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做回綁匪
「此人背叛我教,投降元朝,證據確鑿,更無可疑,令人痛心之至。兩位兄弟,你們看怎麼辦?」一個下巴突出、長著張馬臉的青年在10米開外的房間正對幾個人大聲囔囔。
稍幾又聽他道:「這人耳目眾多,軍中到處是他的心腹,咱們別提他名字。」那人邊說邊往裡瞧。
張龍疑惑處,感覺他瞧的正是自己這個方向,當下閉上眼睛,假裝還在沉睡,心裡卻是久久難以平靜: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聽那人什麼叛教、投降元朝之類的跟唱戲一樣,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哎,這地方這麼暗,八成是進了號子了!」想想兩年來的經歷,張龍頓覺世事無常,誰能想到,昔日不可一世的大學生,如今淪為階下之囚呢!
張龍樣子雖說過得去,卻絕對稱不上是個帥哥,偏偏此人還頗為自負、一進大學,就拈花惹草。
眼光還挺高的!
他一下就盯上了本校的校花文婕,卻又偏生連和文婕說話的機會都難得有幾次,後來發現文婕老愛往學生會跑,於是挖空心思,好不容易進了學生會。
這時已經是大二了,也是這個文婕愛捉弄人,張龍發現,不僅學生會、此時連整個大學都很難發現文婕的行蹤了。
張龍像瘋了一樣地到處尋找著她,他的動作終於讓一個有心人發現,此人是文婕同寢室的女生,人家坦白地告訴他:「不用找了,像你這樣的男生在這個學校多了去了,人家文婕才看不上呢!」
原來這個女人認識了一個有錢的老闆之後,竟然不再讀書,去做她的闊太太去了。
「晦氣!」自從知道文婕的去向之後,張龍的心裡反而平靜下來,「這妞長得這麼好,偏生俗氣如斯,枉我白喜歡一場!」
不知道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反正張龍逐漸把這個人放了下來,全心攻讀,到大學畢業時不僅拿了本專業的漢語言文學學士學位,還拿到了歷史學第二學位,光獎學金就得了2萬多,各種榮譽那是數不勝數。畢業那陣,眾多女生如發現新大陸一樣,紛紛向張龍獻媚,但張龍不為所動。
「只要有了錢,什麼女人沒有!」自從文婕從他的視線消失之後,張龍的思想已經很「務實」了,他開始在考慮一個「遠大的理想」:把專業學好,把錢掙足!就不信學那麼多東西,還會比那些光知道包女人的「土包子」掙的錢少!
於是在男生的羨慕和女生的失望之下,張龍帶著一身的榮譽畢業了。
出乎張龍意料的是,當他到了社會上時,才發現社會和學校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相對來說,在學校讀書你付出多少努力便會有多少回報,成績的取得和付出的努力基本成正比;但社會上卻不一樣了,有些人掙錢輕輕鬆鬆,有些人撞得頭破血流,卻還是個窮光蛋。
張龍一開始是想自己做老闆的,販衣服、賣飲料、小包工頭,總之是聽什麼來錢易,他就去做什麼,偏生是做什麼虧什麼,這樣大學獲得的2萬獎學金很快被他虧光,於是想找個單位暫時屈尊做做。
哪知道人家單位一上來就問你「有沒有類似的工作經歷」,「獲得過什麼技工證書!」等等,張龍的漢語言文學專業根本沒有用武之地,一個招聘單位乾脆告訴他:「小夥子,你如果是個女孩子,這個專業還勉強過得去,一個男孩子,學個這樣的專業幹什麼,做秘書還是文書,誰會要男生?哈哈哈哈」
在這些人的嬉笑聲中,張龍離開了招聘現場,他現在已經無錢住招待所了,隨便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就這樣躺了下去,卻被保安追得團團轉,南方這個城市像張龍這樣的大學生不知道有多少,他很快找到了伴——自稱和他同樣淪落街頭的大學生阿飛和阿虎。
「龍兄,聽說這個地方人無橫財不富,別說我們找不到工作,就算有工作工資也低得很,打一輩子工有啥意思呢!」在和阿飛阿虎聊天的途中,兩人這樣開導張龍。
「那兩位大哥有什麼好辦法弄錢嗎!」張龍絕望之中,一談到錢兩隻眼睛也大了:他兜里就剩不到10元錢了,明天吃飯也是個問題,聽他們的話好像弄錢很容易,能不心動嗎!
