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陌生的她
我在驚訝中.連忙給自己點著了一根煙.因為只有香煙才不會暴露出我此時的表情.我明白以前的一切終究過去了.到現在我才明白了一個道理.為什麼當初我會發瘋似得想要找回她.而現在卻漸漸沒了這份念想.這也源於她的變化.望著眼前這個讓我有點陌生的雪瑤.我很難想象到我跟她曾經相愛過.當下我能做的就是要立足於現實.不能讓這種事再次發生在我身上.先提升自己我才配愛任何人.
一根煙也在沉默中逐漸燒盡.我努力讓自己一笑.向雪瑤問道.「你怎麼來了.」
雪瑤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琳姍.我因此也看向了琳姍.此時的琳姍好似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片刻后.琳姍嘟著嘴向卧室里跑去.直到房門重重的關上后.雪瑤才因此回過頭看著我.「過年了.我來看看叔叔阿姨.」
我點了點頭又給自己點著了一根香煙.重重吸了一口煙后.我帶著許些回憶說道.「謝謝.」
這看似簡單的對話卻讓我失望了很多.這好不容易將雪瑤忘的差不多了.為何她的出現還是讓我重拾了心跳.說真的.我也有點不知所措.我不清楚雪瑤這次來的目的.自從上次雪瑤告訴我她過的並不好的時候.我也心痛過.可這心痛也只是短暫的.如果放在我跟雪瑤剛分手那會.我會毫不猶豫的抱住雪瑤.也會努力的安慰她.可現在.我們彼此似乎總有一種不知名的力量阻擋在我們之間.
又沉默了一會後.雪瑤站起身沖著老媽笑了笑.隨後又向我說道.「江晨.我有話跟你說.」
我稍作一愣.本想回一句.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可雪瑤好似知道我要拒絕她一樣.身影立馬消失在了客廳里.我無奈一嘆氣.掐滅了半根香煙.起身跟在了雪瑤的身後.
大門口.雪瑤將車門打開后.示意我上車.我稍作猶豫了一番.眼神下意識的看向了天空.可我卻捕捉到了琳姍的身影.琳姍好似發現我看她了.立馬將自己的腦袋縮了回去.我苦笑了一聲.便坐在了副駕駛上.汽車發動后.轟隆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透過反光鏡看到.琳姍露著半個腦袋一直看著這裡.
...
幾分鐘后.汽車停在了小河邊.距離被縮短后.一幕幕又浮現在了我的眼前.曾經跟雪瑤相愛日子裡.我總帶雪瑤來河邊散步.幾年過去了.再也感覺不到我們曾經拼了命的想要在一起的那種執著.當時的我們.哪怕兩個人都不說話.也算是一種幸福.可如今.一切都成了過去式.那些美好的回憶也只能埋藏在心底了.
我看著她穿著比較單薄.提議道.「有什麼事在車上說吧.外面冷.」
雪瑤搖了搖頭.率先打開車門下了車.望著雪瑤執意的身影我只得苦笑一聲也跟著下了車.
「我們走走吧.」
我一愣.「那你幹嘛開車過來.就這麼點距離.」
「我一會就要走了.」
我當即問道.「去哪裡.」
雪瑤有些發愣的看著我.隨後淡淡一笑.「我跟他離婚了.」
雪瑤說完后.便一個人向河邊走去.怔在原地的我.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我多希望雪瑤說這句話是一個玩笑.我壓根想象不到他們為什麼要雪瑤.那個張智對雪瑤那麼好.那麼上心.為何要離婚.我有些難受.卻不知該怎麼去安慰雪瑤.因為我了解她.她如果決定一件事的話.誰都無法阻擋她的腳步.就好比我們當初分手一樣.
在原地愣了一會後.我才追趕上了雪瑤的腳步.同時也問道.「為什麼.」
雪瑤沒有回答我.而是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這一幕顯得是這麼熟悉.曾經的雪瑤會撒著嬌要躺在我的腿上.我有些失神.又問.「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雪瑤笑了笑.質問道.「你很期待答案嗎.」
我被噎了一句.半晌后.我苦了一聲也坐在了雪瑤旁邊.「他在外面有人了.還.」
我話還沒說完.雪瑤當即打斷道「不是.你別胡猜想了.」
雪瑤直接將話說死了.下一句話我也不知該怎麼接.只能任由沉默伴隨在我們之間.不過這沉默好似被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袈裟.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就算沉默在我們之間也是美好的.因為我們彼此的一個笑容就會讓我們找到話題.可如今.空氣中.也飄散著淡淡的憂傷.
片刻后.一陣抽搐聲傳了過來.我扭頭一看.雪瑤正在小聲哭泣著.我的心揪了一下.立馬安慰道.「你到底怎麼了.可以告訴我嗎.」
這關心的話語絲毫沒有能安慰到雪瑤.反而讓她的哭聲更大了.我也因此慌了神.立馬起身伸出雙手搭在了雪瑤的肩膀上.「告訴可以嗎.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許久后.雪瑤才抬起頭用著哭紅的眼睛看著我.我的鼻尖突然一酸.我很想緊緊的抱著雪瑤.但我此時的雙手好似被什麼力量束縛住了一樣.我根本無法做出這個決定.
