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葉辰
「好了,乖。不哭了,姐姐已經幫你教訓他了。」夜來香酒吧,經理辦公室,一個妖媚嬌艷的女人摟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柔聲安慰道。
「唔,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抽泣著抬起臉,左臉頰上五道殷紅的指痕血一般刺目,仔細看可以發現,她的臉頰已經微微腫起。
小櫻,十八歲。
正值花季初開的她,本應該像其他同齡的孩子一樣,快樂的享受著美好的大學生活,享受男孩子追的欣喜,嘗試情竇初開的羞澀。
可是她沒有,因為她是孤兒,如當初的葉辰一樣。
她的身世決定了她的童年和成長,電視里演繹的那些孤兒也能上大學的劇情,顯然只發生在電視里。錦江街那家孤兒院,能夠支撐到現在都已經是個奇迹,更遑論再供應院里的孤兒上大學?
不過即便這樣,小櫻也讀到了高中才畢業,一方面靠院長的資助,一方面靠她沒日沒夜,放棄休息日換來的勤工儉學。
高中畢業后,小櫻無處參加工作,在這個研究生,本科生一抓一籮筐的時代,一個高中生又怎麼可能被人看在眼裡呢?
於是機緣巧合下,小櫻來到了這個她本不應該出現的娛樂風塵場所。還好,酒吧的老闆娘為人極好,她一直以來並沒有受到多少委屈,直至今天。
被阿來打了一巴掌,小櫻並不覺得痛,讓她更痛的是阿來在她保守了十八年純潔的屁股上的一抓,那一抓讓她清純的世界在一瞬間徹底崩塌了。
「仙,仙兒姐。你幫我打了他,你,你怎麼辦?」小櫻抽泣的擔心道。
魅仙兒眼底閃過一絲焦急和慌亂,她又能怎麼辦呢?她原本就打算離開霧都了,是因為他才選擇的留下。由此可見,她之前在霧都混的並不如意。
一個女人,一個混跡在地下世界邊緣的女人,在保持底線的情況下,她能做的其實寥寥無幾。除非她徹底的淪落,淪落為那些男人上的一具玩物,可即便是那樣,她也不過只是一具玩物而已。
阿來是這條街有名的小混混,他的大哥賈冬青更是被稱為「冬夜」,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魅仙兒絕對不願意招惹上這兩尊大神,可是現實總是那麼殘忍,她一直小心的經營酒吧,今天卻還是遇上了她並沒有能力解決的事。
犧牲小櫻保全自己?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魅仙兒徹底拍死,再也不會出現了。哪怕自己關了酒吧,也不能讓小櫻落入魔掌。
「放心吧,姐姐沒事,他們不敢把姐姐怎麼樣的。」魅仙兒強忍著心中的急慮,柔聲安慰道。
小櫻不信的問:「真的嗎?要,要不我們報警吧?」
「報警?」魅仙兒苦笑。如果可以她當然會選擇報警,可是一群地痞而言,報警有用嗎?除非自己徹底不想把酒吧經營下去了,否則警察能幫自己解決的了今天的麻煩,明天後天呢?大明天大後天呢?
「傻丫頭,你就不用替姐姐擔心了,姐姐有辦法。」魅仙兒強顏歡笑說。
「有辦法?」小櫻一愣,「什麼辦法?」
魅仙兒臉上的笑容一僵,無言以對。
這時她腦中再次想起了那個男人,那個讓她甘心留在霧都的男人,那個在第一次見面,就徹底俘虜了她芳心的男人。
可是那個男人,他能解決的了這一切嗎?他一定能吧!魅仙兒剛剛想到這裡,突然辦公室的門「轟隆」一聲被人撞開了。
登時魅仙兒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和焦急!
