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深夜急診

045:深夜急診

紀淮然看出她表情驚變,頓時心裡的小醋罈子都開始翻滾起來。對陳子瑜遞過來的手機無動於衷,打算採取奮力抵抗姿態。

她制定的規則,她來毀。聽起來還是很有道理的樣子,本來是限制紀淮然的。沒想到她自己給兜進去了。

跟倆人關係一般,看似紀淮然萬花叢中,但他畢竟沒有這樣的一位給拉扯著。在他們的關係中,陳子瑜什麼都說了算。

紀淮然負責……就這麼慣著。

「我回個電話,你乖一點。」陳子瑜乾脆將他的黑色手機丟到沙發上,心中暗想,陸凌軒是不是有什麼事。

紀淮然悶著氣,死皮賴臉地拉著她不放開,甚至肆意對她上下其手,吻著那一截從高領毛衣露出的細白後頸子,嘴裡嘟囔著。「就在這兒打,有什麼還是我不能聽的啊。」

在關於前男友這個問題上,不是有老古話兒說了嘛。不要見,也不要賤。因為陳子瑜與陸凌軒之間,恩恩怨怨,瓜葛扯的太過深遠,紀淮然怎麼能不惦記著。

其實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之前見到陳子瑜,她都是對陸凌軒閉口不提甚至是憎恨厭惡的,是什麼轉變了她的看法?

難道說,不愛的反面,就真的是淡然嗎?

紀淮然不想去過問,只單單不願他們再聯繫。

陳子瑜轉念一想,確實是沒什麼好隱瞞的,按了回撥過去,那邊一直到響鈴結束也沒接聽。

「有那麼擔心嗎?即便是有急事,那也遠水接不了近渴。一個大老爺們,哪兒那麼多事事兒的。」紀淮然沒隱藏。語氣酸溜溜的。

陳子瑜也還是擔心,不過顧及到紀淮然,她還是解釋了。「凌軒他知道咱們在一起,我跟他攤牌了。說的一清二楚,就連他家人也都知道你我二人的關係。」

「所以呢?」

紀淮然雙手在她身上遊走,這待遇也沒誰了,大總裁親自寬衣解帶,各種服侍挑逗著,還估摸著時間,到天亮能做一次正好。

「所以你根本不用吃味兒啊,我坦坦蕩蕩呢。」既然是電話沒有接通。陳子瑜也不再強求,如同紀淮然所說,就算是真有什麼事,自己又有多大能力能幫人擺平呢。

「不對。」紀淮然倒真相信她了,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左手撈住腿彎兒,右手攬住脖子,穩穩噹噹地轉悠一圈兒。「所以。陳醫生,我們該睡覺了。」

沒有反駁沒有拒絕,對於憋了這麼久的紀淮然,甜頭什麼的,能給就給吧。

況且,他還放過自己一馬,中間不是還休息了好幾個小時嗎!

接受到願意的眼神,雖然裡面帶了些大義凜然。但紀淮然總能分析現象得到對自己有利的本質。那就是……

陳醫生還是心疼他的,不顧自己還疼著,以餵飽他為第一準則。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陳子瑜的舌頭被輕輕咬住,像是懲罰她的不專心一樣。細細的酥麻感,一點也不疼,反而是從心裡開始燃燒起火兒來。木在池技。

不愧是一把老手,這方面他能稱得上是專家了。

彼此的毛衫襯衣都被胡亂扒拉著散落一地,陳子瑜眼含春水,輕輕叫了一聲。「老公。」

紀淮然的激動無以復加,跟毛頭小子似的,與她唇齒交纏,堵住後來她要說的話。

「能不能讓我開著手機?」這計謀已經成功了一大半,陳子瑜頭一回覺得美人計什麼的這麼好使。

紀淮然就算再餓也不至於理智喪失,就這麼點小伎倆,還能瞞得住他?他假意沉迷,唇一個勁兒往陳子瑜脖子上貼,不答話。

沒反對的話,就是同意了?

