連連後退,退到沙發邊,她不經意摸向了行李箱,攥著行李箱時,手都在不可遏制地顫抖:「雲初夏,我會一直看著,看著你怎麼和他幸福!」

「我讓你滾,你沒聽到!」雲初夏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著梁美嘉就砸了過去,杯子砸在她的行禮箱上,立刻就碎了,嚇得梁美嘉尖叫起來:「雲初夏,你真是活該被自己的男人背叛!像你這樣的女人,沒有男人會真正愛你!啊!」

在尖叫聲中,梁美嘉拉著行禮狼狽逃竄出去。

偌大的客廳又只剩下雲初夏一個人了,她還盯著那些照片一動不動。

「少夫人……」阿姨怯生生地走近,卻也不敢接近雲初夏太近。

雲初夏置若罔聞,她走到桌子前,伸手拾起一張照片,是帝君凰親在那個女人臉頰的照片,還有……兩個人的床照。

如刀剜心,每一張照片都剜著她的心,血流不止。

她一言不發地將照片收拾好,走向了二樓,阿姨擔憂地看著她,卻也不敢開口說話。

回到房間,手中的照片滑落,她順著門慢慢滑下,坐在了地上。池上木弟。

滿眼,都是,他與那個女人的親密照。

滿眼,都是,那個慘痛的夜晚。

她久久盯著那些照片,絕望充滿心間,眼淚,卻再也流不出一滴。

帝君凰,你還是背叛了我是不是?

即使重活一世,我還是逃不出你的魔掌,逃不出你為我編製的愛的牢籠。

即便我想對你冷漠,想對你無情,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可是,為什麼,究竟為什麼,在我想要選擇你時,你卻仍然背叛了我?

你既然喜歡這個女人,愛這個女人,又為什麼還在我面前演深情?對我緊抓不放?

當我的世界只剩下一個你,這個世界卻被你毀了;當我的世界再次重新來過,依舊只剩下一個你,你卻還是把它毀了……

帝君凰……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在你眼裡,我又是什麼?

她拿著刀子,將那個女人從頭割到腳。她用力握著刀子,看著那個女人在她的手下變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同時,被划爛的,還有帝君凰的臉。

「孩子,害死你的兇手都來了,別怕,媽媽會替你報仇,會讓他們血債血償。」她將刀子一刀扎在他們的床照上,眼中再無半分留戀與深情,只有刻骨銘心的恨意:「帝君凰,這是你欠我的,我一定會讓你們都還給我。」

包括前世,還有今生,她受的所有苦與淚,她都要討回來。

既然,又讓她面對一次輪迴,面對一次自己的丈夫的背叛,她不會再像那一夜一樣以死終結一切。

他們欠她的,她要連本帶利地收回來。

她所受的苦,也要他們一樣去感受。

這一世,對帝君凰再次萌生的愛意,也終於隨著這些照片的出現,化為了比重生后更為濃烈的恨意。

他不是不放手嗎?不是說愛她嗎?那她又怎麼會辜負他的一片心意,她一定會讓他「心滿意足」,讓帝家,雞犬不寧。

外面的世界是晴朗的,她的世界卻完全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手機的鈴聲劃破沉寂,甚是急促地響著,她慢慢轉頭,望著發亮的屏幕發獃。

是木彬彬。

她接了電話,聲音遙遠的都不似是來自自己:「彬彬?」

「夏夏……宣正仁受傷了,他現在正在醫院……我身上錢不夠,你帶些錢過來好嗎?」木彬彬的聲音有些遲疑,當然是因為宣正仁曾經出賣過夏夏,但如今宣正仁這副樣子,她也不能坐視不理。

「……好。」她掛了電話,又閉上眼靠在門上。

就算這個世界讓她充滿絕望與痛苦,她還是要活下去,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地活下去,漂亮地活著。

醫院。

雲初夏剛趕到醫院,就聽到一個喊聲:「夏夏。」

她在門口看到了「一日三遇」的容華。

「容先生?」她眼中再無上午的半分驚喜與笑容,像是被人渲染了無盡的灰度。

這時,有人拎著水果險些撞到她身上,她被容華拉走。容華一眼便看出她心事重重:「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容先生怎麼會在這裡?彬彬呢?」雲初夏轉了話題,容華道:「她還在裡面照顧宣正仁,你跟我來。」

當雲初夏看到全身都是傷的宣正仁時,也嚇了一跳。

「夏夏。」木彬彬來到她身旁,「你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是他最近代理的離婚官司,被女人的老公報復了。」木彬彬滿是嘆息,「我是碰巧遇見的,他被五六個人打,我在送他來醫院時,遇到了容先生。是容先生送我們來醫院的。」

宣正仁此時還昏迷不醒,臉上青一塊爛一塊,甚是狼狽。

「夏夏,你帶錢了吧?我身上錢不夠了,宣正仁需要住院,要辦一下住院手續。」

「帶了,我去辦住院手續。」雲初夏道,容華道:「我陪你一起去。」

同一家醫院,時間倒回一個小時前。

帝君凰趕到了醫院,一路打聽下來,便看見他老媽的閨蜜金枝沖他招手:「君凰,君凰,這裡,這裡!」

帝君凰跑過去:「金阿姨,我媽呢?」

「你媽她在裡面,你媽她……」未等金枝說完,帝君凰已經進去了,看到他媽馬小慶坐在一張床的窗邊,並沒有什麼大礙。而床上躺著的人,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簡晴。

