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世重生
一場幸福的婚禮在寬闊的草地上舉行,和很多婚禮一樣,象徵著聖潔的白色婚紗和禮服,滿堂賓客等待著新娘入場。
季鳶步入紅地毯,手捧百合花,今日就是她的婚禮,那英俊瀟洒的男子面帶笑容等待著她向他走去,然後說出「我願意」三個字,季鳶害羞的低著頭有些不敢看那個男子。
當她同他一起站在台上,神父拿著一本聖經念了一段,對著話筒說:「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季鳶激動的喊出「我願意」。
神父轉而對著新郎說了一段同樣一段話,只是改了稱呼:「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
新郎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牽起季鳶的手,眼裡閃爍著不明的危險的光芒,聲音冷了下來「我……不願意」。
話音一落,新郎手裡不知從哪兒多出了一把明亮閃著銀光的刀毫不留餘力刺進季鳶的心口。
一切的轉變都來的太快,季鳶沒有一點準備,只感覺心口傳來一陣撕裂皮骨的劇痛,她的四肢都變得僵硬,動也動不了,只有一雙眼睛驚愕的盯著眼前的男子,不敢相信的淌下洶湧的淚水。
為什麼?為什麼前一秒還對她溫柔相待的男子,現在卻將她至於死地。為什麼這場婚禮會是她的死期?為什麼對她絕情,殘忍的用千年木檀水的銀刀殺害她?他不愛她嗎?
男子望著季鳶痛不欲生的樣子,冷冷一笑「還不明白嗎?我愛的人不是你」。
一個嫵媚的女子撩撩頭髮走上來,她就是伴娘,女人輕柔的挽上男子的手臂,說「因為他愛的人是我」。
季鳶盯著這對姦夫**,她被騙了,這個女人不是他的表妹。
女子笑看她逐漸變成雕塑一般顏色的皮肉,塗著大紅色指甲油從她的肩膀移向她的手,落在季鳶的無名指上,那顆被譽為不死物保護傘的巫戒亮了她的眼。
女子陰冷笑著,狠狠將那顆巫戒摘下,拿在季鳶眼前晃了晃,隨後手一松,巫戒落在紅毯上就這麼遠離了季鳶的生命。
下一秒,季鳶周身皮肉都像是沸騰的開水淋在身上那麼疼,全身火燙的燃燒起來,男子抽出銀刀厭惡的丟開,冷眼望著季鳶。
身處一片火海中的季鳶,絕望的望著男子,這就是愛情,她愛的男子殺了她,季鳶凄冷勾起唇角,她的身體隨之燒成灰燼,一點渣都不剩。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那原本被丟棄的巫戒也隨之消失了……
軒聖國,皇城。
擂台上站著一名身著鵝黃色單絲碧羅籠裙的女子,手提一把長劍,與擂台下所有人看著石柱下被打得慘不忍睹,滿身污血的女子。
季鳶只覺得腦袋一片混沉,疼的厲害,稍稍的有了那麼一點意識,微弱的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被人狠狠的踩著、踐踏,手指骨骼被踩得細微的響,只有她自己聽得很清楚。
耳邊是個女人惡毒的聲音「賤人,你今天就死在這裡吧」。
季鳶想起身捏斷這女人的脖子,可是怎麼動不了?眼睛,眼睛也睜不開,怎麼回事?感覺身體好沉重。
此時,從擂台之下行來一位評判官,只見判官上前探查了一番女子的鼻息,復又探查了一番季鳶的脈搏,細心勘察了一番,嫌惡的收手道「死了」。
一道身影晃過眾人視線,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女孩兒跑上台來,撲到季鳶肩上大哭「小姐,你怎麼就丟下苗苓走了,是苗苓沒有保護好小姐,是苗苓沒有視線夫人臨終前的遺言,是苗苓的錯,小姐」。
肖落落陰毒的盯著叫苗苓的小女孩兒「來人,把這賤丫頭抓回去」。
立即上來倆大漢,幾乎是提著苗苓小小身子就走。苗苓的哭喊聲越來越遠。
肖落落唇角一揚得意的笑著高舉劍以示勝利,眾人嘩然,接連道賀,無一人的注意力在季鳶的屍體上,甚至一點兒憐憫心都懶得施捨。
又一人上台來,身著藍灰色官服,戴著一頂高高的帽子,是個太監,他拿出一道聖旨尖聲宣讀:「比武大賽贏者肖尚書之女肖落落賜婚五皇子為妃」。
「為妃」二字一落口,肖落落笑容更深,只是不一會兒她就僵硬了笑容。
只聽已被宣布死亡的季鳶「嘶」的輕叫一聲,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她身上。
已經是「屍體」的季鳶手指動了一動,接著睜開了雙眼,扶著柱子慢慢站起來,映入眼中似海的人群,他們的目光千種,驚訝、怪異、恐懼、好奇和探尋,季鳶習慣性的警惕起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鬼啊~」擂台下吵吵嚷嚷亂作一團,跑的跑,逃的逃,只為逃命要緊,一口茶的工夫不到,擂台下空無一。
就連剛才還趾高氣昂氣焰囂張的肖落落也哆嗦著步步後退。
季鳶站在擂台的邊緣,重心有些不穩,就上前踏了一小步,肖落落卻是害怕的退後防備著橫起劍,道:「你,你是人是鬼,你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你」。
季鳶望著失魂落魄的肖落落半句話不說,臉上已被污血遮掩,無人看清她的表情,卻知她眼裡的寒光冰冷攝骨。
周圍都是陌生的場景,這些落後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建築,這些人穿的衣服,還有他們手裡拿的武器,都在電視上看見過。
這裡到底是哪兒?
