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滿大結局~【七千 】

「陛下！」恭敬整齊的聲音在蒼天下匯成了一道洪流。

縱目看去，天空中黑壓壓地跪下了一片。

墨灸歌看向天空中那道熟悉的身影，腦海中突然浮現了天元大陸的記憶。

這個人……真是……不管到哪都是萬人跪拜臣服的對象。

像是為了回答死去的夢魘大公主的話，九煞目光在所有人身上冷冷一掃，「本尊送的。怎麼……你們有意見？」酷寒的聲音如冰凍三尺的堅冰，冷得暗燕等人身體顫抖。

「不……不敢。」暗燕恭敬哆嗦答道，心裡悔恨翻湧。

他……真是找死才多管閑事。

小心翼翼地瞥向墨灸歌……指不定……這個紅衣女子，以後就是他們的魔域帝后了。想到之前自己想殺她的舉動，暗燕又是一陣冷汗。

然而他的目光才掃向墨灸歌一秒，另一道更冰冷沉重的目光就壓在了他身上，暗燕立馬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

千冥看到九煞出來，嘴角的笑意更深更冷了。

下一秒，出現在空中的九煞已經瞬移到了墨灸歌身前，眸光掃向她腰間佩戴完好的血玉，冷硬的臉上勾起一抹很淺很淺的笑意。

在墨蒼等人後面，刃部的十二人見到九煞那一刻眸光激動，一聲尊主幾乎脫口而出，卻被刃離制止，搖了搖頭。

早在九煞將他們送給墨灸歌的那一刻，他們的主人已經是墨灸歌了……

況且……尊主現在，恐怕也不想讓他們打擾他。

果不其然，九煞眸光落在墨灸歌背後變色的頭髮上，和那一張略微有些變化的臉。

像是打開了記憶的匣盒，大波的記憶湧來。

他血眸中墨色濃霧翻湧，半晌，喉結滾動，緊抿的紅唇微張，「紅衣。」

「修羅。」清麗的女聲。

墨灸歌眯了眯眼，青冥城主是千冥帝君……九煞是修羅帝君……

再加上她，對付空逆有幾分勝算？

以墨灸歌、九煞、千冥為首，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入罪惡之城。

問及九煞來罪惡城的原因，墨灸歌才知道，空逆果然坐不住了！

他三人都是轉世重生，力量的恢復需要一段時間，現在九煞和千冥力量已經達到了域主巔峰，恢復以往實力，只需一個契機。

若待他們恢復，兩個帝君的出現，便是空逆統治蒼茫大陸最大的阻礙。

「你們有幾分勝算？」

「三分。」青冥抿了抿嘴，搖頭道。

「怎麼可能？！」墨灸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在靈域見過空逆……帝君的力量增長很慢，即使過了上千萬年，她能感受到空逆的力量並不古蒼茫時代時強太多……青冥和九煞聯手，拿下他應該是十拿九穩。

「空逆就是一個瘋子。」青冥沉聲道，「本來只要我和修羅恢復力量，想拿下他，十拿九穩。

本想等力量恢復便發兵。

可是前七日前……我的探子探到，空逆身上還有另外四名帝君的靈魂。他不知道用何種方法吞噬了幾人的靈魂，現在正在聖域煉化力量。」

「嘶……」墨灸歌倒抽一口涼氣，腦海中靜靜推演起來。

所以說……並非所有被空逆算計的帝君……都轉世重生了。

空逆擅控魂之術，也有不少帝君和她一樣，被其算計，囚禁了靈魂。只不過空逆只有她的部分靈魂碎片，而那四名帝君，卻是被其掌控了整個靈魂。

吸收了四名帝君的力量，再加上在蒼茫大陸休養生息這麼多年！難怪青冥說戰勝的幾率只有三分。

依墨灸歌來看……那根本就是零分的幾率！

空逆本身就是一名帝君，幾千萬年來又掌控蒼茫，不缺靈寶滋養，實力也有了不小的長進，再吞噬四名帝君的力量，打一個空逆……簡直需要和五名帝君同時為敵。

而她這邊……九煞、千冥二人實力並未恢復頂峰，她因靈魂常年分離，導致靈魂損傷也不可能立刻恢復力量。而且聖宮勢力已經在蒼茫大陸上盤踞多年，空逆不缺手下、不缺靈器，不缺丹藥靈寶。

不過……吞噬帝君的靈魂……這她倒是第一次聽聞。

雖說吞噬旁人的力量可以迅速提升實力，但是不勞而獲爆體而亡的幾率也非常高。並且修鍊到帝君這個境界，哪一個不是力量龐大？就算自身也是帝君，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吞噬帝君的力量，其中的反噬令人不可小覷。