……
酒吧,大廳。
「砰!」
「哈哈,全中。」
阿來拎著鋼管,吧台上擺著一排昂貴到他叫不出名字的酒瓶,接著他一鋼管掃去,酒瓶嘩啦啦全部應聲而碎,阿來頓時興奮不已。
「阿來!」
就在這時,如皇帝般享受著全場目光的冬哥開口喊道。
手舞足蹈彷彿演奏家一樣的阿來,聽到呼喚馬上身體一震,然後舔著臉如哈巴狗似得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冬哥面前,腰板一彎如宮中的小太監似得開口問:「冬哥,我在呢?您有什麼吩咐?」
冬哥皺眉道:「時間拖的不短了,別竟幹些沒出息的丟我的人,砸幾瓶酒算什麼?去把酒吧老闆娘還有你說的那個帶過來。」
「好咧。冬哥您在這坐著稍等,我這就去把那兩女人帶過來。不過就是不知道她們跑到哪裡去了?」阿來懊惱說。
冬哥眼珠子一瞪,罵道:「你他娘的是豬腦袋啊,酒吧前門後門都有我的人守著,兩個女人能跑到哪裡去?肯定是在包廂後面的經理辦公室。」
此話一出,阿來雙眼一亮,興奮道:「冬哥英明,我這就去!」
話音落下,阿來大手一揮道:「哥幾個,跟我來。」
幾個如阿來差不多大年紀的小混混,立刻興緻勃勃的沖了上來,接著只見阿來手中鋼管向前一指,意氣風發道:「去,問問服務員經理辦公室在哪。誰要是不識相,嘿,嘿嘿……」
「嘿,嘿嘿!」
一群小混混獰笑著走向聚在一起的服務生,服務生男的在前,女的在後,可惜這樣的陣容依舊阻擋不了幾個小混混的腳步。
「你說,辦公室在哪?」一個小混混指著瘋子道。
瘋子之前已經挨過一頓狠揍了,此時臉腫的像豬頭,牙齒也被打掉了一顆,不過他面對小混混,雖然有些畏懼,可卻死咬著牙沒有開口。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打。」小混混一聲招呼,抬起腳就是狠狠一踹。
瘋子不敢反抗,身體被踹的瞬間如油鍋里的大蝦弓起了身,一張臉痛的發紫,不過不等他喘過氣來,一鋼管又砰一聲砸在了他的後背上。
「噗通!」
瘋子一個不穩,一頭栽倒在地。
「媽的,傻比,這時候還裝什麼硬漢,我讓你裝,我讓你裝。」小混混狠聲罵道,說著又是幾腳踹了上去。
「媽的,看什麼看,你給我過來,說經理辦公室在哪?」小混混指著另一個服務員小黑問。
小黑同樣咬牙不說,於是又一頓拳打腳踢。
很快,幾分鐘后,在場的男性服務員幾乎都挨了一頓,而女性服務員則嚇得一鬨而散,逃到各個包廂,試圖做最後的反抗。
「哈哈,跑什麼跑,老子又不吃人,老子只吃眯7C眯。」阿來忍不住得意大笑。
「來哥,來哥。」這時,一個小混混跑來,興奮地說:「我問出來了,經理辦公室就在包廂轉角最後一間。」
阿來眼神一亮,拍了拍小混混的肩膀道:「狗子,我記得你是剛跟著冬哥是吧?不錯,有前途。」
狗子,外號:賴狗。一個新投到冬哥手下的小痞子。
「嘿嘿,謝謝來哥誇獎,來哥請。」賴狗很知分寸的笑道。
阿來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馬當先的朝著經理辦公室走去。
路過包廂,轉個彎,到了!
「來哥,就是這間。」賴狗殷勤說。
「狗子,讓開。」阿來大手一揮,然後猛的一腳踹了上去。
「砰!」
房門應聲而開,然後阿來就看見了那兩個躲在辦公桌後面的美麗女人,一個嬌媚如妖,一個青澀如小仙子,兩個女人站在一起,嬌媚如妖的老闆娘在前,手中拎著一根棒球棍,另一個叫小櫻的則藏在老闆娘身後,眼神畏懼,雙手顫抖的抓著老闆娘的衣角。
「嘿嘿,竟然藏到這裡來了,現在你們還有地方躲嗎?」阿來上前獰笑道。
「別過來,你敢過來我就,我就……」魅仙兒揮舞了兩下手裡的棒球棍,雖然她極力想要偽裝的更兇狠一些,可是那種源自女人的孱弱,還是出賣了她。
「哈,哈哈!」阿來大笑,「就這麼一根破棍子,你他娘嚇唬誰啊?當來哥我是嚇大的不成?兄弟們,給我上!」
一聲令下,幾個小混混立刻獰笑上前,賴狗更是一馬當先,並且雙眼盯著魅仙兒,大放淫光,「嘿嘿,識相的把棍子乖乖扔了,哥哥讓你看看爺們的另一根大棍子。」
「哈哈哈!」其他小混混淫笑不止。
雖然大家都知道,像老闆娘這麼漂亮的女人,就算被抓回去,也只能上冬哥的,他們這些小弟是無福消受的。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說幾句葷話,浪話,來滿足一下他們腦海里的幻想。
魅仙兒神色急速變換,接著一片煞白。雖然她是出入夜場的女人,可是一向潔身自愛,一想到那種被小混混們抓走的後果,她整個人都禁不住顫慄起來。
「阿辰,阿辰,你怎麼還不出現啊。」魅仙兒心中焦急的呼喚著。
街頭,燈火闌珊。
突然一輛白色的奧迪A4如光一樣閃過,接著一個極其誇張的甩尾,轉過路口只聽轟的一聲巨響,車子竟然再次加速。
快了,就快了!
