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動蕩不安
「桀桀,上品飛劍法器,果然是好東西。還有這鍊氣後期修士的氣血也是不可多得之外,吞噬了它,想必我的紅血蛭就又能成長蛻變了!」那黑袍人桀桀怪笑,顯得十分的得意高興。
這殺人奪寶的勾當,果然吸引人,幹上一票,就大發橫財。即使黑袍人這般修鍊邪魔道功法,心如古井、深淵一般的邪魔修士都忍不住喜上眉梢,一副得意之色,心情大好。
「嗯,現在還不是解開我身上禁制的時候。想必那兩個築基修士也應該快到了,等他們和那該死的狐妖,殺個兩敗俱傷之時,我再施法破去禁制,便是我脫困之時。桀桀,再也不用受那狐妖擺布了。等我自由了,就離開這青州城,有這一身血妖功法在身,天大地大,皆可去得。」
那黑袍人一邊施展手段,煉化從何譚越手中的來的上品法器飛劍,一邊心中暗暗的打著如意算盤,計算著將來的事情。甚至他已經開始憧憬,不久之後的天地間遨遊的景象了。
即使殘暴陰冷如他,也嚮往著自由,自由誠可貴。
而此時,青州城南城之中的一間院落里,卻是氣氛沉凝,動蕩不安了起來。一名名身背古劍、氣宇軒然,全身氣機凌厲似劍鋒一般的修士,排列的整整齊齊,竟然有四五十之數。此刻,他們一個個臉上臉色十分的難看,心中壓著火氣。
這些修士,修為幾乎都是鍊氣後期,乃至圓滿,甚至還有一名築基修士統領全修。不過,那名築基修士全身的氣息時強時弱,虛浮不定,似乎是修為剛剛突破,鑄成道基,成為築基修士,尚沒有來得及鞏固修為。
這監察弟子的職責,只是為了維護宗門在凡間的產業,並且探尋有靈根天賦的弟子,以及偶爾處理一些難事而已。
置身於這凡間城池,自然沒有什麼強敵來襲,所以監察弟子的修為都不會太高,鍊氣弟子已然足以。再加上一兩名築基修士坐鎮,已經足夠面對突發的一些險情了。
「就在剛才,原本屬於譚越的封命牌已然碎裂。這譚越雖然平日里蠻橫,不得人心,但是終究是我青雲劍宗之人。我青雲劍宗之人,死在我們眼皮底下,這是對我青雲劍宗的挑釁,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做,敢這麼做的修士,都需要承受青雲劍宗的怒火,那下場便是死。」
領頭的一名看上去三十齣頭的領頭修士冷聲道。說著,他拿出一塊已經碎裂成兩半的封命牌,那封命牌並不大,只有巴掌大小,透著淡淡的綠色,從中間齊齊斷裂,其上的符文也徑直斷裂。
這封命牌,其中封存著一縷修士的靈識,沒有其他的效用,只是用來檢測修士的生死之物。修士身死,魂魄散盡,這封命牌,即使相隔千萬里也能夠感應得到,便會斷裂成兩半。
此物乃是各大仙門修士乃至散修都常用的東西,非常的好用,而且從來沒有出錯過。封命牌斷裂,那麼其中封印著的靈識的主人,必定已經身死,三魂七魄散盡了。
聽到那領頭修士所言,其餘青雲劍宗的修士們盡皆面面相覷,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這些青雲劍宗監察弟子每日都有巡邏任務,所以留在駐地之中的弟子並不完全,之前他們也不知道是誰死了。
此刻聽到是譚越身死,才一個個臉上流露出詫異古怪之色。
「什麼人,竟敢在我青雲劍宗的眼皮子地下斬殺譚師弟?真是可惡!定要將他找出,碎屍萬段不可!」
「對,已經好久沒有人敢在青州城之中,斬殺我青雲劍宗的弟子了,真是不知死活。」
「會不會和剛才那股發力波動有關?不對啊,聽說木師叔已經前去處理了,以師叔的修為與手段,相信定能夠手到擒來,這譚師弟怎麼會身死道消?」
「不會是連木師叔也無法阻擋那賊人吧?」
眾青雲劍宗的監察弟子一個個開始義憤填膺,但是後來卻議論紛紛,面面相覷,場面有些慌亂了起來。
這凡人城池之中,一般鮮少有高階修士而來,即使有高階修士而來,也不敢明目張胆的找青雲劍宗監察弟子的麻煩。因為,這群監察弟子修為或許不濟,但是其背後卻是屹立了三千多年的,龐然大物一般的青雲劍宗。
青雲劍宗名聲在外,一個個不單單像瘋子一般,戰鬥起來不要命,以手中一把長劍破除萬法,殺的敵人膽寒,殺出了赫赫威名。而且宗門長輩極其的護犢子,一般的高階修士是極其不願意與青雲劍宗對著來的。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若真是有連那木姓道人都無法解決的強敵來襲,他們這些鍊氣小修即使全都出動,也不過是找死而已。他們雖然兇悍,但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不可為就是不可為,不能因此而去送死,丟了性命。
「都住嘴!剛才木師兄給我傳音,要我們去剪除這青州城之中,被二階狐妖灌體,轉化為半人半妖怪物的存在。剛才城北貧民區發生的法力波動,木師兄已經調查清楚了。乃是外來的修士,搗毀了一個邪魔修士的魔窟,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