陳子瑜蹬鼻子上臉,將手機鈴聲調成最大音量,以防陸凌軒再來電話。

其實人總是在失去后,才追悔莫及,才意識到,自己以往慣常揮霍的,是什麼。

陸凌軒是,陳子瑜會不會重蹈覆轍?

紀淮然看她跑神兒已久,不由覺得自己真是寬宏大量,對她是百般忍耐。帶著強悍的力道親吻,他又不想弄疼陳子瑜,恨不得把全身心的溫柔都灌入,壓抑住狂亂的心跳。

中毒了,這是一個叫陳子瑜的毒,說不上哪裡好,也沒什麼特殊,缺點早暴露無遺,但就是砸進這坑裡了。

爬不爬的出來另說,最關鍵的一點是根本就沒費那心思爬。

「等等!我還有個要求!」陳子瑜眼見著就要被壓倒,趕緊說。

紀淮然按住她,一手在抽屜里摸著拆開小雨衣。

說了不這麼早要孩子,那就再晚幾年。

「我先洗個澡,剛出去呢,一身……」陳子瑜被堵住口,連喘了好幾下,想起自己剛才得逞的伎倆來,立即心領神會,媚眼如絲地勾著紀淮然。「一身的人間煙火味兒。」

就是麻辣大串子的味道!什麼人間煙火!

紀淮然失笑,瞬間將她扒了個乾乾淨淨。「走,那就一起吧。」

鴛鴦浴這玩意兒,洗的好叫情調,洗不好容易出事故。

地板見了水呲溜兒滑的,萬一滑一跤摔倒也就算了,那人不得有點本能反應嘛?

身邊站著一個男人,保不齊順手一掰,咔咔給折斷了咋辦?

陳子瑜一想到深夜有可能要去掛急診或者直接去泌尿系統,就不由一陣惡寒,小心翼翼地拒絕。「聽起來挺不安全的,要不我們下次吧?」

「怎麼不安全。」紀淮然來個扛大米的姿勢,沉著步子進去,浴缸放熱水,花灑嘩嘩地營造溫熱水簾。

陳子瑜胸口被抵在他堅實的肩胛骨上,疼的嗷嗷直叫,猝不及防翹臀上被挨了一巴掌。

「別那麼浪!」紀淮然沒用幾分力,手感好到自己全身細胞都在叫囂著一個字。

shuang。

四個字,大寫的shuang。

又趕緊拍了一下,彈力十足,軟又有勁兒道。

再拍最後一下!

啪!

這回沒控制好,打的有點重了。

紀淮然還沒來得及反省,肩膀上就一疼,陳子瑜竟咬著一塊不鬆口,死死的磨著。

「……」還真是錙銖必較,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啊!這點疼紀淮然只當做是小打小鬧,算不得數。

細密溫柔的水珠往脊背上撲散著,陳子瑜覺得再發狠下去,紀淮然肩膀就要破皮,撅著嘴,扭頭問他。「你說,還敢不敢惹我?」

「不敢不敢,老婆大人的翹屁股,摸得拍不得,是不是?」紀淮然語氣絕對不算正人君子,真是色氣滿滿。

陳子瑜剛想表明自己還是單純純潔的少女時,忽然覺得應該改一個字。

少變成婦。

那個帶色兒的笑話怎麼說來著,少女和少婦之間,就差一日。

那可不就是昨天嗎?!

「想什麼呢!跟我在一塊兒,你還有勁兒想別的,看來我還是不夠賣力啊!」紀淮然看著那挺翹上,被自己拍紅留下的手印,唇不受控制地就親了上去,啜了一口。

陳子瑜那裡非常敏感,剛才是疼,現下與這般溫柔交織在一起,她不覺輕吟出聲。

這難道不是一種鼓勵嗎?!紀淮然將她放下,令她背過去,自己沿著那脊柱直直往下,一點一點地掠過親吻,動情又細碎。

屏蔽。

「不疼的,乖。」紀淮然鼻樑高挺,下定決心是要控制好自己,讓她好好享受的。

「不……」

陳子瑜的拒絕,在紀淮然眼中根本就無力的,他勾了勾舌尖,壞笑道。「陳醫生,你就閉上眼,盡情感受吧。」

啊!

