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娶妻不易
司馬睿揮舞著手中的大棒子,哈哈笑道:「三妹妹剛從漠北回來,我等兄弟捨不得將她這般快的嫁出去,必要多留些時日,你明年再來!」
「待我娶她過門之後,一定嘗嘗送她回來!」陳以琛言辭懇切的說道。
還未等司馬睿說話,司馬柏青等人就大聲說道:「不行不行!」張浩然大聲說道:「小住不行,除非表妹三日回門后,你把她留在司馬府住上小半年,要不然送到張府去住也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麼多父老鄉親作證,你對天起誓之後,我們兄弟便放你進去!」
圍觀看熱鬧的鄉親們立刻紛紛大叫起鬨:「起誓起誓!」
陳以琛淡淡一笑,笑容滿面的道:「既然談不攏,我今日又非娶到蓁兒不可,那就只能硬闖了。」說罷,轉身道:「兄弟們,上!」
他身後的李霸天及陳氏族兄弟們和外家鄭氏的兄弟們早已摩拳擦掌,誰人不知陳氏和鄭氏多出文武全才,尤其是鄭家更是將軍世家,家族子弟大多都是正兒八經上過戰場的。而司馬家是新近興起的文官家族,武藝成就上近百年也沒出過一人了,當下司馬柏青伸長了脖子就叫喚:「搶親了!長平侯府搶親了!」
眼看要拼起來,雙方紛紛從袖中扯出紅色棉布將棍棒裹上,以免誤傷。
陳以琛趁著他們正在裹棍子,飛快的欺身上前,司馬睿和司馬柏青一同揮舞著手中的棒子道:「別過來啊!棍棒不長眼!」
「大舅哥,柏青兄,咱們這樣實在有傷和氣,不如咱們打個商量?」陳以琛未曾動手,而是笑眯眯的商量起來。
司馬睿覺得也差不多了,攔門禮藥性,但也要有毒,不能真的耽誤了拜堂吉時,便答道:「好說,不過我可不接受小恩小惠的。」
「唉,還是大舅哥明事理,霍公的手書怎麼能是小恩小惠呢?」陳以琛好聽的聲音蠱惑道。
司馬睿不禁張大嘴,好傢夥,一出手就這麼誘惑人!不行,要挺住!他穩穩的守在門口,很有節操的小聲問道:「我聽說三妹夫還收藏了不少霍公的書稿,借我看三月。」
「沒問題!」陳以琛一口答應。
這邊司馬睿準備放行,一旁的司馬柏青一直注意著兩人的動靜,趕緊插言道:「堂弟,你怎麼這麼快就妥協了,我聽說三妹夫還有霍公的畫作呢,何不一起接來鑒賞一番。」
司馬睿覺得剛才的要求已經不少了,沒想到司馬柏青更狠,直接想將陳以琛收藏的霍公藏品洗劫一空了,不過今日機會難得,不提白不提啊,於是索性開口道:「三妹夫,不是我不放行啊,你看?」
「沒問題,柏青堂兄打聽的這麼仔細,我也不忍拂了柏青堂兄的意,霍公的畫作你們也拿去鑒賞三月吧。」陳以琛爽快的答道。
兩人沒想到陳以琛這麼大方,話已出口,絕無反悔,司馬睿高聲道:「走!哈哈!」同司馬柏青一同朝陳以琛隱秘而又得意的一笑。
「我說兩位司馬兄弟,你們那怎麼這麼快就被破開了一個口子,太不給力了啊!」范再贏見陳以琛將要進府,在另一邊吆喝道。
「沒事,沒事,再贏兄弟,咱們一起進去吧。」司馬柏青攬著范再贏的肩頭,笑呵呵的尾隨著人流走進了府。
聽到他們的話,陳以琛心中一凜,心想這些傢伙說的這麼輕鬆,定還有后招。
司馬蓁的堂兄弟和表兄弟們轟然散去,陳以琛領著迎親隊伍還沒往裡走幾步,就見後面緊接著湧來了一群人,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司馬蓁的親弟司馬瑜,他身後跟著的是司馬府的一般侍婢。
「以琛哥哥,我姐姐正在梳妝呢,你還是先在這等一等吧!」司馬瑜望著陳以琛笑呵呵的說道。
「瑜兒,你怎麼還叫以琛哥哥,應該叫姐夫了才對。」從後面趕上來的范再贏這時已經走到司馬瑜旁邊,笑著說道。
「以琛哥哥還沒娶到我三姐姐呢,呵呵!」司馬瑜狡黠的笑道。
一看是司馬瑜出馬了,陳以琛也沒有辦法,算著時間還早,只好耐心等待,總不好讓他身後的這般兄弟們硬生生的撥開這波嬌滴滴的侍婢衝過去吧。
等了好一會,也沒有動靜。
「瑜兒,你三姐姐還沒好嗎?要不你就讓身後的姑娘們去給催一催。」陳以琛說著從兜里掏出了一盒包裝精細的硯台,遞了過去:「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聽說你入學了,怎麼樣?」
