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採石

江余從那山洞中出來，換好了自己的衣服，算了算日子，差不多自己進洞也就兩三天的樣子，絕沒有之前估算的五天那麼久，只因他不眠不休的日夜修鍊，自然加快了進度。他方才出洞，便揮拳抬腿，山上的樹木算是遭了秧。江餘一拳一腳，來回踢打那些樹木，平時根本無法撼動的樹木，此時他一拳就可以將那樹木打的斷折。

「這力量，足有三四百斤的力道。」江余看著自己的手掌，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尋常的武者，起碼要到達靈氣境五重，運用靈氣才能擁有三四百斤的力道，如今的江余，不過還是靈氣境一重，完全靠肉身的力量，就有三四百斤的力道，如此健壯的身體，又豈是之前那個病歪歪，快要死了的江余可以相比的。

除此之外，江余還發現，自己的視覺，聽覺，乃至速度都有了大大的提高，尤其是視覺，百步之外的樹木之上的紋路，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將要離開之時，江余忽然發覺那洞穴之中竟有幾縷光芒映入眼中。

「又是靈石！」江余心說之前這個洞自己就來過，但是並沒有什麼發覺，如今卻能看到了，說明自己的視力提高后，發現靈氣的能力也提高了。

「多賺一點零花錢，讓小若少辛苦也是好的。」江余這般想，便尋得自己之前放在洞穴之中的鐵鎬，揮舞提高，發掘那些靈石。此時的他力量大的驚人，發掘起來的速度也奇快無比，每一鎬下去，一大塊的山石就被刨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那劍靈不解的問道。

「挖靈石啊！」江餘一邊挖一邊說道。

「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那劍靈不滿的說道。

「不會浪費時間的，那龍血石就是我挖出來的。」江余說著話，快速揮舞著提高，三下五除二，就挖出了一塊靈石出來，這塊靈石泛著淡藍色的光芒，江余以其獨有的眼光評測這塊石頭的靈氣含量，差不多是一塊玄字中品的靈石，看到江余如此輕鬆的就挖到靈石，劍靈啞了，許久才用猜疑的口吻問道：「你看得到靈氣？」

「是啊，你不知道么？」江餘一直以為自己看得到靈氣，是因為劍靈的緣故。

「奇了……」劍靈也是頗為訝異。許久后才道：「我只精通劍道，劍道之外的事，少有涉獵，你或許已經有了一種很厲害的瞳術，可是究竟是什麼瞳術，我還看不出來。」

「瞳術？！」聽到這個，江余有些興奮又有些迷惘，他清楚瞳術是一種很厲害的技能，武者當中很少有人擁有這個，而擁有瞳術的武者，無一不是逆天的強者。他知瞳術厲害，但他從未見過任何瞳術，更不要說如何來修鍊瞳術了，而劍靈似乎也沒辦法。

糾結了一下后，江余反而釋懷，心說現在的自己已經擁有很多了，何必貪婪太多。他揮舞鐵鎬，挖了一陣子，一共找到了好幾塊黃字品級的靈石，還有兩塊玄字中品的靈石。算是滿載而歸。要知道一塊黃字下品的靈石，可以至少賣一百兩白銀，折算成銅錢的話，有十萬之多了，以他和小若的生活方式來算的話，恐怕這些錢一輩子都花不完。而玄字中品的靈石，那價值就更高了，至於能賣多少，江余心中也沒底，因為這東西他只是有幸見過，至於賣多少確實完全不清楚。

帶上這些東西，江余高高興興的返回，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直奔天風城的靈器典當行。他剛要進去，就見門口的守衛將他攔住。

「臭乞丐，滾遠點，這是你能來的地方么？」那守衛罵道。而此刻江余才想起自己之前那套還算得體的衣服，已經被火燒了。如今自己穿的是破破爛爛的，勉強只能蔽體而已，跟乞丐真的沒什麼分別。

