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010 皇上親臨

10. 010 皇上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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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到了一年中秋!

每年的八月十五,宮中都會有宮宴,今年也不例外。照理講弘親王府都是會參加的,王宮大臣,幾位王爺也都會攜家眷參加。韓惜默是從來不湊這個熱鬧的。

墨城對這些也從不強求,其實墨城對韓惜默的教養方式韓惜默自己也覺得奇怪。她感覺外公對自己完全是一种放任態度,她想怎樣便怎樣,放佛即使她不學無術、野蠻愚鈍也無所謂。她和外公在一起談天卻百無禁忌涉及各個方面。天文地理、軍事政治、野聞雜談、書畫音樂甚至百姓街頭巷尾的趣事。如果不是知道她對這些有涉獵又怎會和她聊起呢?

其實,金國風氣開放,女子相對來講比較自由,更不要說王宮貴族家的小姐們,逢年過節不管是宮中晚宴還是家中宴客都可出席,與父兄並肩而坐。但因為韓惜默從不曾參加過這類的事情,很多人也將這位昔日風光無限的護國將軍之女遺忘了。

這日,韓惜默在院中涼亭和墨城下棋。「默默,今年中秋想不想陪外公一起進宮啊?」弘親王狀似無意地一問。

「外公,惜默平日懶散慣了,您就不怕我隨您進宮給弘親王府丟臉啊?」韓惜默落下一子,笑眯眯地回答。

墨城也落下一子,「外公是怕你無聊,現下想來以往中秋都是你一個人在府里。」墨城說到這裡不免有些感概了。

「宮中規矩多,惜默也不習慣,多一句,少一句,弄不好就惹禍上身。伴君如伴虎!」韓惜默輕輕說道,轉而話鋒一轉,「惜默還是陪著外公自在!」

「你這丫頭,口不對心的,還能陪外公一輩子啊,早晚要嫁人的。」墨城此次回來與以往有些不同,韓惜默是發現了的。他有自己的考量,也有可能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或者將要發生。

「外公說的是,不過啊,惜默現在還小,還是多陪外公下下棋比較實在。」韓惜默回話滴水不漏,不是不信墨城,而是多年來這已是她的本能。

「說到下棋,默默可是棋藝精進不少啊。」

「那是外公教的好!」韓惜默的馬屁拍的極其順口。

「就知道哄外公開心!」

「那是,外公開心惜默日子過的就順暢啊!」韓惜默笑意盈盈,「外公最近可是有何煩心之事?」她說的坦然,就像尋常人家祖孫話家常。

「你這丫頭,心思永遠那麼縝密,誰的情緒變化在你眼裡都逃不過去。」

「外公,你怎麼把惜默說的和街邊江湖術士一樣。我哪有那麼厲害,隨便猜猜罷了。」韓惜默好笑,墨城真是看她哪都是好的。其實她不過是見墨城最近有些愁緒,所以隨口問問,如果她能做到,她希望墨城的晚年可以過的康樂。

「皇上近來病了,而且朝廷不甚太平。」

「皇上病了的事,惜默也略有耳聞,不過不是已有好轉?人食五穀雜糧哪有不病的道理。再說,外公不居實職多年,怎麼操心起這個了?」韓惜默拿來蘇越白的話,發現很是好用。

「是好些了,也是操心,偌大個金國,他那身子,也著實為難。再說,」墨城微微嘆息,「生為皇家人,雖然已不理俗事,但事情總會找你,這墨家的江山還是怎麼都要守住的。」

韓惜默看著墨城,心中掠過一抹不舍,外公終究是有放不下的。朝廷的事她是知道些的,她是否要做些什麼?還是一直當她的深閨小姐?「外公,有些事盡人事聽天命。許多事情人力所不及。國家大事,惜默不敢妄言,不過身居高位者,哪能事事親力親為,知人善用罷了,說到底這一國統治,治的不就是人。人心定了,國就安了。」

墨城看著韓惜默慈愛地笑笑,這個外孫女總是這麼通透,要是身為男子,真是可惜了。

「哈哈,皇叔,朕怎麼不知道皇叔身邊還有這樣一個心思靈秀的外孫女?」伴隨著一聲輕笑,男子走進主院。韓惜默很快便猜到這位身著玄色長衫的男子就是金國當今聖上。雖然衣著低調,但舉手投足間的貴氣不減。墨瑾年四十左右,身材很是挺拔,面容溫和俊朗,帶著淡淡的睿智。

「臣,參見皇上!」

「臣女,參見皇上!」墨城和韓惜默行禮。

墨瑾年趕緊上前扶起墨城,「皇叔,您再這樣朕可生氣了。早就說過您可不用行禮的,您這樣,侄子可是再不敢來看您了。」隨後看了一眼韓惜默,「平身吧。」

「謝皇上!」

「君臣之禮,怎可說廢舊廢呢!」墨城不贊同。韓惜默低頭掩嘴而笑,墨城有些地方還是很固執的,而且年紀越大越固執。

「那就依皇叔,但是皇叔年事已高,跪拜之禮總可免了。」墨瑾年拗不過墨城,只得應允,對於這位皇叔,其實他是從心底里敬佩的,功勛卓著卻懂得急流勇退,不是每一個人都做得到的,尤其是生在皇家。

