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173 如此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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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什麼時候回來的?」蘇越白笑問。這可真是意外,本來墨城病重的時候他曾經想過告訴墨宛晚,想著蘇茗鶴或許有什麼法子,但卻沒找到人,這倆人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眾人一聽也都明白了,紛紛給二人行禮。
「免了免了,這裡又不是朝堂,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虛禮就算了。」墨宛晚揮了揮手,說的頗為豪氣。說完伸手拍了拍蘇越白的臉,「小白,最近過的不錯啊,胖了!」
「娘,胖的人在那裡!」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蘇艾突然伸手指著蘇笑笑。
「小艾乖,不免哥哥平日疼你!」蘇越白笑的和藹可親摸了摸蘇艾的頭。
蘇艾連眼神都沒賞賜自己哥哥一個,風輕雲淡拍掉自己頭上作祟的手,站到墨宛晚身邊。
墨宛晚和蘇茗鶴兩雙眼睛齊刷刷看向蘇笑笑,蘇笑笑眨眨眼睛,這風向怎麼轉向她了啊?離軒走到蘇笑笑身旁,很恭敬地給墨宛晚和蘇茗鶴施禮,「在下離軒,見過侯爺、公主。」
蘇茗鶴挑剔的眼光在離軒身上掃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墨宛晚笑的更加燦爛了,「呦,離軒是吧。長的挺俊的,就是人冷了點,你這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眾人被這奇怪的一家子有點震住了,都悄悄躲在一旁看戲,毫無道義地將離軒自己扔在那了,離軒這麼多年一直高調做事低調為人,他自己的私事無人知曉,或者說在他們這些人眼中離軒從沒有私事,他的私事就是幫韓熙默擴大她的商業版圖,難得有這麼一件可以被津津樂道的,大家不約而同邪-惡了。他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竟然讓堂堂郡主未婚先孕,不知道這寶犀公主知道了會怎麼樣?
離軒不用看也知道身後一群人等著看戲,他倒是淡定,也絲毫沒有不好意思,而他身邊的蘇笑笑則是一臉賊笑。「在下與郡主情投意合,還望公主侯爺成全。」
「離大掌柜說的很輕巧啊,我的女兒是什麼人,豈是你說娶就娶的?這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你玷污郡主名譽該當何罪?」墨宛晚說的慢條斯理,語氣倒是很唬人,韓熙默忽然覺得有些人穿上了龍袍都不像太子,而有的人即使粗布短衣也難以掩蓋那股氣勢,這位公主就是如此,就像韓熙默第一次見到一身乞丐裝的蘇笑笑就判定這不是個簡單的乞丐一樣,有些東西除非過於刻意否則是改變不了的。
「啟稟公主殿下,離軒自幼便是孤兒,婚姻大事尚無福由父母欽點;而郡主一向孝順,想必是公主教導有方的緣故,一心想要仿效公主侯爺,所以既然我二人對此無異議想必便是遵從了父母之命。不知公主是否認同?」離軒風情雲淡地說完這些話,絲毫不管眾人如何反應。蘇茗鶴聽到后終於第二次把眼光落到了眼前的年輕人臉上,看了一眼,又像沒看到一般,一句話都沒有,完全把問題交給墨宛晚處理。
「不錯嘛,在這兒等著我呢。」墨宛晚是一點都沒生氣,如果離軒被她一句話就嚇到了,她倒是要懷疑自己女兒的眼光了。「不過,你一介布衣憑什麼娶我女兒?想拿什麼做聘禮?」
「那要看公主想要什麼聘禮才肯將郡主下嫁了?」
墨宛晚水靈靈的大眼睛轉了轉,蘇艾在一旁見到自己母親這神情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股嫌棄的表情悄無聲息地往後靠了靠。「這麼著吧,看在你人還算誠心的份兒上,如果你能辦到以下幾樣,這婚事我就勉強同意了。」
「公主請講!」
「東海琉璃珠,千年瓦上霜,藍山靈芝草,仙女身上香。」墨宛晚張口就來,一點都不知道客氣。大家聽完都傻在了那裡,開始還以為這寶犀公主是逗著玩兒的,但她真說出了這些東西就覺得有點像那麼回事了,公主雖然不是皇上金口玉言的,但好歹身份在那裡總不能食言,不過這些東西不好湊齊吧?墨子揚低頭和無語咬耳朵,「小語,你的婚事是不是小默默做主的?快給本公子透漏一下,這個小狐狸最喜歡什麼?我好提前做準備。」無語不理他,手肘狠狠地往後杵了一下。一旁的蘇越白悄無聲息地伸手擋住了揚起的唇角。
離軒靜默片刻,回頭吩咐了錢掌柜幾句話,不一會錢進就從裡屋拿出了幾個盒子,依次排開擺在了院內的石桌上。
「別告訴我你都備好了?」別說墨宛晚不信,韓熙默他們也狐疑,離軒難道已經到了未卜先知的境界了?