葉辰雙眼中閃爍著焦急與冰冷,一股無形的寒意彷彿讓車內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一分鐘后,夜來香酒吧的招牌映入眼帘。葉辰提著的心一松,然而緊接著雙眸中又崩出了寒光。
夜來香酒吧的大門處,七八個小混混正蹲在地上抽煙,他們顯然不是在為夜來香看門,那麼唯一的解釋就只有……
「竟然被人堵門了?」葉辰一愣之後,隨之而起的是更多的冰冷。
「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這裡撒野,老子不發火,還以為老子是泥捏的了。」
「吱呀!」
念頭轉動間,車子已經到了酒吧門前,一個急剎車,車身立刻來了個九十度的漂移,然後穩穩的停下。
「媽的,這是誰這麼不長眼?」門口的小混混,吃了一嘴的沙子,立刻起身氣勢洶洶的大罵道。
「草泥馬,開個A4了不起啊。哥幾個,砸了他的車。」另一個小混混叫囂道。
車門打開,葉辰下車。
「麻痹的,小子你不長眼是……」一個小混混咒罵的話,突然一滯,看著葉辰的表情頓時詭異了起來。
葉辰開黑車的時候,經常在酒吧門口攬生意,一次兩次這些小混混自然有見過他的。而且平日里雙方沒有衝突,有時候蹲在一起抽煙侃天侃地侃美女也是正常的,現在一見是熟人,小混混倒是沒有繼續罵人,不過依舊態度不爽道:「我說小葉,你今天……」
小葉?呵!
葉辰面色冰冷道:「滾!」
幾個小混混一愣,一時沒反映過來。
一個開黑車的,竟然讓他們滾?
「媽的,給你臉還不要了是吧?你讓誰滾呢?」一個小混混立刻又囂張的罵道。
「你不用滾了。」葉辰冷冷撇了他一眼,然後出手。
一拳,轟!
空氣中猛然傳來一聲音爆,接著一道光,真的如一道光似得快速掠過,一個為首的小混混當場飛了起來。
是的,真的飛了起來。凌空退出了七八米,一路從酒吧門口飛進了酒吧內。
「你們會飛。」葉辰的後半句話,這時才冷冷吐出。
話音落,幾個小混混只覺得眼前一花,然後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映,一個個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升仙了一般完全沒有了重量,什麼地球引力統統都不存在了,因為他們在空中,像鳥一樣的在飛翔。
「啊!」
「啊,卧槽!」
「啊,尼瑪!」
一個又一個小混混飛進了酒吧,人在空中發出各種各樣的驚呼,咒罵,以及慘叫!
十秒,從停車到葉辰的腳步入酒吧大門,只有十秒。
十一秒的時候,葉辰走進酒吧,看見了如皇帝般坐在那裡的賈冬青,以及滿地的狼藉,還有那些被打翻在地,到現在也沒能爬起來的服務生。
最後的最後,還有被幾個小混混圍在中間,神色慌亂、委屈,焦急、不安的魅仙兒與小櫻。
魅仙兒美麗的臉頰,此時有五道指痕。
小櫻的臉頰,同樣也有。
剎那間,葉辰胸中一股戾氣瘋狂升騰,如劍如槍直刺九霄。
龍游逆鱗,觸之必死!葉辰不是龍,但他同樣有逆鱗,他的逆鱗就是他身邊他所關心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