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無恥之人
「寒天明!」
許悠用力地甩開他的大手,用著嘲諷的眼神刺著寒天明,寒天明雖然說得很小聲,盡量不讓其他人聽見,但賓客們都看到了他對許悠前後不一致的態度,是從游烈出現開始,大家都在竊竊私語,康婷婷的臉都黑成了灰炭,康總的臉也變得很難看。許悠失望地說道:「你不覺得你就像一條變色龍嗎?最愛的人是我?拜託你不要污辱了那個『愛』字,剛才你是怎麼說的?你說我是一廂情願,說我對你糾纏不休,說你與康婷婷情投意合。你錯了?」許悠苦笑著,「錯的貌似是我,是我沒有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我為什麼要隱瞞我的身份,我不過是想找一個真正愛我的男人,而不是沖著我的出身。寒天明,我真的以為我找到了,可你用實際行動來告訴我,我錯了,枉我生了這麼一雙大眼睛,卻被豬油蒙住了,看不清楚原來你可以為了前途出賣愛情。」
「悠悠,我知道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寒天明完全把自尊丟在地上,放任許悠去踩的了。
康婷婷在這個時候走過來,許悠忽然揚起聲音,讓所有賓客們都能聽清楚,她說道:「寒天明,你知道錯了,但我們不可能再重新開始,別忘了今天可是你結婚的大好日子。我許悠也不是少了你就活不下去,絕對不會死皮賴臉地賴著你不放!」
「悠悠,我剛才說了,只要你肯原諒我,我可以不結婚……」
「寒天明,你在說什麼?」
康婷婷快步地走來,一把將寒天明扯回到自己的身邊,怒恨地瞪著許悠,不客氣地指責著許悠:「許悠,你還要不要臉,天明剛才已經說了,他一直把你當朋友,是你自作多情,對他糾纏不休。你還不走,站在這裡還不嫌丟人現眼嗎?」
游烈臉色一黑,當著他的面,康婷婷也敢指責許悠,他正想發飆,許悠一把扯住他,這是她的事情,不想讓游烈過份地涉足,她笑著,笑得燦爛如花,諷刺地望著康婷婷:「康副總,你的新婚丈夫剛剛正在乞求我原諒他呢,他說他與你是逢場作戲的,他對我說的那些無情的話都是你逼他說的,他說他不想和你結婚了。」
康婷婷是聽到了寒天明剛才對許悠說的話,再被許悠揚聲說出來,所有賓客都聽得清清楚楚的,頓時又開始新一輪的竊竊私語,康總的臉都黑得不能再黑。他大步地走過來,許悠卻笑著對眼前這對可憎的賤人說道:「康副總,寒先生,祝你們新婚愉快!」
經她這樣一鬧,游烈的推波助瀾,寒天明和康婷婷想新婚愉快很難!
許悠拉著游烈,扭頭,抬頭,挺胸,大步地離去。
難過,也不能讓這對賤人看到!
「悠悠……婷婷……」
身後傳來了寒天明有點驚慌的聲音,許悠冷笑著,笑中隱隱泛著淚花,別了,她五年的戀情!
「小姐,你的車費……」
看到游烈拉著許悠從教堂里出來,計程車司機這一次不再客氣,迎上前來就討要車費。
許悠這才想起自己匆匆而來,沒有帶著錢包,也忘記了支付車費,頓時不好意思地對游烈說道:「烈少,你能不能先借我點錢付了車費?」
游烈二話不說就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從錢包里抽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了司機,司機只接過一百元,還給游烈找回十幾元零錢,說道:「車費只需要八十六元。」
討到了車費,司機又望一眼許悠,想說些什麼,又覺得不妥,終是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走了。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你看你,穿著一雙拖鞋就跑來了,那樣的男人值得嗎?」游烈把許悠拉到車前,重新把她塞回了車裡,他也跟著上車,看到許悠還紅腫的雙眼,他又是一臉的心疼,要不是許悠此刻處於失戀之中,他真想告訴她,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拋棄了她,她還有他呢!
許悠不說話,靠坐在副駕駛座上,默默地就要繫上安全帶,一雙大手伸過來,夾帶著溫柔,醇厚的聲音響起,「我來吧。」
許悠望一眼游烈,放任他親自替她繫上安全帶。
打小相識,相處二十七年了,游烈對她一直疼愛兼照顧有加。她也習慣了游烈對她的關懷及照顧,就因為習慣了才不會胡思亂想。
替她系好安全帶后,游烈的大手忍不住落到了她的臉上,輕柔地托著她的臉,深深地凝視著她猶掛著淚痕的臉,心疼又溫柔地說道:「悠悠,忘了他,會有更好的等著你。」例如他。
許悠苦笑,在游烈面前,她沒有必要隱藏自己內心的難過,也沒必要強作歡顏,「烈少,我們怎麼都有了五年的感情,他卻……說我不難過,那是假的。我會忘了他,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忘記的。」
寒天明會拋棄她,選擇康婷婷,她也能猜到真正原因。她一直甘當個平凡的普通人,不想以名門千金的身份凌駕於別人之上,就是想著尋找一個只愛她本人,不是沖著她能繼承到的財產而來,沒想到狠狠地栽了一個跟斗。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游烈意味深長地說道:「悠悠,這個世界就是這般的現實,這般的殘忍,就算感情再深厚,對男人來說,都敵不過他對前途的追求。女人對愛情總是特別的認真,但男人往往可以逢場作戲,可以為了前途而娶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女人。不過,也還是有好男人的,不會為了前途而娶自己不愛的女人,這樣的好男人便是我游烈了。」
失戀的許悠,心裡難過得要命,聽到游烈最後一句話時,忍不住笑了起來,順手就拍開了游烈托著她臉的雙手,「烈少,你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嗎?你還需要為了前途而犧牲愛情嗎?還有,我覺得你最後一句話應該對我姐姐說才對。」
游烈看到她好不容易笑了,心情也微好,不過他最後一句話讓她笑,她最後一句話卻讓他劍眉緊蹙,似是在解釋又似是在強調,說道:「悠悠,我和你姐姐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們只是好朋友,好兄妹,好哥們,是合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