司馬瑜笑眯眯的接了過來,轉身讓開了路:「李媽媽說只要差不多就行了,不過,我可管不了身後的這些姐姐們。」
一見司馬瑜讓開了路,陳以琛笑著從兜里拿出了一疊紅白,遞給了侍婢中為首的小綠:「還勞煩姑娘去給催一催。」
小綠笑眯眯的收了紅包,去沒有盡職盡責的去催,而是笑著說道:「時間還早,二公子還是再耐心等待一會吧。」
按規矩,這時便要念催妝詩。
面對這些拿錢不辦事的「小人」,陳以琛還真是沒有辦法,不過堂堂探花郎怎麼也不會被這首催妝詩難倒,在門口轉悠了幾圈,看看時辰覺得不能再等了,便招呼小廝送上筆墨,揮筆寫下一首催妝詩,遞給了小綠。
一干侍婢都湊過來瞧,小綠高聲誦讀,讓圍觀的人都能聽見:「喜氣擁門闌,光動綺羅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須朱粉損天真,嫌怕太紅白,留取黛眉淺處,畫章台春色。」
大約意思就是,妝容不需要畫的太精緻完美,那樣反倒會損了司馬蓁原本就絕色的容顏,他自己本就不是一般人,眼光自獨特,步入留著未曾細畫的黛眉,等著他來畫出一番春色。
此詩一出,人群轟然交好,間或還有人高聲道:「沒想到陳二公子鐵血柔情啊!新娘子快出來吧,你家夫君要幫你畫眉了!」
話音一落,人群中已是一片笑聲。
陳以琛帶來的幫忙助陣的一幫人立刻抓緊時間齊齊高聲朗誦這首催妝詩。
反反覆復的吟誦中,擋住路的侍婢們散了開來,迎親隊伍終於來到了琳琅居院門口。華服盛裝的司馬蓁娉娉婷婷裊裊而來,身穿珠花禮衣,從袖口處可以看出,這套嫁衣十分精緻,從外至里一層層的顏色居然是由大紅逐漸變為黃色綠色,而最外層則是一襲鏤空的紗衣,領口衣擺綉著色彩艷麗的吉祥花紋,裙擺處是緞衣和薄紗相結合,看起來莊重卻不失飄逸,臂彎中掛著大紅色的薄紗披帛,身後拖尾散開,華麗非常。
這樣盛裝華美的新娘子令人十分想一睹她的姿容,然而卻被她手中所持的扇子遮住。
大新朝的婚嫁和司馬蓁前世了解的並不一樣,新娘子並不是蓋著紅蓋頭,而是手持扇子將容貌掩住,這個動作要一直保持到男方家中,在拜堂前,新浪要念「扇詩」博美人一笑,新娘子的容顏才可以示人。
陳以琛見自己日思夜想的新娘子出來了,歡天喜地的迎了過去,雖然明知道司馬蓁看不到,卻還是不自覺的沖他笑。
接下來便是新娘子拜別父母,司馬廉和太太倒是沒有難為陳以琛,只是叮囑了幾句一定要好好照顧司馬蓁的話。
司馬廉平時雖算不上能說會道,但是官場之人想要說一番話自是沒有問題,可是看見自己即將出嫁的女兒,卻不自覺的想起了司馬蓁的生母張姨娘,一時間心中感概,很多相好要說的話也沒了說的興緻,只是站起身走到司馬蓁跟前,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讓司馬蓁今後常回來看看的話,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卻險些讓司馬蓁拿下了臉上的扇子。
在司馬蓁的心中,對司馬廉的感情雖然有一些複雜,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很尊敬和愛戴他的。不管司馬廉對以前的司馬蓁怎樣,自從她穿越來之後,司馬廉就十分寵愛和關心她,這裡面雖然有司馬蓁自身努力的結果,但卻掩蓋不了司馬廉對她好的事實,因此聽著司馬廉傷感的一句話,司馬蓁的心中也不免傷感了起來。
司馬蓁的動作被牽著她手的陳以琛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他附在司馬蓁耳邊說道:「蓁兒,今後你想什麼時候回來,我便陪你回來。」
愛人的話語無疑是最好的安慰劑,司馬蓁輕輕的點了點頭,和陳以琛一起朝著司馬廉磕了三個頭。
太太的話更是套話,說了幾句便讓兩人起身了。
正當他準備領著司馬蓁回長平侯府時,司馬睿和司馬柏青卻再度殺了出來,拉著陳以琛絮絮叨叨的囑咐了半響,大體就是務必要好好照顧司馬蓁之類的,長篇大論引經據典的說了一大通,說的差不多了,司馬睿又開始交代起司馬蓁,諸如嫁入長平侯府要好好侍奉夫君,孝敬公婆,賢良淑德云云。
好不容易才說完,司馬蓁才在秦蘭、夏末和丁香的攙扶下上了車。<