簡晴右手打著石膏架在脖子上,臉上也有紅腫的傷痕。

馬小慶握著簡晴的手,動容地說道:「晴晴,你又救了阿姨一次,你讓阿姨怎麼感謝你啊?」

簡晴卻將目光放在了帝君凰的身上,身子也微微直起。

馬小慶轉頭一看兒子來了,立刻起身撲倒了兒子懷裡,剛才還一副「我沒事我真的沒事」的樣子,見到帝君凰,就變成了軟綿羊,痛哭起來:「兒子……嗚嗚~~你來了,剛才嚇死媽媽了~~嗚嗚……」

帝君凰看了一眼對他含笑的簡晴,輕輕拍了拍老媽的肩膀:「媽,你沒事吧?」

馬小慶賣乖道:「沒事,沒事,媽媽沒事。」然後滿是歉意地看著簡晴,「就是連累了晴晴,她為了救媽媽,受了傷,醫生說她右臂骨折……」

自從上次兩人出現過曖昧后,帝君凰就沒有再跟簡晴見過面,連簡訊都沒有。

再次見到,她卻為了母親受了傷。

馬小慶又坐到床邊,拉著簡晴的手:「你不要擔心,你是為了阿姨受傷,阿姨會照顧你的,直到你的手臂康復。」

簡晴看了一眼帝君凰,又溫柔地對馬小慶說道:「阿姨,你不必自責,這只是個意外。」

「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簡晴怎麼會為你受了傷?」

金枝這時趕緊過來插話:「是這樣的!你媽和我還有晴晴一起去逛超市的時候,超市貨架上的東西不知道怎麼就掉了下來,晴晴推開了你媽,自己卻受了傷。你是沒看見,當時多危險,我都嚇得呆住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可是晴晴這孩子,卻在第一瞬間,把你媽推開了,這真是個好孩子啊。」

對於簡晴如何是與他母親相識的,帝君凰沒有深想,只是對簡晴道:「謝謝你救了我媽媽。」

「原來你是阿姨的兒子,這樣我救了阿姨,也是一種緣分。」簡晴俏皮地說,「你們都不要替我擔心了,我的胳膊總會好的。」

「你們……認識?」馬小慶吃驚地問道。

簡晴注視著帝君凰,眼中有愛戀:「我和君凰是在美國認識的,之後又在水吧認識了阿姨,我沒想到會是這麼的湊巧,原來阿姨就是君凰的媽媽,難怪我當時看到阿姨時,就覺得您有幾分親切感。」

「竟然是這樣?那我們這真是太有緣分了。」馬小慶也感到這是緣分。

她越看簡晴越是喜歡,唉,為什麼不讓她早些遇到這個姑娘,否則,雲初夏那個掃把星這輩子都沒機會進他們家了。

金枝幾乎立刻看出了簡晴對帝君凰有好感,她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這個想法讓她激動跳躍,連丈夫的叮囑都忘了。

「小慶,晴晴應該也餓了,我們去給她買點兒飯回來。」金枝沖她眨眨眼,馬小慶知道她有話要對自己說,立刻附和道:「對對對,我們去買點兒飯。晴晴、兒子,你們想吃什麼?」

「阿姨,不要麻煩了,我一點也不餓。」簡晴道。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折騰了這麼久,怎麼會不餓?」

之後,馬小慶和金枝離開,金枝就將好友拉到一邊:「你看沒看出來?」

「看出什麼?」馬小慶還朝病房裡望著。

「呼,你怎麼到了關鍵的時候反而看不出來了?」金枝無奈道,然後明確地對馬小慶道,「你就沒看出來?晴晴對你兒子有意思。」

馬小慶一驚,立刻想進屋看看,又被金枝拉住:「你幹嘛去啊?」

馬小慶顯然還沒消化這個消息:「你說,晴晴對我兒子有意思?那我兒子?」

金枝得意地用手扇風:「對這男女關係,你說,我什麼時候看走眼過,哪個不是被我說中了?晴晴就是對你兒子有意思,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看你兒子時的眼神,就像我們當初戀愛時一樣。」

「我兒子……」

金枝撇撇嘴:「你兒子不是被你那個兒媳婦連魂兒都勾走了嗎?我倒是沒看出他對晴晴也有意思。不過,這可是個好時機啊。你兒子現在不是和他媳婦吵架,回家來住了嗎?這男人啊,在空虛寂寞的時候,如果碰上一個對他好的漂亮女人,哪個會不動心思?你看那些明星,長得再美,沒成老婆時千寵萬愛,成了老婆之後,老公還不是照樣偷吃?男人不偷吃,是因為沒錢沒資本,這要是整日身邊鶯鶯燕燕的,哪個會把持住?我都這麼說了,你還不開竅?」

於是,馬小慶開竅了。

她兒子回來住時,她簡直是欣喜若狂,一聽說是因為和雲初夏吵架,她更是笑開懷,就盼望著那個女人繼續往死里做,讓她兒子徹底厭惡她,再也不想見那個女人。

可是,無數次失敗的教訓,也讓她知道,兒子早晚有一天還會回到那個女人的身邊,早晚還會離開自己身邊。如果殺人無罪,她一定會將雲初夏大卸八塊。

每天,她都在惶惶中不可終日,只怕兒子會說「哦,媽咪啊媽咪,我去找我媳婦兒了」。

對雲初夏的恨,也日久彌深,活生生似是有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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