若是空逆能夠吞噬另外帝君的力量，那麼這麼多年來他為何不早日吞噬，為什麼在靈域還會被帝堯壓制住？

除非……有什麼逼迫他不得不冒險。

聖域之上的蒼穹之巔。

空逆皮肉下面的青筋一陣扭曲，不時有銀色的光團在衝擊著他的血肉。他肉身鼓脹，不停地漲大收縮，滿臉扭曲，痛苦無比。

忽地，眼眸一張。

那眼眸，異常詭異。

像是透明的玻璃珠內布滿了遊動的青紋，不時爆發詭譎的光芒。

空逆眸子緊閉，體內剛吞噬的靈魂在左眼的鎮壓下不動蠕動，而他的身體，也在發生著巨變。

皮肉顫慄，似乎有什麼在緩緩破壞又在形成。

那詭異的眼球似乎像是活了一般，他身體血肉滾動，凝出新的手臂、腦袋。

他的身體發生巨變，不斷有鮮血從體表滲出。

「哈哈哈！」似乎不知道身體的巨大和疼痛，一陣暢快的笑聲從他喉間溢出。

墨灸歌猜的不錯……他這麼早吞噬另外四名帝君的靈魂，確實是被情勢所逼。

他萬萬沒想到帝堯的力量竟然那麼強……強到可以掙脫他精心設計的陣。前幾年，他便能感受到煞血烈炎陣的崩裂。儘管他幾次加固，但烈焰陣崩壞的軌跡像是不可逆轉一樣。

再加上九煞和青冥的出現……他心中的危機感越發地嚴重了。

該死！若早知他倆是修羅和千冥的轉世，他應該早日將罪惡城和魔域剷平的！

青紋眼越發的詭譎，空逆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瘋狂。

當初暗算帝堯時，他只來得及控制囚禁四名帝君的靈魂，本以為其它的靈魂碎片飛入各個大陸和其它空間，會逐漸被外力消磨，沒想到倒是成了一大禍害。

本想找到安全的方法再慢慢吞噬這四名帝君的力量……然而帝堯和墨灸歌等人的出現卻打破了他的計劃。

這次，他必須賭一把！

手指拂過自己的眼睛，空逆一張已經完全變形的臉上露出陰寒露骨的笑意。超越至尊帝器的帝輝帝器，由宇宙天然孕育而成的無限進化之眼，有了它……他何懼帝堯？！

等著吧……帝堯，你們的死期就要到了。看向遼闊的天空，空逆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吞噬了四大帝君的力量，擁有無限進化之眼的他，又何懼任何人？！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空逆，是這片大陸的大主宰！唯一的——主宰！！

罪惡城內，墨灸歌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兩隻手同時伸過來，卻不約而同地停頓在半空中。

千冥和九煞對視一眼，似乎有火光在空中閃爍。

兩人對視一眼，看墨灸歌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不約而同地縮回了手。

沒有察覺到兩人的異樣，墨灸歌自顧自地皺眉分析，「我一魂三魄不久前才回歸，力量一時回不到巔峰時期。我們只有三個人……空逆卻吞噬了四名帝君……勝算太小了。」

「如果有魂源草便好了。」聽到墨灸歌的話，千冥輕輕地斂眉。

魂源草修復靈魂的極品草藥，即使是他這裡……也沒有。

有了魂源草，他便可以助她恢復實力了。

千冥目光看向九煞。

九煞搖了搖頭，眼中多了幾分無奈，他也沒有。

「我有。」突然，一道狂風中窗口刮進。瑩潤的柔和白光將整片空間照亮。

一雙華麗的戰鬥翼緩緩收攏，光芒也漸漸湮滅。

精緻的戰鎧包裹住流暢的身體線條，黑髮被一根藍帶束起腦後，面如刀削斧刻，眼睛深邃湛藍。

「風逆痕？」熟悉的氣息讓墨灸歌抑制不住地站了起來，眼前人的模樣又讓她想起了記憶深處的一個老朋友。

風逆痕竟然是離羽轉世？！

深深地被這個消息震驚在了原地，墨灸歌甚至沒有注意到對方迷茫的表情。

「紅衣，風逆痕……是誰？」離羽皺了皺眉，努力思索。他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熟悉，卻無法想起它的一絲一毫。