所有的言語都消失殆盡,只有感官在隨波飄蕩,先是如同腳底被輕柔羽毛觸碰一樣,若有似無的在四周打圈兒,等到陳子瑜卸下心防之後,緊接著就似一葉小扁舟,在和緩的湖面上,輕飄飄地落不到實處,但又覺得安全至極。

再來,就是像浮萍被一股力道強力灌入碧波蕩漾的海洋,無邊無際,料想不到前方會發生些什麼,也不知道再繼續會有什麼震撼,前浪拍著後浪,一起打在沙灘,已屏蔽。

紀淮然恨不得使出畢生功力,聽著一聲聲難以抑制的叫,甘露不絕,這才抬起頭來。「怎麼樣?」

是誰在問什麼?

陳子瑜兩眼沒了焦距,空洞著失神,人世間最大的快樂……也就那麼幾秒。

紀淮然還想著要調笑幾句,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從浴室門外傳來。

「我……我的!」陳子瑜猛然間回神,大力推開紀淮然,一縷未著地往外沖。

地板本來就帶著水汽,她的腳上也是濕的。

於是……

「啊!」

陳子瑜在失去平衡的那一瞬間,她腦海中極為快速地反應了一下,這個時候應該翹起頭,防止被腦幹被砸中,然後頸椎……神經系統這些都非常重要,骨折什麼的一點小事兒,關鍵是怕摔的不是地方。

還沒想明白,這一秒鐘的事情,怎麼會到現在還沒覺得疼呢!

「……陳醫生,你躺好了嗎?」

紀淮然呲牙咧嘴地被壓住,恩愛的事情被打斷,尤其是還在前/戲時,他怎麼可能將眼神挪開!陳子瑜情動的時候,跟平時的正經完全是兩個人,他又怎麼會錯過!

所以,就這麼英雄救美的趕在最後一瞬間,攔腰托著陳子瑜,自己重重地一側摔在地上。

「啊!紀淮然!」陳子瑜慌了,這比她自己摔了還難受。她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再也不管那電話了,想將紀淮然扶起來,卻被他揮手阻止。「怎麼了!」

「你去……穿好衣服,換上厚實的棉拖鞋,別凍著了。」白花花在自己眼前晃悠,紀淮然就算想去急診,也不能挺著兩腿之間的旗杆吧!

陳子瑜拍了他額頭一把,還好,他的頭沒磕到。「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茬兒事!」

「不是。」紀淮然嘶了一口氣,痛定思痛道。「陳醫生你說得對,浴室里做那種事,還是……」

「紀淮然!」

「不,你等我說完。」紀淮然稍微挪了一下,剛才那一下子,他這才緩過勁兒來,估計手臂是骨折沒跑兒了,這麼一個成年人的重量全壓手臂上,不可能不骨折。然後腰……「做那種事兒啊,還是得選對地方。」

「閉嘴。」陳子瑜不想搭理他了,快速檢查了下,有了初步判斷。手臂骨折,腰部肌肉拉傷,軟組織挫傷。還有小腿肚,刮住洗手台下的柜子角,流血了。

「聽話啊,幫我把衣服也拿著,咱們得去醫院。」紀淮然扶著她的腿兒,磨破了點兒皮。

那也心疼呢!陳子瑜的一根頭髮絲兒都不能少的!

是誰烏鴉嘴來著,什麼破財免災!呸呸呸,這烏鴉嘴是在哪個寺院開的光,也太特么靈驗了吧!

好說歹說弄走了陳子瑜,讓她去將衣服穿好。紀淮然單手扶著門框,得,手臂倒不是什麼大事,但在新婚期間扭傷了腰,但凡是個男人,這都是滅頂之災吧!