她掃視周圍一圈,擂台對面乘涼的屋裡坐著一位杖朝之年的男人,身著明黃色皇袍,下巴一大撮泛白鬍子,一身氣派唯我獨尊的樣子,他便是皇帝,同時兩邊的椅前坐著幾個年輕男子,看樣子二十歲左右,不知是他的孫子還是兒子。
他們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季鳶的目光撞上右坐第一個男子的眼,男子憤恨的仇視著她,瞬間季鳶腦子裡莫名湧現出不屬於她的記憶。
這個俊逸的男子正是軒聖國今日被賜婚的五皇子楚江彥,今日的比武大會本就是他的主意,只要肖落落勝出,便可以頂替她這個正牌王妃坐上楚江彥五王妃的寶座,說不定日後還能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而她是人人「稱讚」的痴兒孤女,一直以來都是楚江彥的恥辱,若不是她已故雙親對軒聖國有極大的貢獻,楚江彥定不會忍辱娶她為妃,現在巴不得她早點死。
季鳶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轉身便走。
楚江彥暗中向肖落落使個眼色,肖落落會意立刻執劍沖向季鳶,眼看著就要一劍穿心,可劍尖連她的衣角都未碰及,橫空飛來一腳踢在她小腹上,別說還手,就是連形成保護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踢開了出去。
季鳶聽見重重的落地響聲回頭來看,她身前站著位一身黑衣的侍衛,那侍衛不屑的看著地上重傷吐血的肖落落道:「二小姐已達成所願,何必趕盡殺絕?」。
肖落落滿嘴是血,胸口的悶痛迫使她有話說不出口,這時楚江彥站起來道:「比武之前,雙方已有約定,她們之間勝出的一個,才有資格做本王的五王妃,這也是請求父皇聖旨得到的批准,你想抗旨不尊」。
侍衛先是給皇帝楚雲行個禮「參見皇上」
得到皇帝的赦免以後一腔一調的反擊:「五王爺既已娶季小姐為妃,她本是五王妃,世人皆知季小姐六歲喪失雙親,受刺激成了痴兒,根本不會一點兒武功,這場比武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論,都是一場不公平的決鬥,現在勝負已分為何還不收手」。
季鳶靜靜的站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心漸生殺機,大概聽明白了緣由,搞半天就是一場刺殺妻子的陰謀。
楚江彥冷視著一向仗勢欺人的黑衣侍衛:「凌侍衛,本王看在逸王的面子上,今日饒你大不敬之罪,滾開,本王的家事本王自己處理」。
記憶接踵而至,季鳶是被迫接收這些片段,頭昏昏沉沉的脹痛,她按了按太陽穴。
逸王——楚湘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唯一一個被封了號的王,皇后嫡皇孫,備受皇帝寵愛,是早已戰死沙場軒聖國大皇子楚江玉的唯一子嗣,身份尊貴嫡長子。
更是一個美如玉的靜雅男子,令人惋惜的是長王妃在懷他之時中了炎毒,他生來體虛,太醫斷言他活不過二十二歲,如今他已二十一。若不是帶病,皇位必定非他莫屬,楚江彥雖是他的五叔,但一同長大,論身份,楚江彥還要低一等。
被喚作凌侍衛的黑衣男子便是楚湘逸的貼身侍衛凌霜,凌霜一身正氣平時跟隨著逸王也霸道慣了,現在面對楚江彥,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如若季小姐願意拱手讓出王妃之位,五王爺是否能夠饒她一命?」。
楚江彥怒火橫燒,冷「哼」一聲,道:「這婚本是她一心所求,你這不是說屁話嗎?」。
話音一落,便聽得一聲如鶯語的女聲喊道:「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