他記得自己是紅衣……卻忘記了身為風逆痕的記憶。

有些事……還是忘了比較好。墨灸歌抿了抿唇，離羽和紅衣是拜把子兄弟……但風逆痕和她……

風逆痕重生了，卻不是風逆痕，而是離羽……

他們兩個的性格，並非相同。相比之下，離羽更要穩重，可為什麼……她更想念那個不著調的風逆痕？

「沒什麼。」搖了搖頭，墨灸歌坐了回去。

離羽也在，這樣一來，他們可以算是有四位帝君了，對上空逆也多了幾分勝算。

幾人聊了兩個時辰，各自商量了一番。

墨灸歌閉關用魂源草恢復實力，離羽和九煞盡量將力量提升至前世水平，而青冥最忙……他除了要提升自己的實力，還要煉製戰鬥時消耗的丹藥和武器。

好在罪惡城富裕，又有其它煉藥師和煉器師存在，除了君王級的武器，其餘的，交給別的人煉製亦可以。

時光流逝……

「砰！」一陣絢爛的紅光衝天而上，還不未來得及擴散就像是被一道巨力回收一般，又迅速沿著先前的軌跡收縮。

墨灸歌緩緩睜開眸子，黝黑的瞳孔中，似有火光一閃而逝，柔順的長發泛著淡淡的柔光，她略微握了握拳，一絲笑意從眼底劃過，帝君境界……雖然比不上前世巔峰，卻也不錯了。

推開大門，見到的正是聞訊而來的千冥等人。

「紅衣，恭喜。」他們臉上泛著一股憂傷，看上去精神並不好。

墨灸歌心裡一個咯噔，「空逆已經動手了？」

「不。還沒有親自動手……只派出了一群先頭部隊。」九煞不愛言語，解釋的任務就全交給千冥和離羽了。

看來這幾支先頭部隊很棘手。

「嗡嗡嗡！」忽然，遠處響起一片嗡鳴之聲。

墨灸歌抬頭看去，遠方的天空像是被一片黑影籠罩，無數形狀奇怪、面目猙獰的大蟲像是推土機一般，一片片侵蝕草原。

它們甲殼堅硬，撕咬力和攻擊力極強，即使是誅神級強者，也在它們手上討不到好處。

彷彿異世版的蟲族來襲。

墨灸歌瞬時知道幾人的疲憊的臉色是怎麼回事了。蟲族對他們並沒有威脅，但是他們數量極大，對普通的武者，甚至域主以下的武者，都能造成極大的威脅！

空逆是從哪裡找到的這奇異物種？

像是回應墨灸歌的疑問。天空突然被撕裂出了一大塊，露出後面的廣宇星空。

星軌運行，炎陽熾烈。

一道駭人的黑色巨影高達萬丈，六臂，三頭，渾身布滿青色紋眼，已經看不出人的痕迹。

那詭異的模樣，足以叫任何見過的人心驚。

「哈哈哈！！」猖狂的笑意從無邊廣宇傳來，竟然響遍了整個川澤大陸！

「本尊不屑占你們便宜！今日既然紅衣也復甦了，那你們就一起上吧！」寰宇之上，空逆嘴一張一合，密布全身的青紋眼詭譎非常，令人發寒。

擁有無限進化之眼，吞噬了四名帝君的力量，這個天地，他空逆又怕誰？！

他大手一揮，不斷有詭異的青光從他身上擴散，整個蒼穹一片震動，運轉的行星空間像是受到了巨力的推動，軌跡變化，轟隆隆地朝蒼茫砸下。

大片地區損毀，硝煙瀰漫，甚至來不及聽到一聲悲鳴。

但墨灸歌心中卻感受到了，天地間無數冤魂的悲鳴！

瘋子！瘋子！他是想毀了整個蒼茫大陸。

「哈哈！本尊是最強的！」無數青紋眼從他身上慢慢褪下，散步在宇宙之間，整個宇宙，密密麻麻地遍布了詭異的眼睛，像是一切的一切都被他所掌控。

「一個蒼茫大陸算什麼？！世界的創造和毀滅不過在本尊舉手之間！」像是讚揚的詠嘆調，空逆失神地讚美，面目卻越發地猙獰，「本尊是大主宰！唯一的大主宰！」

墨灸歌雙手握緊，沒有絲毫猶豫，火翼一展，往天空中飛去，熾烈的烈焰朝空逆燃起。

再這樣下去，蒼茫會毀、靈域會毀、天元會毀。

她並不是個心善之人，帝君的他們，可以脫離大陸而存在於混沌之中。可是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卻生活在這一片大陸。

