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會換羅藍愣住了。
「嫵媚動人?女人味?」他確定他說的是她?
「是。」他撫摸著她幼嫩的粉頰。「你剛才的模樣好美好美……」
「我得回去了。」羅藍忍著全身筋骨的抗議,爬起身來。
「羅藍。」葉東閣溫柔的抓住她的手親吻。「今晚要不要住下?」
羅藍正色道:「不,我不想在男人屋裡過夜。」
剛才的一切純粹是氣氛使然,她沒什麼心不甘情不願的,但她知道兩人身分上的差別,他是僱主,她是雇傭,一時走錯,在身體上有了交集並不代表未來會持續下去。
「為什麼?」他想延續這樣的親密感覺,難道她不願意?
「協會應該有跟你說明,家事管理者的上班時間是從早上九點到晚上五點,我已經下班了。而且協會另有一條保護規定,家事管理者可拒絕住在單身男僱主家裡的要求。」
「你現在在跟我說什麼家事管理者?」葉東閣愕然,「我們……」
「是僱主跟雇傭的關係!」羅藍嚴肅說完,起身穿好衣物準備回家。
「羅藍。」當她的手碰上大門門把,葉東閣對著她的背影喊,「我喜歡你!」
纖細的雙肩微微一顫,胸腔內的心臟大為震撼。
葉東閣的告白讓她瞬間明白,剛才的一切才不是什麼鬼氣氛使然,她會讓他吻她、佔有她,是因為她也喜歡他。
可是那又如何?
喜歡只是情感上的衝動,兩個人要走下去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這點她十三歲那年就清楚明白了。
擁有碩士學位、身為望族小姐的母親與高中畢業、在建築工地工作的爸爸相愛卻受到外婆反對,當年的私奔震驚當地。如果他們過得幸福也就算了,但實際上的情況卻不是那麼浪漫。
他們出生的環境不同,經歷也不同,學歷的差異讓兩人的談話、興趣毫無交集。
最後他們雖然在同月同日死去,但那是因為他們兩個在車上吵架,吵到幾乎打起來,就連偏離車道、逆向行駛也沒發現,因而發生嚴重車禍,雙雙死亡。
所有的過程,坐在後座的她親眼目睹。
「對不起。」她頭也不回,冷淡的說:「我對你沒興趣。」
羅藍依然維持她一貫的安靜默默的打掃,坐在工作桌後方的葉東閣則一手托腮,眼睛注視著羅藍的一舉一動。
由於她每周五天的清掃,葉東閣就算再會製造垃圾,也不可能多到滿坑滿谷,所以她很快就將地面清理乾淨。
以木質地板專用的清潔劑拖乾地板后,她拿來玻璃清潔劑賣力的擦拭長度約有五公尺寬的玻璃帷幕。
羅藍個子不矮,大約有一六五,但這玻璃帷幕高度直達天花板,有三點六公尺高,所以她得靠椅子幫忙才能全面擦乾淨。
她工作的時候嘴角總是抿得很緊,眼神十分專註,手上的動作不曾稍停。
不過……
葉東閣眯眼注視著她的臉。
她今天看起來神色較不安定,烏黑瞳眸常常游移,直到有次不意讓他抓到她的眼神是往他的方向,他才確定她是因他的存在而緊張。
說實話,當她冷淡拒絕他時,他受了很重的傷。
她不斷的搬出協會那一套更是讓他很感冒。
哪個女人會在兩人已有親密關係時,還要將關係撇得這麼清?
何況他不是玩玩的,他是真的喜歡她,會染指她也是因為感情驅使,才不是一時衝動!
他的注視讓她渾身不自在,但他才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她是因為在意著他而緊張,他反而怕她等等會過來告訴他,她決定辭掉這個工作……
這也不錯啊!葉東閣開心的一彈指。
她如果辭掉工作,他們就不再是雇傭關係,她就不能拿這項理由來拒絕他了。
也許她在意的是身分的差別。說不定也因為這樣,她認為他並不認真!