被套上襯衣,陳子瑜解釋著。「等會拍片兒然後還要做個全身檢查,所以就不給你套毛衫了,塞個暖手寶再套個外套。」

「不。」

那麼娘里娘氣的東西一點都不符合威猛一夜十次郎的氣質,紀淮然還想著撒嬌,但被陳子瑜徒然冰冷的眼神給嚇到,忙改口。「情侶圍巾,我要圍上。」

陳子瑜粗魯地將圍巾繫上他脖子,帶著他一步一步挪到一樓,再開了車在門口,背後已都是汗水。「能上來嗎?」

「那必須的必啊!」紀淮然一咬牙,想著她也扛不動自己,只好一鼓作氣,撲到後座上趴著,還嘴硬著。「上你都完全沒有問題。」

陳子瑜從車內後視鏡看了那個兀自逞強的男人一眼,將自己外套蓋在他后腰上。「別啰嗦了,想點別的事兒分散下注意力,我開車了啊。」

紀淮然剛要有點啥旖旎的想法,陳子瑜就甩了一句。「別在醫生脫你褲子檢查時丟臉啊。」

「……」還真是懂我。紀淮然將下巴墊在左手上,他下樓之後,在等陳子瑜開車過來時,看了那手機上顯示的來電。

果然是陸凌軒。

大半夜的打電話來,敘舊還是抒情?有什麼急事非得我們家陳醫生出馬!又不是什麼……

難不成是那個叫什麼孩子的事?因為陳子瑜是心臟病這方面的專家,血濃於水,要是這個的話,豈不是耽誤事了。

「陳醫生,你要不要給人回個電話,我看這事兒也挺急的。」紀淮然想了想,還是不能那麼小肚雞腸。

「地球離了我也能轉,所有的事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能解決。」陳子瑜能猜到是誰,但已經沒有眼下重要。「我說的是,除了你。」

這還差不多,紀淮然被安慰到了。他從口袋摸出手機,一個扔在前面副駕駛上,陳子瑜的,另一個是自己的,打開后看到來自一個常年神經病女人的簡訊。

紀淮然你死了沒!沒死就回一下!

接連數十條,全都是一個樣兒。紀淮然嘆了口氣,回復了倆字,死了。

幾乎是發送到的瞬間,他的手機就響了。

「啊啊啊!」

紀淮然將手機拿遠一點,那尖叫聲實在是太可怕了。

陳子瑜自然是聽到的,她臉色一變,這是他的老相好嗎?

「紀淮然!」

「趁我沒捏碎手機前,撿重點說。」紀淮然平平淡淡的說,跟話里的兇狠完全不同。

那邊當然知道他心軟,忙說道。「這個點還沒睡,說明你沒有夜生活啊!」

「好像你就有一樣,呵呵。」紀淮然冷笑一聲,連環奪命call這麼多,就為了跟一個傷員暢聊夜生活。

「我懷孕了。」

「卧槽!」這下紀淮然是真的意識到大事兒不好,剛一動,腰上的痛拉扯著,讓他又頹然倒下來。「什麼時候的事。」

「你是說做的時候還是懷的時候?」那邊聲音小了很多,也是緊張不已。

陳子瑜尖起耳朵聽著,就一個關鍵詞聽的清楚,懷孕。還有紀淮然那個反應,她猛地一腳踩了油門,紀淮然往後座上一撞,又是一疼。

「我特么不想知道那事兒的細節,什麼時候發現的?幾個月了。」紀淮然攤上這麼一個,也是真心要瘋。

「前天,我大姨媽已經一個月沒來了,我以為是掌管公司壓力太大內分泌失調,所以經期紊亂什麼的!我不敢去醫院查啊!我身邊都是他的眼線,這是要我死嗎?」那邊神神叨叨地,捧著小心肝,回想著,還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就中獎了呢?結婚好幾年,特么怎麼到離了之後才發現中獎!

「別死,死了你也進不了他們家祖墳。我明天回來,你好好待在家裡,公司的事兒不要管了。」紀淮然掛了電話,這事兒緊急是不錯,但也沒有自己的生命重要。

因為……

陳子瑜發飆了,她一會兒停車一會兒加速,撞的這腰還能不能好了!