卻聽那阿飛阿虎說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倆兄弟綁了個有錢人的太太,你明天只要把她押到指定地點,這些錢就是你的了。」說著阿飛扔出了一沓百元鈔票,那錢厚厚一大疊,少說也有三五千的,把個張龍驚呆了:「行,恩、說好了,說吧,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說著一把將那錢裝進了口袋。
「你什麼也不用做,只需把她送到指定地點!」兩人見他如此果斷、讚賞似地看著張龍,順帶把地址給了他,又叮囑道「兄弟,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到時開溜或者耍什麼花招,別怪兄弟不義氣了!」
張龍此時才知道兩人很可能是當地「黑社會」,但人家外表看來也和自己無異,卻出手那麼大方:「奶奶的,與其過這種窮日子,就算真跟他們混下去老子也豁出去了!」
按照阿飛阿虎的安排,他很快到國際大廈租了一個賓館,百無聊賴之中打開電視,電視里正播著一條新聞:歹徒綁架本市名士錢新平夫人的案情已有重大進展,綁匪阿飛阿虎在國際大廈被捕,由於錢夫人尚無下落,警方現已封鎖大廈進行排查。屏幕上阿飛阿虎雖然低著頭,卻被張龍看了個清清楚楚,「完了,他們這條賊船翻得真快,還沒過一天好日子,就要跟著他們進號子了!」
拉開窗戶向外望,外面果真擠滿了警車,警察一個個在排查著行人,「還好這幾個笨蛋尚未把人交給老子,要不然老子一輩子就完了!」慶幸之餘,張龍不禁暗自得意,輕輕鬆鬆地躺到了床上。
「晤、晤——」正得意的時刻,房間里傳出了一種女人的掙扎聲,張龍一楞,豆大的冷汗涌了出來,趕緊四處搜尋。
賓館客房裡能藏人的地方不多,張龍聽那聲音好像在床下,把那床一移開,一個熟悉無比的美麗女人映入了他的眼帘:此人原來正是當初從他眼帘消失的文婕!
「哦,原來你嫁到這裡來了,老公還這麼有錢!」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看到這個女人,張龍所有的恐懼感全沒了,他兩隻手流氓似地撥弄著這個女人,嘴巴里極盡諷刺之能事,突然一下把女人的衣服撕掉了一大塊。
文婕絕望地看著張龍,雖然張龍認識她但她卻不認識張龍,張龍在她的眼裡此刻就是綁匪,她嘴巴被透明膠封住,兩手兩腳被綁,只有那眼光流露出的一種近乎絕望的神色。
當文婕絕美的恫體徹底暴露在張龍的眼前時,張龍的動作卻隨之緩了下來:這個女人曾經是張龍的夢,張龍從沒有戀愛過,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就是他的初戀,雖然後來文婕跟著有錢人跑了,但她的形象到底沒有從張龍的心底消逝。
此刻,文婕猶如待宰的羔羊,可以隨他為所欲為,然而,他能嗎?他願意就這樣踐踏自己的初戀嗎?張龍的內心半點也不比文婕好過,賓館的一側不僅有白酒,更擺著一瓶瓶的紅酒、啤酒——,張龍二話不說,取來就喝,一瓶兩瓶,不管是白酒還是啤酒,統統被他灌下了肚子,一直喝到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見了。
「死了才好呢!」張龍的心裡有了這個怪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