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蜈蚣
我回頭一看，一張滿臉皺紋、黑斑叢生的老臉赫然貼在我的臉前！就像是電風扇突然間調大檔一樣在我面前加速晃動！
我嚇得伸手就要去抓胖子，卻抓了空，這才發現胖子早已經癱瘓在了地上！
地面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蜈蚣，一個個血紅色的蜈蚣已經將胖子圍城了一圈。我能聞到空氣中充滿著血腥的氣息，這種血腥不是一般的血腥，而是姨媽血的血腥！
我一下之間反應過來，地上的這些蜈蚣就是情花蠱所用的蜈蚣，只是它們還沒被主人弄死磨成粉。如果晃頭老太果真如外面傳的那樣，已經活了一兩百歲，那麼這些蜈蚣經過這麼多年已經吸了多少女人的經血！
我抓胖子一把抓了個空，倒在地上。那些剛剛團團圍住胖子的蜈蚣，瞬間分散一部分開來朝我圍了過來。很快我和胖子就被一群密密麻麻嗎的蜈蚣圍的水榭不通！
晃頭老太站在這一群蜈蚣的外圍，道：「你們這些世人，該死的世人，為什麼總要屢屢侵犯我農家寨。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是不願放過我們。你們都該死，該死！」
晃頭老太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緒十分激動，頭也隨之晃地越來越快，一邊晃，一邊朝我們走來，不停嘶啞地吼道：「你們都該死！該死！」
晃頭老太每向前走一步，那些圍住我們的蜈蚣也隨之向我們逼近，口裡嘶嘶聲地叫著。
胖子可能因為太胖體積太大，已經有一些蜈蚣爬到了他的身上，他從地上爬了起來使勁往地面，可是剛甩下去一部分，馬上又有更多的蜈蚣爬到他的身上。
晃頭老太情緒越來越激動，不停地說道：「都是你們這群狡猾的世人，狡猾的外族人，當年把我們騙了出去。你們騙來騙去，爭來爭去，到頭來全都是一場空，一場夢啊！只可憐我年幼無知的孫女，是你們這幫狡詐的外族人害了他！你們，你們，都該死！」
晃頭老太哈哈地大笑起來，說：「你們兩個今天闖了進來，我就先用你們兩個試試手，很快，你們死後很快就會有千千萬萬的人來陪你們。這些血蜈蚣將爬往你們外族的每一個地方。我要用你們所有人的血，來祭奠我的孫女！」
晃頭老太的頭突然間像轉動機一樣飛速地轉了起來，嘴中不停地默念這什麼，然後猛然間一停，他一直晃動的頭居然定住了。就在他頭定住的那一剎，數以萬計黑乎乎血通通的蜈蚣向我們爬了過來、飛了過來！
我感覺我身上幾乎每一寸肌膚密密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蜈蚣在遊走。胖子一陣陣慘絕人寰的叫聲在我耳邊此起彼伏地想起。
就在我已經準備等死，等待千瘡百孔時，那些蜈蚣居然一下之間從我身上散了開去，而且爬行的速度極快，像是畏懼著什麼。
很快我便感覺身上一陣輕鬆，面前空出一大塊凈地！
我本來以為它們是受了晃頭老太的什麼指示，可是晃頭老太突然間不可思議地大叫起來：「不可能，不可能，這麼多年，不可能有人能破得了這血蜈蚣。」
他剛剛定下來的頭突然間又加速搖晃起來，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到底是誰？是誰！」
我已經被嚇得只剩下半條命，加上胖子在身邊不停地慘叫，全身瑟瑟發抖，生怕那一群剛散去的蜈蚣瞬間又爬到我的身上。
晃頭老太見我不說話，隨即伸出他那雙乾枯如柴黑色的手掌，直向我撲來。
我一下間明白那變態醫生吳越澤前方百計把我們騙到這裡來原來是借刀殺人！
晃頭老太已經向我撲來，我「啊」的一聲隨手一摸，摸到了胖子仍在地上的手機，就準備朝她砸去！
我一不小心按到手機上的手電筒，剛要把手機扔出去，晃頭老太卻難以置信地停了下來。
他幾乎是用一種審視的眼光上上下下看了我，「不可能」、「不可能」，她反反覆復不停地說這三個字。
