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又是好幾份報紙丟在了桌子上,花花綠綠的版面上,大同小異的標題透著驚悚,內容差不多都是關於秦明月的。
「說啊,你怎麼不說了?」秦陽啪啪的拍著桌子,氣勢洶洶:「平時你不是很能說嗎?」
秦明月緊咬下嘴唇,俏臉通紅,一方面是被這報紙給氣的,另一方面是被秦陽給氣的。
白江河連忙打圓場:「秦陽,有話好說……這是怎麼回事?」
秦陽氣呼呼的道:「我這個好妹妹昨晚沒回家,有記者拍到了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夜不歸宿……丟人啊!」
「有這種事情?」白江河一臉驚訝的看著秦明月:「明月,這些都是真的?」
秦明月氣鼓鼓的一扭頭,沒搭理他。
「難道還有假?」秦陽狠聲道:「這麼多的證據在這擺著,說下大天來也沒人信啊!」
「明月,你怎麼能這麼做啊?」白江河一臉痛心:「你這樣會讓愛你的人傷心的!」
看著兩人這麼一唱一和,秦明月也火了,叫道:「沒錯,我是和別的男人出去了,怎麼了?犯法了還是違規了?」
「呵呵,還有理了!」秦陽倒不生氣了,冷笑道:「你平時是怎麼教訓我的?什麼我在外面花天酒地給公司帶來了影響,什麼我在外面玩弄小明星影響惡劣,什麼我在外面飈車敗壞風氣,一套一套的。然後還打小報告讓我祖母停了我的職務……可我做那麼多破事又有哪一次上報紙了?你倒是說啊!」
說著秦陽啪的一聲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老子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被你罵的狗血臨頭,罪大惡極似乎不死不足以平民憤,然後你轉過頭來就做了一件我拍馬也趕不上的大事,居然還上了報紙的頭條,好威風啊!好霸氣啊!敢問秦大總裁這算是什麼級別的影響?」
秦明月俏臉一陣紅一陣白,緊閉著嘴不說話。
白江河心中冷笑,表面上卻皺著眉頭:「秦陽,你好歹是哥哥,難道就不能讓著點妹妹?她或許只是一時糊塗,要不就是有什麼誤會在裡面,要知道記者這種東西也是毫無節操的……!」
「白哥,你就別向著她了,你沒看到剛才她還頂嘴嗎?就憑她這種死不悔改的態度,我去祖母那裡告她那是一告一個準!」
「你敢!」聽到這話,秦明月立即跳了起來。
林鳳茹已經將近九十歲高齡,身體不是很好,這麼大的事情萬一落在她的耳朵里,秦明月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我敢!我為什麼不敢?就興你打小報告,不許我鳴不平?」秦陽吼道。
「行了,」白江河繼續勸道:「大家都消消氣,趕緊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白哥,不是我不想解決,實在是這事的影響太惡劣了,堂堂林氏集團的總裁,居然和陌生人夜不歸宿,這樣的事情會給集團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你都想象不到,回頭公司股票跌停我都毫不奇怪。」
說著秦陽又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祖母創建這個集團經歷了幾十年,風風雨雨的太不容易了,結果最後卻落了這麼一個結果,秦明月啊秦明月,你對得住誰?」
「我……我……」秦明月想說話,卻又無話可說,她發現今天秦陽的話實在是太有針對性了,居然把自己所有的說辭都堵在了肚子里。
「夠了!」白江河突的臉一沉:「秦陽,你先別說話,讓我問問明月事情的經過,看看還能不能挽回影響。」
然後白江河又面色一緩,對秦明月道:「明月,說說事情的經過。」
秦明月看了看他,雖然心中極度厭惡他的為人,此時此時卻也對他提不起什麼恨意來:「也沒什麼,就是昨天喝了點酒,不知怎的就昏昏沉沉的,然後出了酒吧上了一輛計程車,在車上的時候睡著了,等我醒過來是在那個司機的家裡,就是這樣。」
「好,好辦了!」
白江河突的一拍大腿:「這麼說來你整個過程都是無意識的,而且真正的知情者只有那個司機,那麼只要搞定了這個司機那麼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白哥,你太天真了,」秦陽不滿道:「那麼多記者難道都是瞎子?照片都是假的?」
白江河笑了笑,笑的很自信:「這個都好辦,只要一個聲明就可以解決。」
「什麼聲明?」這一下不光是秦陽,秦明月也激動起來,如果真的只需要一紙聲明便能解決的事情,自己當然可以照做。