那個男人一直盯著她的背影幹嘛?羅藍莫名的心口緊繃,手心冒汗。
他昨晚的告白害她失眠了一晚,早上出門一看到太陽,刺眼的光線讓她立刻有種生不如死的苦痛。
她還以為她來上班時會精神委靡不振,誰知一看到他,精神立刻緊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狀態好得很。
她曾思考過離職的可能性,可一與他四目交接,這樣的想法就消失無蹤。
她想待在看得到他的地方。
她想繼續當他的創意料理白老鼠。
她想看到他每次畫完圖稿,興奮的叫她來一塊欣賞的激動。
她想看到他誇張的言行,還有有時聽起來實在是溢美得過分的讚美……
她知道這樣的想法可能會讓她越陷越深,可是……她就是情不自禁。
明亮的玻璃映出她略帶苦惱的神情,也可看到朝她這邊走來的淡淡身影。
她不自覺的吞咽了口口水,想他也許是過來看風景。
他每次在創作上遇到瓶頸時,就會走到窗邊來看風景。
他的臉看起來象是在發獃,眼神沒有焦距,但她知道他的腦子正在快速轉動。短則幾秒,快則半個小時,他就會回到工作桌前,埋首畫作。
她欽佩有才華的人,尤其是像他這樣除了有才華,還能靠才華賺大錢的男人。
他與她是截然不同的對比。
在他面前,她自慚形穢。
她什麼都不會,只能幫忙掃掃垃圾,做做清潔工作,沒有任何讓人欣羨的才能。就像那些表兄弟姊妹說的,她是賴在外婆家的廢物。
她其實很自卑,所以她表現得很高傲,隨時隨地武裝面對著他人。
她夢想著她有一天存夠了錢,可再續被中斷的學業,去尋找也許連自己也不知道的才能……
身後的男人一步步的靠近了。
羅藍緊張的盯著他的倒影。
他在她身後一步遠的地方站定,仰頭望著湛藍天空。
他果然是來看風景、找靈感的。
分不出是鬆口氣還是失望,羅藍舉起玻璃清潔劑,在玻璃上噴了兩下,再拿起報紙擦玻璃時,身後的男人猝不及防掩住她的口、攬住她的腰。
她嚇了一大跳,驚愕回頭。
「我要強暴你!」男人嘴角浮起邪佞的笑。
【第五章】
什麼?
羅藍腦中尚未接收葉東閣話中之意,葉東閣已經開始對她上下其手,灼熱的呼吸在她頸項間繚繞,火唇在纖白頸子種下深淺不一的紅。
「不……」羅藍唇瓣溢出虛軟無力的抗議。
抹布與清潔劑自她手中掉落,快速擴散全身的酥麻感使她的雙腳發軟,快支撐不住她的體重。
「拿出你的刀子抵抗我!」葉東閣咬著她的耳垂道。
她怎麼拿?她現在連將他推開的力量都沒有了……
她不拿,葉東閣替她拿。
他自她腳踝的刀套處,拿出她之前時常拿出來恫喝他的刀子。
刀子保養得閃閃發亮,彷佛就連鋼鐵也可輕易切斷。
「看到沒有?」葉東閣將刀子在羅藍面前晃了晃。「你的刀子。」
葉東閣將刀子反轉,刀尖向下,放入她的T恤領口,羅藍在感覺到刀子冰冷觸感的同時,聽到衣服的撕裂聲。
她偏頭望著專註割開衣服的葉東閣,他的神情專註,屏氣凝神。
「如何?」冷冰冰的刀面貼著她的胸口,緩緩移動。「被刀子相脅的感覺好不好?」
「你要我向你求饒嗎?」羅藍問。
「你求饒也沒用。」葉東閣呵呵笑。「我要你要定了!」
羅藍在畫室的沙發上醒來,此時天色已近黃昏,畫室被夕陽染上迷幻的色彩。
她坐起身,感覺全身仍虛軟。
望向前方,在大片落地窗前,散落著玻璃清潔劑、抹布與刀子,使她不由得想起剛才放浪的一切,俏臉通紅。
她剛剛與他……
她不知道窗戶下方的公園裡有沒有人看到他們,可不管有沒有看到,她都可以強硬的要求他中斷,或者退到隱密一點的地方,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這樣做。
他還幫她抽出刀子,要她以刀子恫喝他停止,但她壓根兒沒這樣的想法,反而任由他割壞了她的衣服。
怎麼會這樣?
她難為情的捧住雙頰。
她覺得自己……好變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