接著她又將他的手掌朝我升了過來，我只感覺一雙乾枯、粗糙、陰冷的手拂過我的臉龐，朝我的脖子和身後摸去。
我怕得哭都已經哭不出聲，我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對我幹什麼，是不是看中了我什麼，要把我留下來做她的血蜈蚣的特殊藥材！
她的手從身後一直摸到我的胸前，就在她摸到我脖頸下突出來的一根肋骨時，她整個人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她居然一下間似笑似哭了起來，突然間跪倒在地，對我連連磕頭：「主子，主子！」
我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是懵了，剛才還要殺我的一個老太婆，突然間就改口叫我主子。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血蜈蚣對我失效，突然間神經出了問題。
晃頭老太一邊跪，一邊自言自語地哈哈大笑道：「幽幽，幽幽，老天有眼，你當年沒有白死！原來老太婆我養了這麼多年的血蠱，就是為了等主子來的這一天啊！天道循環！天道循環啊！」
「幽幽」，我的心一下揪了起來，老太婆認識幽幽？我感覺我的大腦完全成了一片漿糊，越來越混，忙要問晃頭老太幽幽跟他什麼關係？
晃頭老太此刻卻完全瘋了一樣，站在地上來回打轉，對著天道：天道循環，天道循環啊！當年一切因主子而起，如今一切又回到了主子身上。」
「哈哈，哈哈。」晃頭老太的怪笑聲配合著胖子的慘叫聲響徹在寂靜的荒野。
「啊」，我大叫一聲，大腦中彷彿浮現出一幅幅場景，血蜈蚣、姨媽巾、胖子、幽幽、晃頭老太、變態醫生，彷彿所有的這些人都似曾相識，無數的場景在我腦中一閃而過！
晃頭老太仰望著天空轉了無數圈以後，突然間對我跪了下來，道：「主子，主子。既然這是天意，那麼剩下來的路你要自己去走，老奴不能陪你了！老奴累了，老奴早該走了！」
她的頭突然間垂了下來，一動不動。瞬間周圍血腥的氣息淡了下去，胖子身上的血蜈蚣全都掉了下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的體內彷彿有一股熱血涌了上來，像是有什麼支配著我，一股說不出來的力量讓我走到了晃頭老太的跟前。
晃頭老太已經沒了一絲氣息，垂下來的頭顱還保持著對我絕對的敬意。將晃頭老太跪著的身體平躺著放在地上，能看得出地面上躺著的她面容是多麼的安詳。彷彿所有的遺憾、心愿已了。
我整了整晃頭老太的衣服，突然間我摸到她胸前脖頸下方的肋骨居然跟我一樣，是凸出來一塊的。
我的大腦彷彿又閃現出一幅幅畫面，「啊」我大聲叫了起來，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為什麼從一開始接連不斷的事情就找上我？為什麼所有跟我有關的人都要受牽連？胖子被牽了進來，現在晃頭老太有莫名地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
又多了無數的疑問在我腦中打轉，幽幽怎麼成了晃頭老太的孫女？變態醫生吳越澤把我們引到這裡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一邊給晃頭整理衣服，一邊試圖從晃頭老太身上找到蛛絲馬跡。我發現晃頭老太手上有一個指環，我把指環取下，想看看那指環上寫著什麼，而就在這時，那指環居然像是自己滑落到了我的手指上。
於此同時，地面上剛剛趴著紋絲不動的血蜈蚣齊刷刷地向我湧來，並排密密麻麻地排在我的前方。就在我感到一頭霧水時，那一排排的蜈蚣居然一齊躍起身子站了起來，然後紛紛半彎著腰，像是對我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