敬人先敬衣，飽受人情冷暖折磨的江余豈會不懂這個道理。那守衛推了他幾下，卻絲毫沒有推動它，那守衛差不多也是靈氣境七八重的高手，見自己竟然推不動一個乞丐，便要運使靈氣，將這乞丐打走，卻見那乞丐翻出一個東西來，在他眼前一晃。

「當東西也不行么！」江余拿出來的，是一塊黃字下品的靈石，那守衛在這靈器典當行做守衛，自然有幾分眼力。所謂來者是客，那守衛如同變臉一樣，換上一副笑容，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請請請！」

江余舒了口氣，大踏步走進那靈器典當行。此時的當鋪之中還有十幾個人，都是來這裡當東西和淘東西的，眼見一個「乞丐」走進來，頓時都如同見了瘟神一般，都躲到了一邊去，並用責怪的眼光看向當鋪的掌柜。

「喂，你們幾個看門的！」那掌柜剛想罵人，怎麼把乞丐給放進來了。江余卻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將那塊黃字下品的靈石拍在櫃檯上，道：「當東西！」

那掌柜初時不屑，低頭看時，吃了一驚，忙拿起鏡片仔細端詳了一下，問道：「黃字下品的靈石，還不知道要當多少。」

「賣斷多少？」江余問道。

「八十兩！」

「就這個價了！」江餘一擺手，那掌柜的正欲取錢給江余，江余道：「我還有幾塊石頭，希望掌柜看看能值多少。」

江余說罷，將身上的那幾塊靈石，一股腦的丟了出來，和一般的武者不一樣。一般的武者有靈石也不會賣，都留著自己修鍊用。尋常武者有一兩塊靈石便如同珍寶一樣對待，而對江余來說，靈石只是用來花的錢罷了，修鍊完全用不上，因為劍靈已經判了它們死刑。

將江余將靈石如同石頭一樣的丟在櫃檯上，那些店中的顧客都驚呆了，它們也不在怕什麼乞丐身上臭了，紛紛湊過來觀看，用十分驚愕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個乞丐。

「這麼多！都是靈石？」那掌柜雖然見多識廣，但這麼多靈石一起當，還是頭一遭。他一個一個的看過來，看黃字品級的靈石還好，看到玄字中品靈石的時候，上下牙都已經沾不到一塊了。

「這這這這……真的要當？」那掌柜不敢相信的問道。

「廢話，來這裡不都是當東西的么？賣斷多少？」江余反問。

那展櫃伸出五個手指，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五百？五千？」江余猜道。半晌那掌柜才道：「五萬兩！」

「五萬？」聽到這個數，江余也有點蒙了，他平時別說五萬兩白銀，就是五萬個銅錢他也沒見過，他想不到這玄字中品的石頭竟然可以賣這個價。

聽到五萬這個數以後，當鋪里就炸鍋了。不是因為這個價格太高，而是因為這個價格過低了。

「我靠，剛才下品的石頭黑了就算了，玄品的石頭可遇不可求，你五萬就敢開牙收？」

「就是，太他么黑了！生意不是這樣做的。」

「別蒙人家小兄弟不懂行情，這種靈石，賣七萬都是便宜的。」

「小兄弟別上當，我立即回家給你取錢去，七萬妥妥的。」

……

一時間群情激憤，紛紛討伐黑心的掌柜，那掌柜扶了扶眼鏡道：「算了，我出七萬，這塊石頭歸我們周家了。」

這樣一句話，算是搶下了這塊石頭，周遭的那些人依舊不滿，似是掌柜的搶了一個多大的便宜一樣。因為他們清楚，今天七萬收，明天他們就敢十萬，乃至於二十萬掛出來賣。

「又是玄字中品的……」那掌柜鑒定出第二塊玄品的靈石的時候，當鋪之中就更熱鬧了。此時此刻，那些顧客再無人將江余當做乞丐，而完全是視其為神明。要知道整個天風城來說，即便是財力雄厚的大家族，能用的靈石，一般也就是黃字中品和下品的靈石，能用黃字上品的那都極少。至於玄字的，那幾乎都是鎮宅之寶，恐怕只有族長才有資格使用這樣的稀罕物。如今眼前整個乞丐，竟然一次就拿了兩塊出來，如何不讓人吃驚。

