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盤皆輸
秦風坐在青鸞殿中,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複雜情緒,當看到芩忱走進青鸞殿的時候,秦風的眼底才迅速的閃過一抹淡淡的神采。
「事情都辦好了么?」秦風的聲音低沉,足以見識秦風對這件事情的重視,那是因為在秦風的世界里就只有成功沒有失敗,尤其是這一次她要扳倒蘭諾兒這件事情,如果出了差錯的話秦風的計劃就不能順利進行了。
芩忱聞言,神色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得意,但是卻並不是那麼張揚,點點頭說道:「皇後娘娘,事情已經辦妥了,您就放心吧。」芩忱的語氣十分的篤定,因為她對自己信心十足,芩忱親手經辦的任務還沒有失敗過的。
秦風點點頭,神色中並沒有多少的吃驚,因為芩忱一直以來都是辦事穩妥的,這麼快就辦好這件事情也並不讓秦風驚訝。
「皇後娘娘,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芩忱見到秦風的表情,先是微微蹙眉,神色中迅速的閃過一抹淡淡的複雜神情。芩忱已經做好了要幫助秦風的準備,芩忱的忠心完全可以幫助秦風上刀山下火海。
秦風聞言淺笑,神色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得意。
「之後你只需要看著就好了,還有就是負責保護本宮的安全。」秦風的每一個字都說的淡然從容,但是殊不知秦風的心中早就布置好了一切。
「是,皇後娘娘,芩忱知道了。」說這話的時候,芩忱的眼神中透著堅定,因為在芩忱的心中秦風這個皇後娘娘一直是有主意的,她甚至早就覺得這個蘭諾兒欠收拾,早就恨得心痒痒了。
不過現在終於機會來了,芩忱可以好好的看看這個蘭諾兒到底還可以囂張到什麼時候。
此時此刻天空中已經下起了朦朦朧朧的小雨,芩忱為秦風撐著傘,兩個人不帶任何的宮女前往了紅袖宮。
來到紅袖宮門外的時候,秦風很驚訝的發現這裡居然沒有幾個宮女,冷清的就好像是冷宮一樣,秦風開始覺得有些隱隱的怪異。但是秦風卻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帶著芩忱一起毫無顧忌的走進了紅袖宮。
跟平時不同的是,以前秦風不管是走到哪裡都有人通報,高呼著皇後娘娘駕到,但是這一次卻是毫無聲息的來到了紅袖宮。
因為這是秦風和蘭諾兒的私事,秦風只想要自己親自處理,並不想讓這件事情傳入軒轅炙凌的耳朵里,當芩忱強行的打開了蘭諾兒的內殿的大門的時候,秦風顯然是微微一怔。
因為秦風聞到了空氣中居然帶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下意識秦風知道肯定是出了她不想看到的事情。
隨即秦風就聽到了芩忱的驚呼:「皇後娘娘,你看!」芩忱瞪大了眼睛看向房間里的一個角落,一臉的吃驚。
秦風順著芩忱指著的方向望過去,看到蘭諾兒正依靠著自己的床腳臉色蒼白,手腕處有一個很明顯並且很猙獰的割傷,蘭諾兒居然自殺了。
即便秦風是醫者出身,但是見到這樣的場景她的第一反應也不是心痛或者是惋惜,反倒是有些驚訝,蘭諾兒這種陰險頑固之人居然也會想不開,還真算是奇事一樁。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芩忱已經沖了上去,將食指放在蘭諾兒的鼻尖處,看樣子是在試探蘭諾兒是不是還有呼吸。
可是秦風卻始終坦然的站在門口的位置,不動聲色的看著芩忱那邊的情形。
「皇後娘娘,蘭諾兒還有呼吸,救么?」芩忱試探過後,回頭徵詢秦風的意見。
秦風勾起嘴角淡淡的一笑,她心裡清楚蘭諾兒鐵定不是自己自殺的,因為秦風清楚的看到那把扔在地上的刀是掉在蘭諾兒右手邊的位置,而蘭諾兒被割傷的手腕卻也是右手,敢問誰可以做到用一隻手割同一個手腕呢?