這片大陸，承載了她無數的悲歡喜樂，她怎麼能讓空逆毀了它？！

「灸歌！」九煞、千冥和離羽緊隨其後。

「煉獄！」整個宇宙像是被火光一瞬間照耀，猛然升起的紅蓮烈焰在巨大青眼之上燃燒。

空逆並沒有動……他嘴角陰森森地笑了起來，當初他立下的誓言可是……若紅衣不主動攻擊他，他便不能親自動手傷她……

可是如今，是紅衣先動的手，誓言，無效！

「桀桀桀！」陰冷的笑聲在宇宙中飄蕩，烈焰之後，那詭異的青紋眼如同絲毫沒有受到烈焰灼燒一般，不斷收縮著眼球，忽大忽小，在眼珠摶動之間，無數死亡青光如織網般密布星空。

「天盾！」離羽冷喝一聲，身後的戰鬥翼鎧化，絲絲流轉的光線在幾人身前組成一面遮天蔽日的巨大白盾。

「滋滋！」青芒照射在白盾之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桀桀桀！」空逆陰冷一笑，渾身青光爆發，他身形越來越大，彷彿吞吐著什麼，不出多時，他巨大的黑影便分裂成了五塊！

東凌、重陽、魅夜、飛霜，四名黑色靈魂體還保留著以往的痕迹，只是他們身上卻多了詭異的青眼，更顯得詭譎而沉重。

「去！給我殺了他們！」陰冷一笑，四名黑影隨著空逆的一聲清喝往四個不同地方向飛去。

「九天落雷！」墨灸歌冷喝一聲，體內已經孕育完好的銀雷怒吼一聲，破體而出，向迎面襲來的東凌襲去。

「萬物生！」青色的柔光照亮整片寰宇，似乎有風輕輕浮動青冥的青絲衣袂，隨著他聲音落地，一朵巨大的青蓮在寰宇下綻放，紛飛的花瓣化為無數藤蔓、繁花，帶著恐怖的殺機，向魅夜襲去。

「戰羽！」手中長槍光華大震，擎天而立，鋒芒逼人，奪天地之光，可摘日月。

身後的華麗鎧羽瘋漲，遮天蔽日，無數鎧羽隨著戰槍直逼重陽。

「浮生·修羅煉獄。」九煞的髮絲伴隨著衣擺輕輕浮動，矜貴的黑袍迤邐在虛空之中，他瞳眸之中凝光，一股暗色神秘的力量以他為中心，從他腳下擴散而去，空間波動。

所過之處，魔神生，萬物湮，血色蔓延！

整片空間之內，光芒浮動，能量紛飛。

大手一揮，空逆召喚出大量形狀奇怪的蟲族。

和投放入蒼茫的蟲族不同，此次的蟲族更加龐大，威力驚人。

一邊釋放大量蟲族攻擊墨灸歌等人，空逆臉上亦浮現出陰冷的笑容，六隻手臂變成六把鋒銳的長刃，向墨灸歌橫劈過去！

只要制服了紅衣，對付另外幾人就更輕鬆了。

「紅衣？！」

四人已經分別被四名帝君分開，九煞三人想過來幫忙，無奈卻被攔住。

「轟！」六把擎天鋒刃落下之際，被一道紫光流轉的長戟攔住。

整片星空再次震動開來，一尾空間豁然敞開，露出一片血色區域。

無數強大的戰士洶湧而出，毫不留情地斬殺密布空間的蟲族。

墨灸歌感覺自己落入了一道溫暖的懷抱，那熟悉的氣息，令她心頭一震，驀然安心了下來。

「空逆，你當……本尊不存在嗎？」矜傲而魔性的聲音響起。

宇宙風拂過，來人頭上寬大的帽檐落下，露出一張奪天人造化的精緻面容，雍容優雅。

「帝……帝堯……」空逆張大著嘴，全身上下的複眼青光閃爍，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你……你怎麼會……？」他不是被他鎮壓在煞血烈焰陣之中了嗎？！怎麼出來的？！

「帝堯？」腦袋靠著背後溫暖的胸膛，墨灸歌甚至能聽見對方有力穩健的心跳。

「嗯。」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的手，帝堯溫熱的呼吸撲在墨灸歌脖頸間。

他紫眸中光華浮動，一手攬著懷中人的腰。

他怎麼會……讓他的紅衣一個人面對空逆？

「不！不可能！」空逆驚叫，右手一抬，宇宙中傳來轟隆隆的巨響。

熾烈如炎陽的大陣在廣袤的宇宙深處浮現，在那陣法中間，正是一名紫眸華貴的男子。

空逆有些愕然，那陣中的又是誰？！

就在這時，那群血域之中的人也行動了起來，圍在煞血烈焰陣周圍，能量滿溢，獸影在身後浮動。

巨大的陣法爆發不堪重負的聲音，陣中的人氣息暴漲，身上的鎖鏈紛紛斷裂。

周圍鎮壓的巨龍爆發驚恐的嘶鳴聲，卻在下一刻，被強勢的力量鎮壓下去。

紫光暴漲，恐怖的能量颶風將不斷從空逆身後湧出的蟲族斬殺地一乾二淨。

帝堯一頭墨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為深紫色，紫色瑰麗的眼眸越發美得驚心動魄，他冷眸看向空逆，嘴角浮現出淡淡的譏誚，「本尊有兩個靈魂分身。」