白江河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先非常鄭重來到秦明月的跟前,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開始秦明月還能和他對視,很快便有些心慌意亂起來,躲開了他的眼睛。
「明月……」白江河聲音開始變得低沉而有磁性:「咱們認識也有十幾年了,甚至可以說是青梅竹馬,想必你也應該明白我的心意……」
說著,白江河的手心裡出現了一枚晶亮的鑽石戒指,然後單膝跪地:「嫁給我!」
「啊!」
「啊?」
都是見鬼的表情,不過秦陽是驚訝,秦明月卻是驚嚇。
「不……不……!」秦明月嚇得直往後躲。
「高,實在是高!」
與秦明月的反應相反,秦陽卻是哈哈大笑:「白哥這一手實在是太漂亮了,只要你倆訂婚以後,向著媒體一宣布,就說昨晚明月是在白哥那裡過的夜,媒體立刻就成了自擺烏龍,一切的負面消息也就不攻自破!」
「就是這樣,」白江河還是單膝跪地,微笑著道:「只要這事成了,媒體那邊我去打招呼,相信憑我白家的資源,媒體誰也不敢造次,這樣你們林氏集團和我們白氏集團也就正式聯姻,不光沒有什麼負面消息了,這種強強聯合的利好消息還是最好的催化劑,絕對利好!」
「沒錯,」秦陽也興奮的道:「我們林氏集團最近正好遇到了一些資金困難,不知道白哥……」
「小事,」白江河微笑道:「權當明月的聘禮了。」
「好,好,太好了!」秦陽興奮的搓著手,忽的又是眉頭一皺:「可是那個司機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白江河冷笑道:「聽話就讓他好好的,不聽話的話……」
他沒有往下說,但話里的森森寒意誰也聽得出來。
「不行!」秦明月一下子跳了起來。
「明月!」白江河一愣,不明白剛才還一副心動的秦明月為什麼會這麼大的反應。
「我不同意這麼做!」秦明月斬釘截鐵的道。
「這事由不得你!」秦陽火了,跳過來一把抓住秦明月的手,便遞到了白江河的面前。
「這不好吧……」白江河一臉的為難,但卻非常麻利的把戒指往秦明月的手指上套……
秦明月驚呆了,她想掙扎,可是哪裡是兩個大男人的對手,眼看著鑽戒就要戴到她的蔥蔥玉指上,急的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驀地,似乎包廂的門開了,然後有人咳嗽了一聲。
屋子裡三個人都正在緊急關頭,誰也沒顧得上往外瞧。
「我說,你們想對我老婆幹什麼?」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兀的在三人耳邊響起,然後秦陽被人一把推了個趔趄,而白江河手裡的戒指被人一把奪走。
「嗯?」白江河眨眨眼,似乎還不明白出了什麼事。
「葉辰!」秦明月一把擺脫了秦陽的掌控,驚喜的躲到了她的身後。
「老婆,剛才實在是太餓了,去吃了點東西,嘿嘿!」葉辰似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又非常好意思的掏出了一張發票:「報銷!」
本來一臉欣喜的秦明月笑容僵住了,然後憤怒的一腳跺在了他的腳面上,疼得葉辰一咧嘴。
「你是誰?」白江河陰著臉道。
「我是她老公!」一把摟過秦明月,也不管美人在懷裡的掙扎,就在她的臉上吧唧了一口。
「什麼?」秦陽吃驚的睜大了眼睛:「秦明月,你什麼時候結婚了?」
「婚禮還沒辦,證書也沒領,」葉辰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已經上了!」
「啊!」
三個啊聲齊齊響起,不過白江河和秦陽是驚訝,秦明月是羞赧。
足足半分鐘后,秦陽才反應過來,嗷的一嗓子跳起來,紅著眼睛衝到葉辰的跟前:「小子,這是真的?」
葉辰很無奈:「都是醉酒的錯……!」
「你TM該死!」秦陽沒等他說完,掄圓了胳膊,就要給葉辰一個嘴巴。
秦明月臉色一變,剛想說話卻看到葉辰同樣掄圓了胳膊,巴掌也是后發先至……
啪!
清脆的皮肉撞擊聲中,秦陽的身子好像颱風中的一片落葉,打著旋落回了原來的座位,然後砰一聲腦袋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
「抱歉,」葉辰有些歉意的搓搓手:「我不是有意的……很疼吧,大舅哥!」
正在漫天數星星的秦陽聽到這句話,忽然覺得心裡一陣噁心,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淤血,裡面有幾顆牙齒,其中一顆還是齲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