「臣,遵旨。」幾人進了涼亭,墨城和墨瑾年在石桌旁落座,韓惜默站著墨城身後,默不作聲裝背景。

墨瑾年看了看桌上的棋局,凝眉,帶著疑問「皇叔,這棋?」

墨城知道瞞著無意,瞥了一眼站在身後努力減小存在感的韓惜默,笑了笑,「和孫丫頭下的!」

墨瑾年大驚,進主院前,他未讓人通傳,無意間聽到墨城和韓惜默的對話,一是感慨皇叔對金國的忠誠,二就是覺得談話的丫頭淡定從容,靈秀通透。如今見了棋局,才發現自己的判斷並不准確,他自己也算是棋中高手,這盤棋,步步驚險,招招斃命,險象環生,真是棋逢對手,雙方毫不退讓。這種帶著殺機,置之死地,絕處逢生的下棋方法絕不像眼前這個看起來美麗柔弱,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能下出來的。

墨城也覺察出了墨瑾年的詫異,「這丫頭是雲薔和世風的獨女,平日就好弄個棋局,小時候才幾招就被我殺的片甲不留,沒想到現在我都有些無力招架了。老嘍!哈哈!」

「哈哈」墨瑾年也大笑,「皇叔的棋藝滿朝文武難逢敵手,只能說姑娘棋藝精湛。」

韓惜默上前福了福身子,「皇上過譽了,惜默在閨閣中閑來無事常常擺弄,外公時常指點一二,如今勉強能和外公對弈幾招,說到底都是外公教導有方。惜默笨鳥先飛,多學多練而已。」

墨城聽了哈哈大笑,笑聲裡帶著淡淡的縱容和明顯的驕傲。「惜默,還沒正式給皇上見過禮呢吧,過來!」

「是,外公。」韓惜默心中腹誹外公高興過了頭,但是卻很順從。「臣女韓惜默,護國將軍韓世風之女,給皇上見禮。恭祝皇上萬安!」

「好,好,快起來!」墨瑾年也很開心。是那種韓惜默看不懂的開心,看著韓惜默的臉笑的放佛很寵溺。

「謝皇上!」韓惜默謝恩。「皇上,您和外公想必有話要聊,惜默就先退下了。」

「好,改日讓你外公帶你進宮坐坐。雲薔的女兒,讓太后也見見。」

韓惜默看了看墨城,墨城微微點了點頭,「是,惜默知道了!」說著退出了主院。遠遠聽見墨城擔憂地問,「皇上您身體如何,這樣出宮沒關係嗎?」

「哎,勞皇叔惦記了,陳年舊疾,不提也罷!皇叔遠遊剛剛回府,一切可還安好?」

「好,好!」

「皇叔,其實朕這次來。。。。」

韓惜默出了院門,她不知道皇上突然微服造訪弘親王府所謂何事,她不願深想。都傳聞皇上病重,如今看來所言有七分是真。雖然皇上精神看起來還好,但正如他自己所說,陳年舊疾,想必五臟都有損傷。韓惜默久病成醫,多少可以看出來些。不過她奇怪的是,蘇越白的醫術她雖未見過十分,但猜個六七分還是沒問題的,難道他沒發現皇上身體違和?

墨瑾年是微服來訪的,身體也確實欠佳,不便久留,時間不長就走了。韓惜默用過晚飯,未英來報,「小姐,王爺請您去書房一趟!」

「勞煩未將軍,惜默這就去!」韓惜默對未英很是尊敬的,這位隨著墨城征戰沙場十幾年的將軍武功了得,義薄雲天,終生未娶,膝下只有一子,不計功名利祿,竟然甘願在墨城身邊當個隨從,忠義可嘉!

「屬下告退!」未英從不多話,起身離開。

「小姐,今兒剛和王爺下完棋,剛剛才見過的,怎麼這會兒子又找,會是什麼事啊?」離思詫異,小姐這回屋還不到兩個時辰吧。

韓惜默但笑不語,離香在一旁接話,「王爺喜歡小姐唄,今兒皇上來過,這剛用過晚膳,是有好東西要給小姐吧。最好是吃的,我還惦記著上次小語順回來的芙蓉花糕呢!」

離思哈哈大笑,「香香就知道吃!」

韓惜默挑眉看著離香,「小香兒,小姐我餓到你了嗎?」

「愛美之心嘛!小姐你快點去吧,要是能帶點回來就更好了!」離香笑的燦爛又期待!

韓惜默搖搖頭,出了門!外公找她八成離不了下午皇上來的原因,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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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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