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哪種結局

在生命的最後時間裡.語魔生不想欺騙誰.所以在這驟停的時間裡.她會如實把一切都告訴菲陽.

「菲陽.你看看我現在.其實.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已經消失了.只是魔神體的力量護住了我最後的一口氣.讓我得以繼續活下來.可伴隨著我魔女本身的老化.我所剩下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孤一直都在執著地找我.可我知道.比起告訴讓他知道我即將死去.倒不如就讓他相信我早就消失了.所以我利用這老化的模樣.佯裝成老婆婆接近他.只是想要勸他別再找我了……」

說到這裡.語魔生已經淚流不止.這些都是她最後的願望了.大家現在都生活得很好.若是她忽然出現.有忽然死去.恐怕只會徒增悲傷.所以何必呢.她現在只希望.能勸阻孤看淡這一切.別再繼續找她了.

菲陽也大概明白了.卻覺得無言以對.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反駁語魔生的決定.語魔生所說.皆有道理.只是……她真的會死去嗎.

「魔生.怎麼會這樣.你怎麼會死去……」

語魔生淡淡地笑了笑.「看吧.你開始難過了.若是讓大家知道.那大家又要為我的事情傷心了.所以你就當做幫我.別告訴大家.好嗎.」

「我答應你.」

沒想到菲陽會答應得那麼快.語魔生覺得很安慰.終於有一個人能值得她託付遺言了.她想對大家說的話.可以通過菲陽傳遞給大家.

「菲陽.謝謝你.」

「謝什麼.呵呵.」

菲陽神秘地笑了笑.她之所以會答應得那麼快.是因為早已經在心裡做出了決定.因為她只相信愔月的猜測.即使那只是猜測.她也會毫不顧忌地相信.

『菲陽.別忘了月牙剪.』

菲陽突然聽見了愔月傳來的聲音.這才想起月牙剪的作用.

「呵呵.魔生.繼續吧.我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語魔生還以為菲陽真的會幫她保護秘密.興奮地握住了菲陽的手.「謝謝……」

菲陽回到了她原本的位置去.看著語魔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著停駐在時間裡的孤.菲陽長嘆了一口氣.『這兩人的磨難.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一瞬間.時間繼續.孤走到菲陽的面前去.

「菲陽殿下.我是特意來問你一些事情的.關於魔生……」

說到魔生.菲陽便望了望站在那邊的老人家.小聲打斷道「孤.你還記得月牙剪嗎.」

孤狐疑道「當然.月牙剪是一種能剪斷世間所有封印.咒術的神器.可那是舊世界的東西.菲陽殿下為何突然提起.」

「因為月牙剪就在瀝瀝子手中.」

孤記得.在語魔生出現之前的那個時候.瀝瀝子一直都想拿到月牙剪.就是為了剪斷束縛著天使的祝福.

「月牙剪怎麼會在瀝瀝子手中.殿下的意思是……」

菲陽笑著道「你不是想找到語魔生嗎.只要拿到月牙剪.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真的..」孤興奮至極.

「當然是真的.我知道你想問我關於那位老婆婆的事情.但是只能告訴你.她是幫助你找到語魔生的重要人物.所以.你要以帶著她在紅神域到處走走為理由.順著我給你指示的路一直走.走到一個黑洞之中.進入黑洞.想必你也聽說過直接到達下一個神域的通道了.那就是特殊通道.那裡並沒有危險.而是直接到達綠神域.瀝瀝子就在那裡.你只需要找打她.拿到月牙剪.到時候解開一切.我和愔月會在半空神殿當中等你.」

交代完一切.菲陽便笑道.「呵呵.我明白了.你帶著那位老婆婆在紅神域好好走走吧.我還有事要處理.先離開了.」

「菲陽殿下慢走.」

語罷.菲陽便化為一道暖陽消失了.

語魔生不知道那邊在說些什麼.但她猜.應該也只是一些閑聊吧.菲陽答應過她.絕對不會告訴大家的.她相信菲陽.菲陽不會騙她.

孤知道老婆婆身體弱.便回到老婆婆的身邊.問「老婆婆.我背著你在這紅神域里走走吧.剛才菲陽殿下說過.多晒晒這裡的太陽.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好好好.那我們這就走吧.」

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語魔生只好答應.她知道菲陽是這個神域的掌管人.所以代表著太陽的菲陽自然會讓這裡的陽光都帶著一種治癒能力.暗暗地守護著住在這裡的人.

順著菲陽留下的指示.孤找到了一條有規律的陽光小路.

背著老婆婆.孤無意地朝那條小路走去.