那領頭的築基修士沉聲道:「只是,這僅僅一炷香時間裡,譚師侄便身死道消。這其中自有蹊蹺之處,撲朔迷離。但是,也不一定是高階修士所為。況且,譚師侄身死,那譚長老也許會只身前來,調查此事。我們必須在他來之前,找到兇手給他一個交代,否則,有什麼下場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還有,那城北貧民窟疏於管理,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被妖獸已經邪魔修士有機可乘,這可是我等的失職。若是那譚長老發難的話,以此事為借口,整頓你我,不過信手拈來的事情而已。想必爾等也應該聽說過,宗門之中的葬劍之地,面壁死地吧?」
說著,那領頭的築基修士眉宇之間,多了一份愁容,化之不開,似乎非常的忌憚他口中的譚長老。
甚至,其他的青雲劍宗鍊氣修士一聽「譚長老」三個字,一個個臉色都有些煞白,身體發冷,瑟瑟發抖。一個修士竟然使得門下後輩子弟如此的畏懼,談虎色變,其威勢與修為可想而知了。
可以預見的是,若是那譚長老到來之前,他們給不出一個交代的話,那他們即使不死,也要脫幾層皮。
「好了,爾等通知其他監察弟子,優先全力搜尋著青州城之中的其餘修士。身份來歷不明者,一體擒拿,寧可殺錯不可放過。否則,你我皆吃不了兜著走!順便,碰上被妖元灌體的怪物,不用擒拿,滅殺就是!」
說罷那領頭的築基修士冷哼一聲,便率先腳踩飛劍,御劍而行,直奔那譚越身死之地而去。那封命牌之中,屬於譚越的一縷靈識並沒有完全的消散,以此為引,通過特殊的手法,自然能夠尋到其身死的大概之地。
雖然,那領頭的築基修士也不認為兇手會傻傻的等在原地,等他來抓。但總算是有了一個方向,總比漫無目的,在這莽莽百萬人的城池之中大海撈針的好。
「哼,那譚越真是個廢物,想不到來這安全的凡間,擔當監察弟子都會丟掉性命。自己丟了性命就罷了,還要連累我等受苦,唉,真是個掃把星!」
「誰說不是呢?這譚越平日里就看不起我等,仗著譚長老的威勢,作威作福,現在不是報應來了?不過,這譚長老似乎平日里似乎並不關注自己的血脈後裔,一塊靈石也沒見給譚越給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譚長老應該不會生這麼大的氣,千里迢迢的來此,找我等的麻煩吧?」
一名弟子推測道,頓時引得眾人紛紛點頭便是贊同。
「不錯,這譚越當日上山,在求仙路上跪拜三天三夜,聲稱自己是譚長老的血脈後裔,這才入得宗門而來的。不過,自始至終,譚長老都沒有出面承認過此事的,說不定是那譚越自吹自擂也不一定。」
「劉兄此言差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那譚越跪拜求仙之時,手持的的確是譚長老早年所留的信物,如假包換。不過,這譚長老年歲千餘,即使譚越真是其血脈後裔,這血脈也遠了去了。所以當時,譚長老只是差遣門下弟子將譚越引入仙門而已,並沒有給他什麼實質性的幫助。至於,他能夠成為監察弟子,也是門中一些管事為了巴結譚長老,而故意為之的,並不是譚長老的授意。」
聽到這些內幕,一群青雲劍宗弟子,紛紛臉上神色一松,暗暗出了一口氣。
「也對。譚長老年歲過千,即使譚越真是其血脈後裔,也淡的太多了。以譚長老刑罰堂首席長老的身份,以及其冷酷無情、鐵面無私的性子,怕是也不一定會認可譚越。更加不會千里迢迢,為了這些小事情而來的。」
「對啊,畢竟譚長老修為深不可測,境界不是我等可以揣測的。他手上雖然沾染了不少青雲劍宗弟子的鮮血,但是都是些大逆不道,違反宗門鐵律的傢伙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以權謀私,報私仇怨恨的。」
那先前倒出內幕的弟子略一思索,嘆了口氣,繼續道:「不管怎樣,那譚越畢竟是我青雲劍宗之人。即使譚長老不徇私情,不認可這個後輩血脈,但是青州城監察事宜出了如此大的紕漏,總歸是我等失職,不可抱有僥倖之心。我們還是要依木師叔之言,剷除那狐妖爪牙,以及找出殺了譚越的兇手才可交代一二。」
「各位,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快行動吧!免得那賊人再行禍害他人性命。」
「師兄所言極是,我等這邊全力去搜尋妖獸爪牙和那殺人賊人。譚越雖然自大,目中無人,但終究是我青雲劍宗弟子,不是誰都可以打殺的。」
說罷,青雲劍宗弟子,一個個腳踩飛劍飛出駐地,向著青州城四面八方而去。他們常年行駛於這青州城之中,他們自然有辦法掩人耳目,隱匿自己的行蹤,叫凡人看不出仙師身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