打死空逆他都想不到，那日靈域之中壓得他打的帝堯，其實只是靈魂分身之一罷了。

「你！」氣得幾乎要吐血，空逆眼色越發地瘋狂，「那又如何！我有無限進化之眼，即使是你！也不可能贏過我！」

他身上的青紋眼霎那間爆發出恐怖的光芒，如活了一樣轉動起來。

帝堯眼中劃過一絲譏誚，溫柔地低下頭，一隻手緊扣著墨灸歌右手，「小九，你可願助我一臂之力？！」墨灸歌的混沌火靈和無限進化之眼是同一級別的寶物，只是以她現在的力量，還無法將它喚醒罷了。

若是他和小九聯手，空逆，又算得了什麼。

「嗯。」墨灸歌輕輕頷首，瞬間懂了他的意思，閉上眼睛感受靈魂中沉寂的混沌火靈。

一股柔和而強大的力量也沿著帝堯的手進入她體內。

「毀滅吧！都毀滅吧！這世界上，只需要一個大主宰！」瘋狂嘶吼著一句話，空逆身上的光芒越來越盛。

「湮滅。」帝堯右臂一揚，寂靜無聲的紫光迅速蔓延。

在兩人交疊的雙手間，一簇紫華包裹的紅色烈焰緩緩成型。

不過手掌大小，卻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力量。

兩人對視一眼，那瑰麗的烈焰像是星光般四散出去，星星點點。

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撫平了一切傷害，混亂的空間開始變得有序起來。

出現的蟲族無聲的消失，天空中的青紋複眼在烈焰中混沌，越來越小。

已經完全失去了做為人的形態的空逆，在火光的灼燒下發出陣陣慘叫，一點點地消逝。

無數黑光在他體內流轉，掙脫著，像是要逃脫什麼的束縛。

那全都是……空逆這些年來吞噬的強者魂魄。

帝堯嘆息一聲，右手一揮，那掙扎的黑暗魂魄化為世界最本源的力量，緩緩飛向蒼茫大陸。

「他們已經失去了意識，既然如此，便讓他們回到蒼茫吧。守護這片滋養他們成長的土地。」

戰火狼藉的大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那些本源力量的滋養下恢復。

破壞的世界秩序開始重建，隕毀的空間開始逐漸復原，空間黑洞一點點消失，大地上，樹木重新生長，倖存的種族開始新的一輪的繁衍。

忽然，大陸發出陣陣隆隆聲。

是天元大陸在和蒼茫融合。

融合之後的蒼茫，便是她熟悉的古蒼茫了，儘管，物是人非。

墨灸歌從遙遠的星空往下看——

她能看到大陸上各種族的人望向無垠寰宇時那崇敬敬畏的目光。

她能感受到……親人、朋友正焦急著想透過無垠的宇宙空間，尋找她的身影。

空逆一絲，另外四大帝君的力量也變為世界最本源的力量，修復大陸了。

離羽、九煞、千冥各自佇立在自己的戰場，眸光看向那戰場中央突然出現的男子。

「小九？」根本沒有去在意其它人的目光，帝堯眼底只有墨灸歌一人。

「嗯？」墨灸歌抬起頭，疑惑地注視著頭頂那張精緻雍容的臉。

「你是不是答應過我……只要我出來，就嫁給我？」漂亮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意，瑰麗的紫眸散發著勾人的波光，帝堯不遺餘力地散發著誘人犯罪的荷爾蒙。

墨灸歌一愣，然後調皮一笑，「那你準備用什麼來迎娶本帝君？」

「嗯……」帝堯皺眉沉思一會兒，右手一揚，出現大片寰宇空間，「用這三千世界可好？」

墨灸歌搖了搖頭。

「那……把我賣給你做聘禮可好？」紫眸中蕩漾著寵溺的笑意，帝堯誘人的臉貼近墨灸歌。

「咯咯。」墨灸歌開懷一笑，眼角笑意飛揚，踮起腳在他薄唇上輕輕一吻，「勉強可以。」

星辰轉動，盛世光輝照在一對璧人身上，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