大草地上的風比較大.語魔生用黑紗遮著臉.她望著遠處的那一邊.有無數炊煙升起.想必那就是人們居住的地方.

孤也看到了那炊煙升起的地方.這讓他想起了和殘心在一起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是像那些普通的人們一樣.每天照顧著小殘心.餓了就給她做飯.只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也許只是因為那是假的.

發覺老婆婆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孤順著問「老婆婆.你真的沒有家人嗎.朋友呢.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不會覺得孤獨嗎.」

沒想到孤會突然提起這事.語魔生頓時就語塞了.但是回答起來.卻也毫不遲疑.

「要說家人.我確實有的.但是為了不成為他們的累贅.我就一個人出來了.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何必跟著我這老人家受罪呢.」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語魔生並不是很想談論著個話題.兩人正好走出了大草地.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小森林.裡面很暗.似乎與這陽光照滿的紅神域完全沒有關係.

「這是什麼地方.我們要進去嗎.」

孤看著那還算是有規律的提示.點頭.「我們進去看看吧.」

兩人就這樣進入了特殊通道.他們將會走到屬於他們的結局前奏.

看著兩人進入深林的背影.菲陽靠在愔月的懷裡.她已經回到半空當中來了.愔月讓她看著那兩人進入小森林.她感觸頗多.

「愔月.這些事情總歸有個了結了吧.」

愔月想起那冒充他一直在暗中行事的人.笑得讓人看不穿.「菲陽.只要還有人活著.這一切就不會了結.就像魔神體和當初的白樺即使死去了.至今也還能左右著這件事情一般.他們還沒有真正的死去啊.」

忽然間.兩人的身旁出現了一團黑白摻雜的煙霧.讓菲陽警惕起來.

「這是什麼.」

愔月握著菲陽的手.不緊不慢道「別擔心.只是有人來看望我們了.」

「誰.」

愔月笑了笑.帶著菲陽走出了煙霧.面對著煙霧.他淡定從容.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魔神體.白樺.你們能一起出現在我的面前.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談談吧.」

聽見魔神體和白樺的名字時.菲陽大驚.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煙霧.試著伸手觸摸著.

忽地.那白色的煙霧主動接近著菲陽.菲陽嚇得縮了縮手.但她確信.剛才那種感覺.就是上古時期的白樺.

「白樺.魔神體.你們真的……」

他們真的還在.可為何是這般形態.

忽地.一陣空靈的聲音出現了.「愔月菲陽.我和白樺此次來.是為了語魔生的事情.」

魔神體說話了.可他的語氣卻不想從前那般充滿敵意.愔月放鬆了.「說吧.這次你總不會還想要殺了語魔生吧.」

「我想要救她.」

「哦.救她.如何救.」

「你明知故問.」

「呵呵.開個玩笑而已.只是太久不見.很想念你.很懷念那個時候的你.」

不知道愔月這是發的什麼瘋.此時此刻居然在和魔神體說這些閑話.

菲陽戳了戳愔月.「別說廢話了.快點和他說說如何救語魔生.」

魔神體突然打斷道「你們也想救語魔生.剛好我們達成一致.但我並沒有辦法救她.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可以救她.她時日已經不多了.我指的救她.是要她以命換命.只要殺了孤.她就能活.可你們大概比我清楚她的性格.所以……」

「所以你們打算讓我們去勸她.」孤問.

「沒錯.」

「那你們真的找錯人了.語魔生既然願意無條件的換回大家的生命.她就一定不願意再次奪走任何一個人的生命.既然她的結局是死亡.那我們只有接受.糾纏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魔神體勸不動愔月.白樺便說道「我知道這件事很難做.但我已經在儘力幫她了.既然她不願意.那就別無他法了.魔神.我們走吧.在我們的世界接魔生就好了.她的命運終歸是與我們一起的.」

「是嗎.我可不這樣覺得……」愔月再次笑道.「這些都是你們的猜測.我們來打個賭好了.我賭語魔生的結局是好.正好與你們相反.」

魔神體經不起激.笑道「結局是註定的.」

「那我們走著瞧.」

說著.那團黑色的煙霧便消失了.只留下白色的煙霧.白樺像是要說什麼的樣子.卻還是漸漸消失了.

菲陽看愔月胸有成竹的樣子.狐疑問道「你很有把握嗎.」

愔月搖頭.「完全沒有.只是.輸了.我們也不虧啊.」

菲陽白了他一眼.這樣的事情是鬧著玩的嗎.真不了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現在.語魔生和孤已經走向他們最後的道路了.結局.也許是註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