「公主還是先打開看看再說。」
墨宛晚將幾個盒子打開,看到裡面的東西后表情十分精彩。「這裡面除了第一個是一顆琉璃珠之外,其他我可看不出什麼啊。」
離軒罕見地笑了笑,指著第一個盒子說道,「公主好眼力,這第一個盒子裡面的確是琉璃珠。瓦片多由泥土燒制而成,這第二個盒子里裝著的是先秦國主墓穴里的泥土,先秦建國二百餘年,八百年前被滅,距今正好一千年左右,只要燒製成瓦凝結成霜便可;這第三個盒子里裝著的是從雪山靈狐腳踝處取的血效用與靈芝草相同;至於這第四個盒子嘛,裡面裝著的是郡主昨兒從侯府拿來的一條手帕,據說是公主之物,公主乃是天子之女自然便是仙女了,這手帕上的香氣稱作仙女香想必並不為過吧。」
眾人被離軒這一通詭辯驚呆了,這也能作數?更驚奇的是他究竟如何知道墨宛晚會提出這些要求還提前做了準備的?
墨宛晚看了一眼在旁邊裝小家碧玉的蘇笑笑,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笑笑,乾的不錯嘛!」
蘇笑笑一聽頓時眉開眼笑,跑到墨宛晚身邊抱著她的胳膊晃,「都是娘親教得好!」蘇茗鶴在一旁冷哼。
「離軒,這前面的東西就算你過了。如果我再提一件呢?」墨宛晚忽然開口。
離軒眉頭擰了一下,忽然間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回頭看了看韓熙默,「小姐,離軒恭賀您和侯爺大婚!」說完拉著蘇笑笑就走了,臨走還不忘說了一句,「多謝公主侯爺成全。」他知道墨宛晚一定指的是蘇越白的婚事,毫不猶豫就把韓熙默推了出去,這個岳母大人段數太高,能避還是盡量避開。這幾件還是之前蘇笑笑說的墨宛晚一件趣事兒,說她娘曾經用戲文為難人,讓他給記下了,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
在場都是聰明人,離軒一說完,大家都明白了,一溜煙全走光了,就只剩下蘇越白和韓熙默還有墨宛晚夫妻,連蘇艾都被墨子揚給拉走了。韓熙默覺得今天這一幕著實是太戲劇性了,公主夫妻帶著小兒子從天而降,稀里糊塗繞了一大堆輕而易舉就同意了蘇笑笑和離軒的婚事,最後注意力居然轉移到她和蘇越白身上了,讓她不得不懷疑她才是最終目標。讓她更好奇的是,這二人究竟有什麼本事居然逃過了無言的追查?她在雅安的時候就讓無言查訪二人蹤跡,結果每次都撲了個空,這麼明晃晃的都到了德悅樓了才發現二人已經入京,不得不佩服。
「惜默見過侯爺、公主!」既然早晚要見面的,韓熙默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打招呼。
墨宛晚點頭示意,笑眯眯地看著韓熙默問蘇越白,「越白,這就是你給娘挑的兒媳婦?」
「母親大人可還滿意?」蘇越白笑問。
「這麼個天仙貌我再不滿意,你豈不是要一輩子打光棍了?」
「公主謬讚了。離軒和郡主的事情多謝公主成全,事先未曾稟明二位是我的疏忽。」韓熙默開口,比較面上離軒是為她做事的,他和蘇笑笑這事兒不管怎麼說都是於理不合。
「意料之內的事兒,有了離軒,越白終於可以鬆手了,找到一個能治住笑笑的可不容易,就當為民除害了。」墨宛晚倒是絲毫不在意。
蘇茗鶴在一旁冷哼一聲,墨宛晚笑的群魔亂舞,「茗哥哥,你這是沖著誰哼呢?自己家閨女什麼料子自己不清楚?」
「還是娘親大人聖明!」蘇越白的馬屁拍的異常順手,這一看就知道平日家裡誰做主的。
「你們二人的婚事怎麼辦?和笑笑他們一起辦嗎?」墨宛晚問道。
蘇越白和韓熙默對視一眼。
「如果公主和侯爺不介意,我想讓小舅舅還有我手下的無言和離軒三對一起完婚。」
「有什麼好介意的,茗哥哥你說呢?」墨宛晚笑眯眯地問蘇茗鶴。蘇茗鶴低頭看了看挽著自己手臂的墨宛晚,「有我說話的地兒嗎?」
「呦,茗哥哥這話閨怨好重啊,宛兒不是一向什麼都聽你做主的嗎?」
「包括下藥?」蘇茗鶴冷冰冰的聲音飄來。
韓熙默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原來這真的是遺傳。不過她要是知道蘇笑笑還曾預謀給蘇越白下藥估計就不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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