「我也要你嘗嘗吃醋的味道。」紀淮然冷不丁地看她鬧,又是一撞,他用手抵著前排的椅背,這才沒滾下來。「想折騰死你老公啊。」

「那女人是誰!」

陳子瑜就是憋不住,也許放在往常她會直接放過去,但現在她一秒都忍不了。

「我姐。哦不,也是你姐了。」紀淮然就沒打算瞞她,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那姑嫂和諧什麼的,也得攀上關係。

「啊?」陳子瑜還沒想過這個答案,她回頭看紀淮然,想得知真實性。

「看路。」紀淮然一臉真的不能再真的表情,這還能有假?哦,就算有假,那也得回去問父母,我姐真的是我姐嗎?

怎麼性格差了這麼多!

「那……」陳子瑜這飛醋吃的毫無道理,所以也是自知理虧。

「我這傷怎麼治療?」紀淮然想著紀嫣然既然懷孕了,那就只能在家養胎。不對,家裡也不能去,爸媽會揍死她。

他忽然明白為什麼她要死活催著自己,還透露姐夫派人盯著她這個信息,監視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的,怎麼到現在才說。

敢情是變相地求著他收留啊!

「得住院。」陳子瑜那醋麻利兒變成小甜蜜,如果有一個男人生死相隨,能這麼護著自己,誰不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哦,那咱回去咪會兒,天亮了回家再說。」紀淮然揉了揉腰,好像又不那麼疼了。

陳子瑜理都不理,從醫生的角度來看,這種病人是最討厭的!

自己的身體都不管,還指望別人能怎麼治療他!

幾乎是貼著超速的邊兒往前飛速地開,紀淮然顛簸的腰上隱隱作痛,手臂用不上力也是疼,心下明白,這是陳子瑜給自己下馬威看呢。

到了醫院后,紀淮然生平第一次躺在急診小推車上,被匆忙一會兒檢查這個,一會兒檢查那個。

在等結果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問。「會不會還檢查前列腺。」

「檢查你的嘴,是不是話嘮。」陳子瑜白了他一眼,手上卻是溫柔地擦了他腦門上的汗珠,外面這麼冷的天兒,是疼的吧,還一聲不吭。

「媳婦兒,我要是摔殘廢了,你會不會不要我。」紀淮然不過是開個玩笑,他閑的慌。

「婚姻是什麼!你以為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責任你懂嗎!我們在領證的時候,雖然沒有那些西方的禮儀,但是我們這輩子無論生老病死,都是聯繫在一起的!就算你死了,我也會為你守寡!」

陳子瑜說的極為認真,她不想把這些當做玩笑來看待。

「……」大半夜說這個,感動之餘,還是有點滲人。

醫生拿著檢查報告過來,得到的結論是跟陳子瑜看的一樣,轉入外科骨科住院治療。

「能不能給我捆個繃帶什麼的,我們不是本地人,天亮就要走的。」紀淮然都坐不起來,一側腰部疼的厲害。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愛惜自己身體,那麼簡單的急救處理怎麼行呢!還是轉入……」

「謝謝您啊,麻煩您了。」陳子瑜趕在紀淮然說話前捂住他的嘴,借了那個小推車,準備去辦住院手續。

「媳婦兒……」

如今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聽話不行啊!但是,紀淮然真不能等了。

「老婆大人。」

仍舊是不搭理,這是原則問題,跟稱呼沒有關係。

「小寶貝兒!」

紀淮然腦子中這方面的辭彙量還是很多的,他一點也不怕不過用,就是不知道能否與陳子瑜堅持的耐心相抗衡。

「別說那沒用的,你公司能有多少事兒,不就是賠錢嘛!我給你啊!買你一周,行不行!」陳子瑜該霸道的時候,一點不手軟,熟練地推著他往病房走,衣服都被汗水浸透。

「人命的事兒,真的,如果我不回去,我姐就危險了。」紀淮然說的是大實話,如果他是老油條的話,他的那個姐夫,就是攤開的老油餅,能捲起來至少一個半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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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良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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