顯然這是別人割的,然後故意製造成一幅自殺的樣子。
「當然要救,因為這裡面還有我們想知道的故事。」說這話的時候秦風的神色中迅速的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芩忱聞言,立即將那個倚靠在床腳奄奄一息的蘭諾兒給攙扶了起來,躺在了床上。隨即,芩忱來到了秦風的跟前將秦風攙扶到了蘭諾兒的床邊。
秦風探頭,微微看了一眼蘭諾兒,神色中閃過一抹堅決,因為秦風知道蘭諾兒可以死,但是絕不是現在,就算是她是真的相死,那麼秦風也絕對不允許。
想到這裡的時候,秦風伸手,神色凝重的命令道:「現在就去把紅袖宮的藥箱找出來,因為去青鸞殿拿已經來不及了。」
秦風的話剛落,芩忱已經出去找藥箱了,因為紅袖宮的藥箱擺在那裡芩忱十分清楚,上一次她來送藥材的時候親眼見到過,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秦風看著蘭諾兒一臉的蒼白的樣子,眼睛里飛速的閃過一道陰沉。
這個蘭諾兒還真是命大,若不是秦風及時趕來的話,恐怕她還真的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死了,可是在秦風看來這樣遠遠不夠,就算是真的讓蘭諾兒死,秦風也要讓她痛不欲生的死。
很快,芩忱就拿來了藥箱,遞給了秦風。
秦風悠悠的打開藥箱,這裡面應有盡有,秦風只要給蘭諾兒止血,然後就給她開一貼補血的葯就好了,但是秦風卻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皇後娘娘,怎麼了?」芩忱見到秦風這樣的動作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神色中迅速的閃過一抹疑惑,因為秦風剛才還說要救蘭諾兒,可是現在卻拿著藥箱一動不動。
秦風放下藥箱,不知道是不是芩忱的錯覺,她居然聽到秦風似乎是輕嘆了一下,隨即秦風轉頭看了看窗外,窗外的雨下的越來越大了,聽起來有些喧鬧讓人心煩意亂。
「我只要包紮用的布,還有一點點止血藥,其他的就算了。」秦風低著頭,聲音也有些壓抑的這樣說道,似乎是已經拿定了主意,不容許改變了。
芩忱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顯然是微微一怔,因為她本以為秦風是要救蘭諾兒的,但是現在秦風想要救人的意志已經不如剛才那般堅定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芩忱唯一要做的就是聽從秦風的命令,別的她都不需要管,也輪不到她管。
「可是皇後娘娘,我們不需要給她開藥補血么?」但是好奇心仍然驅使著芩忱問出這樣本來不該問的話,雖然芩忱剛問出來心裡就有些小小的後悔,但是卻已經是話從口出了。
秦風倒也不生氣,只是淺笑一聲,神色中帶著一絲絲清冷的說道:「你不覺得本宮要是就這麼輕易的治好了她,她總有一天還會騎到本宮的頭上來么?這一次我們不能繼續單純下去了,必須先下手為強。」
秦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閃過一抹堅決,芩忱在聽到秦風這話的時候也明白了秦風的用意。
「還是皇後娘娘想的周全,這個德妃一直都在跟我們過不去,還不如我們控制住她。」芩忱知道秦風的性格,蘭諾兒得罪了秦風,秦風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於是秦風從自己隨身帶的瓶子里拿出一粒藥丸,用指尖碾碎,跟止血藥混在了一起,用包紮的布將藥粉敷在了蘭諾兒的傷口上。
「皇後娘娘,這是什麼葯?」芩忱看著秦風手中的小瓶子,眼睛盯著看。
秦風抬眼看了芩忱一眼,淡淡的說道:「一會兒她醒來你就知道了,總之這一次本宮一定要將主動權握在我的手中。」秦風說這話的時候神色中閃過一絲陰狠。
她秦風從來都不主動招惹別人,但是如果誰犯到了秦風的頭上,她定然要以牙還牙,包括用一些不光明的手段,畢竟這些手段也都是用在一些不光明的人身上。
只是過了一小會兒,只見到躺在床上的蘭諾兒忽然好像是一個巨大的蠕蟲一樣開始不斷的奮力的扭動著身體,她臉色依舊是蒼白的,時不時地還發出難受的呻吟聲,那樣子似乎是痛苦極了。
秦風卻只是靜靜的看著床上的蘭諾兒翻來覆去的樣子,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因為秦風知道這都是蘭諾兒該受的。
就好像之前蘭諾兒折磨她的時候,那沉悶的棍子狠狠的打在秦風的身上一樣,那種痛秦風一輩子都忘不了,也一輩子都再也不會忘。
芩忱見到這樣的情形神色中倒是多了一絲複雜的神情,但是芩忱從小就在皇宮裡面練武,早就練就了一副只聽命令從不心軟的本領,什麼世面沒見過,這樣只不過是小菜一碟。
「皇後娘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芩忱神色冷靜的轉頭,十分恭敬的問道。但是秦風看上去似乎是並不著急的樣子,而是冷眼盯著床上那個痛不欲生的蘭諾兒。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蘭諾兒居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睜開了眼睛,好像真的好了一樣。只是那張臉依舊是慘白的,看上去十分的不舒服。
「難受么?痛苦么,看著你痛苦本宮倒是覺得很高興。」見到蘭諾兒終於在藥效的強力作用下醒來,而且傷口處又疼又癢的痛苦樣子,秦風微微抽動著嘴角笑著說道,不過這笑容看上去並不是那麼的自然,而是顯得有些僵硬的樣子。
蘭諾兒強忍著傷口的疼痛,轉臉死死的盯著秦風,那種眼神是滿懷著恨意的。
「本來本宮只是想要讓芩忱迷暈你而已,可是沒想到有人趁人之危的想要殺你,本宮想你應該知道想殺你的人是誰吧?」
秦風挑眉,眼睛死死的盯著蘭諾兒,秦風從不喜歡諷刺別人,可是現在她只想用蘭諾兒曾經傷害自己的方式來狠狠的傷害蘭諾兒。
因為現在只有這樣,秦風的心裡才會覺得平衡。
蘭諾兒抽動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要笑,但是卻笑不出來的樣子冷冷的盯著秦風。
「還不是你的那個姦夫宋明之,你以為我被迷暈了就不知道是誰做的?哈哈,你們還真是一丘之貉,就連想殺我都想到一起去了。」
蘭諾兒即便是傷口又疼又癢,但是嘴上卻還是不饒人,繼續對秦風不敬,秦風聞言頓時臉色微微一變,一絲怒氣從秦風的臉上閃過,但是很快就被秦風從新壓制回去了。
秦風冷笑,眼底閃過一絲殺氣的說道:「你死到臨頭了,嘴巴還是不饒人,那你就繼續痛苦著,本宮就在這裡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