「小兄弟，你在哪裡搞到這麼多靈石，發財的路告訴告訴我們把。」

「你們別胡說，靈石這東西豈是能隨便搞到的。」

「小兄弟怕是那家的高徒吧。」

……

議論紛紛，江余卻完全充耳不聞。只是問道：「當不當？」問話之時，卻見那掌柜手中拿著一塊石頭，左看右看，卻看不出個究竟來。江余這才發現，那掌柜手中拿的，竟然是自己的那塊龍血石，自己剛才把石頭丟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將龍血石也丟了出來。

他剛想說這一塊是不賣的，但想起之前劍靈已經和他說過，這龍血石中的靈氣已經幾乎耗盡，顏色也已經變成了暗黑色，且他以後修鍊也用不上了。他想了想，心道一起賣了也無所謂了。

看那掌柜端詳那龍血石許久，都不說話。周遭的顧客便都起鬨起來。

「周家不是自稱什麼都能鑒定出來么，怎麼一塊破石頭也要看那麼久。「

「估計是被之前的石頭晃壞了眼睛，看不出來了吧！」

這些顧客自然是對周家當鋪黑了兩塊玄品的石頭的不滿，那掌柜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將全部石頭歸還江余，道：「這位少俠先在這裡等一等，我去找我們的東家。各位少陪！」說著他離開了櫃檯，起身出門，出門之前不忘回頭吆喝：「黑子，好好照顧好這位少俠，上上好的落雨龍井！」

很快就有一個年輕的後生從後堂跑了出來，搬了張椅子給江余做，同時又在江余身邊的桌子上，給江余滿了一杯茶，同時各式糕點也一一奉上。江余也不客氣，他只顧練功，也是餓壞了，便將那糕點一抓一把，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見他這般吃法，那些顧客都是皺眉，心中都道這是哪裡來的餓死鬼。這些人並不死心，在江余吃東西的時候，不忘和江余商量，只希望江余能將玄品的石頭讓給他們，他們願出高價收購，江余卻是不為所動，對他而言，十四萬兩的價格，已經十分滿意，不想再多擔風險。而從這些人的話語當中，江余聽到了一些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有關於明玉壇的消息。

明玉壇是整個白月國的第一仙門，在整個雪漫大陸來說，也是極有影響力的。傳聞明玉壇中強者如雲，高手如海，如果能學會明玉壇中的一點皮毛，便足可以獨步天下。明玉壇的人很少下山，其實力究竟如何，無人知曉，只是有人說似白月國第一高手紫桓真人，也不及明玉壇中的一個長老。但傳說只是傳說，無人驗證。

明玉壇的大門，名喚登天門，登天門每二十年一開，登天門開放之時，所有二十歲和二十歲以下的男女，皆可以接受明玉壇的挑戰，能過關者，便可加入明玉壇，成為明玉壇的弟子。

再過七個月，就是登天門大開的時候。而此時天風城各大家族的後生，乃至於整個白月國，甚至是雪漫大陸的年輕後生們，無不摩拳擦掌，準備去登天門一搏。而各大家族為了擴張自己的實力，也幾乎將家族中的全部資源，給自己的後生晚輩使用。因為只要家族中有人加入了明玉壇，對自己的家族來說，那就是一份保障。

而正因為如此，這一段時間來，靈石、寶器、珍稀藥品的價格都是一路飛漲。這些家族為了提高自己家族後生的實力，幾乎是完全不計成本的收購這些東西。玄品的靈石，在這裡只賣七萬，而黑市的價格早已經炒到了二十多萬都沒貨。

就在當鋪里亂鬨哄的時候，一聲咳嗽傳來，眾多顧客都紛紛讓到了一遍。因為來者他們都認識，正是周家的少主--周衡。

周衡一身珠光寶氣，手中搖著扇子，搭配著招牌式的生意人的微笑，慢步走到還在喝茶的江余的對面，微微一躬身，道：「煩請閣下借石一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