在沉默中.雪瑤直接倒在了我的肚子上.淚水立馬濕透了我的衣服.我懸在半空中的手也遲遲沒有放下去.就這麼一瞬間里.我的眼淚也被感染了出來.沒多想.我立馬伸出手擦掉了眼淚.抬起頭看著天空.硬生生的將眼淚塞了回去.
時間就這麼過著.期間我們一句話都沒說.雪瑤的哭聲也從小變大.又從小變大.我看著有些心痛.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她身上的傳來的香水味也再告誡著我.我們不可能回去了.永遠都不可能回去了.
片刻后.雪瑤抓著我的手慢慢的讓自己身子坐直.於是.這分開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跟握著雪瑤的手.不過那種初戀似得感覺立馬觸到了我.她那熟悉而溫暖的右手瞬間讓我無法自拔.
熟悉是曾經我無數次牽她的手.這一幕熟悉的感覺又一次將我拉到了回憶最深處.我很恍惚.如果雪瑤現在要是說出她想跟我繼續下去.我覺得我會秒回她.我願意.我願意.可我知道我這是處於同情.從而脫離了愛的界限.
雙手緊握中.我有些失神的看著雪瑤.而內心也被這一幕撕扯著.許久后.雪瑤再次抬起頭看著我.她的眼角還殘留著晶瑩的淚珠.如果是在以前.我會毫不猶豫的親掉這些眼淚.
我盯著她.感覺她好像有話對我說.我的內心也在祈禱著.如果她真的說出這句話.我會答應她.我真的會答應她.哪怕這是處於同情.
我們彼此冷靜了一會後.雪瑤最先抽離了自己的手.那種溫暖的感覺立馬消失.我一陣失落.但還是極力的掩飾著失落.笑著向雪瑤說道.「都過去了.」
雪瑤也回了我一個笑容.順手抹掉了眼角的眼淚.「如果再讓我重新選擇一次的話.我一定不會放棄.」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立馬打斷道.「你吃了沒.」
雪瑤盯著我看了一會.隨後又一笑.「恩.吃過了.」
但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失落的樣子.雖然我也很心痛.但我剛才的決定都是衝動的.當我冷靜下來的時候.我才明白.我跟雪瑤之間已經有了一道牆再阻隔著我們.如果真的要回去的話.我是無法重新融入到她的生活里.而她也不能.其實.這樣也挺好的.這或許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方式.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雪瑤主動向我說道.「我找到了一個真正愛我的人.」
不知為何.我的胸口處隱約傳來了一陣刺痛的感覺.我的眼神立馬脫離了雪瑤的眼神.半晌后.我沖著雪瑤露出了一幅最真誠的笑容說道.「真心的祝福你.」
「她比我大三十二歲.」
我又一次愣在了原地.心裡也在默念著.三十二歲是一個什麼概念.我很心痛雪瑤的選擇.更心痛她怎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還年輕.她完全能有一個更好的選擇.
終究.我還是沒忍住自己的痛心.質問雪瑤.「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還年輕.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雪瑤卻出於我意料的笑了笑.「你沒站在我這個立場上去想問題.所以你壓根不懂我.」
我直接火了起來.「是.是.我不懂.但我知道她比你大三十二歲啊.三十而歲啊.你還沒到三十歲呢.」
撇下這句話后.我的嘴角有些發抖.但雪瑤卻用著一種很不理解我的姿態看著我.我也靜靜的注視著雪瑤.我希望她能重新選擇.
忽然間.遠處的鞭炮聲響了起來.我跟雪瑤的目光同時看向了河面.心痛與糾結也在此時牽絆著我.如果我主動對她說.我想跟她回到以前.她會不會同意.
當鞭炮聲消失的時候.我立馬說道.「我有話跟你說.」
可雪瑤也在第一時間跟我說的是同樣的一句話.我楞一會.隨後很無奈一笑.道.「那你說.」
可雪瑤依舊跟我同步著這句話.我當即被逗樂了.雪瑤也是如此.我也安靜了下來.順手從煙盒裡掏出一根煙點著了.又沉默了一會後.我又說道.「那你先說吧.」
雪瑤沒作答.而是在自己包里翻找著什麼東西.沒一會.雪瑤便從包里遞過來了一張銀行卡.我有些不太明白雪瑤的想法.問道.「什麼意思.」
雪瑤還是沒有回答我.而是將銀行卡塞進了我的口袋裡.我本意識一阻擋.銀行卡直接掉在了地上.雪瑤有些不死心.直接撿起銀行卡又遞給了我.
我怔怔的看著雪瑤.語氣也軟和了一些.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能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