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闖禍
「……說的也是哦。」
去了也不一定就能見到他……
這樣想著,白以深這才稍微放鬆了些。
「想來,我們這位新上任的執行總裁確實了不得,我記得他是四年前進入EMPIRE美國分公司,兩年時間成為首席設計師,在國際各大珠寶設計展上鋒芒畢露,這才多久,就已經回國擔任執行總裁?」
齊瀟瀟嘆了口氣,「聽說他是歐陽董事長的義子,看這樣子,恐怕是真的了……」
白以深看向窗外,夜色凝重,路燈星星點點。
離開陸家之後,白天麟帶她來到了個陌生的地方,迷迷糊糊的她好長一段時間才意識到這個住著兇猛嚴肅老爺爺,刁蠻任性大公子,溫婉體弱二小姐的地方是歐陽家。
少爺成了兇猛老爺爺的義子,而她依舊是他的傭人。
「從今天開始,你叫白以深。」
「白……以深?」
「從今天開始,你叫白以深。」
「白……以深?」
「恩。」白天麟坐在床邊,朝她招手,「白是我母親的姓。」
「那……以深呢?」
「……隨便取的。」
「……」
當白以深站在會所門口,齊瀟瀟不由上上下下認真打量了她一遍,讚歎,「還是年輕好……」
其實齊瀟瀟也只比以深大兩歲而已。
只是此刻白以深身穿白色無袖禮服,如凝脂般的膚色被襯得更加雪亮,踩著雙銀色水晶鞋,及膝的裙擺有些保守卻不失大方,只讓人覺得她如朵小白蓮般純潔清新。
「瀟瀟……好多人……」
白以深剛踏進會所便拉著齊瀟瀟的手,她進公司一年不到,畢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這也是齊瀟瀟怎樣都要拖她來的原因之一。
「白以深,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進的EMPIRE,你這烏龜外加老鼠一樣的性格是不是該改改了?」
白以深乾乾的笑笑,只能跟在齊瀟瀟身後,她們畢竟只是底下的員工,轉來轉去,也只是拿了個盤子吃吃喝喝。
「組長,部長讓你過去一趟。」
齊瀟瀟點了點頭,她看向白以深,「老巫婆找我,估摸著沒什麼好事,你自己兜著點。」
白以深點頭。
齊瀟瀟走後,她更是把吃喝當成第一大任務。
然而,就算白以深不惹麻煩,麻煩好像也會主動找上門,「白以深?」
白以深嚼著根香腸,轉過頭,圓眸眨了眨。
「聽說你的設計沒過稿?」
「……」白以深咽下香腸,點了點頭。
「謝謝你啊,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我們B組。」
「我沒讓哪……」
「哈哈,白以深,就你那水平,就算部長肯再給你個機會,你又能怎樣?」
站在她對面的正是B組的設計師駱麗,著名設計學院走出來的高材生,向來心高氣傲,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白以深總覺得駱麗特別討厭自己……
「要試試才知道……我會儘力的。」白以深的聲音軟軟的,聽起來總是沒什麼底氣,儘管她心下已經一片決心,外加熱血滿溢。
「喂,白以深。」突然駱麗湊近她,訕訕的開口,「你老實告訴我,FaceFairy不是你的設計吧?是從哪偷來的?你告訴我,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那是我的設計……」
「誒喲!我都說了不告訴別人——」
「那真的是我設計的……」白以深好看的眉頭已經蹙了起來……
「誒呀,你這人真不老實,誰都會做些偷雞摸狗——」
「你怎麼能胡說八道!」
「喲,炸毛了?突然這麼激動做什麼?難道……真不是你的設計?」
白以深死死的看著她。
「白以深,不是我不信你,但你自己看,在FaceFairy之後,你拿出過什麼作品?而且,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認為,私底下大家都覺得有貓膩!」
「現在這個社會,為了出名什麼事情做不出?尤其是你這種年齡的小女孩……」
「誒喲喲!眼睛都紅了,你想吃了我呀!」
「白以深,在EMPIRE,從打下手的小助理到設計師都是著名設計學院出來的,像你這種突然冒出來的門外漢,因為自卑做出這種事情,不是不能理解,你就承認,我又不會笑話——啊——!」」
白以深紅著那雙大眼睛,胸脯因為激動而上下伏動著,一連串「噼里啪啦」盤子杯子碎掉的聲音響起,幾乎為晚宴的整個節奏打了個暫停。
駱麗就這樣突然被白以深一把推倒,身子撞到餐桌上,將餐桌直接撞倒……
不遠處還在和齊瀟瀟討論的歐陽晴聞聲望去,眸子眯起。齊瀟瀟轉頭,只見眾人圍堵的方向正是……白以深所在,心下一驚,暗叫不好!
跑向「事故現場」,見駱麗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紅酒白酒,牛排蛋糕沾了她一身……
再看向一旁的白以深,
「以深,你沒事吧?」
白以深眼裡有著從未有過的憤怒,駱麗皺起眉,能把這隻小綿羊給惹毛了,這駱麗的本事還真是……
手心裡鑽進齊瀟瀟的手,某人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場景,下一瞬她便知道自己……闖禍了!
四周環繞的全都是EMPIRE的員工。
她看了眼齊瀟瀟,那眼裡有委屈,但更多的卻是小狗犯錯后的怯意和歉意,看的齊瀟瀟竟一陣心疼。
「好了,沒事了。」
「齊瀟瀟,這就是你帶的好員工!現在受傷該被安慰的人是駱麗!」站出來大聲說話的人是B組組長馬艾琳。
「你給我閉嘴!」齊瀟瀟一眼瞪了過去,她和馬艾琳向來水火不容,那個駱麗之所以敢這麼張狂,還不就是這女人放縱的?!
現在都敢欺負到她的人身上了!
「……」
歐陽晴沉著臉走到齊瀟瀟面前,冷眼睨了眼低著頭一聲都不敢吭的白以深,小聲道,「你帶她到花園裡去。這事情,明天我會找你們。」
「是……部長。」
齊瀟瀟摟著白以深趕忙往外走去。
事發現場還是一片狼藉。
正當駱麗委屈的想要哭時,突然一隻白皙骨節分明的大手朝她遞了過來,她還沒抬頭便聽到眾人一片倒吸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